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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鸾谋-第36部分

小说: 鸾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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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借来在党项的送信兵士面前摆显一二。受了伤正好,让党项兵看看咱们对汉奴的铁腕手段。你什么都不用管,还你的时候我们还会让胡医给他弄点药治治。”把玩着手里刚得不久的镂空漆盒,铁勒兵笑着调侃:“肯定不让你的汉奴死在我们手里。”

    扑西哪里还敢有二话?连称“死在兵爷们手里也是福份”。倒是等在一旁的烟媚看了看士兵手里的漆盒,猜到这事多半是李庆在背后运作。感慨自称是李庆的汉商并非想象中的势利,对汉人也有侧隐之心的同时,烟媚不禁为简仲溪庆幸。

    能被李庆接到身边,简仲溪便有救了。

    烟媚对着扎西盈盈一笑。灿烂的笑意让扎西瞬间便忘了自己方才在士兵面前的低三下四。

66。 开诚() 
扎西和烟媚返回时,烧到只会说胡话的简仲溪已被铁勒士兵接走。目送他离开的刘婷刚忍着伤痛回到营帐,便被扎西叫到了面前。

    查看过马鞍的扎西没对惊马的事有什么异议,嘱咐下人新马鞍不再用铁架之后,便裹着外袍离开,把整个营帐留给了烟媚和刘婷。倒让一直以为是扎西找自己有话说的刘婷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一眼烟媚。

    “我跟扎西说,叫你来帮我算算嫁妆。”将药膏递给刘婷时,烟媚柔声说道:“你又挨打了。幸好,脸上没被打。女子若是脸都毁了,想嫁得良人便难了。”

    接过药膏时,刘婷不悦的腹诽:怎么古代的汉族女子都觉得只有嫁人才是出路?就连对铁勒并不陌生的烟媚也这样?铁勒女子的自强难道就没给她启发,让她明白女人是独立的个体,没必要把自己的命运交到男人手里?更没必要把自己包装成货物,以期换来一份沽价不错的婚姻吗?

    哪怕烟媚的到来对刘婷来说算是千呼万唤,对她颇有好感的刘婷依然有些不悦的嘲讽:“多谢烟媚姑娘关怀。扎西曾交待过不让他们打我的脸。不过,脸没事又如何?我的腿已经跛了,定是嫁不了良人。”

    话一说完,刘婷才惊觉自己的言语有多不妥当。

    就算烟媚不是扎西的妻子之一,也比奴隶身份的自己地位要高。又何必顶撞烟媚惹她不高兴呢?难道因着烟媚说的是汉语,又是个汉人的原因,自己在她面前情不自禁的有了地位身份相当的错觉?

    刘婷赶紧语带歉意的表示:“烟媚姑娘不要见怪。我没有顶撞您的意思。”

    “是我的话不妥。你现在的情况……”想到自己直言刘婷的字不好时,她一点也没生气,反倒坦然承认,烟媚终是直言:“你现在的身份,的确不该提嫁人的事。”

    这是善意还是奚落?

    刘婷看了看烟媚,并不接话。而后者则走到桌前执起笔墨,娓娓道来:“我的马跑出去没多久,鞍上的带子便断裂了。若不是出了惊马之事我根本没上马,多半要被摔下来。这里没别人,唯一能听懂大吴话的扎西也不在,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把马鞍装好时,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正想着怎么换个马鞍,却出了惊马的事。现在看来,不止我的马鞍与你有关,扎西的马鞍也是你的作为吧?”

    对着抬头看过来的刘婷浅笑了一下,烟媚说:“你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她果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行事?

    眨了眨眼睛,刘婷庆幸自己的果断,也暗赞烟媚的聪明:难怪铁勒的生活比之大吴不知道差了多少,又有野蛮的铁勒人,她却还敢嫁进来。

    可她又笑自己的单纯:别说年岁已经二十五的烟媚,便是从未出过铁勒的娜梅尔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就连欧珠那般直来直去,什么都喜欢挂在脸上的女子,为了自己儿子也能想出借着惊马谋害洪吉的事,又何况是别人?烟媚即然敢主动前来异邦,又能被扎西当成宝物一般迎进门来,绝不可能是个泛泛之辈!可惜,她是李庆那边过来的汉人,若非如此,求她帮助一二必能事半功倍。

    “您不怪我对您的马鞍做了手脚就好。”也不管烟媚信不信,刘婷坦白道:“让您出事不是我的本意。”

    “你不说我也知道——奴隶有太多的不得已。”将写好的字帖递给刘婷,烟媚不好意思的说:“若不嫌弃,先照我字书的字帖练着吧。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来找我便是。他邦境内,哪个汉人都过得不容易。咱们汉人更该团结起来,才不至于客死他乡。”

    烟媚是什么意思?是想拢络我,还是警告?

    仿佛知道刘婷在想什么一般,烟媚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简仲溪被接到铁勒亲王那里去了,举止望去,方圆十里多半只有我和你两个汉人了。若是同族在异邦相见都无法坦诚相对,我们活该被铁勒欺压。姑娘本就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何不与我坦诚相对?咱们把心里想的都出来了,才能知道别人要做的事能否顺带着帮上自己。若非帮助,又该如何避开要害,得保自身?”

    她还说:“我知道你一成年便要被扎西收入帐中。若你愿意,咱们以后可以携手。若你不愿意,也好听听我做的事能不能给你些助力不是吗?”

    见刘婷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全然一副不相信“你有这么好心”的模样,烟媚有些失笑的说道:“我当然不是为了帮你。只是本就要做些事,自然不介意自己做的事也慧泽他人。利人又利已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聪明人都有利人利已的觉悟,烟媚最后说的这段话,刘婷倒是百分之百分的相信。她抬起头直视着烟媚问:“您要在这里做什么?”

    “受人所托,要让扎西家宅不宁妻妾生怨。”

    烟媚这话说得毫不掩饰,听上也有八分真。刘婷略一思量,便明白了烟媚的坦率。

    连欧珠和娜梅尔都知道汉奴说出来的话没人信,烟媚这般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不会被人相信的真话,告诉刘婷真相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倒容易套出别人的真言。只是“为乱家宅”这个目的说得如此轻松,刘婷稍感错愕。加上烟媚是李庆的人,刘婷猜到了她正是受李庆所托。

    就算不是李庆,也是让李庆赶来铁勒的人!

    也就是说,如果李庆真是为了针对自己而来,或许能从烟媚嘴里套出话来?

    “你可知道托付你的人出于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做吗?”

    问这话时,刘婷紧张得双手都攥成了拳。可惜,烟媚摇了摇头,用遗憾又带着暗示的语气道:“那种人一向谨慎,又岂会让我知道太多?便是我主动相问,怕是也不会告知,只会引来忌惮。”

    这话刘婷就更是深信不疑了。

67。 煎熬() 
是了!郭英英那种行事风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已岂会落出破绽?盘山庵的事若不是郭英英错误的估计了李菊对庄硕的情义,庄硕又岂能逃脱下毒和夷匪双重谋害?就算有幸逃脱,庄家不是也起了疑心,找了人在盘山庵附近四处寻访吗?就连与庄硕情义深厚的庄澄,在郭英英选择毒杀庄硕之后也带着衙役围住了盘山。

    庄澄哪里是要寻访落网的夷匪?明明就是生怕庄硕逃脱,找个借口寻找落网的庄硕而已。若被他找到,庄硕哪里还有活路?

    庄家上上下下,除了一心只在兵艺上的庄羽好一点点,哪个不是人精?所以,烟媚必是受了庄家所托!因为,只有庄家的行事风格才能这般滴水不漏,才会只将目的告知,却不让行事者知道原由。

    不明内情的刘婷这样想,并且对庄家的厌恶感达到了极致,而完全被她错误解读的庄澄,则在廊坳的郭家一筹莫展。

    明知道此行是为了给郭家人相看,他却不得不来。庄老太爷说得很清楚,想不再受庄家的管束必须定下婚事,而定亲的第一步便是来郭家拜访。若郭家人没有意见,能顺利定下这门亲事的话,庄澄才能获得行动上的自由。

    摆脱庄家的监控和管束,就能开始寻找庄硕!在这样的想法下,庄澄硬着头皮到达了廊坳。而他一进郭家历经三朝的老宅,远在陇西的庄老太爷便通过信函,又给了庄澄一个煎熬无比的后招。

    郭家现今的家主郭凇一见到庄澄,便将庄老太爷的信递了过来。他满意的打量了两眼该称自己一声“大舅”的庄澄,乐不可支的说:“来得正好,庄老先生给你的书信刚到没两天。”

    狐狸发笑,绝无好事!

    深感七大世家各个家主都是老狐狸的庄澄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展开了手里薄薄的纸张。他不过瞄了一眼,便愣了当场。

    庄老太爷苍劲有力的文字,庄澄就是化为灰也认识。这一次,庄老太爷一如既往的简洁——整张纸上不过写了一句话:澄儿,琼琚已被妥善安置。

    老太爷找到了庄硕,还把她安置好了?

    庄澄下意识看了看郭凇,又看了看手里的信纸,双手都轻颤了起来。

    庄澄并不怀疑庄老太爷的话。尽管知道世家家主没有一个不是心思万千之人,可他不认为庄老太爷在说谎。老太爷说孙琼琚被妥善安置,那就是一定找到了庄硕。可惊喜的感情不过出现了片刻,便被惊恐触散。

    名为庄硕,实为孙琼琚的心上人被找到,庄澄当然高兴,可他想到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

    陇西与廊坳的路途不过月余而已,庄澄却走了足足五个月。每到一个落脚点,总能遇到与庄家有交情的人,偏偏那些人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将庄澄牵绊住,让他晚了四个月才到达廊坳郭家。见到信函前,庄澄还不知道行程为何拖延,现在,庄澄知道是为了什么。

    庄老太爷在拖延时间!为的就是庄澄一进郭家大门,便能收到孙琼琚被妥善安置的消息。为什么要让一入郭家大门的庄澄得到满心期盼的消息?庄澄可没傻到认为这是祖父为自己准备的大礼。

    老狐狸们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有目的,抛出孙琼琚的下落必然另有深意!

    从信件上抬起头来,庄澄静静等待着郭凇的下文。果然,要唤一声大舅的郭凇端着茶笑道:“你家老太爷说,让你定好亲立刻回去见孙琼琚。”

    意思就是不定亲就别想回去见硕儿?可是,我连亲都定了,见到硕儿还能怎么样?纳她做妾?以老太爷对孙琼琚的打算,还真有可能会肯。可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硕儿对其他女人行妾礼?

    不行!别说让硕儿做的妾,便是我和她之间夹杂着其他女子,我也配不上她。硕儿应该得到世间最好的一切,妻妾这种事不是污了她?

    摸不清郭凇知道多少内情,庄澄只好试探着问:“舅舅即知孙琼琚对侄儿的意义,又何必为难侄儿呢?”

    暗赞庄澄年岁不过十四便有此般心境的同时,郭凇对促成这门婚事更加坚定。他故作无知的反问:“澄儿说的话我可听不懂——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吗?”

    他还刻意逗弄越看越满意的庄澄:“什么事让侄儿为难了?说出来大舅才好帮你解围啊。”

    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郭凇,庄澄不禁在心里叹道:七门世家,无一不是老狐狸当道。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力无人能及,还特别会装无辜!

    “舅舅何必要促成一桩没有情义可言的婚事呢?”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打哑迷上,庄澄索性直言:“侄儿已有意中人,怕是会误了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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