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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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在酒会上捡到了再带回来给你。”
“好。你要再寻到铁的东西,全都给我。”瞄了一眼靠着帐门打盹的看守,简仲溪正色道:“我想好了——到你及笄前,咱们要是还没想到办法,我就去把扎西宰了。是得现在就开始准备这些铁的东西了。”
“简仲溪,我以前觉得你特别聪明,怎么现在也开始是犯傻了?”刘婷气得倒吸一口气,“就算你能宰了扎西,宰了他后还出没事,还有格洛。你把格洛宰了,扎西还有其他的儿子。何必干这种得力不讨好的傻事?”
“我怎么能看着你被扎西玷污?”简仲溪攥紧拳头道:“堂堂一个男人,你和我相倚为命又快一年了,其他的做不了,宰了扎西总能试试。”
“这个风格和铁勒挺像——一言不就合就开打。可是咱们是汉人啊。汉人有汉人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还是你教我的吗?”有感于简仲溪的言论,刘婷柔声道:“我老想着,要有个青楼里面的姑娘就好了。最好把扎西迷得神魂颤倒,什么都给那姑娘,让欧珠和娜梅尔气得联合扎西所有的后代对付他。”
可是,上哪去找青楼姑娘?还能不被扎西视为奴隶,乐意哄着宠着的姑娘呢?
刘婷叹了口气,懊恼的想:要是我知道怎么迷惑男人就好了。就算救不了自己,也能让扎西不得善终。
“给欧珠和娜梅尔找个共同的敌人?这个办法可行。”简仲溪思考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你回来后,那个汉商又来了两次。要不,我找个机会问问他能不能帮忙?”
刘婷对“李庆”的疑心和排斥感更大了。
“你不是说在商言商,不能怪他眼睁睁看着同胞受俘吗?他都能和铁勒亲王搭上话了,也不曾帮过我们做什么,甚至一句话都没为汉人说过。你就算找上他说话,他会理你?”刘婷摇头,柔声道,“我总觉得他很奇怪,要小心提防。总之,不想和他再有接触。咱们还是靠自己吧。”
“商人要利益是没错。我写封信,让他拿着信去我家拿报酬,他也许不会拒绝。至于你说不想和他有接触……”简仲溪正色道,“人的能力有限,没有谁能光靠自己应付所有的事。便是坐在金鸾殿上的皇帝,光靠他自己也成不了事。咱们要对付的不是扎西一个人,而一个铁勒家庭。你我连说个话都要想办法,光靠咱们很难成事。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汉商,他对你有些异样的热情,也许会对你不利。可这是铁勒境内,不是一个汉商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想办法把扎西应付了,你我便能回大吴。回了大吴,那个叫李庆的汉商又何足为惧?咱们离他远远的便是。”
没有谁能凭一已之力成事。刘婷知道这个道理。可李庆若真是庄家派来的人,回了大吴等待着自己的又是什么?
被毒死,被杀死,都比被铁勒人折腾死要强。
刘婷一咬牙,轻轻点了点头。
44。 谄媚()
简仲溪没跟元启熙搭上话。
自铁勒亲王宴请党项亲王后,元启熙就时不时会到扎西来拜访。可来得次数再频繁,元启熙也没有踏入羊圈。大多数时间,元启熙都在扎西的主帐中饮酒,就算遇到正把羊赶回来的简仲溪,他也视若无睹,仿佛刻意避开一般。
知道塞外的生意有多可怕的利益,简仲溪以为元启熙是在巨大的利益下,打算与所有夷商拉近关系。对汉奴的刻意回避,也只是为了向夷商们表明自己只看利益的立场。同为商人,简仲溪理解元启熙的做法,也不觉得自己有埋怨对方的资格,只是有些发愁。
在简仲溪看来,错过这次机会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刘婷来了铁勒已经一年,他们只剩下了两年的时间。用两年的时间去等待时机,太渺茫。
刘婷也着急,间离扎西与两个妻子的事完全没有进展。
因着铁勒有搬迁的习惯,扎西这次回来后一直在准备搬迁的事,根本没去过外家。刘婷几次在欧珠面前提起账目有出入,不但没让欧珠相信,反倒惹来了喝斥。最后一次说时,欧珠甚至将碗里下的汤羹洒了刘婷一脸。
“扎西都没去外家,他私扣下来的东西放哪里去了呢?”连受了娜梅尔几天的气,欧珠正找不到地方发泄。把下人都谴出帐外,她一脚踩在了刘婷瘸了的左腿上:“别以为告诉我帐目有出入就可以了。要是没趁着这次搬迁的机会发现他把东西藏哪里了,你给我去毒死娜梅尔的儿子。这次,我说的可是真的。”
不知是扎西发现了什么,还是娜梅尔有意如此。扎西回来后时常把娜梅尔的儿子洪吉抱在手上,还赏了不少东西。刘婷觉得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幼子有些偏疼罢了,根本不至于威胁到格洁,可作为格洛的母亲,欧珠总能看出不一样的滋味来。
娜梅尔和欧珠一旦杠上,对刘婷来说便是彻底失去了谋害扎西的力量。她很清楚,要想在皇帝来了都难驾驭的异国他乡谋害当地家主,除了内乱没有其他的办法。而家主的妻子便是最有可能成事的力量。娜梅尔和欧珠若是忙于内斗,扎西只会安枕无忧。欧珠若是真伤了娜梅尔的儿子,不论结果如何,她们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您和娜梅尔要是起了冲突,另两个比格洛还长年的庶子便有机会了。”刘婷慌得赶紧抱住欧珠的腿乞求,“娜梅尔不过是想给他的洪吉多争取些家产罢了,从来没明说过想让儿子替代格洛。洪吉也只有五岁罢了,就算扎西想让他当未来的家主,铁勒律法也说不过去,幼子也没实力坐稳家主之位呀。”
“狡猾的汉人,娜梅尔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居然让你帮她说话?”欧珠一把揪住刘婷的头发,将她扳到正视着自己后,恶狠狠的警告:“我若是发现你和娜梅尔有什么私下往来,你就别想再做我的女仆了!”
刘婷现在名言上欧珠是女仆,但实际上还是一个汉奴,只不过在扎西不用做帐的时间外,只有欧珠会使唤她。当然,吃住都改善了许多,与住在羊圈的简仲溪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这并不是刘婷想要的东西。
自己赚来的吃住,再苦也是甜;别人的恩赐,再好也让刘婷抬不起头来;更何况,铁勒给她的一切“恩赐”不过是为了几年后把她送上扎西的床。
刘婷没向欧珠解释,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始说谎。
“我想让格洛早点当上家主。”对上欧珠惊讶万分的眼神,刘婷面不改色的说:“要送上扎西的床,不如送上您儿子的床。格洛比扎西年轻多了,又比他英勇。好马愿意给勇者骑,奴隶也愿意效忠更厉害的主人。”
欧珠愣了片刻,哈哈大笑,就连揪着刘婷的动作也变成了轻拍。
“看不出来,你这头羊的眼睛倒是挺亮。”难掩得意的欧珠不仅放开了手,还把她只剩下另一碗汤赏给了刘婷。直到扎西派了人来喊,欧珠都没警告刘婷不许对扎西不利。
欧珠对扎西的埋怨,真的大到她为了儿子的利益可以舍弃丈夫了?走向扎西营帐的短短路途中,刘婷一直止不住的腹诽:古代人不是视夫君为天吗?铁勒就算民风开化,会开化到欧珠连丈夫都可以谋害的程度?扎西只是铁勒里面小康水平的商户,为这么一点家产谋害丈夫,值得吗?
走进帐子,见到被娜梅尔抱在手里的洪吉后,刘婷找到了答案。
为了一点家产谋害丈夫不太可能发生,但儿子和丈夫处于对立面时,任何一个母亲都会先选择儿子。欧珠这边看来问题不大了,而最难解决的问题,就在眼前。
刘婷瞄了娜梅尔一眼,在扎西的喝令声中窝进了角落里。刚坐在地上,扎西手里的帐本便飞到了刘婷脸上。
“把客人给的单子好好算算。”扎西用铁勒语毫不避讳的喝斥:“看看这些单子上的东西,是不是比去大吴卖一百匹马换来的更多。”
坐在一旁的元启熙心疼得眼角真抽,又不好问扎西对汉奴交待的是什么话,只好一味劝酒。推杯换盏间,不时偷瞄刘婷的元启熙做了一个决定,绝不能干等着老太爷的回信。喝到扎西兴致颇高,甚至在帐中跳了一段铁勒独有的祝酒舞后,元启熙问起了铁勒祖辈。顺着铁勒的源起时间,元启熙提到了同一时间中原地带的商朝。再扯了些商朝的事,他总算扯到了主题上。
“商朝的奴隶可以随意交易,倒是没见铁勒兄弟们的奴隶换主。”说这话时,元启熙用余角瞄了一眼铁勒亲王给自己的译者。见对方没什么异样,才故作好奇的问道:“铁勒这边奴隶不交易吗?”
扎西哈哈大笑,指着刘婷用不地道的汉语说:“汉奴在铁勒代表着战绩。铁勒男女均以战绩为荣,岂有把战绩卖掉的道理?汉族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卖掉汉奴也是铁勒人的奇耻大辱。”
元启熙很勉强的恭维了几句,借着酒把嘴里面的苦涩尽数吞下。
45。 人选()
汉奴对铁勒人的意义,让元启熙再也不敢起赎回刘婷的心思,甚至连提都不敢提。比起被扎西断然拒绝,他更怕一提便引来铁勒人的怀疑。
铁勒亲王明令不可干涉汉奴,扎西又直言汉奴代表战绩,套着商户身份的人突然提出要赎回汉奴,元启熙不用想都知道会给刘婷带来麻烦。偏偏刘婷的身份可不当是元家子弟,更是皇族正统后嗣。
作为世家子弟,元启熙当然知道皇女的出身意味着什么。在天下乱象纷生的现在,这出身除了有坐上皇位的资格,更会引来心怀鬼胎的人。可怕的是,坐上皇位的资格不代表能坐上皇位,惹来麻烦却近在眼前。
元启熙一点也不想刘婷被利用,甚至成为斗争的牺牲品。就算皇位摆在刘婷面前,他也不想刘婷坐上去。元启熙虽帮着家里打理庶务,却是世家子弟,他太明白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太明白一个合格的皇帝是怎样的人生。元启熙即不想刘婷被利用,更不想刘婷再与皇族沾上关系。他希望刘婷能平平安安渡过一生,而不像她的母亲元柔芷一般,生生被皇族折腾了性命。
最妥当的办法是不让其他人发觉她的存在,就更不该因我的原故让她被关注。
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元启熙开始思考如何不动声色的让刘婷能好过些。在铁勒商人的营帐中偷瞄了许久,又见到娜梅尔把刘婷不当人一样的呵斥后,元启熙在煎熬中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一定要在刘婷身边安个人,就算帮不了她太多,也能随时知道她的情况。
元启熙再也不敢看刘婷,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对扎西的汉奴颇感兴趣。不动声色与扎西继续周旋的同时,元启熙满脑子的都是请来帮刘婷的人选。
这个人不能是元家的人,甚至与元家完全没有接触。
一来,刘婷的身世不能暴露。元家五爷想尽办法从塞外救回来一个女子,是个下人都会起引疑。元家又人口众多,下人调教得再好,也难保不在日后透露一二。找个与元家完全没有接触的人,只需要随便给刘婷另寻个身份便是。是故交的孩子也好,与元家有所关联也罢,都能轻意搪塞过去。若是可以,这个人最好连元启熙都不知是谁。如此一来,办完事后以金帛打发便好。来人不知前因,亦不知后事,方为万无一失之法。
二来,元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