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才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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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也有脸说出这句话,做老师的,竭尽全力打压自己的学生,还撺掇旁人一起毁她声名,梅雪嫣没有仁慈到认贼作父的程度。
“梅案首,我是真的知错了,你是临安县的文人表率,不能把我往死里逼啊,逼死了我,你也就落得一个弑师的罪名,这对你以后不利啊!”
梅雪嫣有些恼怒,周佐仁求情不成,又开始威胁她,跟狗皮膏药一样,梅雪嫣躲开,他又爬过来,模样凄惨,心思却歹毒。
传出去,一切都是她梅雪嫣得理不饶人,丝毫不念及往日师生情分,逼死周佐仁。
徐师爷也是个通人情懂事故的,周佐仁的伎俩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名声臭了,但梅雪嫣不能不顾忌,有些话,梅雪嫣不好说,徐师爷却能说。
看样子,梅雪嫣崛起已成必然,将来必定是号人物,徐师爷瞧人瞧得准,为什么不帮一把手,借个善缘呢?
“周佐仁,你已许下承诺,梅案首若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便扣头十次赔罪,你是自己磕头呢?还是让衙门的人帮你?”
经徐师爷这么一提醒,所有人才想起来,周佐仁早就放了话,顿时衙门外头的人也声援起来。
“没错,周佐仁,磕头赔罪!还梅案首公道!”
“这种人渣磕头都算轻,以后咱们见到他,都不要睬他,把他赶出临安县,自生自灭!”
“丢了咱们临安县读书人的脸!”
周佐仁像是一口痰卡在喉咙里,他可以赔罪,但是他此时恨不得将梅雪嫣生吞活剥了,还要向她磕头,这种奇耻大辱他怎么受得了?
“我已经向梅案首赔罪了,她她不会要我磕头的,这有违三纲五常,论年纪,我是她的长辈,论资历,我曾是她的授业恩师,就算我肯,她也绝不会受,否则,这要遭天打雷劈的!”
梅雪嫣蹙起柳眉,她烦腻了周佐仁的道德绑架,以三纲五常来要挟她,他自己先害人,如今却强迫梅雪嫣原谅他,否则就应该被天打雷劈。
“周夫子,我又不是你先祖,自然没有受人叩头祭拜的习惯,磕头也不是不可以免去。”
周佐仁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急智,拿捏住了梅雪嫣的软肋,你不是重礼节讲道德吗?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梅雪嫣又开口了。
“只要你说出背后唆使你害我之人。”
周佐仁寒毛乍起,他以为自己一通泼皮耍赖,此事就算揭过去了,也没人会注意到他背后的沈子文。
对沈子文,周佐仁能不恨吗?他是最想把他给供出去的!
但现在周佐仁已然身败名裂,临安县是待不下去了,甚至事情传开了,整个华桐府都不一定有他的容身之处,他一家老小还怎么活?当然是依靠沈子文的承诺,他替沈子文办事,如今事情虽不成,但沈子文许下的银两,他务必要拿到手!
否则他是血本无归!是以,他就算再怎么恨沈子文,暂时他也不能将事情抖落出来,至少在得到回报之前。
“周佐仁,有没有人指使你?”
陆提学冷然发问,周佐仁只觉得喉咙发苦,真是打落了牙还往肚子里咽!
“没没有。”
周佐仁痛苦地闭上眼睛,只能咬死这句。
外头吵吵嚷嚷着,要他磕头请罪,周佐仁脑子里一片混沌,羞怒愤恨让他脚步轻浮,差点踉跄栽倒。
“是,我是罪有应得,但是你你心肠歹毒,得理不饶人,根本不配做临安县的文人表率!”周佐仁指着梅雪嫣骂道,“你不过是林府生养的一个下贱坯子,童养媳跟青楼里的娼妇有什么区别?听说你在县学堂也勾引了不少汉子吧?哈哈哈,狗仗人势的贱人!傍上林家又如何?林府上下全都是下三滥!”
周佐仁破罐子破摔,他现在还不如猪狗,他活得不痛快,梅雪嫣也休想好过,干脆撕破脸皮,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陆提学和冯秋墨都面庞阴寒,显然是动怒了,吴县令在官场上练得一身好修养,也忍不住眦裂发指。
陆提学和冯秋墨都是文院的官职,只管理有功名的读书人,对周佐仁发疯,他们是无权处罚的。但吴县令是朝廷封的父母官,他有权力赏罚百姓。
徐师爷立即心领神会,差点跳起来,喊道:“大胆!掌嘴!”
衙门里头的官兵还没动,林三郎已经站起来了,横在梅雪嫣与周佐仁之间。
他的目光并不阴鸷,但怒火依稀可见,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老子早就说过,谁敢再提林府,就打断他一条狗腿!”
周佐仁有些胆寒,瑟缩地说道:“你敢在衙门里逞凶不成?县令大人,他在官府面前动手,赶快缉拿他!抓进牢房!”
吴县令瞟了一眼,扭过头去。
“啊呀,林大人是朝廷的从六品武官,我只是区区七品文官,互不干涉,我这个做下官的,也管不着他啊你要是觉得憋屈,去找赤焰军的将军,兴许他给你做主。”
周佐仁气得吐血,他反正已经前途毁了,得罪一个还是得罪一群根本没有区别。
“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狗官”
还没等他骂出来,一声清脆的断骨声音响起,随后是周佐仁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似屠夫刀下的猪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七章 瓜分()
周佐仁躺在地上,双手捧着右腿被林三郎一脚碾断的位置,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惨嚎了一声之后,却是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一个人要去搀扶他,那些文人恨不得在他脸上吐唾沫。
徐师爷冷眼旁观着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梅雪嫣起身,将一锭银子塞给徐师爷。
“师爷,一锭银子虽少,但足够他买几帖药了,劳烦师爷差个人把他送去医馆吧。”
徐师爷推搡道:“梅姑娘大可不必,他是活该,你还是别费这银子,管他自生自灭?我在林府跟你交谈过,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梅雪嫣摇头说道:“我不是怜悯他,总不能一直把他放衙门里头,就当善后吧。”
“这倒在理。”
想想也对,周佐仁自个儿是爬不起来了,要是没人管他,还得等他家眷来接人,衙门可不能耽搁这么久。
“姑娘这银子就不必了,我自会处理好的。”
“多谢徐师爷。”
徐师爷叫来两个当差的官兵,把周佐仁抬走了,临走时,周佐仁还在不住呻吟,却不敢再肆意辱骂了,再骂他小命就得交代到这儿。
“梅案首真是善心,周佐仁这般陷害她,最后还是她托人救他。”
“是啊,这才是咱们临安县的文人表率!”
“要是我,不把他砸死难解我心头之恨,梅案首太仁慈,这种恶人不该救!”
梅雪嫣不太理会这种言谈,她作此举完全不是因为仁慈,而是人言可畏,现在是夸赞她的人,将来一旦出事,贬低她的恐怕同样是这些人。
周佐仁有什么意外,外头议论的就是她梅雪嫣逼死夫子了,她不想落人口实。
三人成虎,人活一世,不可能完全避免被人议论,所以她也不能免俗,悠悠众口,她必须要学着去应付,像前世记忆里的梅雪嫣,她一生成就无数,可连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以至于众亲疏远,孑然一身。
“既然大家都到了县衙,那索性也不用去学堂放榜了!”
吴县令差人要里屋拿出榜文来,亲自填好最后一个名额。
“是要放秀才榜了吗?”
相比周佐仁这种奸佞小人,今年的秀才比他更有吸引力,文人都不再对周佐仁咒骂声讨了,开始挤到县衙门外,争取第一个看到榜单。
“果然是梅案首!她中秀才啦!”
“什么梅案首,现在已经是梅茂才了!”
“是是是,老天爷爷,不仅是同年,且是茂才,这让我们这些读了十几年书的情何以堪?!”
县衙外依然是炸开了锅,如果女童生和案首,只是临安县一件稀奇事的话,那女秀才和茂才,是真的的大事!
秀才已经是有真正功名的人了,见到官宦不须跪拜,身份傲然。
只有少数像李松岩这等自视甚高的人,才会混到如此潦倒,而周佐仁,可以说是自毁前程,他原本是身份令人敬重的夫子。
精明点的,如徐师爷,在临安县算是上等人,尽管不如林府马家这等名门望族,但他代表的是县令,不管到哪里,就连林夫人也会礼待。
“县令大人,梅梅茂才府上我们要去报喜么?”
徐师爷有些为难地问,但凡考上秀才,官府都会敲锣打鼓去祝贺,叫作报喜,讨点喜钱,这户人家也会操办酒席,宴请四方。
但梅雪嫣人就在县衙,所以他们现在该不该去。
“当然要去!”吴县令喊道,“先把喜报送到府上,至于嘉奖事宜,我得再作考量。还愣着干嘛?快滚!”
吴县令现在没空理会徐师爷,他正虎视眈眈盯着眼前的一张桌子。
徐师爷很少看到吴县令这般如狼似虎的模样,跟一只饿了八辈子的老虎似的,不光是他,还有冯秋墨与陆提学俩人,同样的神态,死死看着眼前的桌子。
确切地说,是桌子上的三张稿纸。
他们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徐师爷咽了咽口水,诗稿离他最近,可他没那个胆子拿,他要是将三张诗稿席卷一空,恐怕会被三个老爷揍成猪头。
“不能染指啊”
徐师爷有些憋屈,人微言轻就是无奈啊,只能扭头忍痛不看,转而捣鼓报喜的事,领着一队官兵,挂上红彩,拎着锣鼓,轰轰烈烈地沿街恭贺。
“吴小子,上回你眼疾手快,抢了那张卖炭翁,这回你可没资格争抢了吧?”
冯秋墨怒视吴县令,大有大打出手之势。
“还有这等事?”陆提学愤愤不平地说道,“吴县令你也真是,理应尊敬贤劳,那你今天必须退出!”
“既然是尊老,为兄官职不如你,可还是痴长几岁的,陆大人是不是也要谦让一些?”
吴县令不甘示弱,哼,想把他先排挤在外,没门!
“贪得无厌!”冯秋墨气道,“除非你把卖炭翁交出来,咱们再行平分!”
吴县令立马回道:“三人四诗怎么平分?难不成把它撕碎咯?卖炭翁我可是给过报酬的,不可能再交出来!眼下正好三首,不如咱们一人选一首。”
尽管都想据为己有,却是最公平的方法了,三人达成一致。
“我要这首小松!”陆提学先选。
吴县令不客气地说道:“我更喜欢岩竹,以后挂在我书房,时刻提醒我,为官清廉,坚守文人的骨气!”
“嘁你这小子还有什么骨气可言?你书房估计要挂满了吧?”冯秋墨不屑地说道,“我就勉勉强强拿这首周公绿叶堂前种花吧。”
待三人一人抱着一首诗,研读得津津有味,冯秋墨突然想起什么。
“咳咳,那什么,我们好像还没有经得作者同意啊”
三人同时落了个大红脸,真是羞愧啊,这是梅雪嫣的东西,还没说要送给他们呢,就已经开始瓜分了。
“真是老不知羞,越活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