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怨灵-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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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妈也是没办法呀,当时你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如果不是他,这家里早就崩溃了,你根本就不会躺在医院里这么多年。”
母亲此时一脸的忧伤,最后不得已,才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的告诉了何维,原来之前家里看到那个穿红色背心的男子,根本不是何维的亲生父亲,而是他的后爸,八年前,何维在酒吧里昏迷后,亲生父亲便弃家而走了,他的母亲便从新找了一个新的依靠。
这个新的依靠,也就是那红背心的中年男子,他的名字叫卤蛋,是他在母亲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维持了家里的经济,这几年来何维大部分的医药费,都是卤蛋一个人交出来的。
但卤蛋自己有一个女孩,就是何维之前在房间里遇见的那一个,同时也是在网吧里遇见的那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名字**天,今年已经满十六岁了,是卤蛋和他的前妻的女儿。
到后来卤蛋和他的前期离婚了,就一直和他的女儿一起生活,没过多久便认识了何维的母亲,俩人相互聊得很来,感觉很有共同语言,便在了一起,做了老伴,而且卤蛋并没有嫌弃她有一个躺在医院里的儿子,也没有觉得这是一个负担,一个累赘,并且每个月都去帮助何维到医院里及时的交医疗费用。
这八年来何维在医院的医疗费用,几乎都是卤蛋一人承担,每天早出晚归,在建筑工地里干着最底层的体力活,成为了家里的一根顶梁柱。卤蛋并没有觉得日子过得很累,反而对何维母亲特别好,比对自己的女儿都还要好。但就在最近这些时间里,卤蛋的脾气越来越火爆,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喝着闷酒,发着牢骚。
何维听到母亲对他说的这些话,一下就被震惊到了,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在他的眼里,那个红色背心的中年男子,就像一个土里土气的笼包。但令何维没有想到的是,这男子内心居然那么善良。
一想到这里,何维立刻对着他的母亲含着眼泪回复道:“我知道了,妈,不管他以后怎么对我,我都认他做爹,这还不行吗。”
“好,好,你是个好孩子,现在成年了,腿也重新长出来了,明天去外面找找工作吧,家里生活太困难了,还有春天明年的学费,能多一份收入尽量是最好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
就这样,母子二人相互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哭泣着聊着曾经的往事。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开门冲进来一名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根沾满了黄色泥土的钢筋。
一进门就对着空气大声的嚷嚷道:“我要打死那个臭丫头,又给老子跑到网吧里去熬夜上网,成天不好好学习,气死我了。”
(未完待续)
第九章 一贫如洗()
卤蛋刚走进客厅,身体里便散发出浓烈的一股酒气味,那张鱼纹脸就像熟透了的桃子一样,火红火红的。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扑通”一声,双腿忽然失去了平缓,僵硬的倒在了沙发垫上,嘴里还不停的在叨咕着:“臭丫头,老子找到了你,不把你腿都给打折。”
“你个老东西,又死外面喝得像头驴似的,你还回来干什么?死外边去算了。”何维的母亲看见丈夫醉醺醺的回到家里,气得双腿一蹬,冲到他的身前,反手就是两耳光扇在他的脑门心上。
何维母亲姓沈,名篮子,对于她看见这样的场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扇了卤蛋多少耳光。因为卤蛋每天一到这个点,就会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里,倒在沙发上就酣睡如泥,整个人不在像从前那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此时何维坐在沙发一旁,看向卤蛋那张通红的庞龙,并没有说一句话。自从听见母亲对他叙述了卤蛋曾经的那些往事,何维对卤蛋的看法就彻底有了改观,因为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卤蛋这么多年的细心照顾,每年都为自己支付了巨额的医疗费用,说不定现在他都还躺在床上,像个“木乃伊”一样(植物人)。
何维沉了一口起,轻轻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静静地走到了卤蛋的身旁,含着泪水发自内心的叫了一声:“爸”随后伸出双手将卤蛋从沙发上缓缓搀扶了起来,又低声道:“咱们回房间里去睡吧,客厅里太凉了。”
同时,沈篮子弯着腰,站在一旁,看着何维跟卤蛋他们父子俩,抹了抹眼角上的泪水,低头叹道:“孩子,你终于肯改口了。”
这时,卤蛋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着,早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不醒人事,被何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摇一晃的扶回了房里的木床上。
而房里的那张木床上下凹凸不平,下面布满了一块块黄色的板砖,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是一张木床。
就这样一间简陋的卧室,是卤蛋付出了多少年的心血,流了多少的汗水,日日早出晚归,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才换取来了这样一间四面徒壁的破烂出租屋。
“小维啊,妈去厨房做早餐了,一会儿吃完了早餐你得去外面找个工作,不能老呆在家里,听明白了吗。”站在客厅里的沈篮子望着他们爷俩走进卧室的背影,哀声叹了口气,转身便走向了厨房。
何维将自己的后爸扶到了床上,急忙跑到衣柜边,从里面翻出来一条破旧的棉被,上面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洞,不少洞孔里还渗透出了一缕白色的棉花。
当何维双手把这条棉被捧在怀里时,舌头里就像含着一颗橄榄,嘴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这八年来他们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早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四处奔波,每天晚上忍着伤痛的情绪以泪洗面。
何维迈开轻盈的脚步,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床边,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心里希望今夜卤蛋能做个美梦,忘掉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可卤蛋躺在木床上,四肢僵硬的翻来覆去,嘴里还在轻声的叨咕着,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你个臭丫头,老子把你腿打折……”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反复的在口中重复的来回叨咕着,但言语中却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年的怨恨在里面,就算是在睡梦中,何维都能感觉到他内心里的怒火在头顶上熊熊燃烧着。
何维正准备轻轻上前,将棉被给他盖上,可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声音很大,震得耳膜不断发出“滋滋”的回声,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在外面敲门。
正在厨房里做早餐的沈篮子,听到门外的声音,面无任何表情,似乎对这沉重的声音并不感觉到意外,立刻放下了手中那把伤痕累累的菜刀,转身跑向了客厅,一边跑还一边嚷嚷着:“来了,来了,大清早的敲什么敲,吃饱的撑的是不。”
沈篮子跑到门前,一伸手打开了大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背心的伪老者,手里拿着把破旧的扇子在摇来摇去,面带着一丝微笑,缓缓道:“哎哟,这不来视察一下情况吗,看看你们生活最近过得怎么样啦。”
“拖您的鸿福,还算凑合,今天的饭菜可不新鲜啊,您可得有心里准备了。”沈篮子一看见眼前这名男子,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
“嘿嘿,今天我不是来蹭饭的,是特意来拜访令郎的,不知病情可有好转?”
老者的声音一落,何维刚好从卧室里静悄悄的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和一名陌生人相持在门外,相互的聊着,忽然说道:“妈,有客人来了?”
“他不是客人,是老熟人了,天天都来咱家蹭饭。”沈篮子刚说没两句,就回头走向了厨房,完全无视了门外的这名老者。
“咋说得这么难听呢?什么叫蹭饭呀,这如今欠债的是大爷,借钱的到成了孙子,我这不也是出于无奈吗。”老者一边拉开脸皮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大摇大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就像进自己家的大门一样,面部表情全然没有感觉到半分羞涩。
何维望见从门外走进来的老者,感觉到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见过一样,但印象却有些模糊,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了。下一刻,便立刻笑脸相迎,上前很礼貌的问候了一声:“你好,老爷爷。”
“说谁是老爷爷呢?年轻人别胡言乱语啊,我还没到五十呢。”伪老着看向何维,凶了他一句,便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翘着个二郎腿,穿着一双破旧的拖鞋,伸出两根手指不停的在抠自己的脚丫子。
这老者面向显然不太和蔼,但何维并没有因这一句话而心怀怨恨,面部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走到老者的身后,继续问道:“不好意思,叔叔,我眼神不太好,您别往心里去。”
谁知道这一句话,不仅没让坐在沙发上的老者消气,反而更加激怒了他,一扭头摆出一副猴子脸,怒道:“你叫谁叔叔呢?你别血口喷人啊,我相貌堂堂,满脸的英雄气概,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
这下何维没有在继续回话了,脸色也变得有些夸张,估计好像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冲着那老着笑了笑,一声不吭的转身便离去。
“哎,回来,回来,我有话跟你说。”老着冲着何维的背影招了招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眼楸着他。
何维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又老老实实的回头走了过去,来到身前,那老者又对他说:“我这有一个工作,就是特意帮你介绍的,每天啊只需要在大街上随便转悠转悠,一个月就有不菲的收入,小鬼,你有没有兴趣啊。”
“好啊,好啊,我正想找一个工作呢,真是谢谢您啊。”何维一听到工作,声音还很耳熟,突然想起来眼前这老者是谁了,又继续说道:“噢,我想起来了,您上次就是在医院来看我的那个三叔是吗?”
“你看看你这记性,脑子里装的全是豆腐渣是吗,连你三叔都记不起来了,好啦,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情的,竟然你同意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早上八点记得准时去报道。”
老者一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了工作地点的详细地址。接着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大门扬长而去,临走前又回头说了一句:“工资是日结,发了工资记得来找我,纸条上有我家的地址,一定要记住咯小鬼头。”
“好的,我一定记住,谢谢你,三叔。”何维冲着大门开心的挥了挥手,又低头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的地址,纸条上一共写了两个地址,一个是上班地点,一个是老者的住宅。
就在同一时间,大门处又走进来一个人,不过这一次是个女孩,背着个书包,穿着一身潮流的服装,一进门就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不一会儿,便飞快的朝着自己的卧室里跑了进去。
何维低着头看纸条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一阵微风吹到自己的额头上,好像是有一个人走了过去,便立刻抬头看向前方,才发现是自己的妹妹回来了,正匆忙的跑向卧室。
何维还没来得及跟她打一声招呼,那女孩便一下冲进了卧室,迅速的关上了卧室里的大门,过了好几分钟才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
不过她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已经不在是那身耀眼的潮流服装了,已经换成了一身整整洁洁的校服,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