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肌-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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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镜远远见到林琅走进,冰霜的脸上褪去一些冷然,“你来了。”
“嗯,来给司姐姐送点东西,看姐姐能不能用到。”
林琅将蛇筐搬出来。
司镜上前看了那几条黑白相间的毒蛇,眸光一闪,“此蛇名为银包铁,京城少有,你怎会有?”
自己家里的那些龌蹉事林琅不想说给司镜听,这些只能让人徒增烦恼,污了耳朵:“我家下人抓的,说是有剧毒,我想着司姐姐能不能入药,就给你送来了。”
司镜严肃道:“这东西的确要小心,留我这儿吧,你们抓蛇时可有人受伤?”
“没有,我家有个擅长抓蛇之人,这些都是他抓的。”
“那就好,”司镜望着林琅的脸色,见她嘴角噙笑,面露喜色,她少有这样开怀的模样,不禁问道:“发生何事了么?”
“嗯?”林琅以为她问之前的事,便说:“哦,我刚刚遇到太子殿下了。”
司镜心头一凛,高殷手段太高,林琅心思纯净,难免会被迷惑,她沉下脸来:“你喜欢上太子了?”
否则,怎么会在遇到高殷后如此喜悦颜开。
她这一问着实令林琅大吃一惊,简直不亚于前夜遇到毒蛇之时,连连摆手否认:“司姐姐怎会这么想,我可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林琅有点沉不住气,忙解释说:“司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太子殿下他那样……”
她可不敢议论太子,只隐晦的说:“怎么可能呢。”
虽说她因为他刚刚的举动对太子殿下略有改观,可也不代表她不怕他啊,现在想起他身下的那只巨大白狼,她还是会全身打冷战。
林琅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令司镜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也不知怎么,她开口为他解释:“太子、也并非完全如传言那般可怕。”
林琅没听清,“司姐姐你说什么?”
司镜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
“若是旁人,我不会说这些,太子他——”
司镜也不该如何解释,她并非出于嫉妒,只是单纯担忧林琅,若林琅爱慕高殷,恐怕下场不会好,高殷太会拿捏女人,而林琅一看便是未经□□,哪里是太子的对手。
只是她还未能说清这些,林琅就体贴的回道:“我知道司姐姐为我考虑,放心,我对太子并无感觉。”
她可是躲他都躲不及呢。
林琅咬了下嘴唇,长睫微颤,喃喃道:“而且,我想的是另一个人……”
“沈连卿吗?”
司镜一连给林琅炸了两个雷,效果不亚于地火雷的轰动,她兀自开口:“我认得端王,若是论起来,他也并非良配。”
那一瞬间,司镜不该如何形容林琅的神情,似乎有些心伤的恍然,可面上又是笑着的。
“我知道呀,”她说,“不过世人所想并非我意。”
也许世人都认为他们身份差距甚大,自己配不上他,绝无任何可能,可那又怎样呢。
她从没想过得到什么,奢望什么,只远远看着已足够。
很久以后,等到她淡忘他们彼此间的过往,白发苍苍时,提起端王,能够欣然的莞尔一笑,便最好了。
世人所想并非我意。
司镜一愣,在心头品了一遍这句话,并不明白,只是后来等她明白时,已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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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何况我心志不在于情爱,”她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最近又做那个梦了。”
司镜忙道:“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对。”
“可多了什么内容?”
林琅摇头,“没有,只是我觉得梦里的人影清晰很多,不想从前那般朦胧,”她紧咬住下唇,松开时唇瓣微微发白:“而且,我觉得……梦里有个人,我之前见过的。”
司镜第一次听到这类境况,也提起精神,“什么时候?”
“是在我上京的路上,”林琅眼神迷蒙,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烈风呼啸,雷鸣火烧的夜晚,她低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飘忽:“我碰到了劫匪,为首是一个高壮汉子,他骑着我家的黑马喝问我是谁,我当时见到他突然怕的浑身颤抖,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的恐惧,似乎我的身体中有个声音在无声的提醒我远离,当时我太怕了,过后发生太多事,我没放在心上,可我、我前些日子做的梦里,突然觉得那个脸上有疤的土匪头子熟悉,我觉得,好像是他……”
她说的太真切,令人瑟瑟发寒,就连司镜都觉得有股凉气从后背窜入。
梦境之事幽深难测,且并非她擅长之道,对于林琅这样的境遇,司镜同情亦担忧,“你点了岁沐香依旧做了这个梦?”
林琅呐呐点头。
她其实还有一个猜测,这种莫名的提醒,她在林如云身上也有过,只是不比在不崀山匪首时反应激烈。
只是最近,这个梦渐渐清晰,她也不禁开始恐惧,并且越加觉得这个梦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
司镜冷声安慰:“你且宽心,近日我会翻阅古籍,希望能从中查出一些与你相似的事迹,等我过几日再配一副香料,这样你就不必再做这梦了。”
没想到林琅摇头,“事到如今,我倒想知道这梦到底与我有何关联,若能弄清楚,总比这样日夜难寐要强。”
林琅心性倔强,这梦越邪乎,她越是要与之抗衡,决不能被一个梦境击垮!
司镜见林琅眼底有淡淡青色,看来近几日确实没有睡好。
林琅:“而且,我过些日子怕是不能再来,已要过冬,府中的事务渐多,我估计也是抽不出空来,不过我一有时间,一定来看司姐姐!”
司镜虽不知林琅家室几何,但看她小小年纪如此辛苦已察觉到什么,难得主动伸出手,在林琅的胳膊上一握,“若有难处,差人来找我。”
“嗯嗯。”林琅粲然一笑,突然低下头来,拉住司镜的衣袖,“司姐姐你袖子怎么湿了一大片?”
司镜静若平湖的心蓦地紧绷一瞬,下一刻眼眸一垂,低低回道:“没什么,一时大意了。”
林琅关切的说:“哦,如今天气冷了,司姐姐也要注意些别着凉,冷水喷到身上一定要换衣的。”
司镜愣了愣才点头,“……好。”
这衣服,是要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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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林琅辞别司镜回了林府。
刚刚到南院,平叔就迎了过来,窃喜的凑到林琅身边,小声道:“小姐,鱼儿抓到了,真是条大鱼呢!”
林琅眼眸一亮,也小声对平叔道:“我也有个大喜,估计过会就到了。”
平叔乐的一拍手,立刻想到去年被王氏欺压时,两人都想到法子的时候。
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不过平叔还是催促林琅:“小姐还是先看看我这条大鱼,她正在里面跟夫人号丧呢,你再不过去,我估计夫人就心软松口了。”
一想到母亲的性子林琅就觉得头疼,还是赶紧过去为好。
果然到了正厅,跪了两个人,一老一少,哭的喊得配合极了,真心是在唱大戏。
林琅笑了,这戏唱给母亲听有用,给她恐怕就不行了呢。
想着,她迈步走入厅中。
第92章 明心()
天禅寺最初是由一个得道高僧成立,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寺庙,只要有人去庙里求助捉妖,这位高僧便会立即亲自前往,另不收取任何酬劳,渐渐的,便有一些野僧加入寺内,也曾有过香火鼎盛时期,然而,在一次收妖过程中,这位高僧为了杀妖,也一同杀了被妖物附身的人,即使是为了驱妖,人们也开始渐生恐惧,至此后,人们终于明白,天禅寺只管收妖驱魔,如需牺牲人命,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人的性命,只管斩除妖孽,众人都以为这样有些有悖佛理的寺庙会很快消失,但它却经历了一个有一个朝代,至今仍屹立在白驼山的半山腰上。
因天禅寺的处事方式,人们不被逼到绝境,是绝不会上山求救的。
虽说天禅寺的僧人在斩妖除魔上面手段狠戾,但在其他方面与其他僧侣并无不同,所以香火也一直存在,周围的人求签听法,也会到天禅寺。
到了今世,这天禅寺最出名的一位法师,便是一个慧字辈的一个大师,具体名字不为人知,据说他年纪极轻,法力无边,身旁常年带着一个金色法杖,而让这位法师出名的原因,便是他在西南一个小山村杀了整整一村子的人。
说是人,准确的说已是半妖。
这个小山村因闹僵尸,村里的人渐渐染上了尸毒,白天休息,晚上走动,最开始周边的其他村子也不知道,直到其他村子里的牛羊渐渐被咬死,最后发展成人也被无故咬死,大家意识到出了事,纷纷求助于村长,村长当夜决定明日去请道长来看,也是在当夜,村长唯一的小孙子被人在屋子里咬断脖子,才四岁的孩子,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就这么被狠毒杀死,瞬间村中的人顿时决定一定要抓住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害人!
而此时在村西边,有村民正巧发现了咬死孩子的怪物,村中的人合力用网补住那个人形的怪物,直到其中一人认出,这怪物很像邻村的手艺人,因在他们村卖过东西,这才认识,当夜村长派了人去邻村打听,可派去的人一去不回,而那个手艺人,在第二日见到阳光后竟化作一滩脓水。
这时,村总的人已经发觉事情并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于是村长决定,上山去请法师,请的人,就是天禅寺慧字辈的一位年轻法师。
那年轻法师见过村长孙子的尸体后,命人用桃枝烧掉,又带了数十人一同去了邻村,众人进村,发觉村中空寂无人,竟如死村一般,一进屋内,才发现村中人的身体都僵硬如木,那年轻法师说这一村子的人都已中了尸毒,必须全部烧死。
就在大家将油撒到每家房周围之时,其中一人发现一个屋子里竟然传出人声,他不敢轻举妄动,叫来年轻法师和其他人,只见那屋子被打开,一位身姿袅袅的妇人轻声询问他们是谁,虽然妇人面容青白,可其言语与动作都不似怪物,只是始终不敢出门,只肯躲在屋内与他们对话。
年轻法师解释说,这些人染上尸毒,白日终日昏睡,偶有转醒,是有神智的,动作言行都与寻常人无异,可仍不能直照日光,否则就会如同那手艺人一样,化成一滩脓水。
可进入夜里,这些中了尸毒的妖人便会失去所有理智与记忆,到处寻觅食物,用血肉充饥,与妖怪一般,所以说,站在屋内的女子早已不是人类。
众人一时不敢相信,而站在屋内的女子亦是出口训斥,直到那年轻法师将金色禅杖击向女子,那女子竟然口吐绿水,跌落到门前时,被日光一照,顷刻间便化成了脓水。
似有感应般,周围房中的人都转醒,虽不见其人,但不同人的恳求声音在四周不断响起,有老人,有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