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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嫁娶记-第71部分

小说: 嫁娶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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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皎皎“嗯”了一声。

    苏岸道:“咸阳郡王过来商量,想让你从郡王府出嫁。”

    苏皎皎侧头想了想:“郡王府不郡王府的,我只听我外祖母的。”

    苏岸便笑了。

    苏皎皎狐疑道:“哥你笑什么?”

    苏岸的笑意原本清浅,可眼底的辉光却是璀璨极了:“夷秦要你从使馆出嫁。”

    苏皎皎觉得甚是寥寥:“哥你觉得在哪里好就在哪里吧!”

    苏岸侧了侧首道:“你过来。”

    苏皎皎弯腰将耳朵侧过去,却听得苏岸温热的呼吸吞吐在她的颈项之间,说道:“还有皇帝那一茬子呢,由钰儿背你送嫁!”

    锦衣王大婚,是八月十六的正日子。

    那一天整个京城都是红彤彤的,当朝太子将新娘子背上花轿,十里红妆。

    那一日锦衣王府宾客如云。

    陆水横和许青华整整站了一天,连水都顾不上喝。

    轮到洞房花烛夜,众人贺喜归贺喜,可是真的没有多少人敢闹苏岸的洞房。

    虽然明知道苏岸也不会怪罪,可是偏偏就真的没有人敢起头开闹啊!众人从这件事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积威日久。

    那可是小儿止啼,活活吓死老妇人的锦衣王啊!

    当真是活活吓死,一位小吏的母亲做寿,不知道哪个爱开玩笑的喊了一句锦衣王世子来了,当时正是苏岸任职刑部大杀四方的时候,那小吏的母亲以为自己儿子犯了事儿,当下两眼一翻吓死当场了!

    这么一个人物,如今他变得好脾气抱得美人归了,就敢上前调笑?

    还是省省吧!他平定天下扶植太子,真的想要权势的话,那是唾手可得!不能他不求上进沉溺温柔乡了,就把老虎当病猫啊!

    那是个实实在在的狠人,对自己也是砍胳膊不眨眼睛。

    于是刚刚入夜,宾客纷纷告辞,秋宵苦短,锦衣王当了三十年的和尚,还是别去打扰了!

    苏皎皎帮苏岸宽衣。

    她事实上有一点紧张,突然有一种汹涌澎拜难以言传的难为情。

    这个,好好的哥哥从此就是夫君了!

    这个,衣服怎么脱,哥哥一只手,方便不方便啊!

    这个,自己年纪还小吧?哥哥会不会太过勇猛啊?

    这个,哥哥大病初愈不久,也许还没彻底恢复呢!不知道行不行啊?

    苏岸行止如常,他任凭苏皎皎为他脱了婚袍,穿着里衣便躺在了床上,然后看了眼自己的胳臂,对苏皎皎柔声道:“皎皎,过来睡啊!”

    苏皎皎脸一红,应了一声,有些僵硬地躺在了他的身边,枕在他的胳臂上。

    苏岸侧过身,挡住了烛光,将苏皎皎笼罩在自己的暗影里。

    两个人一时无话,近得呼吸可闻。

    窗外仿佛有风扫过落叶的声音。

    苏岸却开始说话,他的声息温柔宁静,当真是比平日亲近更温柔宁静。

    “以后都和哥哥生活在一起,皎皎喜欢吗?”

    “嗯。”

    “那过不久,咱们一起去看银杏叶。”

    “好。”

    “冬天一起在书房里逗逗鱼,看看雪。”

    “好。”

    “皎皎最喜欢看杏花是吧,回头哥哥再给你做架秋千,可以躺在上面的,宽宽大大的,夜里杏花开满的时候,我睡不着,可以一起陪皎皎躺在上面看花看星星。”

    苏皎皎被他说起了几分兴致,忘记了洞房花烛男人都想做的事,不由欠起身道:“哥!那干脆做成摇床算了,以后我们有了宝宝可以抱着他在上面玩!”

    苏岸眼底含笑不动声色地道:“皎皎都想要有宝宝了?”

    苏皎皎一时口快神色大窘,攥起小拳头便去锤他:“哎呀哥哥你讨厌!”

    可她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花拳绣腿会遭到那般可怕的镇压,苏岸欺身将她压在身下,她的双手被哥哥抓住按在头顶上,然后苏岸那温热隐忍的气息带着勃发的欲望霸道地吞吐在她的耳际,他压抑得有些低哑的声音似乎带着难言兴奋的和叹息:

    “皎皎!我等你长大很久了!”

    他身下的猛兽充满着侵略的攻击和灼热的力量。

88 番外二() 
明月庵里的梅花开了。

    苏皎皎穿着火红的大氅,拿着一大枝红梅从洁白的雪地走过,看见前面的身影,她雀跃着“哒哒哒”地跑了过去!

    乔老太君慈祥的脸上笑开了花。

    “你这孩子,一大早起来去折花,这是山路,又有雪,当心滑!”

    苏皎皎的鼻子尖有着细细的汗,呼出的气在空气中成了一圈圈的白雾。她的铃铛般清脆清朗,笑着道:“我没事!这点子路,我哥每天带我跑五六里呢!”

    这孩子越发活泼健康,个子越发高挑,眉目更加舒展,如花一般绽放开的艳色风华再也掩盖不住了!

    乔老太君笑言道:“在家随你哥的规矩,在这儿随我的,这一大清早的,大雪的天,到处都是梅花,还出去乱跑什么!”

    苏皎皎已然拿着花走到了乔老太君身侧,一把挽住乔老太君的胳膊:“外祖母,谁说到处都是梅花就不用好好赏梅了!我要赏梅自然赏最好的,一树梅花有一树梅花的模样,纵有千百株,没两株是一模一样的,要么明月庵的梅花为何叫千梅园呢!你看我为您折的,这个可是个鸿运当头,逛遍整座山,也是头一份的!”

    乔老太君眼底的皱纹被笑意深深地冲荡起,她将花往前一放,细细观赏,果然是错落有致的横枝上,最上面的一枝独秀红梅绽放,不由点头道:“嗯,果然名副其实,鸿运当头好兆头!”

    苏皎皎粲然一笑:“我给您插瓶里!”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往屋里走去,那轻盈的步履像极了某种快活幸福的昭示,乔老太君只觉得心花怒放如糖似蜜。

    雪后的清早,天晴了,天边生起一团团的朝霞,太阳马上出来了。

    苏岸说好一早来接她。

    他穿着白底竹纹的锦袍,外面罩着一件银狐领的皮裘,整个人踏着朝霞晨阳,清濯挺拔宛若天人。

    苏岸还给乔老太君带了酱菜和果子酒。

    这些年苏皎皎的酱菜铺子越发生意兴隆了,她研制出了不少新奇东西,各种食材被她巧手腌制烹调,渐渐就有了别具一格的风采和口味,分店开到了大江南北。

    就连云瑶都甚是羡慕地说,做酱菜比画画雕玉省事,赚钱却多得多了。诗画传世,可是这酱菜也同样留名啊!

    苏皎皎每当此时,就甚是骄傲地昂着头,抿起嘴笑。

    苏岸不动声色,目光中暖爱融融。这是他的妻呢,不谙世事无人敢娶?那是你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她要才有才要貌要貌,要勇有勇要钱有钱。关键是书画玉器虽好,可是能当酱菜来吃吗?

    苏皎皎见了苏岸,小鸟一般飞扑过去,一把拉住苏岸的手:“哥你来得这么早!在家吃了没有?我做了小米粥,做了水煎饺,还有梅花雪饼,正好一起吃!”

    苏岸言笑晏晏:“我一早赶过来,还不就为了这一口吃的。”

    说着牵了苏皎皎的手向乔老太君请安,乔老太君忙地迎上去说免礼,招呼他们用餐吃饭。

    碧空如洗晨光万顷的时候,苏岸携同苏皎皎告辞了乔老太君,坐着马车回锦衣王府。苏皎皎一上车就偎了过去,苏岸伸手抚了抚她头发,对她道:“皎皎想哥哥了没?”

    苏皎皎猛点头。

    苏岸颇为玩味地认真侧身低下头,打量着她的神情反问道:“当真?”

    苏皎皎点头道:“当真!”

    苏岸的眼底便含了笑,开始循循善诱地教导:“那是谁说只住个三五天的?”

    苏皎皎道:“那不是下雪了吗!下雪了正好赏梅啊!”

    苏岸道:“这都是今冬第二场雪了!”

    苏皎皎直纠正他:“哥,今冬半个月就下了两场雪啊!”

    苏岸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是,半个月,两场雪。”

    他将半个月三个字重点强调了一下,苏皎皎直嘴硬道:“可是我邀请哥哥上山来赏梅了啊!”

    “嗯,”苏岸道,“我来了一天。”

    苏皎皎道:“可是人家没有住够,那时山上的梅花还没开全呢!”

    “现在山上的梅花也没开全呢,”苏岸笑微微的,“皎皎怎么还随我下山?”

    苏皎皎撅了噘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生气了!”

    苏岸一下子就笑了。

    苏皎皎故意扭过头去,然后也忍不住笑了。然后她张牙舞爪地冲上来对苏岸叫嚣:“哥哥你讨厌!阴阳怪气的!我每月与我外祖母住几天怎么了!她一个老人家孤独寂寞偏偏喜欢我!冬天下雪寒腿发作,有梅花有酒小火炉其乐融融,我就当替我娘尽孝了怎么了?”

    苏岸也不动怒,一丝气也没有,笑着伸手捏了捏苏皎皎的脸。

    “当真不是躲懒贪玩?”

    苏皎皎有一丝底虚:“哪有!我每天都按你的吩咐,有读书练字画画跑步的!”

    苏岸将手一身:“说好的功课拿出来啊。”

    苏皎皎捏了捏明显厚度不够的一叠纸,虚张声势地递过去:“给!”

    苏岸也不翻看:“你说怎么罚吧。”

    苏皎皎半晌无语,苏岸笑眯眯的眼神似乎带着钩子,一把将苏皎皎扯进怀里笑骂道:“欠打了是吧!”

    苏皎皎七手八脚欲从苏岸怀里爬出来,不料苏岸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这里欠揍吗?”

    苏皎皎红了脸道:“你讨厌!”

    不想苏岸不怀好意地看了她前面一眼:“那要罚那里吗?”

    苏皎皎的脸更红了,她一拳锤在苏岸肩头上:“你讨厌!”

    苏岸便笑了,一把握住她的小拳头,将她的整个人半抱在怀里,对她耳语道:“你想偷懒,也不是不可以,咱们怀个宝宝,哥哥就不追着你。”

    苏皎皎低下头娇羞不语。苏岸贴得愈发近,对苏皎皎道:“你想想,我当了爹,就该好好管自己的儿子女儿,没空管孩子娘了!”

    苏皎皎咬了咬下唇,她不说话,但是她深以为然。

    在苏岸与苏皎皎成亲后三年,苏皎皎生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取名沈清卓

    对于苏岸来说,在别人快要当爷爷的年纪当爹,虽是子嗣太晚,总是可喜可贺的事。

    孩子满月那天宾客盈门。

    陆水横不知何故发起了神经,他喝得大醉,又笑又哭。

    “沈子苏,你终于也有了今日!我还以为你世外高人做和尚了!我还以为你被五马分尸踏成肉酱了!被自己人背后插刀子,你真他妈太不容易了,没想到你还有今日啊!”

    他这一哭,身旁的许青华不知何故也流下泪来。

    许青华也喝醉了:“子苏,今儿个的酒你不能不喝!应该一醉方休才对!当年你不到弱冠的年纪,穿着身白袍领兵而去,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老王爷死的惨,你一去就打了败仗,好不容易盼着胜了,你却一去再没有回来!你是要我和瑶儿愧疚一辈子吗?”许青华摇着苏岸的胳臂,“是我对不起你,其实瑶儿心里喜欢的是你,可是你彼时桀骜,师父说你可以护国民却不能暖家室,我才有机可乘横刀夺爱!”

    “子苏啊!”许青华伏在桌子上,目光暗淡言语散乱,“这些年你苦我更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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