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归真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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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空见心月面色忧伤,道:“怎么了?他们不是走了吗?大不了我们跑吧!”
心月脸色极为难看,道:“我的母亲也离这里不远了,跑……我们跑不了的了。”
杜长空实在不愿意提老猴,见心月如此的伤感,不由得还是将老猴提了出来,道:“心月,老猴子说不定也就在附近,他要来了啊,任谁也带不走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心月心思比杜长空更细腻,早摸透了袁闹海的性子,他虽然身处邪派,但行事历来极为倚重身份,别人家的家务事,只要对方拿话头压住,他顾及面子是不会管的。
她从怀里掏出个鸡蛋大小的玉器,递到杜长空手里,道:“杜哥哥,这个你收下。”
“这是什么?”杜长空接过来,是一把白玉雕成的小玉壶,他不知道有什么特殊含义。
心月俏脸绯红,道:“这是我妈妈贴身带着的,我这次偷了出来……我不是说过我没父亲吗?其实这个壶,就是我父亲当年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
杜长空没料到这个玩意有这样的来历,赶紧要退回去,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收下?”
“本来这一次出门,我也想找找我的生父,不过始终没机会找到……”心月越想越羞,声若蚊蝇道:“我就送给你吧。”
杜长空哪怕是个傻子也能听出心月的意思了,“我……我……”我了半天,一拍脑门,从怀里摸出半块木牌,正是记载点金那半块,递到心月手中,道:“心月,这也是我师门信物,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是半块,我留半块。我们合在一起,就是一块。”
心月轻轻接过,小心用手帕包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各自收好定情信物,双手相牵,四目相对。心月水汪汪眼中竟热泪盈眶而出。
杜长空伸手用衣袖将他泪水蘸去,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远远有人,瞧到他们这一幕,勾起陈年往事,顷刻间心如刀绞。
淡施脂粉的脸上,泪水纵横。
那正是心月的母亲。
白刃白忘机的妹妹,白娘子。
白娘子眼中秋水闪烁。若不是十七年前,自己也遇到一个这样好的郎君,如何会有心月这个女儿。
十七年里,她一直都等不到那个人的消息,所有的等待和盼望,在望眼欲穿之后,都变成了怨毒和憎恨。
负心的人给了他数个月的欢乐和陪伴,耽误的却是她的终生。
再过十年,再几个十年,她想自己还会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还会一直等,还会一直盼,还会一直恨。
她此刻只想杀死杜长空,那个让自己的女儿情窦初开的少年。
只有杀了他,女儿才不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对,即使自己被女儿怨恨一辈子,也不能让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
男人,除了姓白的之外,没有一个好东西。
身旁有四个老妈子陪着她默默抹泪,见她要动身,都来前后相搀,拥着她从林子里缓缓走了出来。
“心月。”白娘子红着双眼,朝女儿喊了一声。
听过到这个声音心月浑身如触电,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低声道:“杜哥哥,我必须要走了。”
说罢就松开杜长空的手,转头时,泪水已经布满了脸颊。
“母亲,你怎么亲自来了……”心月并没有额外的固执,直接向母亲走了过去。
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望断肠人。
母女各有心事,竟没有预料之中的呵斥和责骂,也没有顶嘴和回呛。
母女两人竟就这么抱头汨汨流泪。
哭了一阵,白娘子擦干自己的眼泪,又把心月脸上擦干,道:“心月,跟娘回家吧。”
“母亲……心月不想回家……”心月只想说出心事。
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管教太严,从来不准她迈出大门一步,防的就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怕她遇到少年,对他动情,继而被他辜负。
白娘子忽然脸色变化,道:“心月,你为什么对他这样念念不忘?他是不是对你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娘,我们是清白的。”
白娘子猛的翻起心月的衣袖,上臂上的一点守宫砂殷红如血。她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不给心月再多说的机会,道:“女儿,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黄婆婆,曹婆婆,你们把小姐看好了。”
说罢,四个老妈子架住心月,白娘子泪痕已干,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她步履雍容华贵,像一朵带刺的白花。
她脸色冷若冰霜,像一条剧毒的白蛇。
她功力深厚气势逼人,像不可攀登的白雪神山。
她正走向杜长空,看着这个少年。
她心里浮现了另一个影子。
她嘴角上翘,似乎有些什么甜蜜的事情想了起来,杜长空发现,心月真的很像她,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简直能把人都融化。
杜长空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哪里预料得到这个女人的心理想法。
她的眼里,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负了她一片真心的汉子。
她渐渐笑中带泪,泪水,将她带回现实之中,他看清了杜长空。
没有自己当年遇到的那个人那么潇洒,但也是浓眉大眼,自有一股阳光般让人温暖的气质。
他不止帅,肯定人还很好,很有本事,很会照顾人,很会花言巧语,哄得心月开开心心,死心塌地的。
他虽然才化气初期,但听白福的回禀,他却有和境界不般配的本事。
以上的一切,他必须死。
白娘子念及此处,已经走到了杜长空的身前五尺。
杜长空完全没有和这样端庄的妇人打交道的经历,正不知开口如何称呼,忽然就瞧见一条白练从这妇人的袖口之中飞窜出来,如同一条白蛇,直接朝杜长空的脖颈卷来。
杜长空没想到她走过来就直接下杀手,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练已经到了自己的下巴前,赶紧八仙步往后滑开,左一扭右一扭,始终可见那白练就差一寸卷上自己的咽喉,怎么躲都躲不掉。
毕竟白娘子与他的境界差距太大,何况杜长空的八仙步还发挥不出百分之一的实力。
妇人心一横,白练倏然加速,瞬间卷住了杜长空的脖子,并如同有骨头支撑一般,将他高高的举起。
杜长空只觉得有出气没有入气,眨眼之间就要毙命。
第35章 卅五章 把兄弟()
杜长空头顶血流不畅,手脚也无处使力,越是挣扎求生,越觉得气力全无,眼看被勒得白眼翻起,面如猪肝色,手脚也渐渐挣扎不动,立马就要归西。他心想师父啊师父,你还盼我光大门楣,何曾想徒儿就忽然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耳中心月哭着喊着挣扎着的声音越来越小,白娘子无动于衷。
自己要死了。
忽然刺啦一声响,一根树枝不知从何处飞来,划破了那白练,杜长空重重摔落在地。
杜长空奋力的扯开脖颈的白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浑身气力皆无,挣扎着用手指着白娘子,实在是心头有气。这妇人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笑盈盈过来就要置我于死地?
师父以前常说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
那妇人哪里管他,将白练往手中一擒,道:“哪个不要命的敢管我的闲事?给我滚出来。”
话音还没落,就有总管白福、白禄,带二十余名家丁,将她母女等人护在垓心。
“嘿嘿,白家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人,同样谁也不能碰。”就听着啪嗒啪嗒的走路声,一个褐衣老者浑身一尘不染,背负双手趿拉着鞋,从林中走出来。
“你是?”白娘子妇道人家,不在江湖中行走,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驼背哈腰满是猴态的角色。
“我是你袁老子。”
这人正是袁闹海,只见他沐猴而冠的样子虽然滑稽可笑,但不得不说一正经起来,他自有一番宗师气概。
“袁闹海?”白娘子暗自心惊,怎么碰上了这样棘手的角色。他虽然不在江湖走动,逢人不识,但毕竟家兄是白事会的主事,她也从小跟着亲哥哥用功,所以江湖上的高手,她都有些耳闻。晨猿夜鹤又算什么,总归惹不起我哥哥,她想起女儿终生大事,索性豁出去,道:“巫蛊神教的袁尊,小女子久仰大名。”
“好说!好说!”袁闹海仰头大笑,这一世都十分受用他人的夸赞,“妹妹也常听说我呀?”
白娘子心中暗骂这个老不要脸,谁是你妹妹,脸上却不动容,道:“早听家人打探,说在外小女顽皮,多得袁尊帮忙管教。我和家兄提起,家兄也说要亲自上门感谢袁尊。”
“不敢当不敢当,这小姑娘聪明又伶俐,调皮又乖巧,我开先还想应该有个怎样的英雄老子才生的出怎样的好女儿,怎料见到妹妹你之后我才知道,都是妹妹的家传,真好。当真好!”袁闹海被捧得十分高兴,不可睥睨的气焰一下就下去了。
听他一口一个妹妹,白娘子就心底来气,又听他那壶不开,硬要提心月的生父,心头火着实已经快压不住,强忍着道:“敢问袁尊,这个小子是什么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他和我家心月……”后面又觉羞耻,不好意思再说。
袁闹海指着杜长空,摩挲着下巴道:“哦这小子啊,这个,这怎么说呢?我也不是他爸爸,他也不是我徒弟,我们俩好像真倒是没什么关系……”
“再说他和你闺女吧,好像,哈哈哈哈……他要是叫你一声好听的妈,好像也可以叫,哈哈哈哈……”他自顾自的狂笑起来,他满身猴性,平生最爱惹人生气,以此为乐。
杜长空换过一口气,起身争辩道:“老猴,别乱讲,我和心月是清白的……”
袁闹海最不怕事大,假装生气道:“好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你袁老子帮你认妈,你不去叫她一声,还来跟我犟嘴?古人云沾衣裸袖即为失节,你们俩都一起洗过澡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
“什么?”
众人齐声哗然,心月没料袁闹海当众讲出这种东西,受不了众人讶异的目光,哇的一身扑在一个亲近的老妈子怀里哭起来。
其他人尤其白小光,看向心月竟从爱意转化为怨毒,没想到自己心仪的女神,竟然变成了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他再看向杜长空,则是双眼险些要喷出火来。
心月哭道:“母亲,你们你别听他乱讲!”
“住口!”白娘子再也无法忍耐,回头爆喝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她盛怒之下转身面向袁闹海,道:“既然不关你的事,烦请走开,别拦着我处理家务。”
“你要处理家务可以,要在我面前想杀了你的这个好女婿可不行。”
“你管得着吗?你不是说过和他没关系吗?”白娘子已经忍耐不住,随时就要发作。
袁闹海一琢磨,拉着杜长空到一旁,往他后腿一扫让他跪下,自己也跟着跪下,笑嘻嘻说道:“话说刚才的确是没关系。不过现在嘛,我想认个忘年交,俗话说肩膀头齐是弟兄,我仗着年迈苍苍舔着脸当个老哥哥,来,兄弟,咱们撮土为香,拜个把兄弟喽!”
白娘子盛怒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