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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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亲人,还是仇人,一并推举了不就是了。”
白俊臣摇摇头,道:“话虽如此,事实难办。”
尘寰一笑,道:“此事倒是好办,白大人来此的用意,在下懂了,白大人放心便是了。”
“那就多多谢过公子了!”白俊臣慌忙站起来道谢,尘寰示意他不必。忽然白俊臣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尘寰道:“白某还有一事不解,望公子解答。”
“白大人尽管说就是。”尘寰微笑应对。白俊臣道:“公子既无心庙堂,为何那日还要到聚文轩”听他的话,尘寰心说早就知道你会问了。尘寰应道:“在下非是仙人,不吃不喝一样会死,当日不过是想骗的一官半职,清静悠闲的活下去罢了。”
“如此”白俊臣自然是无法理解尘寰的这种心思的,他终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听了尘寰下面的话,他就完全相信了。就听尘寰道:“白大人,每次相见,都是在这客栈之中,委实不便,白大人若下次再想找我,派一两人唤我便是了。”
“这这如何使得”白俊臣慌忙的站起来,他可是不敢得罪尘寰的。就谄媚察言观色的本事来说,白俊臣可谓当世无双,尘寰的话他自然听得出端倪,思酌片刻,就有了对策,道:“是白某疏忽了,白某在这附近三里外有一个院子,公子若不嫌弃其狭小,白某便将此别院赠与公子如何?”
尘寰微微笑,道:“那便多谢白大人的美意了,在下却之不恭了。”尘寰想了想,又道:“对了,还有一事要烦劳白大人。”
白俊臣拱手道:“能为公子驱策,白某不胜荣幸。”
尘寰摆手,道:“白大人言重了,在下来天南州日子不长,但得罪了些许人等,在下又不懂武功,这”
白俊臣立即会意,道:“我即刻便带派些高手来护佑公子周全。”尘寰摇摇头,道:“世人所说的高手,恐怕多是中看不中用的,我信不着。”
“那公子的意思是?”白俊臣看着尘寰不解的问道。尘寰道:“那一日我在擂台上倒是看到两个好手,若白大人能将他们派来,我便心安了。”
“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好手。”白俊臣问道。尘寰想要的两个人,是柳飞和乌灭罗,可是明知道他们的名字,却不肯道破,只是将那两个人给形容了一下,装作完全不知道他们底细的样子,那白俊臣摸了摸脑袋,道:“公子说的两个人,一个我倒是有印象,叫什么不清楚,只知道他有一股子蛮力,倒是挺有用的,可他只会说蛮话,没法和人交流,公子要他何用,至于另外一个,则是全无印象。”
尘寰微笑不语,良久才道:“白大人神通广大,在这天南州,想来只要白大人用了心,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这公子的吩咐,白某必然全力以赴。”此刻是不敢说半个不字的,他还希望尘寰能替他帮他的族弟说话呢,至于去查这两个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那就多谢白大人的诚意了!”尘寰笑着说着。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厮跑进来,在白俊臣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白俊臣颜色大变,起身对尘寰,道:“白某还有事情,先告退了,舍弟之事”
尘寰道:“白大人给了足够的诚意,在下自然也会报答。”
白俊臣匆匆而去,尘寰看他离去的背影,长出一口气,不是白俊臣难糊弄,而是他觉得扮成利欲熏心的人,还真是难过。白俊臣前脚刚走,便又来了访客,这一回来的,却是紫宸泓,沫泓园的主人,也是镇南王的世子。他自然是轻车简从,便衣而来。见他到来,尘寰并不惊讶,因为他差不多已经猜到其中的一些关窍,而紫宸泓的来意,他差不多也已经知晓。
235 辩因由、坐看云起()
“听闻叶兄归来,实是欣慰,故而”紫宸泓一进来,便如此说,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尘寰恭敬的一拱手,道:“恭迎世子!”尘寰的话,让紫宸泓惊愕非常,而尘寰说的虽是这样的话,但却只是微微拱手而已,平和非常。而紫宸泓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似是自嘲一般道:“我真糊涂,似叶兄这般灵慧之人,又如何能欺瞒的了。”尘寰请紫宸泓落座,落座后,尘寰开口道:“不知世子此番到此,有何要事?”
紫宸泓闻言,摇摇头,道:“叶兄如此说话,便是见外了,莫不是紫宸泓有得罪之处了?”
尘寰微笑,道:“非也,若不揭破这层窗户纸,只谈风月,却是可以不必避讳许多,如今不得不谈风云,便不能自在了。”
紫宸泓听了尘寰的话,若有所思,最后叹息一声,道:“若非家国存亡系于己身,紫宸泓倒是愿意与叶兄只以兄弟相称,畅谈无忧,泓实是身不由己,也是无奈”说完这番话后,他面色一凛,站起身来道:“我便直说了吧,越中人不知如何就死了,如今这上卿之位空缺,我有意推举叶兄担任此职,还望叶兄助我一臂之力。”
听了这番话,尘寰心说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白俊臣不会无缘无故的来,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匆匆而去,大部分的原因应该是和紫宸泓有关。想来紫宸泓想要推举自己做上卿这件事情,多半是走漏了风声,所以白俊臣来了自己这里。一是为了试探自己,二是为了卖乖邀功,因为假设自己真的做了上卿,那么他也是有“推波助澜”的功绩的,如此自己就欠了他一个大人情。而他白俊臣却什么都不用做,便空领功劳。
尘寰听完紫宸泓的这番话,静默半晌。才道:“世子想让在下赴死么?”
“哦?这如何讲?”听尘寰说出这样的话来,紫宸泓大惊失色。
尘寰道:“这上卿之位如何重要。世子比我更清楚,而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身无寸功,如何能够担当这样的要职。且在下即便侥幸能担当此职,又如何能够坐的安稳,我回来不久,就已经听说越中人死的不明白,若有人流言说越中人之死与我有关,我纵有百口,也是难辨,搞不好,再牵连到世子。如此好么?”
“这”紫宸泓愣了,问道:“那该怎么办?”
尘寰对紫宸泓道:“这个简单,只不过”尘寰看了看紫宸泓身边的人。紫宸泓会意,示意左右都退到外面去。而尘寰见他们退去,才将方才白俊臣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紫宸泓听完尘寰的话后,愤然道:“这条老狗,他已是上卿之位还不满足,还想让我替他的族弟说好话。真是痴心妄想。”
尘寰听了。摇了摇手中扇子,道:“世子说得哪里话。既然他能举贤不避亲,世子如何不能举贤不避仇呢?”
“叶兄的意思是,真的让我替他说好话?”紫宸泓不解的问道。尘寰道:“非也,只要世子不加阻拦,在下相信,以白俊臣的手段,这上卿之位,必然是白俊业的。只是在下坐不稳的位子,那白俊业就能做的稳当么?”
“唔”紫宸泓品位着尘寰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道:“叶兄果然思虑周密,只是这上卿之位不会空悬,即便白俊业坐不稳,终究还是会有人来做的,若叶兄不来担当此任白俊臣在天南州党羽甚多,仅此一法,恐难扳倒他。”
“为何要扳倒他?”尘寰笑问道。
“这我不明白叶兄的话。”紫宸泓正色说道。尘寰站了起来,看看窗外的风景,侧目对紫宸泓道:“世子的眼光为何不肯多看远一些,世子最大的敌人是谁?是白俊臣么?”
紫宸泓应道:“自然不是,梁梦枕才是我紫宸世家最大的敌人。但那终究是外患,似白俊臣这般佞臣,却是内忧。内忧不除,如何抵御外患?”
尘寰一笑,道:“我且问世子,世子觉得,尽起天南之兵,与梁梦枕决一雌雄,胜败如何?”
紫宸泓听了这个问题,沉吟半晌,道:“天南士卒虽然彪勇善战,但缺乏良将,且士卒故乡多在北方,若贸然开战,胜算寥寥。”
尘寰听了,又道:“假若天南州的实力再翻一倍,又当如何?”紫宸泓仍是摇头,道:“胜算仍然不多。”
尘寰道:“恕叶某妄言,据我的猜测,梁梦枕所拥有的实力,恐怕比现在他展示出来的,更要强上十倍有余,恐怕是天南州,难以匹敌的。而似白俊臣这样的人,多半早已为梁梦枕所收买,以为内应,若诛杀了他,便会打草惊蛇。战不能胜,杀不能尽,既是如此,除之何益?”
听到尘寰这话,紫宸泓皱上眉头,道:“似叶兄如此说,那便拿他没有办法,任由他了么?”尘寰摇摇头,道:“非也,此人的确不能不管,可将其束之高阁,令其远离人事要职,却绝不可杀。”
“我还是不懂,望叶兄指教。”紫宸泓站起身来,拱手相问。尘寰也不扶他,踱着步子道:“我们且以梁梦枕的角度来看这个天下好了,如今天下,梁梦枕的敌人有四,首先便是逃亡在外的紫宸易,准确的说,是那些愿意追随他的人,是梁梦枕的首要敌人。这是要必须肃清的。第二和第三,便是北域的潭秋与北夷人。分赃的时候,看也知道是梁梦枕玩了招,让北夷人和潭秋互相牵制,他好趁此机会,去剿灭紫宸易的党羽,顺便向潭秋和北夷人示弱。可实际上,必然是暗中积攒实力。至于第四个敌人,便是如今的镇南王府。至于为何排到第四,世子想必很清楚。”
听了尘寰的这番话,紫宸泓却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很清楚为什么梁梦枕将镇南王府设为第四个敌人,那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太昏庸了,昏的让人没办法重视他。就听尘寰继续道:“因为镇南王府并非梁梦枕的首要敌人,所以梁梦枕并不会全力以赴。用他全部的手段来对付镇南王府,而如果世子冲冠一怒。真的将白俊臣逼的太紧,让梁梦枕觉得天南州已经脱出了他的掌控,那么很容易就会让镇南王府成了他的首要敌人。”
“似如此,便要一直装傻示弱下去么?”紫宸泓不甘的问道。尘寰想了想。道:“开落,盛极必衰,我料定梁梦枕等人,必不能长久。”
“叶兄此话何解?”紫宸泓问道。
“与虎谋皮,岂不是痴心妄想?狼子野心者又如何会信守承诺。似这般简单的道理,恐怕他也清楚。”尘寰说了一句紫宸泓无法理解的话,紫宸泓更加的迷惘,尘寰也不多加解释,一笑道:“世子其实和往常一样便可。且看风云变幻就是,时机总会有的。”
“时机如你所说,梁梦枕有覆灭天南州的本事。如此便如同颈项之上,悬了一把断头刀剑,如此让人如何心安?恐时机未到,头已经断了。”紫宸泓忧心忡忡的说道。
尘寰哈哈一笑,宽慰道:“梁梦枕是一个下棋的高手,下棋的高手。追求的是完胜。若非是情非得已,断不肯使用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蠢笨之招。镇南王府虽说相比之下较为弱小,但我相信只要镇南王府不做出挑衅的行为,梁梦枕是不会牺牲手上的棋子来与镇南王府为敌的,毕竟他要对付的敌人太多了,他的棋子虽多,但每一颗棋子对他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断不会拿到此间浪费。”说完这话,尘寰一拱手,道:“叶某话说的尖刻,望世子海涵。”
紫宸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叶兄说哪里话,如今这天南州,能对泓说如此明白话的人,恐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