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大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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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然一落子,白云鹤便紧随其后,几乎是在林修然落子的同时,就将棋子下好。林修然又落一子,他又马上下了一子。
步步紧逼。
他是想通过这种精神威压的方式,逼迫林修然犯错误。
但是,也许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缘故,棋到中盘,林修然却再没像第一盘棋那样犯下错误,他和白云鹤你来我往,你攻我守,你守我攻,互有厮杀,难分伯仲。
此时的白云鹤,也终于收起了自己的轻蔑之心,不得不慎重对待林修然这个对手。
但是,一招失误,满盘皆输。
最终,白云鹤为自己在开局时的“鲁莽落子”付出了代价,他第十一步棋成了林修然的一个突破口,林修然抓住这个机会,一击致命。
堪堪赢了他半目。
白云鹤捏紧了拳头。
“你刚才,都是装出来的?”白云鹤脸上带着几分冷笑。
“在下自然不会欺瞒先生的,在下确实是臭棋篓子。和先生下的第一盘棋,便是在下的真实水平,几千几万年修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长进,至于这一局,先生输便输在太过轻敌,又太过自负,想以势压人,但在下最不怕的,便是那所谓的‘势’,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在下实在畏惧不起来。”
白云鹤听了,有些不甘,却也不知如何反驳:“确实,你那盘棋之所以能赢,不过是因为我粗心大意,我若是走得仔细些,你未必能赢!”
“这是自然。”林修然答道:“但我总归是赢了,所以,先生输我一样东西。”
“这小姑娘,你拿回去便是了。能认识你这么个人,用一个小姑娘来换,也是值了。”白云鹤哈哈笑道。
毒师一途,人才凋敝,确实很难遇到知己之人。
“那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林修然听了白云鹤的话,便要告辞。
但是,白云鹤不会同意。
他还没有拿到林修然的毒药配方,怎么会善罢甘休?
“阁下且慢,我们再下一局如何?”白云鹤起身阻拦道。
林修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般,一听,便又坐了下来,说道:“先生好像没什么东西和我赌了吧!”
“不知这样东西,如何?”
白云鹤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正确地说是一本秘籍。“阁下也知道,在下能在那么多武林人士的追杀中成功逃命,靠的,就是在下的独门轻功,不知这本《千里一步》,可否和先生的那个毒药配方等价?”
“这是先生的性命根本,自然是等价的。”林修然回答道。
林修然嘴上这么说,但作为一个活了几万载的老头儿,他什么样的典籍没看过,又怎会在意区区的一本凡人的轻功身法。只是如今天机易泄,自己权且虚与委蛇罢了。
“那好,阁下可否开始第三盘棋?”
“这是自然。”
于是,第三盘棋开始。
这一次,双方都异常谨慎。白云鹤每下一步棋,都要思考良久,这与他第二盘棋同林修然对弈的情形完全判若两人。
不知不觉,棋已到中盘。
林修然说道:“先生倒是小心,是怕了在下吗?在下不过是个臭棋篓子罢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白云鹤长考一子,捏着棋子举棋不定,他皱着眉头说道:“阁下激我也是没用的,在下并不上当,这激将法,还是收起来吧!”
“我倒是没这个意思。”
“呵呵,那就好。”
白云鹤考虑良久,终于下定了棋子。
林修然看着白云鹤下出的这步棋,却是忽然笑了出来。
白云鹤见他笑,反而皱起了眉头。他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这步棋,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差错,这才放下心来,不再去理会林修然的笑。
这小子,棋力不行,便跟自己玩心理战而已!
林修然的笑容不减,诡异非常。
他在白云鹤复杂的目光中,从棋罐中捏子,举棋,落子。
棋一落下,白云鹤就又皱起了眉头,这一次,皱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步棋都要深。
当然,这却不是因为林修然的这一步棋有多好,而是他的这一步棋很糟。
是的,非常糟。
这一步棋一落下,他腹下的那一大片的棋子,就都要没了,只能任由他宰割。这一步棋几乎可以说是自取灭亡的一步棋。
可是,白云鹤并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是一步臭棋。
难度,这林修然果然是个臭棋篓子,那第二局棋,不过是愚者一得?
谁又能保证这一子不是暗藏杀机的一子呢?
古往今来,有太多这样的杀招了。
白云鹤举棋不定,于是,他又开始了长考。
时间在慢慢流逝着。
林修然的这一步棋,让白云鹤想了足足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白云鹤都在反复思考着,思考着这到底是一个陷阱,还是一招臭棋?
他将这局棋反复推演了一遍又一遍,也瞧了一遍又一遍林修然的脸色,最终,费了半天功夫的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林修然的这步棋,是一步臭棋。
“哈!哈!哈!”
想通了的白云鹤哈哈大笑道:“阁下只怕是要输了。”
“我看倒是未必。”林修然这时已不将注意力放在棋局中,而是放在了白云鹤的眼睛上。
白云鹤的眼睛,和他几个时辰前的眼睛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多了几道血丝。但是,这几道血丝却不是熬夜造成的,而是他林修然造成的。
林修然看到了那几道诡异的血丝,终于释怀地笑了。
自己的那步臭棋,拖了他半个时辰。这局棋,总共用了两个时辰。时间,刚好够了。
“你这盘棋,已经完全没有了活路。”白云鹤心情甚好,对林修然说道。
“先生不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林修然没有继续下棋,而是笑着问他。
“什么话?”
“这话叫‘长考出臭棋’。”林修然笑容满面。
“我却是不这么觉得,我下的这一子,绝不是臭棋。”白云鹤认为林修然在虚张声势。
“当然,我指的并不是这盘棋。”林修然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指的,是我和先生下的另一盘棋。”
“什么棋?”
“局外的棋。”
林修然刚一说完,没有任何征兆的,白云鹤就开始毒发。
他捏着嗓子在地上满地打滚,痛苦至极,但他却再没一点力气去封住自己的大穴,更没有力气去将坐在椅上的林修然杀死。
这毒藏在白云鹤体内,已经有两个时辰,藏得无声无息。
因为这毒,是白云鹤自己服下的。
林修然给白云鹤的解药,固然是真的解药。但这解药解了刚才那毒药的毒,却会生成另一种毒药,而这种毒药无声无息,流淌在人体内,即使是用毒方面的高手,亦十分难以察觉。
当然,这毒药也有它的弊端,那就是它发作的时间很长。
从服毒到毒发,需要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身体内是会起一些变化的,这时只要稍加注意,就能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从而将体内的毒给逼出来。
但是,这两个时辰里,白云鹤被林修然的那盘棋困住,再无暇多顾。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那盘棋上,以至于他始终未能察觉到自己身体内所起的微妙的变化。
等他察觉到,已经太晚了。
毒性在瞬间爆发,直达全身,林修然一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他就这么迅速且痛苦地死去。
林修然回过头,看了还在酣睡的花解语一眼。
小丫头沉浸在自己甜蜜的梦乡中,不时嘴角扬起微笑,很是好看。
林修然看到她这么甜蜜的睡眠,很是满意,这才回过头来,对倒在地上已经死透的白云鹤说道:“你可知道,有时候,总是活了几万载的男人,也是很小气的。小气到你对她动了心思,他都想杀掉你。”
但这话,白云鹤已经听不见了。
……
第十八章 荷包()
第十八章荷包
星辉渐淡,黑夜渐亮。
远处的山头,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但那方的天空,多少有了些昼意——天已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
一条狭窄的山路上,少年正背着酣眠的少女,极小心,极小心地前行着。
山路很弯很绕,也有些陡,林修然背着花解语,显得有些吃力。
但林修然没有要将她吵醒或者将她放下来的意思,他就这么背着她,从洛归山的故居那儿开始背着,一直走到现在。
山路崎岖难行,修行之路,更是如此。
林修然走在山道上,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免得让汗水流进眼睛里——他两只手都托着花解语的身体,很难腾出手来。这具凡人的身体,终究太过孱弱,他虽有办法提升,但“那件东西”还未完成,终究不敢轻举妄动。
晨曦渐起,驱散了四周的雾气与两旁树木上的莹莹露珠。
旭日初升,红霞灿烂如锦;秋风萧瑟,黄叶漫山如席。
阳光微热,洒在两人的身上。
山林间黑夜到早晨这一段时间的温度,是极低的,林修然怕花解语着凉,所以早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盖在她的身上,现在温度渐渐回转,他却又怕花解语身上多了件衣服会热,所以就艰难地伸出手来,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取下来。
这一下的动作有些大,惊动了她。
花解语枕在林修然右肩上的螓首,不经意间,动了动;鼻子呼吸时喷出的热气顺着林修然衣服的领子钻入他的后背,痒兹兹的;那双抓着他衣领的手掌,也忽然用力抓紧了些,似乎是害怕林修然就此消失不见。
花解语醒了过来,但还没有完全清醒,林修然想让她再眯一会儿,所以他并不和她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花解语能感觉到,自己是被一个人背着,一开始是有些惊慌的,但很快她就放心了下来。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她是很喜欢闻的,说不上多香,甚至此刻有些汗味,但她偏偏就是喜欢。
那是林修然的味道。
所以她自然就极喜欢。
花解语或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舍不得这并不十分宽厚的后背和这股熟悉的味道,也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并不说话。
但她多少是有些紧张。
林修然感觉到,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更紧了,那贴在自己肩膀上的呼吸,也更急促了些。不过,她害怕林修然发现她已经醒了,呼吸又忽然变缓变慢,极小心。
丝丝热气,时缓时急地钻入林修然的后背,于是林修然更痒了。
花解语这样,就像做了件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一般。
林修然心里好笑,但也只是不说话,小女孩有很多小心思,是不能说破的。说破的话,那就太煞风景了。
于是,他就又这样安静地继续走着,依然不说话。
林修然这极不寻常,甚至有些宽宏大量的沉默,却让花解语彻底心虚了。
花解语小心翼翼地对身下的林修然说道:“少爷……我醒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你背着我,太累了,该我背你的。”
少爷是主子,她是奴婢,从没有主子服侍奴婢的道理。
她刚才有了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