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无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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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殿内空无一人情形来瞧,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仔细搜寻一番,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前辈及依依一丝线索。
他用蜡烛光向殿内一扫:除了地上凌乱散落的几小尊菩萨铜像,墙角里还有蜘蛛编织成的丝网外,再无其它。
随着脚步移动,开始查看每个角落及观房,甚至外面四周,然而,令人失望,折腾了几小时也没任何发现。
东方渐渐露白,与昨日北风狂啸,大雪飞扬的情景对比,恰恰形成了相反,天已经露出笑脸。
桑无痕无奈站在道观前空地,疲惫双眸看了看红霞与白雪相拥的大地。
又瞧了瞧雪地许多通往山路深浅不一的脚印痕,叹一口气:看来,要找到前辈和依依线索,必须顺着印痕追寻下去,若这样,无疑大海淘针,希望渺茫。罢了,罢了,等过几日再去前辈家看看,到时自然会清楚一切,现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重要事”三字一闪入大脑,眼圈立刻一红,心里一痛:当务之急马上赶去小树林,找到爹的遗体之后送到益州,好好安葬。
………
第6章 伤感()
第五章:伤感
晨风似冰,刺骨寒心。
桑无痕疾步踩踏在不见行人的雪地路上,发出了“咯吱”“咯吱”之声。
偶尔,稍停抬头望望一视千里、绵绵起伏雪白苍茫的群山,顿时感觉群山在温柔阳光照耀下,呈现一片银光,显得格外刺眼。
如此而行半时辰左右,后面传来急促铁蹄之声。
他一扭头,便见几匹黑色之马如腾云驾雾般驰来。
速度之快,绝非一般。
还没容人看清楚。
一眨眼,竟然离自己不过十米。
跑在最前面的马背上,坐着一位身穿蓝色捕衣棉袄,腰挎朴刀,一脸疲倦的中年汉子,这时陡然一紧缰绳,大叫道:“痕儿,无痕侄儿。”
桑无痕定眼一瞧,悲喜交加。
“范伯伯,范伯伯。”边叫边奔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连忙翻身落地,几步迎上,紧紧抱着他,眼含泪水。
“苍天有眼,找了一夜,总算找到你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听语气,似乎知道桑直已遭不幸。
原来,昨天黄昏,益州(成都府)知州张怀德接到绵竹镇里长报案:在一树林里发现一具刚被人杀死的尸体。
得知这一情况,他立刻派范一同带着众捕快及周仵作去勘验。
在现场,范一同看清死者竟是一二年来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且又交情非浅的桑直时,一下子傻眼。
特别查看周围,没发现其它之后,他脸色凝重,因为清楚记得:桑直临走前曾说过要带儿子去寅花镇办一点私事。
现在此地只有他尸首,另一个却不见踪迹,肯定让人异常揪心。
于是,范一同叫周仵作和随来的里长把尸体运往衙门,自己则带领捕快漫山遍野寻人。
经过一夜毫无目标的奔波,此刻见到桑无痕安然无恙,心里当然万分激动。
其余捕快也是长舒一口气,纷纷下马,围上来。
桑无痕在他怀里哽咽而泣,一时并无言语。
半晌。
范一同慢慢松开手臂,稍俯身,双目对着他挂满泪珠的脸,安慰道:“痕儿,难过无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是一个男子汉,要坚强面对。”
“伯伯,我知道。”回答声音虽轻,但语气果断之极。
“那你讲讲,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桑无痕脸抬起头,将所有遭遇说了一遍。
范一同听得双眼露凶光,望远白雪苍山,语句恨恨,一字一字自言道:““神风四煞”不仅作恶多端,还胆大妄为,若抓住他们,五马分尸也难解我心头之怒。”
接着转过身子,对着一个二十多岁,长相白净,英俊的捕快:“曲三,你带秋武去黄观道,把观中两名尸体也运往衙门,日后再细查此二人来历。”
“是。”曲三和秋武齐齐一字回应,便上马,鞭一挥,离去。
“范大哥,我们呢?”其中一捕快问。
“立刻回去,将情况禀告张大人,然后,办理桑捕头身后之事。”
范一同言毕定定看着桑无痕,深邃的目光中充满怜悯,语气低沉:“痕儿,我知你报仇心切,且不论国法不允许,单讲武功,就算遇上“神风四煞”也不是他们对手,以免桑家断后,也怕你误入岐途,我想今日回去之后在大人面前举荐,让你加入捕快行列,来和各位大哥哥一起参与抓捕,不知意下如何?”
这一番话,绝对发自肺腑。
桑无痕自然懂,心一思::伯伯说的有理,想报爹之仇,自己的确没有这个能力。若加入捕快大家庭,就绝对可以。再者,爹也一直希望自己长大成人之后行他之路,好替一些冤死之魂讨回公道。
念头一完,低头便言:“痕儿已是孤身之人,有些事全凭伯伯作主。”
范一同一听,脸上露出难得一丝笑意,用手拍了拍他肩,道:“在你和桑捕头来到衙门一二年里,我通过接触,知你读过私塾,大脑聪明,绝非一般人可比,只要用心思考,用心追查每一起案子,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
“晚辈谨遵伯伯教诲。”
“好,好。”范一同二字一吐,手拉桑无痕,走向马匹,自己一跃而上:“痕儿,和我同坐一起,回去。”
“是。”
另二三名捕快见此,也一一纵身坐在各自马背上。
少顷。
小道上留下一串串凌乱蹄痕。
………
益州。
午时。
给人威严之感的衙门内。
身形稍胖的张怀德脸色阴沉听完汇报,俨然大怒,立即委任范一同接替桑直位置,升为捕头,让他带领各地管辖捕快缉拿凶手。
然而令人奇怪,整整半个月过去,不管各地捕快如何细致追寻,如何设卡,“神风四煞”却犹如人间蒸发,恁是没有发现他们。
就连去查曲三和秋武从道观运回的尸体,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根本不知死者何方人氏,仿佛一切都是迷雾。
让刚刚进入捕快行业参与抓捕的桑无痕感到了万分沮丧。
同时,这段时间里,自己也曾几次前往商清凤母女住地去瞧,希望能见到二人平安回来。
一,可以让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二,可以从前辈口中知道秋三娘一些情况后,好筛选细节,从中得到线索。
但事与愿违,小屋之中再也不见她们身影。
面对如此,内心自然升出一种愧疚:总认为,商清凤和依依落得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全因为他引起。
愧疚之情和爹仇未报的感觉一样,像巨石压在心中,从未离开。
………
日出西落,夜流迎晨。
春秋静走,几度无声。
光阴一闪而逝。
早己长得高大壮实,双目有神的桑无痕在五年时间里,凭借大脑灵活,经过推理及分析也单独破过不少案,深得张大人和范捕头器重。
可惜,唯独自己爹及商清凤母女之事始终悬而未决。
他不止一次独坐山头,遥望远方如海波起伏的绿景。胡乱而思:“神风四煞”是如何知道我们行踪,而准确无误地设计的?
莫非?我和爹出门时被他们看见,一路尾随之后订下计划?还是,有别的原因?
想解开,必须要抓到他们。可他们现在到底藏身哪儿?
还有,前辈和依依?两人是死是活?若两件事如此一年又一年毫无线索,只怕,只怕………永远成谜了。
每次疑问想到这里,都会不忍再思,内心一阵惆怅,黯然神伤。
第7章 追盗()
第六章:追盗
辛未年。
初春,日照暖。
益州城东午时的街道,熙熙攘攘,人游如织,一片繁荣景象。
身穿深红色捕衣,手拿朴刀的桑无痕和曲三也掺杂人群中,一双眼时不时环视四周男女,以防有人偷窃。
只要没出现别的大案子,每天巡查是他们应尽之职。
两人信步漫走,偶尔闲谈。
在经过街道七字路口时。
突然看见西边有人燥动,紧接着一个女子声音柔柔传入耳朵:“咦,我,我……我香包呢?”
“小姐,是不是被小偷偷走了?”另一个女子发话。
“那你刚才有没有看清从我身边经过之人的面孔?”
“没,没注意。”回答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桑无痕闻言,疾步朝声音方向走去。
很快,来到被一群人围着的场地。
他抬眼一望,一愣:一个卖玉饰品小摊前,站着的两名妙龄女子,自己再熟悉不过:那位年约二十,衣着呈绿,长发披肩,清秀之极,且充满焦虑之色的女子,便是他们经常光顾吃饭地方,“万杏”酒楼老板风君怡的千金~风月琴。
而另一位则是她贴身丫环花儿。
桑无痕刚想走去,曲三早已冲步到二人面前。
“风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曲大哥,我,我香包放在口袋里就在刚才不,不见了。里面有几十两碎银。”风月琴腰身稍弯,轻吐玉珠。
“原,原来如此。”曲三听后脸色有点尬尴,因为知道:哪怕自己是捕快,哪怕清楚这条街道有多少小偷,但不知道具体是谁的情况下,若现在想追回被盗银子,也实属不易。
稍停,他指指小摊道:“风姑娘,想必你看中了玉饰品在付钱时发觉香包不见。”
风月琴点点头。
“这样好不好?你看中的物件我暂时替付。等明日到酒楼你再还?失窃之事,容我和桑兄弟日后再把那小偷揪出来。”曲三一边说,一边掏出银子。
“好,好像不,不太……。”她垂眸,脸飞红霞。
“风姑娘,别难为情,曲兄没坏意。”桑无痕几步迈近笑笑打断她话言道。
“桑大哥,我,我知道。”
“既然……。”他口吐二字,突然停住,双目朝围观群众中一位三十多岁,精瘦男子一定:“陆一峰。”
曲三略扭头一看,脸色也一怔。
“桑捕爷,您,您喊我?”陆一峰脸带讪笑。
“难道此地还有与你同姓名之人?”
“不,不清楚。”
“少装蒜,说说为何出现这里?”桑无痕语气有点硬。
“您真会开玩笑,我住处离此不远,逛逛街很正常啊。”
“的确是,可这个时间点,你出现案发地就极不正常。”
众人闻听眼睛齐齐向他一射。
“您意思:我偷了姑娘香包?”
“凭你在江湖上专做偷盗之事为生,益州境内得了个“无影移物”名号,难道不值得怀疑?还有,这条街你说我们哪个小偷不认识,偏偏今日从巡道开始没遇见一个,唯独只有你。”
“捕爷,您不要冤枉我,自从上次被范捕头抓住,在衙门里打五十大板之后,我早就洗手不干。”
“是吗?”桑无痕双目一厉,冷冷道:“让我搜搜身,若错,当着众人之面,向你赔罪,可以吧?”言完,脚步一迈,向他靠近。
围观之人纷纷让开,腾出一条道。
陆一峰见此,知他不是开玩笑,脸色倏地大变,一转身,开始狂奔。
“想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