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国-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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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他们已经被对方那一环套一环的计谋给吓怕了,他们担心起对方那该死的虚虚实实起来,他们害怕转身面对的三百人是对方精锐中精锐,是足以拖住自己的脚步的。
我们返身需要一些时间,如果对方在后面布置得又是精锐的话,那我们绝对会被他们拖住脚步,这样一来,他们前面的队伍就会从后面攻击我们对我们形成可怕的合围,而最终达到歼灭我们的目的。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他们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于是,他们决定赌一把——就赌正面魏延所率领的那个部分并不如实际看上去的那么强悍,就赌他们是虚而不是实。
他们呐喊的冲上前去,也不管那兵对兵将对将的规矩,只是将手中的兵器挥舞的急了护住自己的正面,然后便一个劲的往前冲。这,是一种很古怪的举动,是大大出乎魏延意料的和一般的大多数人一样,魏延怎么也想不到对面的敌人尽是如此蛮干。他们闷头闷脑的朝自己这边冲来,似乎是选定了自己这强势的一边来作为自己的突破方向一般。这真是不合道理啊?
魏延微微的错愕,稍稍的发楞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么一停顿,众贼兵便呼啦啦的撞进魏延的军阵之中,与他的手下混杂在了一起。因为不是老早就布好的阵型,魏延带着他的人马站在那儿,却是没有多少层次感。他似乎带的都是格斗兵种,根本就没有什么弓箭手呼应之类。眼下双方的距离近了,便迅速的撞击起来,产生了一片混乱的局面。
整片大地充满了厮杀声、怒吼声、哀嚎声,更多是人的脚步声和刀剑的交击声。这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混合着以大自然的火焰燃烧的背景音,成为了眼下战场的主旋律。这是一首不知道何时会停止的歌唱,也许只有到了两方中任何一方投降或又是贼军这边突围而去,才有一个真正的结局吧。
虽然是在混战之中,但贼兵们却是有着明确的目的。他们不在乎能不能将离自己最近的敌人消灭掉,不在乎自己的队伍是不是被对方一点一点的歼灭。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身子是不是护卫的妥当,自己的脚步是否向前更近了些许。一个简单的目标深入他们的内心,在这一刻他们想着的只是如何更好的突出重围逃出升天。
鲜血在点点的流逝着,厮杀依旧继续,在无可奈何的混乱之中,魏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对于这样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他是最不愿意见到的。因为在这样的混乱之中,他并不能发挥自己作为一个将领的能力,而只能以一个比一般的小兵强上许多的勇者而进行厮杀。
他手中的长刀狂猛地劈下,至多只能在挥手间斩破一个人的身子而已。而他的手下奋力的抵挡着,也紧紧能在这交错的一瞬间拦下自己身前的一两人罢了。眼下的战阵并没有联结好,他们并不能发挥士兵整体优势。当他们以这凌乱的阵型来抵挡,贼军的突围,而最终发展成这么一个混战的局面之后,想要进一步突围就变得很容易了。
乱战一通,众贼纷纷拥上前去,自如那海边汹涌的狂涛一般,不断冲击着魏延所部组成的防线。虽然魏延等人死死的拼命相阻,但没有凝结成战阵地军队又怎能抗过这不要命的几千人如此疯狂的冲击?短短的一盏茶功夫下来,官军的防线变已如被蚂蚁侵蚀已久的大堤一般摇摇欲坠,似乎再也拦不住那波涛滚滚的浪花了。
这……“不好!”魏延也觉得眼下情形很糟糕了。他看到了自己手下士兵的拼命,也瞧见了整个战局的危险,看到了自己的努力在敌人的狂暴之下是如何地无力。虽然他的士兵依旧努力着,但早已是徒劳了。
“必须要放弃了啊!再这样抵抗下去,我们最终得到的只会是一个凄惨的结果。我们的士兵只怕全都会在这里被拼光的。”魏延很明白这一点。只是眼下的乱局,让他颇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毕竟在混乱之中,将军要控制自己的士兵是很困难的。对此,他不是没有想过就此甩手不管,但看了看到了眼下依旧拼命的士兵们,他却怎么也说出这话来。
“全军撤退,全军撤退!”无可奈何之下,魏延也只有撤着这残破的嗓门,放声大喊了。他不管自己的人对这样的决定有什么想法,也不管自己的士兵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否会士气低落的一溃千里。他只想着,必须让自己的士兵迅速的与面前的这群疯子脱离接触了,必须把自己的士兵给保留下来。刘表大人只拨了这么两千五百人过来啊。对自己这边来说,这些人在短期之内是得不到任何补充的。怎么算也是挂掉一个就少掉一个的事情。
魏延这么大声的一喊,全本就已经显得有些残破的阻击战线当下就显得更加不堪了。在众贼兵又一次的猛冲之下,终于无可避免的溃败下去,被贼兵冲开合围。好在那些贼子一心想到的只是如何逃出升天回奔城去,一见路开了,却也不再想着如何厮杀只是拼命的往前狂奔而已。这倒也让魏延所部不曾遭受更大的损失。
当下军势混乱,魏延所部一时不得追击,只能在道旁整顿自己的队伍。
不一会,宋德带着自己的三百精锐上来了。他看到了这边的模样,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眼下追击敌人是至关重要的。在时间的紧迫下,他匆忙忙的朝魏延一拱手,来不及和上司通报一声便迅速的朝前追去了。
要知道,他手下的士兵都是魏延所挑选出来的精锐,是骑兵,其强悍自是不肖多言的。若说眼下还有哪一支队伍能够追得上突围而去的敌人?那么也只有他宋德的这三百人才能做到了。
当然,他这区区的三百人对于地方的数千人马而言实在是太少了。即使他真的把对方追上,也不可能围歼对方。因此他的追击作战就不可能向魏延那样死硬,他必须掌握相当的柔和度才行。
“敌人若是在跑,且队形混乱,那么就尽可能的往前从,将他们落在后头的部分消灭掉;若是敌人队形稍稍有些整齐的模样,那就不远不近的吊在对方的后头,用弓箭不住的袭扰他们。总是,无论是冲袭还是骚扰,都必须依照当时现场的情况来定。‘一切随机’,才是最正确的追击方法。”宋德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他的骑兵速度很快,才就这么一走神,他便已经看到前头那远远的属于敌人的身影了。
敌人的队形依旧是那副乱糟糟德模样。一心只想着逃命的他们,似乎连留下来花一些时间整顿队伍的功夫都没有。虽然他们逃命速度不曾落下,但在以骑兵追击的宋德部看来,无论他们再怎么努力的奔跑,终究也是慢的可以。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呢?对宋德等人而言,眼前的敌人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对手,或许只有他们好好的布置了阵型并停止逃亡,以严密的阵型来阻挡自己,才能对自己的追击产生一些困难吧。
“兄弟们,亮起你们的刀冲上去吗?敌人的队形是如此地凌乱,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啊。”宋德扬着他那兴奋的脸大声的呐喊。眼前的敌人没有列好完备的队形是根本无法挡住他这三百铁骑冲击的。这,正是用第一套方案的时候。
马蹄声在黑夜中响起,随即便引出了一片惨叫与哀嚎。因为见对方的队形没个模样,宋德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如出匣的硬弩一般急惶惶的冲入贼军的后部,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开始了对生命的收割。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后早已有敌人的存在,虽然明白这撞入自己军阵之中的队伍究竟是哪一支,但在这四下火焰的吡波声中,这些早已是疲惫不堪到了极点的贼人却早已是一点战心也没有了。几乎消耗了自己一辈子的力量才逃出升天的他们,在这紧张过后的松弛中,却是没有任何气力重新振作起来继续战斗。他们大都仓惶惶的不敢回身,也不敢放慢自己的脚步。他们只想着逃,加快自己的步伐更加迅速的逃离开去。尽管他们也明白,自己这些人无论怎样也不可能完全逃脱对方的追击。
生死的区别便在这奔跑的位置先后中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也不知是那个家伙的手下无德无良的将奔跑在自己前面的人手脚并用的超越过去,用了一些非常不好的手段取得了更优先在前的位置,使得大家对逃命的先后更加注意起来。
总之在宋德带着自己的人马吊在这些贼兵的身后时不时的给对方来那么一次两次的攻击之后,时不时有人被杀死的惨呼声,让众人的士气更加低落到了极点。为了活命,在后军前边的一些开始有意识的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了。他们用各种手段将前头的家伙撇到后面去,让对方更容易被杀掉,从而为自己的逃脱提供更好的一个机会。他们原本就不是那种讲礼仪的人,此刻更在生存的危机下,将一切的教条都抛却了。眼下的他们只要能活命,他们是可以将原来与自己共同对敌作战的同袍都杀却的。
“真是一群只顾自己的人啊。”宋德眼尖,瞧见了对方队伍里那自以为做的是天衣无缝的内乱,不由得轻轻的摇头。他看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这样一群连战友都可以下得了手的“畜生”,胸中的怒火边不由得腾腾的烧起,严重那带着透骨寒意的杀气由此却是更盛了几分。
“杀,给我冲上去狠狠恶杀吧。将你们所遇到的家伙都给我杀干净吧。”宋德咬牙切齿的说道。在黑夜这直令人感到压抑的环境中战斗了这么久,便是在怎么有理智的人,到此刻也是会有些疯狂了。
自宋德下了这格杀之后,三百追敌而来的骑兵对敌阵后军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也更加疯狂了。他们飞速的冲进敌人的队列之中狠杀一阵,然后有冲破对方的阵型重新绕回对方的阵后准备起下一次的进攻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如此做得。只是眼下他们突入更深,发动的更加频繁罢了。
如此疯狂的进击,很快就让逃跑的贼军更加恐慌了。对于宋德的这支骑兵队他们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即使他们列住整齐的队形也很难抵御骑兵的突击,更何况他们眼下只是以混乱的阵型逃跑呢?
突击,不断地突击,疯狂的突击。连续十几个回合下来,众贼兵已经明显得支撑不住了。在宋德这刻意的关照之下,他们年那些小动作都来不及做,便只想着一个劲的往前逃亡。由于有了这么一支队伍吊在他们的身后,不断地给他们一些好果子吃,他们的士气便一降再降,最终在离开这片树林的一瞬间,变成了溃散。虽然他们中的头领和心腹,那一部分都还紧紧的团抱在一起,但他们手下的小兵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疯狂散去。在经历了今夜的这一个恶梦之后,这些仅仅是为了生活而加入他们的小兵们便在也无法就此忍耐下去。他们不得已作出了这被恐惧所扼制的举动。
这举动,让宋德挠头不已,也让他最终放弃了一直跟着他们到底的想法。因为他明白自己要是再继续追击下去,那前头的敌人就会因为恐惧而分得越来越散,以至于到最后会变成散兵的模样。到那时就成了敌暗我明,反而让整个灭地行动变得更加困难。毕竟这些人都是盗贼,都是生命力特别旺盛的家伙。若不是他们早已享受惯了,而很不下心恢复原来的那种艰苦的地下生活,只怕眼下李晟等就算取了县城也是寝食难安了。因为无论是谁都清楚地明白一点,对付隐藏在暗中的敌人,远比对付在明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