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春不言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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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似乎有叹息声,却听得并不真切。
“我?嗯,也还不错。”
两个人似乎再也找不到话说,陆胜男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铿锵有力,却又慌乱不已。
“我去给你拿阿姨的信。”
“好。”
那年江景白被带走,她从疗养院回来后高烧不止,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好似世界都变了样。
江景白消失不见,白司念出国。
直到张越从国外回来说,江景白的妈妈独自一人在疗养院,时不时有些疯癫。希望她可以去照顾她。
那天张越说的话都还在耳边:“姑姑身体早被毒品拖垮了,再这样抑郁成疾,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江景白的前路和将来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要在监牢里待多久。
而江景白妈妈,也不知道能否等那么久。
陆胜男进了书房,从书架上抽出那本书。夹在里面的白色信封微微有了褶皱:致景白。
白纸黑字,细细的黑色笔迹并不工整,在她最后的岁月里,她已经手抖得拿不稳筷子。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江景白正盘腿坐在木质地板上,抱着向暖给安安买的一米高的大**兔玩偶,手里捏着太空沙,看见她,抬头漫不经心地问:“你有孩子了?“
城市的霓虹带着夜色的沉寂,小区的路灯微亮,暖白色的灯光在他身后将他笼罩在其中。
陆胜男眉心跳了跳,江景白似乎有些难过。
手里的信忽然就变得烫手。
“嗯,一岁半了。“陆胜男将信递给他,”你怎么知道有孩子在?“
江景白忽然从地上起身,又快又急,夺过她手里的信,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腕:“谁的?”
带着肆虐的愤怒和戾气,声音也不似之前的清幽。
被捏住的手腕如烙铁般发烫,又痛。陆胜男抬头,撞进他黑色的眼睛里。
心脏忽然就疼了起来,好似被他捏住的地方不是手腕而是心脏般。
“什么谁的?这是阿姨给你的啊……”
“孩子是谁的?“
江景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陆胜男疼得眉头都皱在一起。
陆胜男本能的用自由的右手去掰他捏着自己手腕的手,她越是挣扎,他越用力。
有温热的液体从他手腕上流下来,沿着手臂一直蔓延在他的指间,落在她的手腕。
猩红如蔷薇的液体,带着血腥。
“你流血了!”陆胜男慌乱地叫了出来,“江景白,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江景白怔怔地看着她慌乱的面孔,放开了她。
陆胜男慌张地撩开他手臂上的衣服,露出小臂上寸长的伤口来,又深又长,血肉可见。
兴许是刚刚太过用力,伤口正汩汩地流着血。
“你坐着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
62 62锦年不重来(3)()
陆胜男见到血迹格外的慌乱,从书房翻出急救箱,不容分说的拿出碘酒、棉球、纱布等物品给江景白包扎。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胜男一面清洗伤口一面抱怨。
江景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不小心蹭到了。“声音依旧漫不经心。
“怎么可能是蹭到?“陆胜男不信,”一看就是被刀划的……“
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手上浸了碘酒的棉球因为走神,力道没控制好,全压在了伤口上。
听到江景白的抽气声,陆胜男才回过神来。
“你谋杀啊?”他声音有些重,却不见多生气。
陆胜男心头火起,加大了力道在伤口边缘狠狠按下去。
江景白却只是看着她,连抽气声都没了。
这是刀伤,她当然认得。可是,即便他承认了又怎样?
陆胜男泄气地处理伤口:“虽然现在天气并不热,你还是不要沾水,少吃辛辣的食物,别再用力……”
“你好啰嗦。”江景白打断她。
陆胜男一噎,也不反驳,用了纱布将那道伤口绕着他纤细有力的小臂缠绕起来,最后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江景白挑了挑眉,还没开口,又见陆胜男将蝴蝶结拆了,规规矩矩的系了个十字结。
“被你女朋友看到不好。”陆胜男将东西收好,声音平淡无波。
江景白眯着眼,没有再说话。
“你,什么时候走?”陆胜男犹豫着开口。
安安很乖巧,几乎不会哭闹。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该天亮了,他……
“很想我走吗?”江景白睁开眼,斜睨着她。
陆胜男轻轻一笑:“怎么会?只是想,你要是不走的话,可以睡客房。”
江景白晃了晃自己的手,低着头,声音沉闷:“陆胜男,我饿了。”
陆胜男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回答:“你想吃什么?”
她似乎听见江景白的笑声,却又不真切。
“都好。”
走进厨房,看了看冰箱里的材料,就着白天给陆海升剩下的鸡汤煮了碗面,又煎了两个荷包蛋埋在碗底。
江景白正用左手在客厅捏安安的太空沙。
“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只有面条了。你将就着吃点儿。”
江景白直接坐在地板上,将面条端到茶几上,大概是真饿了,三两下就将一碗面吃个精光,连汤都不剩。
“你的孩子……”他欲言又止。
“儿子,叫安安,大名叫赵琛,一岁半了。”
“这样啊……”江景白支着头,看着她,“什么时候结的婚?”
陆胜男收碗的手一顿,笑了笑:“问这个做什么?“
“作为朋友,好歹关心一下不是?“
“那么你呢?你和陈默,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陆胜男心一横,就将想问的话问出了口。
可是一开口,她就后悔了。
她害怕听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江景白看了她两眼,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打了个哈欠,躺在了沙发上,嘟囔着说:“我好困,等了你三个小时呢。就睡这儿了……”
再也没有了声音。
陆胜男松开手,到了厨房才发现掌心里清晰可见的月牙印。
还有稀薄的汗水。
靠着厨房的大理石桌台,陆胜男不禁自嘲:事到如今,还在奢求什么?
… … … 题外话 … … …
因为昨天是我生日,朋友闹得比较晚。不好意思,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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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厨房出来的时候,江景白果然已经睡着了。
怔愣了两秒,陆胜男去了客房将薄毯拿出来盖在他身上。客厅里的窗帘被风吹起,打了个转,又缓缓落下,如此循环。
陆胜男起身,将厚厚的遮光布一并拉拢。
路过江景白身边的时候,脚步却移不开,眼神也被定格。
鬼使神差地走在沙发边上坐下,挨着江景白不过是一只小臂的距离。他很高,高中的时候就有185发外,笔直修长。
这几年好似他瘦了些,却更加结实了。也好像黑了些,不似高中时的白皙。栗子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卷,眉毛很粗,眼睫毛很长,像小刷子似的。鼻梁高挺,五官依旧俊逸,却带了些岁月的痕迹。
该怎么形容?
陆胜男坐在边上,就这样看着他。
好像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也许是记忆在说谎。陆胜男想。
“江景白……”陆胜男抬起手,情不自禁地抚上那张日思夜念的脸,“江景白……”
陆胜男只是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开心又仓皇。
“不要再找不见你……”
她低低说着,缩回手,回了自己的卧室。
黑夜里,江景白忽然睁开了眼睛。
陆胜男这一晚睡得很沉,比喝酒或者用了安眠药还要沉。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急急地翻身下床。
客厅里只有叠好的毛毯。
李阿姨带着安安回来,见了陆胜男笑:“陆姑娘,早上走的那个男人是谁啊?可真精神。”
安安吮着手指,看到陆胜男,眼睛亮亮的,伸手就要陆胜男抱。
“他什么时候走的?“陆胜男接过安安问道。
“早上起来给安安做早饭的时候就走啦。六点多吧?大概。“
陆胜男笑了笑:“知道了。“
“陆姑娘,那个,“李阿姨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那个男人,可是安安的爸爸?“
陆胜男逗弄安安的手一滞,摇头:“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唉,是吗?“李阿姨好像很遗憾,”那么好看,真是可惜了……“
“李阿姨,别再说这样的话。他是有女朋友的。“
“哎,知道了。“
李阿姨摇着头,去厨房忙了。
陆胜男苦笑,好看吗?
江景白当然好看。
“安安,我可真是羡慕你。“陆胜男点点安安的额头,安安咯咯笑起来。
她又不禁发愁,安安一岁半了,却还是不会说话。去医院检查却又没有任何的异常。现在他常常想要什么东西,就一个劲地盯着,然后伸手指,就是不开口。
李阿姨在家伺候的越发精心,深怕被怪罪。
向暖说,这是报应,也不知道是说她自己还是谁。
“安安,“陆胜男哄着他,”你看,这个是兔子。“
安安瞥了一眼陆胜男手里的玩偶,扭头又去玩儿他的太空沙。
塑料围栏里,昨晚江景白用太空沙捏的东西都还在。
蓝色的太空沙,“谢谢“两个字,规矩整齐地躺在中央。
陆胜男胸口一窒,似要喘不过气来。
六年前的雨水好似又卷土重来,瞬间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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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经理,你最近怎么了?”
陆胜男回过神来,小路年轻的脸就在眼前。
“没,没什么啊。怎么了?“
“还说没什么,你看,咖啡都倒到桌子下边了。”小路拿着抹布,将桌台上的咖啡都擦干净了,“最近几天你老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陆胜男将咖啡壶放在桌上,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事,别瞎担心。”
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可是,那之后过了都快一个月了,也未曾有江景白一星半点儿的消息。明明说好不在意,却又总是不经意间想起,想着想着就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心思都神游到了哪里……
正说着,有服务员来说,赵恒之来了。
陆胜男瞟了小路一眼:“嗯,我这就去看看。小路,你留在这里照应一下王局长包房。”
赵恒之是台湾人,来江城后因为资本雄厚混得风声水起。盛世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商务会所,集洗浴、棋牌,健身、ktv、清酒吧、咖啡厅、西餐厅等于一身,二十层的大楼装潢得低调奢华,在江城的上流社会颇有名气。
棋牌室在十楼,陆胜男穿着黑白色制服找到赵恒之所在包房,心下有些困惑,最近赵恒之常来盛世,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
“哟,说曹操曹操到,“陆胜男开门就听见赵恒之带着台湾腔的声音,”不是我说,我们陆经理可真的是一表人才……“
陆胜男扶着门把手的手一抖,恨不得自己没来过。
“赵老板,可不带这样埋汰我的啊!”陆胜男脸上挂了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