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叩天门-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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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身前,完美的避开蒲三更的那一剑,侧身犹如一头蛮牛般猛地朝蒲三更胸口一“靠”,只听“砰”的一声,蒲三更连人带剑被撞飞出去。
随着蒲三更飞出去的还有一张白色的符箓,这符箓正好落到蒲三更落脚之处,紧接着“嘭”的一声,一级烈风符在蒲三更脚下炸响,虽然威力不大但却让还未站稳的蒲三更再次身形一晃。
就在这一晃之际,李云生已如一头猎豹飞奔到了蒲三更的身前,一拳朝着蒲三更的腹部轰击而去,将那才落地的蒲三更一拳打得高高弹起,接着双手握拳手肘往下用力在他背上一锤,将蒲三更砸得倒在地!
而正当他用上打虎劲,一拳就要从蒲三更的背脊处砸下时,一阵烈风好似刀刃般从蒲三更身上破体而出,李云生猛然撤拳,脚下行云步让他身形一闪,退出了好几丈远,然后警惕的看着蒲三更这边。
虽然退得很快,但是脸上还是被蒲三更的风刃划出了一个细口,鲜血不停的从伤口渗了出来,但李云生像是丝毫未差一般,死死的盯着蒲三更,就像是山林间的饿狼察觉到了某种未知的危险。
“真狠呐。”
蒲三更从地上不急不缓的爬了起来,嘴角翘起道,然后慢悠悠的怕了拍身上的灰尘,抓起地上的长剑。
……
而目瞪口呆看着场内的二人的观众,此时才有了一下喘息的机会,从蒲三更拔剑到李云生蛮牛一般的那一撞,然后巧妙布下烈风符乘势追击,最后被蒲三更枯剑破局,只不过在几息之间,快得让看得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老六打得真解气!”
李长庚站在看台上挥着拳头道。
“把打虎拳跟行云步配合的这么好,老六这个冬天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啊。”
看着试剑坪上站着的那个身形单薄,那个冬天里无论刮风下雪每日必在树下练拳的少年,张安泰感慨道。
“但是有点奇怪。”李阑突然一脸疑惑道:“老六的个性不像那种会下死手的人,但今天怎么招招都在下死手?”
“这种场合哪里还容得留手,二师兄你在说笑吗?”
李长庚有些不满的瞪了李阑一眼。
其他人可没有李阑他们这么了解的李云生,都是满脸骇然的看着场下的李云生,心想昨天才出现蒲三更这么个怪物,今天又来了个白云观李云生,我们这秋水门今年是怎么了?
“季真,你觉得这小子如何?”
大先生满眼放光的看着场内的李云生。
“不需要真元的行云步,不需要真元的打虎拳,不得不说白云观教的很好。”季真感慨道:“当然行云步不需要真元却要庞大的心算力,打虎拳需要的更是非同寻常的耐心跟毅力,只能说这李云生不但聪明,还比我们白云观绝大部分弟子能吃苦,他很好……但我还是那句话。”
说道这里他苦笑道:“无根仙脉走不远,今天也一样,他赢不了蒲三更。”
大先生没有反驳,而是看着底下的试剑坪,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道:“他刚刚扔符箓的手法,你知道让我想起了谁吗?”
“你是说玉虚子师叔祖?”
因为之前两人讨论过李云生关于画龙诀的事情,所以大先生这么一问,季真自然而然的就往那边去猜了。
……
就在场外在激烈讨论中今天谁胜算大一些的时候,李云生却皱着眉头对蒲三更问出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是谁?”
他抬起自己一只手,那只手上抓着一块腐烂的皮肉。
而此刻蒲三更的后颈处正缺了一块皮肉,而缺口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但是一滴血也未流出来。
第94章 鬼棺()
“哼……怎么好事情都轮不到我,这种跑腿的活全是我干?比试看不了,还要走这么远的路,来叫这劳什子枯荣观的人。”
随手抓起一根山道上的野草,公孙鱼一边用手撕扯着,一边埋怨道。
今天一大早,公孙鱼就被吩咐去一趟枯荣观把观主请来双鱼峰,他心里惦念着今日几场好看的比试,加上这山路难行于是就埋怨了起来。
蒲三更参加试剑大会,枯荣观的人本应前去助威的,但场上却未曾见到一个枯荣观的人,如果不是抽签时观主夫人陪蒲三更来过一趟,裁决长老都要质疑蒲三更是不是枯荣观的人了。
但秋水十六处福地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多得是,像是白驹观因为不喜玄武阁的做派,这次就也只派了一名弟子前来。
时间一长人情大多都会淡漠,几处大福地还好,一些小福地可能数百年都不见一次面,不要说淡漠,没有生出嫌隙就不错了,所以弟子孤零零的参加比试,这种事情大家这些年也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蒲三更今年成绩这么好,如果不派人去通报一声于情于理也说不通,所以就派了公孙鱼前来。
“怎么黏糊糊的?”
刚刚抓野草的手突然传来一股粘稠感,公孙鱼一边疑惑一边起手。
“血?”
看着手里有些发黑的血迹,公孙鱼皱起了眉。
自幼在仙府长大,一些流血争端也见得不少,公孙鱼倒不至于见到血就慌了神,他反而一脸警觉的拔出腰间的一柄短剑继续往山上走去。
山间走兽很多,就算看见了血迹也不一定是人留下来了,想要弄明白公孙鱼也只有往前走了。
枯荣观所在地阴湿异常,通完山上的石板小路都长满了青苔。
公孙鱼边走边用鼻子嗅了嗅,发现空气里还夹杂着一股腐烂发霉的气味。
而他越往上走,这股腐烂味就越重。
终于公孙鱼望见了枯荣观头漆迹斑驳的门匾,上面写“枯荣观”三个古朴的大字。
正当公孙鱼要松一口气时,枯荣观前的一幕让他面如死灰——从观门口到关内横七竖八的躺着枯荣观的弟子,断肢残骸到处都是,几只山间野狗正呜咽着啃食地上的死尸,见到公孙鱼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嘴里骨肉四散而逃。
脸色煞白的公孙鱼努力的保持着冷静,他从怀里抽出一张传音符,咽了口口水,等那头传出了声音才颤抖的说道:
“枯荣观出,出事了,到,到处都是死人……”
……
公孙鱼传音几乎跟李云生的质问发生在同一时间。
下一刻阁楼之上的长老,包括大先生跟代掌门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四面阁楼席卷而来。
“你不是蒲三更!你是何人!”
代掌门宋书文几乎是咆哮者吼道,话音落下时,他一身广袖长袍直接从阁楼上纵身呼啸而下。
“太迟了。”
蒲三更闻言咧嘴一笑。
只见他脚尖在地面一磕,一道道玄色咒文从他脚底冒出,瞬间布满整个试剑坪,一条条黑色咒文组成铁链将整个试剑坪都包裹了起来,把他跟李云生关在里面。
“阎狱鬼卒,何敢犯我秋水!”
看到那一条条咒文组成的黑色链条,宋书文脸上青静毕现,他一眼便看出了这是阎狱的把戏,当即怒喝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柄长剑,一剑劈在那玄色铁链上。
这一剑之威,好似一颗陨星砸从天际砸落,整个双鱼峰为之一颤,一些修为不济的弟子甚至直接被震得晕死了过去。
可这玄色铁链交织成的牢笼却纹丝不动。
“阎狱鬼棺!”
大先生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步踏了出去,与宋书文凌空并排站在试剑坪的上方。
“朱雀阁、玄武阁、凌云阁,护送所有弟子下山!”
大先生一边注视着这漫天咒文织就的黑棺,一面朗声道。
……
直到这时观战的弟子才醒悟过来,发现了场内的变故,一些见过世面的弟子,更是认出了阎狱鬼棺,惊呼道:
“是阎狱的人混进来了!”
不过直到现在,他们还没发现,蒲三更就是阎狱的人。
这时桑小满跟李阑他们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在试剑坪上与李云生比试的已经不是蒲三更了,而是阎狱某个鬼差控制下的一具行尸走肉。
“阎狱的人要做什么?”
桑小满从铁链的缝隙中看着试剑坪的李云生和他面前站着的蒲三更,皱眉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阎狱想做什么没人能管得着,鬼棺都出来了,事态可能有些严重…等等,你要做什么?!”
赵玄钧话还未说完,就见到桑小满往楼下跑去。
而这头李阑跟李长庚已经跑到了试剑坪旁,李长庚一脸焦急的道:“怎么办,对方是阎狱的傀儡,小师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倒还是李阑冷静些,他看了一下头顶的大先生跟宋书文道:“阎狱鬼棺不是你我能破的,现在只能等大先生跟掌门想办法,大师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这么等下去,要是小师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你我都知道,阎狱的人就是一群疯子!”
李长庚握紧拳头吼道。
“出了问题,我就跟它阎狱不死不休!”
看了眼鬼棺中的李云生,李阑目露凶芒寒声道。
……
“还是大先生有见识。”
蒲三更拿着剑拍了拍掌道。
“去请白园园主!”
宋书文面寒如冰,吩咐身后的秋水长老道。
“不用请,我来了。”
白园园主刘青青杵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脚下分明空无一物她却像是走在磐石路面上一般,稳如泰山。
“半个时辰。”
她冲宋书文树起一根手指头。
宋书文还未开口,试剑坪上那蒲三更一脸惊叹道:“不愧是秋水白园之主,我们自己人从外面开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太多了。”
没理会试剑坪上蒲三更呱噪的叫嚷声,宋书文皱着眉头看向刘青青。
刘青青撇了撇嘴,一副小女儿般的姿态道:“师兄你既然这么说,我就快些好了。”
说着她眯眼笑看着试剑坪上那蒲三更道:“你们阎狱的人,知不知道你们的棺材,一炷香就能破?”
说完她拂起袖子,露出长满了老年斑的枯瘦手臂,将手贴在那玄色铁链之上,任由那黑色的皱纹往她手臂上爬。
“那白云观的小娃娃……怎么办?”
大先生看着试剑坪上的李云生,有些担心道。
“一炷香的时间,他如果能撑下来,只要还一息尚存便能活。”
宋书文叹了口气,然后脸色阴沉看试剑坪的向蒲三更道:“不管如何阎狱的人别想活着从我们秋水出去,我定让他神魂具灭!”
看到刘青青手上飞速流动的黑色咒文,蒲三更的脸沉了下来,不再去看上面的宋书文跟大先生,而是转头看向李云生道:
“你们秋水真厉害,我这三品鬼棺她只需一炷香时间就能解,本来可以跟你好话好说,不过上面那两个老头子看起来不允我这么做了。”
“我好像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李云生拔起了地上的青鱼。
短暂的一阵失神之后,李云生通过几人的对话总算是弄清楚了状况,跟他先前猜想的一样,眼前这个蒲三更已经不是蒲三更了,而是一具神魂被阎狱的人控制的行尸走肉。
“你终于肯用剑了。”
蒲三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