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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夺仙录-第41部分

小说: 夺仙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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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个人影居然是个熟人,就是之前为他引路的那人,所以,此人若要有什么猫腻,凭他的感知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这也就罢了,席慕云料想另有其人,哪肯浪费时间,便要超越过去,继续追踪。但怎料,原本自觉勒马靠在一边,为他让路的那个天剑寨小头目,竟然直挺挺的朝他迎了过来。

    “混账东西。”席慕云原本还暗赞对方懂事,结果对方却等于狠狠回敬了他一个耳光。也不看看这狭隘的山路,哪里容得两匹马并驾齐驱。

    “哼!”席慕云气得狠狠拽紧马鞭,两腿一勒马肚,风驰电掣般朝黔旻冲了过去。

    “我勒个去……”要说黔旻想结交席慕云,其实也是打着看能否探出些关于气法的秘密,他以为之前与席慕云有过交集,再见总能搭讪上话。

    可一见对方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和风一般的速度,他就知道自己想当然了。再看看道旁深不见底的深涧,黔旻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当机立断,拨马靠边,然后翻身下马,趴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一个瞬间,席慕云已经与他擦肩而过,同样在这么一个瞬间,他手上的马鞭也裹着劲风挥了下来,这一下若是挥实了,绝对是皮开肉绽。亏得黔旻见机得快,趴在了地上,不然这一下,就得结结实实挨在他身上。

    但他逃过一劫,马儿却为他挡了灾,这一鞭,可不就把马屁股抽开了花。

    “希律律……”马儿吃痛,一阵惨嘶,然后不管不顾,朝着和席慕云相反的方向奔去。

    “咳……咳……别……咳……走啊,回……回来!”马儿如风,这速度是快,可掀起的却是无尽烟尘啊。当黔旻从地上爬起来,顿时就发现,周身数丈,自己却尴尬地处在了这“泥尘瀑”的最中央。

    当黔旻从“尘瀑”中冲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脏乱差到令人嫌弃的地步,但他顾不得感叹,急忙追马而去,若马丢失,且不说他该如何回去,就丢马这桩罪过,恐怕他就难逃其咎。

    席慕云在挥出那一鞭后,火气已经消退很多,不过这一路走来却未再发现第二个人影,来到寨楼后,又被告知,并没有人骑马出寨。

    “难道是那老家伙深藏不漏?”席慕云一想,这一路也就他们两人骑马,还真没准是自己看走了眼。不甘心下,席慕云又调马回头。

    “一脸奔波相,蓬头又垢面。尘埃无不在,只叹命不济。”乐极生悲的黔旻悲催地行走在山道上,嘴上喃喃自语,念叨着也就他自己听的到的打油诗。

    不过这一幕,要是被元臻看到,只怕要笑得前仰后合,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放在这儿或许不尽贴切,但多多少少也有了那么几分味道。

    可惜的是,这阿黔叔啊,确确实实,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根本没有元臻那深藏不露的本事,所以,这一刻,也只能难受着了。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听见这声声入耳的声音,黔旻脸色先是一喜,但随即又是一变,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那匹跑掉的马儿,首先方向不对,其次,这马蹄音可不算轻快,显然是载了人的。

    “难道……”黔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但还是慢慢调转过头,想要证实猜想。

    “苦也……”当发现来人果然是席慕云后,黔旻苦恼地闭上了眼,但真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爷,以至于要对他出手,乃至于根本毫无保留。现在他竟然又来,难道真当人好欺负么?

    可惜,黔旻再不忿,也只能放在心里,这位大爷来自总寨,身份地位不可能低于一名贺怀,就算同样是贺怀,总寨的贺怀,地位也远在他之上,何况,他还是个还未入册的贺怀?

    真要和对方叫板,只怕最后还是他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是寨首也不能保他。

    黔旻无奈,索性停下脚步,等待命运的审判。

    “吁……”果然,那位大爷行至他身边时,勒马而停。黔旻干脆闭上眼,他担心睁着眼,对方一鞭子下来,他会害怕的叫起来,凭地叫人更为看轻。

    不过,闭眼等着半晌,黔旻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难道走了?”

    睁开眼,黔旻却又吓了一跳,因为那位大爷的手正伸在他眼前。

    “啊,大人,我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真没有哇,您就放过我吧。”黔旻简直就要哭起来,这倒是大实话,他之前也就是个小头目,哪来的金银等硬通货,平时所需也都依仗以物易物罢了。至于值钱的物什,那更是一件没有。

    在黔旻看来,这位大爷之所以回头,怕是不想轻放了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依着目前的情况,如果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来,看对方系在腰身的皮鞭,自己少不得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平时被自己视作母老虎的妻子,顿时悲从心来,心中不由一声呐喊:“娘子,我此刻终于明白,你才是最可爱的人!”

第四十九章 师徒缘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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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慕云的手伸出了半晌,但就见面前这位小头目,脸色一会阴一会阳,一会似喜,一会儿似悲。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但他却也能估摸个大概。

    “真是个活宝。”席慕云有些绝望的拍来拍额头,然后提气吼道:“上马!”

    “啊?”黔旻一惊,满脸诧异。

    席慕云懒得再理他,探身之间,一只手就将黔旻拎起,甩到他的身后,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就这么个一百数十斤的大活人,他拎起来似乎毫不费力,恍如无物。

    不过,上马的瞬间,黔旻似乎察觉到有一股暖意,窜遍了他周身上下,但很快就消失,不过他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暖洋洋的有些舒服,倒也没太在意。

    “哎……”席慕云却是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分出一丝修为,试探了黔旻,没有任何异常,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也是,如果是那种高手,怎能容他修为入体?毕竟,再厉害的高手,被如此试探,也要露出原形。

    席慕云彻底放弃了,折腾这么久,那位高手只怕早就藏匿无踪,根本无从查找了。

    他至始至终没有怀疑元臻,一是,他没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一丝气感。其次,看对方年龄不过十余岁的样子,是不可能拥有超越他的实力的,即便是天才也不行,气法的修炼靠的可不仅仅是天赋。要论天才,能进近骑卫的就没有一个庸才。

    “我带你去寻马。”不管黔旻信不信,席慕云犹豫一番,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他本也不是骄横跋扈之人,之前也只是愤恨对方阻挠了他的大事,这才出手略施惩戒。当然,他也从未想过鞭笞黔旻,只是出手太快,让黔旻误以为是罢了。而既然返回,他也就决定帮对方一把,而且看对方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反而有些于心不忍了……

    元臻在寨府门前等着望眼欲穿,哈欠不断,但眼神却丝毫不敢放松地盯着府门,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恰好出门的寨首抓住现行。懒散,从来都是寨首最为厌恶的。

    不过,大约半柱香后,终于,寨首还是出门了,元臻立即抬首挺胸,纹丝不动。

    玄曜轻风细雨地来到元臻身边,认真地看了他两眼,轻声道:“跟我走吧。”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这立时让元臻受宠若惊。

    玄曜静静地向前行走着,元臻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行走着,就这样一步一步,似乎在品味着漫步的味道,安安静静、不徐不疾,只有在迈进竹林的时候,才听见风拂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终于,竹楼还是到了。

    玄曜没有急着上楼,而是怔怔地伫立于楼前,痴痴地望着,眼神闪动,不知在回忆着什么。而在他迷离的眼神中,似有丝丝淡淡的惆怅在流淌。此时,即便反应再迟钝,元臻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沉重。

    “你跟着我有几年了?”突然,玄曜毫无征兆地问道。

    听到寨首问话,元臻立即反应道:“禀师尊,自打我六岁那年成了孤儿,就跟了您。”

    玄曜用手比划着形容道:“是啊,六岁,你看,那时,你只有这么高、这么一点大。我记得,那时的你特别淘气,特别爱动,这栋竹楼上上下下,哪里没有你嬉闹攀爬的痕迹?”

    不知道师尊为什么和他谈起这些陈年旧事,但元臻心里突然有些欢喜。是啊,多少年了,师尊已经多少年没有和他这般亲和的说过话了,在自己的记忆当中,自从自己日渐长大,师尊就变得越来越严肃,对他也是越来越严厉,甚至渐渐连笑容也越来越少。

    也许,在别人看来,师尊任何时候都是云淡风轻,几乎没有情绪,即便泰山崩于眼前也丝毫不会变色。但在他看来,这样的师尊,冷冰冰的,冷漠让他感到害怕。他是一个孤儿,没有阿爸、没有阿妈,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温暖,亲情的温暖,而师尊,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所以,他一直人前古灵精怪,但师尊面前又变得呆呆傻傻、胆小懦弱,之所以如此,不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师尊更多的关注吗?可每当这个时候,得到的却总是更多的呵斥。

    “时间,真是刹那芳华,一转眼,你已经十六岁,十年就这么过去了……”玄曜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十年过去了,你我师徒的缘分,也将……尽了。”

    “师父!”玄曜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快细不可闻,但依旧清晰地传进元臻的耳内。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如晴天霹雳。元臻双目圆睁,冲前几步“咚”的一声狠狠跪在了玄曜背后:“徒儿错了!徒儿知错了!恳求师父不要赶元臻走!不要!”

    早就察觉师父今日有些反常,但元臻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对他管教严苛,却又如父如母般关爱他的师尊,今日如此慎重其事,但想要告诉他的,竟然是断绝师徒关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年了,十年,或许在师父眼中,那是弹指一挥间,但在元臻心里,那却是一段充实、美好而又温馨的记忆,永远留存在心底,它是永恒的。

    师父师父,这并不是简简单单地一个称呼,一朝为师,终生为父,在元臻的心里,师父何尝又不是父亲呢?

    是啊,如果哪一天,你的父亲要与你断绝关系,多年情感涌动之下,你真的可以平淡如水?还是情不自抑,悲痛欲绝呢?

    别人,不知道。但元臻,是后者。

    “徒儿知道,自己一直惹您生气,但那只是希望,可以让您关注到我,您知道吗?您已经很久没像小时候那样关心过我了,您知道的,我是个孤儿……”

    元臻悲戚道:“我只是想让您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可以对我说一两句关心的话,可以给我一个温暖的微笑,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玄曜沉默不语。

    “也许我的自作聪明让您不悦,但只要您别不要我,别把我逐出师门就好……就好……”元臻泪水长流,犹自呜咽。

    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跪走两步,上前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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