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煞-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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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管事了……哼,我看她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韩德让!”
刘皓南沉默半晌才道:“我总觉得,你姐为人处世向来通透,不像是会为情所困之人……她这样做,想必是有什么缘故……”
“小师兄,你错了,我姐才是个真真正正的痴情之人!”金子凌叹了口气,缓缓说起阿莱的过往情事……
“其实,韩德让并不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子。她之前深爱过的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我和我姐的授业恩师——蜀中醉鬼许洞天!”
“什么?”刘皓南闻言不由惊呼出声,虽然他早就觉得,许洞天这等放荡不羁的人物肯为教授阿落武功而留在黄金坞三年之久,实在是有些奇怪,但从没想过他和阿莱之间会有这么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毕竟,当时许洞天已经年近三旬,阿莱却是个十**岁的大姑娘,两人还是师徒关系。
金子凌继续解释道:“我姐是十五岁遇到酒鬼师父的。当时我爹爹听闻酒鬼师父满腹才华,便请他来金谷园传道授业,两人日久生情、私定终身……”
“当时我姐算是情窦初开,对酒鬼师父甚为爱慕,一心想要嫁他,酒鬼师父却心怀天下,一意要著书立说成就功名。一年之后他独自一人去了京师开封、遍谒朝廷显贵,却受尽冷落,竟至心灰意冷,整日借酒消愁。因他个性狂狷、行事放诞,这才得了个蜀中醉鬼的名号。”“此时我姐知道消息,前去开封寻他,留他在黄金坞暂且容身,但那时我爹爹已经去世,我又年幼,我姐要全力支撑黄金坞的家业,不能嫁他,酒鬼师父也无心娶妻,两人就这么纠缠了两三年,直到五年前酒鬼师父突然离开,不知所踪,我姐才移情于韩德让……”
金子凌一口气说完了阿莱的过往情史,面上忽现淡淡伤感之色,叹了口气又道:“我总觉得,我姐对酒鬼师父一直未曾忘情,可她又与韩德让你来我往打得火热,实在让人费解。一个人心里若是爱着念着另一个人,哪还有多余的地方来容纳第三个人呢……”
密林中,韩德让为阿莱疗伤已罢,面上微露倦容,正在闭目调息。
阿莱径自起身,神色冷淡地道:“多谢韩大人出手相助,只是黄金坞大敌当前、情势危殆,我这个少掌柜自保尚且不暇,恐怕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她这番话看似客气,却明显含着讥讽之意。
韩德让睁开双目,看着阿莱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阿莱,不必再对我冷嘲热讽了,你心中有什么委屈疑惑,索性都说出来吧,今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无论阿莱如何轻慢冷淡,他对她的态度总是含着几许纵容,几分忍让。
阿莱冷哼一声,转身正视着韩德让,语带讥诮地说道:“岂敢?韩大人向来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有什么人、什么事能逃出你的筹谋策划?大光明教集结教众夜袭雁门榷市,同时派出高手暗杀我弟弟阿落,你事先都是知情的,是不是?”
韩德让早知她会有此一问,面色平静如常,点头道:“不错。大光明教与萨满教敌对多年,各自派出眼线刺探对方消息,我与萨满教教主萨黑龙关系至为密切,因此大光明教的任何不寻常举动,都会有人第一时间报知于我。这件事,我自然是知道的。”
阿莱见他虽坦然承认,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自然很不是滋味,又强忍怒气问道:“那党项人提前赶到扬波渡埋伏,意图截杀阿落,是否出于你的授命?”
韩德让摇首道:“我并没有让党项人去截杀阿落,只是提前告诉他们阿落的行踪。张浦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的用意,借此机会解决了党项人盐马交易的难题。”
阿莱闻言更加气闷,忍不住讥讽道:“好个顺水推舟的人情,韩大人真会借花献佛啊!若不是阿落故布疑阵骗过了李冲,只怕他要先死在党项人手里了!”
韩德让笑了一笑,平静地道:“阿落一向足智多谋,你应该对他有信心!”
“哼!那是两回事!”阿莱拂袖愤然道,“就算我对他再有信心,也不会真的将他置于绝地不管不顾!你这样做,根本没有在乎过我和阿落的死活!”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似是气恼,又似伤心。
韩德让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她的身后,柔声道:“何必再说这些气话?我是不会看着你遇险而不顾的……”
阿莱闻言不由冷笑,转身直视着他,不无嘲讽地道:“是啊,在你的计划中,我是一枚如此有用的棋子,你当然不会看着我死在耶律敌烈手里了!那夜你赶到雁门榷市救我脱险,时机真可谓妙到颠毫,既令黄金坞遭受重创,又不让大光明教完全得手,如此才能让双方继续火并,互相消耗实力!”
“后来你假意留我在雁门养伤,出面调解金谷园之围,却暗中指使龙灵圣师出云赶往此地,冒充我袭杀明力那贼和尚,也是为了引起双方更加激烈的争斗。阿落一点都没说错,龙灵出云暗算贼和尚时所用的算珠,正是从我输给你的如意算盘上取下来的,是不是?”
面对阿莱连珠炮似的咄咄逼问,韩德让默然半晌,终于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此事我本就不想瞒你,只是你当时伤势甚重、神智恍惚,我才没有对你提及。”
阿莱见他满口承认,心中更觉激愤,扬眉冷笑道:“韩大人真是好计策,好手段!可惜今日被我看破,坏了你的大事,不知你要怎样对付我?”
。。。
第50章 拿下黄崖水寨()
韩德让深深凝望着阿莱的怒容,面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萧索失落之色,叹了口气反问道:“阿莱,你真的认为我会害你,会对付黄金坞么?”
阿莱见他伤心,已知是自己的话伤了他,隐约有些后悔,但她已认定韩德让意欲不利于黄金坞,一时半刻间哪里软得下来,索性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冷声道:“在你眼里,国家利益一向远重于儿女私情,难道不是么?”
韩德让叹了口气,淡淡道:“不错。但我要对付大光明教,还有很多其他的办法,不必以伤害我所爱的人为代价!”
阿莱听他言语中大有深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脱口道:“什么?”
韩德让已索然转身:“不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说罢,便要就此离去。
阿莱见他要走,急忙叫道:“慢着!”快步赶上拦在他身前,紧盯他的双眸一字一字地道:“韩德让,你此番是否定要置黄金坞于死地?若是如此,你不妨现在便杀了我!否则,我保证你绝难如愿!”她这番话说得毫无回旋余地,正是要逼韩德让表明态度。
韩德让却似看穿了她的意图,回望着她轻声一叹,缓缓道:“阿莱,你不必拿言语激我,我自然不会真的对黄金坞不利。大光明教与萨满教虽然势成水火,却不能真刀明枪的打将起来,否则辽国内部必生大乱。所以我才要借黄金坞之名对付大光明教。待黄金坞与大光明教争斗起来,我便会命离天、出云等萨满教高手全力助你退敌,到时一举剿灭大光明教在河东的全部势力!这对你我而言,岂不都是件好事?”
阿莱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韩德让不愿再多做解释,只淡淡道:“其实这个道理非常简单,你若是真的信我,岂会想不到我此举的真正意图?”
阿莱被他问得张口结舌,面色不由一红,心道:难道真是我误会了他……或者,是自己从来也不曾真正信任过他吧!
又听韩德让说道:“你是知道的,我韩德让虽算不得是正人君子,平日里也常用些阴谋诡计暗算害人,却从来不以诳语相欺。”
阿莱素知他的性子,料他所言是实,这才放下心来,口中却冷哼道:“好个敢作敢为、光明坦荡的坏人,就连做坏事也是这般的理直气壮!”
“呵呵……”韩德让不禁轻笑出声,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调侃道:“你是第一次认识我么?以后不许这般无端猜疑于我,否则我可要罚你!”
他低眉浅笑、语气温柔,如清风拂面、雨润心田,任谁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望着,都要融化在他的深情里。
阿莱任由韩德让握着自己的手,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有些落寞,半晌才道:“是啊,五年前我在维屏峰下见你逼齐王妃交出幽云兵权的时候,便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如今黄金坞对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不会毁了它,也不会背弃我。但你素有一统天下之志,大光明教被赶出河东之后,黄金坞便成了你南下中原的第一道障碍,到时你会怎么做呢?”
韩德让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他没有回答,却悄然放开了阿莱的手,只是那样静静凝望着她,目光深沉难测。
阿莱轻声一叹,幽幽地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只希望……那一天来得迟些……”
“阿莱!”韩德让打断了她的话,端视着她缓缓道,“你曾说过,你喜欢我,只因我是韩德让。我喜欢你,也只因你是阿莱。只要你愿意,不论将来如何,我们都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阿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却只是微微苦笑,道:“可惜我不单单是阿莱,还是黄金坞的少掌柜。你也不单单是韩德让,还是大辽的南京留守,把持辽**政的股肱之臣。我们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永远不可能放下这一切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韩德让沉默半晌,柔声道:“阿莱,何苦这样为难自己?这个黄金坞的少掌柜,你不是早就不想做了么?”
阿莱有些迷茫地自语道:“不做金少掌柜……我又能做什么呢……”
韩德让上前一步,忽然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道:“那便做我韩德让的女人吧。”
金子凌和刘皓南等了一个多时辰,阿莱才从密林中出来,韩德让却不知所踪。
刘皓南见她面色凝重,不便开口相问。金子凌怒气未平,更是不与她搭话。
三人默默前行,一同来到穆柯寨驻扎之地,便同往拜会寨主穆宏举。
穆柯寨的两千骑兵在穆宏举的带领下驻扎于芦芽山东北三十里处,虎视黄崖水寨。
阿莱和刘皓南、金子凌回到营中,与穆宏举相见。穆宏举早就不记得在云台观门口与刘皓南的一面之缘,对他没怎么留意。
四人互相见礼之后,便一同到帐中坐下说话。
金子凌先将这几日的经历和利国监这边的情况简要说明,又将刘皓南提出的围魏救赵之计和盘托出,阿莱和穆宏举听了都连连点头,对刘皓南更是刮目相看。
在穆宏举面前,阿莱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向众人说道:“前日我一时大意,在雁门榷场遭到耶律敌烈的突然袭击,榷场被他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好在韩德让突然出现,助我逃出火场……”她不愿再提起这段往事,只是简略一说,续道:“后来,他又助我解了金谷园之围,我随即联络穆寨主领兵南下,作出反攻之势以震慑大光明教,让他们不敢对利国监动手。”
金子凌哼了一声,冷嘲热讽地道:“韩德让竟有如此好心?可真叫人想不到!”
阿莱神色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只当没听到。
刘皓南这才明了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