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江湖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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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内的人答道:“攻以止杀!”
白墨生再度说道:“吾执剑而天下龌龊不生!”
白墨生这句话说完,石壁似乎活了起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动,白墨生示意有些惊愕的李成梁不要担心,站那观看就好——石壁上裂开了一道缝隙,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一扇丈余厚的巨大石门被从内而外缓缓推开。
“呼!”一道白影从门内闪出。
一名头戴墨色方巾,身着墨青袍的少年弟子飞身而出,纳头便拜道:“墨阁执令微生望见过掌阁使!”
白墨生上前将微生望扶起,言道:“望儿长大了!巨子他们就在后面稍等片刻。”
李成梁带着好奇的目光瞧了瞧恭谨对待白墨生的微生望,言语间似乎这人也是师父看着长大的,李成梁心中不知从什么地方生起了较劲的心思,对微生望没来由地想要一决高下。
不过大规矩李成梁还是能遵守的,只是乖乖地侍立一旁。
不多时楚伯颐等大队人马也来到了石门前,楚伯颐满意地对微生望点了点头,出言道:“望儿,引导我等回归吧!”
微生望合手作揖道:“得令!”
在微生望的带领下,众人进入了那有些黑漆漆的石门之后——刚进去的时候很是漆黑,只能通过两旁的火把取亮,也很狭窄,仅能够容纳一人通过,石洞最高的地方也不过八九尺,行了大概数十步,越来越宽,越来越高,又走了约莫百步,前方光亮传来,众人随着微生望一个走过一个转角,顿时出现的夏日光芒刺得大家有些睁不开眼。
李成梁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让眼睛适应了眼前的明亮,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李成梁心中只剩下了赞叹墨家工匠之能的心思。
墨阁的总坛便在眼前——
第十回 归分水墨阁定计商策 备入川四堂群英交锋(2。5)()
没有江南的鸟语花香,没有文人墨客描写下与世隔绝之地所谓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唯有冷峻严酷的塔楼碉堡,唯有来回巡视弟子眼神中的锐利。
站在入口望去,恰是正北方向,目能所见整个墨阁总坛,两条发源自更北处的水流在墨阁总坛的中心交汇,形成一个“丫”字的布局。正北方,依靠着山岭,面对着汇集而来的湍急水流,一座宏伟的四层大殿伫立在人工开辟的半山腰之上。东侧水流旁建筑着一座宽大的门院,当中楼阁掩映,外墙不似江南宅院的一人多高的皮墙,而是两丈高的砖墙,远眺能依稀辨别上面的垛口和箭孔。西侧水流旁同样遵循山势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门院,与东岸不同的是,楼宇院落的四角各有一座三层高的楼,飞檐稍翘,灰瓦白墙,煞是好看,而在楼宇正当中是一座二层高的楼,小楼朱壁青瓦,与四角的楼阁全然不同。水流汇合之地,墨阁借着平坦的地势修建了巨大的校场,此刻上面正有为数不少的弟子在切磋演武,学习校艺,水流之上也不闲着,一众墨阁弟子驾着篷船在河流上演练水上、船上厮杀的技巧,且拼得相当凶狠,喊杀声震天。
紧随从石洞中走出的丐帮诸弟子和南草阁诸弟子见到墨阁总坛的阵势也是一阵惊叹,别者不说,在这群山之间潜藏着这样一个所在是常人不敢想之事。像那丐帮总舵便在京师顺天府,只不过是在京北郊燕山脚下开了片营地,连砖楼都没有,当然这也和丐帮一贯秉持的节约低调有些关系,但是这些在那样环境下常年成长起来的弟子看到这样令人惊骇的场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尤其是校场上正在演武互博的阵阵喊声令人心魂交震,血脉喷张。
南草阁的弟子表现比起丐帮弟子强了不少,毕竟是有悬壶济世招牌在,常年也在江湖上行走了一些地方,比丐帮的泥腿子们见势广了不少,但也是相当惊讶。
白墨生走到李成梁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今后也会是此处的主人之一。瞧见西边的四座楼宇了吗?其中一座便是春秋堂,你的地盘。”
这样的挑唆用在李成梁这般还算是半大孩子,有着不少少年心性的人身上再合适不过,李成梁听完白墨生的话语,顿时感觉有万千只小虫在心中、在腹中爬动,唯一的解药便是奔到那春秋堂中称王称霸,然后集结一票打手,到江湖上开疆拓土,横行霸道!
“亭衍,你这都近要四旬的人了,还跟你徒弟过不去。你就差说一句:‘虽然春秋堂是你的,但是墨阁的地盘以后基本上是我说了算’。”楚伯颐看见白墨生逗弄李成梁也是开怀大笑,毫不客气地出言调侃道。
白墨生闻言似也觉得有些不妥,面上泛起一丝红意,摸了摸鼻子,自我调侃道:“十二年没回来了,还记得咱俩小时候天天在校场斗嘴斗技,打赢了的人要做墨阁巨子,带领墨阁一统江湖。”
楚伯颐脸上也浮现追忆之色:“是啊,那时候没有倭寇祸患,整天想的就是像偶尔从春秋堂的师兄那里听来的江湖侠客的生活,快意恩仇,儿女情长。可惜啊,世事难料!”
“叙旧的话安定下来在慢慢谈吧。先把丐帮和南草阁的弟子安顿好,咱们也要稍微歇一歇,这一路赶得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宋驰拍了拍楚、白两人的肩膀道。
看着这个资深的传功长老,白墨生和楚伯颐相识一笑,应了下来,一如三十多年前在校厂上被宋驰拿着竹竿训斥指导的模样……
墨阁来接引的弟子很快来到,众多人众也都分开,各自去休息了。丐帮、南草阁的弟子被引着去东侧的普通弟子居住的院落中安顿,李成梁则跟在白墨生身后跟着前往单独的宅院休息。
第十回 归分水墨阁定计商策 备入川四堂群英交锋(3)()
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李成梁本觉得丝毫的困意,倚靠在传遍哼着小曲,但不一会儿也就打起了呼噜,睡了过去。
一日无话,约莫戌时时分,来了名墨阁青袍弟子唤醒了李成梁,告诉他楚伯颐告知所有有关者在北楼正堂开会。
李成梁意兴阑珊地结束了休眠,到底还是年轻,精神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简单整理了一下便跟着那名弟子向其口中的“北楼”走去。
早晨来得很是匆忙,虽然是白日,但也没有真正仔细近距离观瞧墨阁总坛。跟着这名弟子一路从安住的地方走出来,李成梁一边走一边从那名弟子处了解墨阁总坛内的种种。
这弟子看上去很是兴奋,非常开心地应下了,仔细地为李成梁一一介绍起来:“香主,咱们刚刚离开的便是墨阁青袍和青墨袍弟子的居所,我墨阁总坛常驻弟子千余,约有七八cd居住在此,可以称得上是墨阁内最热闹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些弟子自己开设的小店铺,很是有趣。不过这片居所也不简单,香主如要不熟悉乱闯很容易陷落机关当中,虽然都是些惩罚弟子学艺不精的小机关,但也不免灰头土脸。”
李成梁摸了摸鼻子,就在刚才弟子介绍的时候自己看见一扇花门煞是好看,想要过去看看,被这名弟子旁敲侧击地警告了一番,也不好再动作,乖乖地跟着弟子的步伐亦步亦趋。
到底是粗犷的边关生长起来的,李成梁又笑嘻嘻地凑到那名弟子身旁,勾肩搭背地,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这位小兄弟,还不知叫什么名字?在墨阁担任何职啊?”
那名弟子被李成梁有些没脸没皮的攻势弄得有些发怯,低声答道:“弟子衡岳,春秋堂见习弟子。”
“哦?我说你刚才怎么那么热情,江湖上的功夫学了不少啊。不错,是个可造之才~”李成梁毫不吝啬地夸奖着衡岳。
衡岳理了理被李成梁勾得斜跨的外衫,拱手道:“愿为堂主效命。”
李成梁闻言眼皮跳了跳,略带些意味地说道:“李某不过是春秋堂香主,当不得这堂主的称呼。”
衡岳眉头皱了皱,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单膝跪地拜礼道:“堂主!”
不得不说,衡岳这招让李成梁有些为难,咬死了称呼自己“堂主”,而且这会儿明显是众弟子晚课的时间,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人。再一联系,衡岳刚才的调侃明显也是想要勾起自己的注意力。
有些小心思,李成梁在心中默默地评价着衡岳,也再次打量起刚才被他有些忽视掉的青袍弟子,双眉如锋,双眼黝黑,面容削瘦,带有一丝坚毅的感觉。
“你起来吧,咱俩也差不了几岁,你总给我行礼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李成梁打着哈哈把衡岳扶起,“说吧,李某不过回归一日,为何来投靠。”
“堂主明察!”衡岳赞了一声李成梁,接着说道:“因为我被暗堂的人盯上了,事情起因很是简单,我第一次离开总坛出行任务,和一名魁星阁的弟子结识,我二人相谈甚是投机,便相互交纳了玉佩,做玉兰君子之交。但是回到总坛后被暗堂知道了,一口咬定我私通外派,尤其是前些日子今月楼会墨阁和魁星阁交手之后,暗堂的一名执事已经几次三番地来警告我了,要不是得了墨工堂罗长老的照拂,岳此时怕已被捉到血牢里去了……”
李成梁面容严肃地听完衡岳讲了这一番,陷入深思,但是因为楚伯颐知会聚集便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片刻之后,李成梁点了点头:“虽然这是你一面之辞,但是不得不说你这件事当真是上天所赐之福事,你等会儿便去那个什么什么北楼前候着,巨子召会时我帮你踢出来这事情。”
“多谢香主!多谢香主!”衡岳听到李成梁愿意担下自己的事情,顿时喜不自禁,连声感谢道。
李成梁道:“你不必感谢我,各取所需罢了。你现在先跟我说说墨阁总坛这趟浑水。”
“诺!”衡岳应诺道,稳了稳心神,“弟子便从一名普通弟子的角度为堂主讲解一下。堂主今日来到墨阁想必已经看到了西岸的群楼,墨阁总坛的形势有些像那五座楼阁。春秋堂、鹰堂、暗堂、墨工堂、内堂,五大堂。春秋堂主外事交涉、合纵连横、生意合作,鹰堂主刀兵相见,暗堂主隐情刺探、叛徒追杀,墨工堂主工事建筑、机关构造,内堂主其余的所有事务。可以说内堂的权势就像是内堂阁朱墙碧瓦一般超然。故而在总坛,内堂堂主被称为‘小巨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从制度上将上面还有掌阁使,但是在白阁使回归前十多年墨阁均未设掌阁使之职,故而如今内堂坐大。而且如今内堂堂主与暗堂堂主乃是当年东岸处所的同院室友,联合一起,有时候便是巨子都难撄其锋。”
“这……”不能保证衡岳所言句句属实,但便是将话语中的情势减弱三成对白墨生掌握墨阁都存在相当的阻力,这下李成梁算是真正知道楚伯颐为什么要在过去三、四年内一年好几趟地朝铁岭卫这个关外卫所来请白墨生,原来是墨阁内部危机四伏。
“这几堂的堂主脾性情况如何,你也说说吧。”李成梁心中暗暗有些压力。
“是。首先是春秋堂,四年前老堂主过世未再有香主承袭主位,现在想来当是巨子担住压力要留给李堂主承袭。鹰堂堂主岳相君,四十有六,生性刚烈,当年白阁使围堵玉族他曾鼎力支持。暗堂堂主卫瀚,四十有二,性情弟子不曾知晓,因他基本不再总坛露面,暗堂的人嘴最是严实,故而成谜。墨工堂堂主鲁荇,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