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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竞月贻香-第17部分

小说: 竞月贻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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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思道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些都是江南人士,只因无家可归,这才沦落如斯。嘿嘿,这太元观打着悬壶济世的招牌,每日为这些难民供给粥水,又赠符施药,他们当然舍不得离去,要长留在此了。”谢贻香忍不住问道:“当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又不曾有天灾降临,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流落于此?”

    言思道冷笑道:“这还不是皇帝做的好事。要知道自古以来,所谓的改朝换代,说到底不过是一批穷人翻身致富,随之而来,自然便有一批富人家破人亡。本朝开国不过十多年,这批乱世中的失败者当然还来不及死得干净,便有了眼前这许多难民。”

    谢贻香听得大皱眉头,正色道:“我朝驱除鞑虏,还我汉人河山,行的是堂堂正义之师。什么穷人翻身富人家破人亡,这话要是传到朝廷耳中,足以灭你十族。”

    言思道不屑地笑道:“真是好笑了,这世间之事几时有过什么对错之分?又何谈什么正义之师?天下凡事都有正反两面,你若夸赞它的好处,它便是好事;你若批判它的坏处,它便是坏事。”

    谢贻香怒道:“那么如你所说,我汉人便该屈身于异族之下,挨他们的皮鞭,受他们的凌辱?”

    言思道悠悠叹道:“这只怪前朝飞扬跋扈,自以为是,根本不了解汉人的本性。他们若是懂得采用权谋手段,用汉人来管制汉人,避免自己族人与汉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在面子上粉饰过去,那不知有多少汉人会心甘情愿地替他们卖命,谁还有会心思造反?”

    说到这里,言思道语调一转,扬声说道:“再说了,当今皇帝为了要稳定民心,维护他那受命于天的说法,这才说什么驱除鞑虏,还我河山,把前朝骂得一文不值。前朝是否有那么差劲?只怕未必。想那前朝大汗的射雕英姿,几乎荡平寰宇,杀得四海蛮夷闻风丧胆,只怕后世之人非但不会介意他异族的身份,还会以汉人曾做过他的奴才为傲,替他们也替自己歌功颂德。”

    谢贻香听得不住摇头,大不赞同,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默不作声。只听言思道继续说道:“所以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对错,只有美和丑。时光流逝,物换星移,谁又会纠缠于此刻的对错?后人只会把那些美的东西认作是对的,将丑的判为错。所以项羽是英雄,刘邦是小人;所以孔明是英雄,孟德是小人。这便是所谓的历史。”

    谢贻香忍无可忍,脱口骂道:“放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算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也是如此,公理自在人心。”

    言思道哈哈大笑,伸手指着眼前这些难民问道:“很好,那么依三小姐所见,太元观收容这些难民,是对还是错?”

    谢贻香沉吟道:“就此事而言,太元观自然是对的。”她这话说完,却见言思道一脸奇怪的表情,随即放肆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谢贻香气得火冒三丈,言思道也不和他争辩,伸手一指,说道:“我们到了。”

    谢贻香不禁抬头望去,眼前一道大门矗立,牌匾上烫“太元观”三金字,两人谈话间,已不知不觉地穿过了那数千难民,来到太元观门前。

    终于来到太元观了,谢贻香微一定神,正要拟定应该如何行事,却见言思道已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大步踏进观门。观门前的两名弱冠道士连忙迎了上来,躬身向两人询问。谢贻香瞅见这两名道士脚步飘逸,踏地无声,显是身负功夫,当下暗自戒备。

    言思道却是毫不理会那两个道士,只说了声“刑捕房查案”,便径直往里闯去。谢贻香惊愕之下急忙快步跟上,低声说道:“太元观和朝廷素有隔阂,相互间从不越界。似我们这般闯入,不能用刑捕房的名头。”

    言思道脚步不停,嘴里说道:“怎么,三小姐害怕了?此刻箭已在弦上,恐怕由不得你做主了。你若还想缉拿撕脸魔,就别多话,否则我们今日就要丧命于此。”

    谢贻香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是缉拿撕脸魔,一时不禁有些踌躇。言思道又补充说道:“你真以为外面那些粥药是在救济难民?嘿嘿,那可是买命的钱。”说罢,他再不理会谢贻香,大步往观内而去。

    山门后便是太元观的大院,院中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正往外冒着青烟。此刻日暮时分,观内已不见一个香客。一众大大小小的道士分散在四处,眼见二人闯入,连忙上前查问,却被言思道一口一句”刑捕房查案”喝退,只得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

    谢贻香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眼见夕阳铺洒,将天际染成了血红之色,心中越发觉得惶恐。只见言思道却对周围一切却根本视若无睹,一路快步而行,当即踏入观内的三清大殿,谢贻香暗叫不妙,连忙紧随其后,一同踏入了殿中。

    殿**奉的是三清神像,神龛下香烟袅袅,将三清神像笼罩于其中。此刻正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立于三清像前,一身橘黄的道袍甚是华贵,上面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珠玉,边角还挑着耀眼的金丝。眼见言思道和谢贻香二人进殿,那老道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说道:“两位若是拜山问道,此处便是了。”

    言思道骤然停下脚步,斜眼打量着那老道士,说道:“我二人前来拜山不假,却不问道。久闻希夷真人座下有四位得道仙尊,道法通神。我看这位道长如此出尘脱俗,却不知是希夷真人座下的哪位仙尊?”

    老道士见来人虽是个巡街公差的打扮,却长得甚是俊俏,话又说得如此动听,纵然数十年的修为在身,也不禁面露喜色,笑道:“贫道无霞子,乃是仙师座下的首席大弟子。承蒙阁下抬举,贫道资质愚钝,悟道尚浅,不敢妄称‘仙尊’二字。”顿了一顿,他又问道:“道观本是出家人清修之处,即便对外开放,也自有其作息。而今天色已晚,两位此刻前来,不知……”

    言思道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双眼一翻,扬声打断他的问话,说道:“原来道长便是无霞子,听说你身居太元观首席大弟子之位,已有六十多个年头,奈何你家仙师却始终不肯驾鹤西去,将他那掌教之位传授给你,真是可惜得很。哈哈,幸好道长你资质愚钝,悟道尚浅,这才不能白日飞升,羽化登仙,若是在你家仙师之前而去,岂不是要便宜了你下面那三位师弟?”

    这话直说得无霞子那一张脸整个变作猪肝之色,气得张大了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言思道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突然伸手将一物高举,放声嘶喊道:“应天府巡街衙门,会同京城刑捕房、亲军都尉府和谢大将军府,奉旨调查撕脸魔一案,请太元观掌教希夷真人现身相见。”

    谢贻香被这话吓了一大跳,再看言思道手中高举之物,更是脸色大变:那分明是谢封轩的九龙玦。

25 外道邪魔竞比高() 
要知道在这京城之中,除非是皇帝本人亲临,九龙玦便已是最高的象征。

    此刻眼见言思道拿出九龙玦来,谢贻香急忙在怀里摸索,却摸了个空。她顿时明白,定是刚才两人共乘一骑的时候,言思道以在暗中将她的九龙玦偷了过去。然而转念一想,言思道的话语中,居然把巡街衙门和刑捕房、都尉府、大将军府相提并论,一时又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那无霞子虽不知道巡街衙门是个什么东西,但刑捕房、都尉府、大将军府这三个名头却是如雷贯耳,他惊异之下,情不自禁地退开两步,伸手按住了腰间的宝剑。霎时间,只听衣袂声响,又有两名老道士自门外冲进三清殿中,与那无霞子年纪相仿,都是满头白发,显然也是被言思道那番话震惊,忍不住现身进殿。

    眼见这三名老道一前二后,成丁字形站立,将自己和谢贻香围在当中,言思倒也道神色不变,兀自笑道:“怎么,想要动手?要知道都尉府的人早已潜入此处多时,刑捕房的庄浩明也随后便到,再加上在城中统领全局的大将军谢封轩,凭你们几个老道士,能有几分胜算?”

    无霞子脸色大微,抬眼望向刚进门来的两名老道中脸色黝黑的一人,沉声道:“无霰师弟,你去外面看看。”原来那黑脸老道便是希夷真人坐下的三弟子,道号无霰子。他平素最是机灵,此刻听到大师兄的吩咐,连忙退出殿去。

    谢贻香见事情闹大,急忙附在言思道耳边,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言思道只是笑而不答,另一个名白无须的老道见谢贻香说话,却将她认了出她,冷冷说道:“原来是谢家三小姐。既然三小姐代父前来,贫道怎敢怠慢?久闻‘纷乱别离,竞月贻香’的大名,贫道无绛子,今日便以‘玄牝之剑’,来领教刀王的绝学。”

    谢贻香暗叫不妙,这无绛子排行第四,在希夷真人众弟子中武功最高,脾气也是最怪。当年先竞月在紫金山监察皇陵修建,她便曾和这老道士有过争端,结下了梁子。此刻听他向自己邀战,分明竟是信了这言思道的胡言乱语。当此紧要关头,自己连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没弄清楚,又如何能接受他的挑战?

    当下谢贻香正要开口解释,却听一个平和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缓缓说道:“休得无礼,你且退下。”谢贻香识得这个声音,心中微微一凛:“希夷真人终于现身了。”

    那无绛子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退后两步,希夷真人随之便从门外缓缓踏入殿中,依然是那身雪白的道袍。他的目光在谢贻香身上一扫而过,随即便牢牢地锁住了言思道。

    虽然眼前这俊俏公差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特异之处,却仿佛给自己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希夷真人意随心动,神通立刻发动,浸入这三清殿中的每一处角落,然而感应之下,却丝毫感应不出这公差身上的真气。

    若是连希夷真人这般修为,都无法感应出对方身上的真气深浅,那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人身上毫无内力,要么就是这人的修为远高于自己。然而看这公差不过二三十岁年纪,怎么可能高过自己近百年的修为?希夷真人隐隐感到一阵不安,难道这天下间还有自己看不通透之人?

    当下希夷真人压住自己心中的异样,强定心神,脱口喝道:“何方妖魔,胆敢侵犯三清神殿?”

    言思道转过身来,与门外进来的希夷真人相对而立,脸上已露出少有的严肃之色,语气却毫不示弱,争锋相对道:“三清早已被妖魔玷污,我特来降妖除魔。”

    希夷真人心中一震,沉声喝道:“一派胡言!堂堂道家圣地,此刻除你之外,又何来的妖魔?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说到最后那句“你究竟是何许人也”时,也不觉他声音提高,谢贻香却陡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得冰凉了。惊慌中她连忙退开两步,再看旁边的无霞子和无绛子,那两名老道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默默地退开丈许距离,一前一后封锁了三清殿的正门和后门,将出路封得严严实实。

    当中的言思道依然不为所动,伸手指了指大殿神龛上的三清雕像,说道:“老君一气化三清,汇成上清、玉清、太清。与之相比,我亦有一气,一化仲尼,一化佛陀,一化老聃。你既拜神,为何不来拜我?”

    听到如此狂妄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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