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斋-第2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什么?张祎刺杀了大哥?”
屋中,谭钊变了脸色。
“是的,很多人都看到……”
那心腹一边汇报,一边偷眼瞥来,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自家少将军下的命令,毕竟谭元一死,谭钊明显得益。不过这等弑兄之事,名声不好听,谭钊自然不可能承认。但转念又一想,如果真是谭钊下令,又怎么会让张祎动手?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谭钊一脚将小桌踢翻,怒道:“张祎此贼害我!来人,速速披挂牵马,随我去军营。”
“喏!”
一众部将得令,立刻行动起来,出到外面,就见到军营方向有火光冒腾,冲天而起;兵戈之音不绝于耳,杀声震天,很明显,那里已经作乱,厮杀起来了。
得得得!
有快马奔来,口中报道:“少将军快走,元将军的部将带领人马,正朝这边杀来,说要寻你报仇……”
谭钊听着,倒不惊慌,双眼一眯,望着那边乱作一团的军营,脸色冷峻,猛地想起陈唐所言:血祭,必从谭家起。
只是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神莲教,一定是神莲教在搞的鬼!
事到如今,谭钊一下子想明白了些事。他早就知道大哥二哥两个,,都与神莲教有来往。对于此教,谭钊嗤之以鼻,认为便是招摇撞骗的货色,成不了气候。两位哥哥与对方结交,没有益处,只有坏处。对此,谭钊乐见其成,也不点醒,任由他们去折腾。但万万没想到那神莲教处心积虑,竟有这一手,不出意外的话,张祎就是神莲教的人,潜伏于此,就等着刺杀谭元的那一刀。
那么,身边有没有别的人,也被神莲教给洗脑了?
想到此处,谭钊暗生警惕,看着周边,都有点怀疑了。
张祎击杀了谭元,等于一下子挑起了战争。军营已乱,谭氏兵甲互相残杀,不用过去,也能知道里头的状况。如果不及时制止的话,只怕会血流成河。
关键就在于血。
血祭!
谭钊心头凛然,此事竟被陈唐言中,哪怕自己提前回来,却还是挡不住事件发生。只是现在,这来历神秘的顾家门客死哪里去了?怎不见人影?
“少将军,元将军的人马都认定是你派张祎行刺,他们都疯了,没办法讲道理。该如何处理,快做决定吧。”
一名部将急声说道。
谭钊一咬牙:“还能如何?集结人马,把他们全部围起来,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事情到了这一步,百口莫辩,没什么好说的了。唯有依仗兵力上的优势,生生镇压下来。后面的事,过了今晚,一切好说。
“得令!”
几名部将领了军令,赶紧去召集人马兵甲。
得得得!
马蹄声大作,一队人马涌现,约有一两百骑,盔甲明亮,打着的旗号,是一个大大的“谭”字。
谭钊看去,正是一天都找不着人影的二哥谭恒,如今披戴整齐地出现了。
“三弟,军中传言,你的人刺杀了大哥。”
谭恒骑在马上,大声喝道。
谭钊忙道:“二哥,这都是神莲教的诡计,他们要我们谭家内讧自相残杀,完成血祭。二哥你可要明鉴,以大局为重,不要上当。”
谭恒沉吟片刻:“我就是不信你会做出此等事来,特地来当面问过。也罢,既然说要大局为重,那你就下马来,随我入营,跟大哥的人马解释清楚。”
谭钊心道:这般时候,跟二哥进营,那岂不是作茧自缚,万万不能答应。
就摇头道:“二哥,恕难从命,这个时候,大哥的人马都失了理智,很难说得清楚了。”
谭恒脸色一变:“不敢去,便是心虚。好个老三,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弑兄夺位,罪大恶极,左右来人,将他拿下。”
轰!
兵甲催动,卷杀过来。
谭钊黯然一叹,就知道这位性情阴沉的二哥不可能会放过如此良机,恶战难免。
一时间,两边人马冲杀在一起,厮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混杂成一片。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流淌,把地面都染红了。
没有谁注意到,当鲜血渗地,便有一丝丝肉眼不可见的黑气袅袅而生……
第四百零八章:出事()
快马驰骋,奔跑在诡异的街道上。
天色已暗,街道本来一片阴沉,而今两旁却齐刷刷地冒出一盏盏白皮灯笼来。每隔数丈,便是一盏,间距颇为标准齐整,散发出幽幽的红光,连一些树木的枝叶都被濡染了红色,看上去,分外妖异。
不但这一条街道如此,别的地方亦然,满城皆是。
见到这种写着漆黑“奠”字的灯笼,陈唐似曾相识。记得最初的时候,学院功名湖,那凶煞出现的时候,湖边柳树上便挂起了类似的灯笼,以及后来的树林间,灯笼随之出现。再到宋司命借尸还魂那晚,小镇上的客栈,受阴气驱使,数盏灯笼表现得鬼魅而灵通。
毫无疑问,此灯笼代表着亡者,是鬼魂出现的象征。
而今,全城都亮起了白皮灯笼,那等景观,有一种森然而磅礴的仪式感。
燕还丹目光扫视,高声道:“鬼门大开,这是鬼门开启的征兆,大恐怖,大不祥。军营那边,一定有变。”
陈唐问:“燕伯伯,如此说来,这潘州城,整体都将沦为妄境?”
燕还丹叹息一声:“先是妄境,继而便是真正的成为鬼蜮了,无法阻止的话,满城生灵都会丧亡,包括你我在内。”
闻言,跟随在后面的三名燕云校尉脸色顿变。他们身为公门中人,走南闯北,见惯妖邪,可从没有碰到这种状况。涵盖整座州郡,实在难以想象。
陈唐又问:“燕伯伯,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
燕还丹稍一思虑,就道:“军营兵变,厮杀起来,就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我们过去,于事无补,根本阻拦不住。如此,可以改变目标,去往鬼门所在,想方设法,不让宋司命跨入人间。”
陈唐想了想:“要不,我们分头行事。我想着谭家那边,兵变伊始,或还有回旋余地,我先去看一看。若不可为,自当掉头就走。燕伯伯你派人去往衙门找阎之峰。城中剧变,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如斯可怖场景降临,不管是衙门,还是金禅寺之类,自是被惊动。不管原本有着什么盘算,眼下也唯有同仇敌忾,一同抵御大劫了。
燕还丹点点头:“也好,抓紧时间,分头行事。”
顿一顿,又道:“陈家小子,你有《善养经》,有剑匣在,如果一切真得已无可挽回,便骑马闯出城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似他这豪迈的人,也要说出这等话来,足见事态危急,凶险到了极点。
陈唐就问:“那你呢?”
燕还丹沉声道:“职责所在,必尽全力。”
陈唐大笑:“彼此彼此,不说了,就去罢。”
说着,一夹胭脂马,奔腾而去。
燕还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咧嘴一笑:“有其父必有其子,性子坚毅。好吧,就痛快做一场,拼个死活。走!”
勒转马头,带领三名燕云校尉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
阎府,到暮晚时分,见乌云密布,有大雨要来,府上便点起蜡烛灯笼等,照得亮堂。
晚膳时间到了,一如往常,很是丰盛。
阎之峰与两个儿子开始上桌,准备吃饭。今天阎之峰心情不甚愉快,原本花费了不少力气,正好趁着雪月岛之事,要把顾家瓜分吃掉。方方面面,谭氏那边,九扇门那边,事前全部商讨妥当,如何下手,如何分均,都谈得圆满了。而城中其他的一些官员富户,也都参与其中。
顾家,本该是死定了的,可偏偏杀出个燕都尉来,一下子把事情搅黄。这就好比到手的肥肉被打落在地,一时间沾了土,吃不到嘴里了。
那种感觉十分让人恼火。
“父亲,请用膳。”
小儿子恭敬地道。
“嗯。”
阎之峰威严地回了声,开始拿起筷子。阎家规矩甚严,首先女子是不能上桌的,只能到偏厅去吃;其次,如果阎之峰没有动筷,其他的人也不能动。在阎之峰把持之下,等于把管治衙门那一套,套用到家里来了。
登登登!
就在此时,管家阎老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走得急,连通报的规矩都忘了。
阎之峰抬头,喝道:“你跑什么?”
阎老三急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外面街道亮起了灯笼。”
阎之峰怒道:“点个灯笼,你嚷嚷什么?”
“不是呀大人,那……”
阎老三声气慌乱:“那不是一般的灯笼,是白皮奠字灯笼,死了人的。”
阎之峰哼一声:“死人灯笼又如何?是街上哪家办丧事吗?听说堂伯家的老夫人过世了,可是他们弄的?”
阎老三吞口口水,急得满头大汗:“大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条街都挂上了灯笼。听人说,隔壁的街道,其他地方,满城都是这些灯笼,很多很多……”
这一下,阎之峰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灯火用具可不是一文不值的破烂,造价不便宜的,穷苦人家,不管是灯笼还是蜡烛,都点不起,最多就备盏油灯,间或用一下下而已。这么多的灯笼,城中哪家的手笔?便是他阎家,都舍不得如此铺张浪费。
难道,出事了?
想到这,心里咯噔一响,当即放下碗筷,起身走出去看个究竟。
经过大量的兼并蚕食,这边整条街的区域,都已是阎家的产业,其中富贵,足见一斑。就和别的大家族一样,阎家同样分成主家、嫡系、旁系等,枝叶茂盛,形成一棵大树。
身为潘州同知,在没有知州的情况下,大权在握,气焰非常,阎之峰对于自家气运一直很有自信。而且与金禅寺那边交情匪浅,数年间,请来好几件法器,真正开过光的,能辟邪驱鬼。别的不说,光是大宅门外的两尊石狮子,那眼睛便是被佛门朱笔点活了的。用了缘大师的话说,有此两兽守门:妖邪不侵,鬼魔退避。
事实上也如此,这两年来,无论城中如何闹腾,阎家这边都是安然无事,风波不起。
然而今晚,似乎有些不同了。
当望见那一排溜突如其来的灯笼,见到一个个漆黑的“奠”字,阎之峰心头有寒意迸发,他猛地叫道:“快,快派人去金禅寺,请大师来!”
zwqiushu
第四百零九章:金禅()
金禅寺,庙宇连绵,一片金碧辉煌,显得庄严肃穆。经过多年经营,这寺庙产业规模日渐扩大,过得十分富足。在入世方面,释家比道家不知成功多少倍。倒不是说谁家优劣,只是各家宗旨,宣扬的信仰不同,因此导致发展的方向不同。
道家有神通手段,释家亦然,各种佛门术法流传于世,尽显威能,乃是当今天下第一流派。便连国师之位,也是由释家掌握着。不过前任皇帝进食丹药而亡,国师有着重大责任,获罪下狱,连带使得释家大小寺庙,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此事有着蹊跷之处,原本老皇帝的身体就不好,一直依靠丹药撑着。只是炼丹之事,本来是道门传统,却被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