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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截教余孽-第46部分

小说: 截教余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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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胜此刻见已说动了相师,心中略有宽慰,只盼这相师真能如火眼金雕彭文昌所言那般大才,寻觅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如此才能保住自家来之不易的班首之位。

    待用过了午间的吃食,刘三胜一马当先,包文正携南宫宇来到了客栈门外,跨上了衙门的官马,带领衙门的仵作和衙役,一行十余人策马再次朝李家坡疾驰而去。

    天气炎热,如今的命案现场已经有蚊虫飞舞,下马来到了命案现场,包文正接过了南宫宇递来的丝绢,捂住了口鼻,随着刘三胜和仵作走进了房内。

    刚迈入房门,包文正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迎面扑来,低头见陈旧的屋舍之内蚊虫攀爬在尸身之上,乌黑的血液渐已干枯,低头强忍腹内的翻腾略一打量,那尸身被利刃削的得见森森白骨,灰色的瞳孔和面目之上的狰狞惨状让包文正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床前的绳索上有女子破旧的罗裙,被利刃划破的罗裙被血液浸泡的乌黑一片,罗裙的下摆一堆碎肉或白或红,更有破损的五脏六腑掺杂其中。

    包文正挥手示意刘三胜和仵作退出门外,刘三胜和仵作心中虽然不解,但是此刻希望全都系在这少年相师身上,只能听命退出了门外。

    包文正也随即来到了房门之外,将捂住口鼻的丝绢递给了南宫宇,独自站立在房门外闭上了双眼,忍住鼻间嗅到的腥臭,运转胎光。

    刘三胜和仵作面面相窥,疑惑不解的望着这白袍相师静静的站在门外,不在屋内的命案现场仔细勘察,心中渐渐升起了失望。

    却见这白袍相师突然白袍仿若有风吹拂,瑟瑟摆动个不停,发髻也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着。

    刘三胜诧异望着远处的树梢未动,自家也丝毫察觉不到有风吹过,心中顿时有些骇然,禁不住后退了几步,目瞪口呆的望着包文正飘飞的衣袂和长发,只觉有些匪夷所思。

    胎光中,一幅幅图像流转不息,渐渐的图像慢了下来。

    昨夜亥时,李家坡李二家中。

    李二本是这李家坡中的农夫,日常便以田中耕作为生,家中二老尚在,老父已是花甲之年却身体健朗,农忙时还能随李二一同下田耕种母亲李张氏育有三子一女,女儿多年前已经出嫁邻村,如今倒也是衣可遮体食可果腹。

    长子李大与襁褓之中便以夭折。

    幼子李三如今在济州府外燎原山庄中做了学徒。

    唯有次子李二,自小忠厚朴实且侍奉在双亲身前,昔年娶了邻村的女子为妻,已然是育有一女,如今妻子又身怀六甲,经过郎中切脉得知乃是并蒂莲之脉象,更是欢喜不尽。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此家中的琐事皆以不劳妻子动手,安心养胎便是。

    昨夜天色已暮,李二自田中耕作回转,一家人用过了吃食之后,便各自早早的安歇了,油灯耗费虽然不多,但农家向以节俭度日。

    “瑟瑟”

    衣袂声传来,包文正胎光之中只见一身材略微矮小的黑衣人犹如大雁,自远处的树梢上轻盈无声的飘落于李家的院落之中。

    黑衣人贴近房门倾听片刻,而后又走转到了李家的院落大门处,透过门缝仔细看了一番,此时有打更的一瘸一拐的刚好从从门前走过。

    黑衣人回转到了正房,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管刺破木窗上的贴纸,轻吹将一股轻烟送转到了房门之内。

    而后,来到了偏房,也是一般无二的将一根细管刺破木窗的贴纸,轻吹将一股轻烟送转进了房门之内。

    李家二老和李二夫妇,以及李二的闺女不多时睡得更沉了。

    黑衣人静待了盏茶功夫,双手微微下探,袖中突兀的探出了两把簿如蝉翼的弯刀,探进门缝中将横栓拨开,而后又等站立片刻,等房内的轻烟散去。

    黑衣人进门上前提起二人领口的衣衫,将李二和李二的妻子拎到了正房之内,又将李二的闺女也拎了进去。

    用麻绳将身怀六甲的李二妻子捆绑在了床前,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拿开了瓶口的木塞凑在了李二妻子的鼻前,抬手轻点李二妻子的穴道,使其有口不能语。

    不多时,李二的妻子幽幽的醒转,待看到面前的黑衣人时惊慌之极,扭动之时才发现自家被麻绳捆绑的结结实实。

    黑衣人就在李二妻子的眼前,用手中两把薄若蝉翼的弯刀,一刀将年约七八岁的女孩的头颅割下,而后一刀一刀的女孩身上的肉削了下来。

    李二的妻子鼻间发出凄惨的声音,手脚不断挣脱之际被麻绳磨的血液淌出。

    而后,李二,李二的父亲和母亲,一个一个被割断了脖颈,而后被削的可见森森白骨。

    李二妻子鼻间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声音,而后头颅一歪昏死了过去。

    黑衣人自始至终面罩不曾解下,用一碗清水泼在了李二妻子的脸庞上,温柔的牵起一条胳膊,放在李二妻子的眼前,用弯刀慢条细理的将肉一片一片的削下,而后换了一条胳膊又是如此,最后又将李二妻子的腹部刨开,将腹内的婴孩和胎盘一并取出,放在李二妻子的眼前。

    李二妻子此时失血过多,但是神智在药物的作用下扔模糊可见,目睹自家的骸骨与身躯在这两把弯刀的飞舞之下分离,黑衣人将李二妻子的骸骨装进身后的布袋中,而后起身施展轻功离去了。

    胎光中的画面渐渐的黯淡……

    “不为人子,不为人子!”

    包文正眼眶含泪面色惨白之极,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四野。

    刘三胜和仵作面面相窥,对于这相师突然开口骂人也是疑惑不解。

    南宫宇脚尖一点跃了上前,开口说道:“公子,无恙否?”

    包文正心中激愤难当自知失态,闻言用衣袖擦拭去眼泪,面色沉痛的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南宫宇见状,略有些放心的退了下去。

    “怎么样?”刘三胜走上前来,开口问道。

    包文正收敛了心神,长出了一口郁闷之气,低声说道:“凶犯身材矮小,施两把弯刀,薄若蝉翼。”

    “先是刺破木窗贴纸,以迷香将这家人尽数迷倒,而后当着李二妻子的面,将这一家人尽数先割脖颈,而后削的可见白骨,最后将李二妻子剥皮拆肉,将骸骨取走。”

    刘三胜和仵作闻听此言,随即来到了木窗上自习查看,只见贴纸之上却又一细孔状的新痕,彼此面面相窥一番,而后再次走了过来。

    刘三胜苦笑着说道:“先生,若非刘某得知先生大才,只怕眼下就得将先生送入大牢之中。”

    仵作闻言,侧目望了一眼刘三胜,见其并没有知会自己唤来衙役动手的意思,于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南宫宇闻言一声冷哼,冷冷的道:“在下神剑山庄南宫宇,不知刘班首可曾听说过。”

    刘三胜惊疑不定,仔细打量一番南宫宇,这才双手抱拳恭声说道:“今日一见便觉得面善,阁下就是剑斩七大寇,名列武林七公子的神剑山庄南宫宇,大名如雷贯耳!”

    “幸亏刘班首不曾动手,否则此刻这命案现场,恐怕就要多几个尸身了。”南宫宇面含杀机冷笑道。

    刘三胜闻言后背上湿润了一片,颤声说道:“相师本是刘某请来相助,刘某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南宫少侠莫要误解。”

    “刘某口不择言,相师莫要见怪!”刘三胜想起适才包文正落座,这神剑山庄的南宫宇却侧立在身后,可见主次之分,于是忙抱拳说道。

    包文正心中讥笑,故作不悦道:“此间事了,刘班首若是无事,包某将自行离去。”

051:刘三胜施计邀文正(下)() 
“相师,相师,刘某给您赔罪了,莫要动气!”刘三胜闻言上前几步拦住了包文正的身形,一再抱拳行礼,惶恐不已的说道。

    包文正怒声说道:“包某心念济州府的百姓,这才随你前来,刘班首可知包某在文丰城中一卦千金,今日随你前来,却被刘班首误会乃是贼人同党,让包某何以自处!”

    刘三胜闻言更是羞愧难当,赔罪言道:“实在是相师之卦,令人匪夷所思,刘某口不择言,还望相师谅解。”

    包文正见刘三胜锐气已失,这才故作受用的开口问道:“既然已知晓这凶犯乃是身材矮小,擅用两把弯刀,刘班首可有筹谋?”

    “如今,唯有下令严查济州府中携带两把弯刀,身材矮小的武林高手了。”刘三胜闻言叹气说道。

    包文正冷笑接着说道:“秦知府只给你了十日,刘班首自信十日之内便能擒获这凶徒?”

    刘三胜心中骇然之极,目瞪口呆的问道:“相师怎知此事?”

    “包某若是连这也不知,岂敢一卦千金!”包文正呵呵一笑,不屑的说道。

    刘三胜想起方才这相师的诡异之处,闻言眉宇间阴晴不定将心一横便拜倒在地,叩首说道:“相师救我,相师救我!”

    清远国以“法,理”二字治理天下,官吏平日俸禄极厚。但有律法凡府衙,县衙的班首失职或受贿当革职查办或是抄没家财若任职期间草菅人命则当以命偿还。

    如今秦知府言道,若是十日此案件无有进展,便要给刘三胜一个交代。

    虽说刘三胜任职期间,不免有钱财时常孝敬,秦知府顶多也就是将刘三胜革职查办。但是若是今日的班首位置不保,昔日得罪的那些商贾和衙门中人,必定如饿狼扑食般将刘三胜撕咬的粉身碎骨。

    一则是妻子和闺女将被送入官窑,从此勾栏之中任人欺辱二则年迈的老母自此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三则那偏宅之中的侍妾自此被他人所肆意把玩。

    这班首的位置,是万万不能丢的。

    相较之下,这面子又值几何?

    包文正伸手将刘三胜搀扶起来声音缓和下来说道:“包某倒是有一计,可保刘班首无恙,便是日后平步青云也未尝可知。”

    “相师若能保刘三胜,日后我刘三胜愿效犬马之劳。”刘三胜谄媚笑着说道。

    “刘班首言出当践诺,我既能保你无恙,自然也能让你万劫不复。”包文正唇角泛起一丝笑容,冷冷的说道。

    “你且听好!”

    “其一,你此刻回转济州府,令莫郎中的药铺大开义诊,为济州府方圆五十里内的孕妇诊脉,三日内但有孕妇必须赶至,知会莫郎中凡有并蒂莲脉象者,皆记录下来家居何处。”

    “其二,令你手下衙役奔走各处村庄,将此举广而告之,务必不可遗漏一人。”

    “其三,将此处命案现场的卷宗呈报与秦知府,夸言这贼人若敢在济州府动手,必然能将其擒拿。”

    “你可清楚?”包文正追问道。

    刘三胜一头雾水的颔首应下,心中疑惑不已不知为何如此行事。

    “你无需多问,照做便是!”包文正说话已然有些不客气,淡淡的说完,便携南宫宇举步迈出了李家的院落。

    刘三胜和仵作面面相窥,良久沉默不语。

    仵作壮着胆子低声问道:“三爷,如今怎么办?“

    “这是连上京巡案司火眼金雕彭文昌彭大人都赞许的大才!”刘三胜望着仵作的眼神有些冷淡,暗有所指的威胁道。

    “小人明白,三爷怎么吩咐,小人照办便是!”仵作谄媚的说道。

    “你去将卷宗写好,我即刻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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