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来袭:娘亲我要爹爹-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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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这林子是太阔的缘故,冷风一走后这里便消了声音,外头兵马躁动的声息到这里似乎也是被玩群掩下了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这样空阔的林子里,只怕是人在此处打杀私斗也是传不出外面去的,这附近静得只是让人觉得诡异。左右看着附近许久,若沫才抬着步子,小心翼翼往前走。
只当她走到一处积满枯黄败叶的空地上时,猛然撞入视线的是横在地上暴毙的尸首,双目欲将撑裂可见是死得猝然,胸膛涌出血来凝结成一片黑红。目光所及皆是悚然,稍稍退开一小步,若沫捂住嘴,惨白的脸色愈加发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恶心感瞬时泛上心头。
“眼睛闭上。”旁边一道厚重得发哑的声音响起,循着声音,若沫只管切切回头,谁知才一回头,扎进他厚实的怀里,眼前顿时不见一丝光。
他怀里依旧晕着染在衣服上淡淡的龙延香,只是此刻漫上鼻端的血腥味更浓。
1963。第1963章()
霍策天他的衣裳已经撕裂敞破,面容也是少有的狼狈,若沫额头紧贴他的衣领处,只听得见他沉重而有力的心跳声,一沉一起,一刻牵动着她所有的思绪。
“你,受伤了?”若沫开口说话,声音并不好听,呐呐的还有些沙哑。
很奇怪的,方才没见着面时心中明明有很多话想要问,可是如今见着了反而不知道问什么了。这一出口就变成担忧着他的一句简短的话,简单,直接。
“没有。”霍策天稍稍将头偏下,看看怀中一动不动的小脑袋,只是轻笑。想要抬手抚一下她后背,可看见自己手背上狰狞地沾满了血渍,怕弄脏了她一身清白干净,便又放下了。再看去横在地上的暴尸,眼中只有无尽的冷漠,只是回道。
“就是一时不留意,被野狗咬了一口,就流了点血。不过好在,你没跟着出来,不然可有得本王烦的。”他的声音很平淡。
若沫聪明,自然能听得出来霍策天话里的深意来。只是稍后想想心中又不免再嗔怪他,都这个时候了,霍策天还有心思逗着她。
片刻,心中又再想到了方才外人口中传的事,若沫只是暗下眸光,将自己的脸再往他怀里埋了埋。凭着感觉意会,并没有直接开口问他是否属实,低着脑袋,只是轻声问。
“我们,该去哪?”
听见她的话,霍策天只是轻轻低着头,拥着她,也是半天不说话。在暴尸横野的林间,两人温情相拥久久沉默不说话,看来多少是会染出有些背负着生死决绝的怆然来。
对着头顶空寂的苍穹,霍策天只是再轻声笑,低下头不答反问,“万里江山,哪里不是去处?”从此,碌碌江山行今天此刻就是个开头了。
说的不是任何一处地方,指的就是脚下的万里河山。霍策天话里的意思若沫已经通透于心了,世事不稳,策王霸权一方,一场风雨早晚要来。如此想法,在心中只觉得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实际生出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让若沫自己都觉得惊奇。
而她如今生出的不是惶恐不安,而是奇异地生出一问,夫君将行天下之大逆,而其妻该当如何?
只当若沫要抬头看他想要寻得一点答案时,却先被霍策天带了过去,他面色稍有些凝重,只是对着她说话时,语气不甚清柔,“你看不得这些,走吧。”明明是一身的狼狈之态,然而此时看去他又只觉得那衣裳敞破印在干冷的风里,有的只是不羁的轻狂。
“去哪?”面上依然是茫然,若沫愣愣问他。
“方才本王说话时,你耳朵没装上?”霍策天拉着她,跨着大步子往前走,回过头来再看她,语气恢复了往常让人咬牙的轻蔑与冷硬,“嘴巴闭上,只管跟着本王走便是,嘴上哪有那么多的话!”
若沫幽幽看着他,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也不说话,样子十分像是赌气的小媳妇。
1964。第1964章()
其实若沫也不是赌气,心里确实是在想着他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如今整个围场估计已经是被兵马围得死死的了,就算是有着霍策天的人马,他们这样贸然出去,那也不见得是万分安全的。万一,皇上的御林军赶上了,两军拼杀,谁保得准他俩就相安无事呢?
走到一处比较隐蔽的树干下,他们便停了下来。背靠着树干,若沫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左右看着,就是看不见任何动静来。
“沈若沫,看不出你还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啊。”霍策天似乎是看穿了若沫心头疑虑,此时看着她,面上正不阴不阳地笑着。盯着她,这脸又故意阴沉了下来,冷哼,“呵,从前跟本王顶嘴时倒不见得像现在这般紧张,看来还是本王高估你了。”
看见若沫煞有其事地瞪了一眼,他嘴角溢出一丝浅笑,才慢慢地道出话来安抚着,“过会儿,有人来接应,等着吧。”
霍策天话说得有些飘忽却笃定,抬眼看去林子尽头,眸子里泛着精光,有狠绝,也有痛快。
围场狩猎当幌子,实际是挑了好日子,一众人来装出一出好戏演给天下人看,也好传出消息道他策王死于非命,一计不成心生一计。呵,也真难为他们君臣一心,为除祸害而倾尽全力了。
唇角冷冷扬起一抹笑,这般的同心同力,倒真让人感动。同心同力?心中猛然被触及,深如寒潭的眸中闪烁着点点猩红,恰如当年吞噬皇城的那场熊熊烈火,红得烈。
手中拳头不禁握紧,发出咯吱的声音来。
明君忠臣。
若沫将霍策天这副神色看在眼里,面上惊愕。只需一眼,便可窥见那深眸中迸发这浓烈的恨意,那是要吞噬人的烈火。
若沫有些慌,小心扯了一下他衣角。
“王爷,你怎么了?”
树梢上败叶沙沙作响,黯淡的日光斜下挡在枝头,照不到他的脸,在阴暗处只见他面上的轮廓。费劲地再抬头看,似乎也看得不大真切。若沫再近一步时,他已是却神色戒备地向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果然,隐隐有马声传来。若沫茫然看他,而他只是沉着脸色一手将她护在身后,凝着神色,侧耳正认真听着什么。若沫也不敢出声,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远处,周而复始。
那马声是越来越近了,随着渐渐清晰的声音,若沫提着的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顾着听远处的动静,几乎都忘了呼吸。只是奇怪的很,马声到了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就骤然消失了,才一瞬,周遭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来,像一滩化不开的死水,没了声响。
直到听不见声响,霍策天沉的脸色才稍有好转。转脸看去,却发现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惶然,黑白分明的眼眸尽是惊惧不安,那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泛起一层深深的褶皱来。
心,徒然疼了一下,这一路,总是要她担惊受怕。
1965。第1965章()
似乎是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霍策天扒开她拽着自己衣角处的手,随后自己再将那小猫似的手儿在手心里握住了。 也不说话,一脚一步踩着地上的枯叶,只是拉着她快步地向外面走去。
在一株老树下,一匹枣色骏马拴在树干上,低着头左右转悠着,而周围早已不见了人踪影。
若沫明白了,是霍策天安排好的。
走出树林后,外头的风劲更大,冷冽的风吹进人眼里,生生发疼。霍策天坐在身后,一手拉着缰绳顺势护着她,快鞭策着马,疾速地向远处驶去。
随着西斜的夕阳看去,两道身影重叠,扬起滚滚尘土,恰似谱尽一段天涯路。
*
残阳下,围场已是战场。兵马相向嚎声穿破天际,刀刃交接处,皆要见血。原本沈敬统在乐陵也才集齐了兵马本想着是明早再到围场复命,谁料今早便接到密报要火速带领军队前来围场援助。速速赶来之时等不及他面圣了解情况,就遇上一早候在围场外头的不明私兵,结果两军相接,迎头就是拼杀。
出行拥几千精兵外围候命,在围场所有王侯大臣中,也就只有策王有那本事。
身上的袍子已在战场上撕破,沈敬统一手提着长枪,看去前方血色浓重的战地,心中怆然。天际漫着浓稠的腥味,似乎是要窥出面目狰狞的真理来,两权相争,势必要浮尸遍野,血流成河。
看不远处的黑衣素裹的密探走来,沈敬统急急收回思绪,取而代之是凝重万分的肃色,看去那人直直问,“有无发现策王踪迹?”
“回将军,属下派人搜遍整个围场,不见策王踪影。”
闻言沈敬统面色一凛,狠狠瞪着底下的密探,大声脱口而出,“混账!王妃呢?”
密探脸色一顿,端着几分谨慎的眼色看去沈敬统,最后才呐呐出口,“回将军,王妃亦不在围场上。”
像是一击闷棍狠狠地敲在了脑门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找不回若儿此遭算是白费了,彼时沈敬统面上还是愣着的。只当耳边再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冲锋声时,才回了神。
看去远处声音异常高昂处,心中徒增不详之感,沈敬统浓眉紧拧,“前方什么情况?”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急报。
跪在地上的士兵,不知一路着急着跑来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此刻整张脸憋得通红,说话的声音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回…回将军,前方逆贼援军到来,我军折损不少。”
沈敬统一惊,“来了多少人?”
“五六千……”
五六千!左右不过半天的时间便召集了五六千兵马!心想至此,沈敬统不由惊诧。乐陵京都里头皇上的御林军能调动的左右也不过一万,哪怕是清空了整座城也不过才两万。而如今,策王手中的兵马却能在一天之内调出将近一万来,倾巢而出几乎是不动声色的!
沈敬统暗暗叹道,策王手中之权并非世人所看这般浅薄,手握兵马,铁腕决绝,确实是他倾覆江山的资本。
1966。第1966章()
今非昔比,皇上,到底是小瞧了策王。
“好!今日就战个痛快!”沈敬统高高喝出一声,手上的长枪一挥,生生荡起一阵冷风来。
他沈敬统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泡在边疆沙场上那么年,经受风霜历练出来的,除了一身强健体魄之外还练出了一身胆。皇命在身,忠臣必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人相喧嚷,马尽嘶鸣,躁乱的铁蹄踏尽沙土,将入暮的围场冷得让人发颤。
夜彻底入暮,天际不透一丝光,沉沉的死寂一片。
“围场那边情况如何?”皇帝负手站立在窗前,看去天边如墨的夜色,微微眯着双目,似乎就能看见漫在天际战乱中的火星一般。
“回父皇,前方传来密报,沈将军在围场与策王私兵奋战。”太子恭着身子,清俊的面容清淡,此刻回话的语气也是一如往常透着儒雅的气息。“还有,御林军损折似乎是比预期来得严重,死伤人数已逾半,久之怕是不堪重负。”
人乍一看翩翩君子嘴上说着战场厮杀的事,总觉得有些突兀。片刻,太子稍稍抬眼看去侧立于窗旁不动的皇帝,再而低声问,“斗胆请问父皇,如今是否要前去支援沈将军?”据他所知,城中御用的兵马大概还有一万余,此来支援应当是来得及的。
皇帝仍是望着窗外,面上深浅的沟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