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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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长压住性子问:“说干脆的,一共几个人,你给送哪儿去啦?”
福子可能看出事态的严重性,说话简练多了,“车到西北城角,他接上车一位女眷,说是他的内人。咱是做下人的,没敢多问。”
王警长截断福子的话,“先说去哪儿了?”
福子道:“大连码头,说是送他的内人去满洲回老家,听那女眷的口音,还真有点东北四省的味儿。”
王警长是个细心人,恐怕有假追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福子瞪大眼珠子赌誓:“有半个字的假话,出门让我撞电车轧死!”为了证实他确实没有说瞎话,还补充道:“我一直等管家买完船票才回来。”
这时候古兴比王警长还着急,“我跟二位爷去大连码头,快!海河一涨潮,火轮可就开走了。”王警长也缓和了口气:“麻烦二爷跟着走一趟吧。”
古兴一撩车帘儿,“二位爷上来吧,骑马不好使唤。福子赶紧掉头!”
小伙计真机灵,听掌柜的安排,早把二位总爷的坐骑牵到马厩里喂草料去啦。
见一切安排妥当,王警长一使眼色,跟老铁钻进车厢。福子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鞭子。那匹马无缘无故挨抽,顿时尥开了蹶子,窜到马路上撒野狂奔,坐车的人嘛滋味牠就不顾忌啦。
大连码头因是日本轮船码头,本来在德国租借地的海河边上,不知为嘛,海河边上的这段马路似乎成了日本人的地盘,取了个日本名字叫山口街。那个时候,小日本还没有明目张胆地在天津撒野,跟盟邦更是维持“亲善”关系。所以,普通行人沿着海河河沿通行麻烦不大,即使驾车,说明缘由也能通行,更甭说搭乘日本船去满洲了。但是,中国人不能在租借地执法,像王警长、老铁那样,骑马挎枪进租借地拿人绝对不行。别看古兴出主意坐马车追拿李元文,如果活干得不利索,或者惊动了巡警,即使拿到了也不一定能带走。所以到这时候,李元文只要进了候船室,就算基本进了保险箱。
检票的是中国雇员,看看检票口口的大挂钟准备剪票了。花筱翠躲在候车室靠近里面的旮旯眯着,抻着脖子踅摸李元文。李元文干嘛去啦?这小子贼心贼性有贼招但没贼胆儿,候船室内人多眼杂,不放人上船他不敢跟花筱翠扎一块儿。他知道,天津卫有认识花筱翠的,没认识李元文的,所以他找了另一出旮旯眯着。这小子多毒,到了这般境地还跟吃他挂落的花筱翠留一手。远远地望见检票的露面,才觉得十拿九稳不会出意外了,攥着两张船票蔫溜着过来蹲在花筱翠身边,“等一会就放人,上了船就没事啦。”花筱翠抻着脖子探头看看泊在海河的轮船问:“这些大火轮都是朝东北开的?”李元文点点头信口开河:“没错!都是去满州国的!”
花筱翠又产生了另外的忧虑:“这国难当头的时候投奔日本人,不成汉奸了吗?”
李元文不以为然:“我的活祖宗,都这刀口上了,你还啄磨这个。现在第一宗要紧的是保命!再说啦,嘛叫汉奸?你想当汉奸,兴许人家日本人还嫌你不够格呢,嘁!”
花筱翠听李元文说这话,冷不丁站了起来,“我在东北唱过落子,你是不知道日本人对待中国人有多歹毒。要去你去吧,反正煎饼秃也不是我杀的,我回去随衙门发落!”
李元文一把拽住花筱翠,强按着蹲下,“这是嘛地界,你胡乱嚷嚷!还想等着衙门发落,再这么嚷嚷,一会日本宪兵就给你拾掇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这箱子里面,藏着上方宝剑救命符呢,到了大连你就知道了。”
忽然,马路上传来刺耳的汽车刹车声,还有动静特别闹心的电驴子“嘣嘣嘣”的响声,引得旅客一阵骚动,检票的也没了踪影。李元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悄悄站起身心虚地朝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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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回奸逆保命遁天涯;英雄护主试牛刀 上
(更新时间:2006…8…22 19:20:00 本章字数:3450)
黑灯瞎火的马路上猛然停下一辆黑色小卧车,道是车内坐着哪一位?不是别人,正是久未谋面的吴胖子。吴胖子怎么大黑天跑这儿来了?难道有何公干,还是发现了花筱翠?都不是。他是憋了一肚子恶气,出来找别扭来啦。也不是随便滥转悠,而是特意到这儿来的,并且不出所料,偏巧在这碰上别扭啦。直接说吧,偏巧在这儿,碰上专门要找的冤家对头。
说到这儿,看官莫嫌罗唆,须简略交代一下眼下小日本侵华的局势。不然,就不明白吴胖子哪来的邪火,邪火有多大,乃至关乎吴胖子以后堪称轰轰烈烈的壮举。
小日本制造了“九一八”事变后,仅一百多天东北全境沦陷,接着炮制了一个伪满洲国。1932年,又在上海挑起事端,制造“一二八”事变。1933年2月,日军调集关东军第六、第八师团及伪军十万余人,兵分三路向热河进犯,攻陷热河省会承德。随即,日军分兵向冷口、界岭口、喜峰口、罗文峪、古北口等长城要隘进犯,蒋介石死硬顽固一根筋,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混蛋政策,导致长城抗战失败。日军得陇望蜀妄想蛇吞大象,接连侵占丰润、蓟县、遵化、平谷、香河、怀柔等冀东二十二个县,直逼平津。在华北危急的情况下,蒋介石与日本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中国军队撤退到延庆、昌平、高丽营、顺义、通州、香河、宝坻、林亭口、宁河、芦台连线的以西以南地区。
1935年1月18日,日军诬称宋哲元的二十九军有碍行政,要求将察哈尔省沽源以东、长城以北地区划归热河省。随后,不断向二十九军发动进攻,相继制造两次“察东事件”。1935年10月,日本驻天津特务机关鼓动饥民在香河县暴乱,吴胖子正是前往香河制止暴乱的时候,花筱翠得以逃脱的。花筱翠逃跑成功,吴胖子那是没下工夫追捕,要是真跟老百姓传说的那样,撒开丫子满城搜捕,抓个花筱翠费不一定抓不到。
这一年多,日本人从没有让吴胖子消停过,特别是最近,总有日军的将校参谋,化装到他的防区挑衅,他并不知道这是日本人的战略性侦察。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个军人,懂得守土有责,就算他想含糊都不行。他的手下差不多都跟小鬼子在长城前线交过手,跟小鬼子的仇恨大无边。这几个月,他的手下秘密宰了五六个前来“考察风土人情”的日本特务,都是拿绳子勒死的,完事就地掩埋。他们不知道这几个日本人竟是少佐跟大佐军阶,更不知道小日本已经锁定了报复的对象。日本人明明知道吴胖子手下干的,因为找不到证据,只能采取对吴胖子打黑枪的卑劣手段。
吴胖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离开防地了,他惦记着吴家大院的姨太太们,他也需要跟姨太太们热乎热乎了。可是,他这次进城也不单单为了这个,他是奉命进城开会的,根据他的判断,估计要跟小日本玩儿把真的啦。他进了市里为嘛不立马回家,转悠到租借地呢?刚才不说了吗,他就是为了找别扭来的,他知道他的行踪无法保密,他想借这次回家的机会搂草打兔子,干掉朝他打黑枪的日本崽子王八蛋。现在他不怕惹事,惹大了更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摆开战场比划,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草鸡呢!
他每次坐车不论去哪儿,一路上不知道过几道鬼门关,今天他是有备而来,他要来个干净麻利快,选在租借地的海河边上,那是精心策划好的。选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适合敌人打黑枪的地方,必然是敌人设伏的地方,看起来是道鬼门关,因为心中有数可以做到先发制人;二、适合发挥自己的长项,近战夜战交手战,让敌人玩儿枪玩儿不灵。另外,在租借地杀人,只要活儿干得利索没地方找债主子去。这么一说,吴胖子还真是个会打仗的人物,看官不信就等着瞧好。
昏暗的街灯下,吴胖子的汽车沿着海河边驶来,汽车两侧的踏脚板上各站一名戴钢盔的卫兵,瞧这架势就知道吴胖子的心思:端着冲锋枪,别着大肚匣子,挎着长柄手榴弹,背着大刀片儿,小腿肚子上还绑着双刃匕首。吴胖子坐在车后,前面有胆大心细的司机和双抢副官欧阳亮,自己身上还备了一把从不会卡壳的德国造。
这段海河堤岸较高,由于泊靠轮船,贴着堤岸差不多丈许就是一根百年树龄的松树桩。松树桩挡着护堤板,到了后来小日本占了天津,流经市区的海河都跟这段一样,毁掉东北大片松林,把海河扎箍的像个大木槽。海河涨潮落潮,听潮水拍击护堤木板的声音,天津人可以判断出水深水浅,甚至夜间时辰。
这时节,听水音儿便知道已经涨满潮了,此时发生交火,完事还利于打扫战场。甭说扔几个死尸,扔百八十匹牲口下去,一落潮也全带到大海里面去。“杀人夜黑天,待到落潮时”正是那个时代天津特有的一个侧面写照。
快到日本轮船码头了,欧阳亮提醒司机:“稳着点儿,快到有鬼的地方了,在这儿交上手就太好啦。”紧接着回头又关照吴胖子,“你老矬下身子……”不等欧阳亮话落音,吴胖子大声喊:“别管我,看前边!”
欧阳亮回身一看,从巷子里窜出一辆带挎子的电驴子,直冲着汽车迎面而来。欧阳亮命令司机:“冲上去!”
司机真个好样的,猛踩了一下油门紧接着踩刹车,正好顶上电驴子前轮。头一个交代的就是电驴子驾驶,前胸被汽车上装的暗器穿了个对头窟窿。嘛样的暗器这么厉害?当年小日本特务机关费了不少心思琢磨这件暗器,最后也没整明白是怎么发射的。现在说说也无妨了,其实说明了也没嘛奥妙。
谁都见过汽车鼻子上面的车标,却没人想到在那上头做文章,吴胖子的司机想到了。他把车标拿掉,在引擎盖下面装了个枪栓,连着枪栓是个精加工的套管。套管在汽车鼻子的表面,装上镖头跟车标一样,司机脚下的踏板开关通过一条细钢丝连着扳机。紧急情况下,司机只要脚踏开关,镖头就会在压缩弹簧的作用下弹射出去。这次,镖头弹射出去的速度加上汽车前冲的速度,劲头太大了!镖头给电驴子驾驶穿了一个透堂亮,前胸到后背整个一条大胡同,真个是“厉害大大的!”这个秘密不说,小鬼子往哪儿研究去。
借着汽车的惯性,俩卫兵腾空而起越过电驴子,电驴子挎斗里站起的两个杀手,端起冲锋枪正准备扫射,汽车这一顶全都栽马路上了。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缓不过劲来,稀里糊涂朝天打光满梭子子弹。等他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换子弹夹了,这小子一看大事不好,扔下枪便逃。
“兔崽子,往哪儿跑哇!”两个卫兵同时摔出匕首,这手叫“双燕追魂”,不论任何活物要想躲过“双飞燕”那是绝对不可能,飞上天都能追回来。那位兔崽子,没有像鸟儿似的灵活,“啪唧”,连扑棱都没扑棱,像西洋坟头的十字木桩一样爬下啦!
两把匕首肩并肩紧挨着深入杀手后心,俩卫兵上前拔出匕首回头找另一位,已经用不着他俩了。另一位被刚才汽车一撞,不知道枪飞哪去了,只剩下逃命的份儿了。
司机开着车企图撞上去,吴胖子道:“要活口!”司机只好停车,欧阳亮打开车门挽起衣袖缓步近逼过去。吴胖子说“要活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