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6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的。于是急忙把手中的文件收拾好,准备马上去警备司令部找刁福林。
神父不同意在另外的场合谈这件事,即便不告诉对方真正的意图也不行,“把刁福林叫到这里来谈,你先考虑一个方案,让他一件一件去做。”说罢拿起电话,“HI,给我接通天津警备司令部……”
美国人的最可爱之处,就是近乎纯真的自恋情结,他们爱自己的一切,包括愚蠢的思维方式。他们就跟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那尔基索斯一样,望着河水的倒影迷恋上自己,最后淹死在水中还把自己当成一朵花。
神父的确很完美,人高马大长得就甭说了,年轻的时候绝对英俊,现在上点岁数还是一表人才。按说他的心地也不错,抗战那会儿,凭自己的医道和信仰救济了不少中国人,这些好到嘛时候也不能忘了人家。
话又说回来了,你现在掺和人家打内战,还企图把小日本鬼子抢夺中国的宝贝弄到手,并且由你处理就不对了,这个理儿到哪说去也举不到桌面上。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不合适,还让玛丽跟中国人保密。这就涉及到他的混蛋思维了,再怎么说,玛丽是中国人呀!别的都不知道,也该知道抗战那会儿玛丽的表现,她的民族心那是绝对不含糊的,她能看着自家的宝贝落到外人手里吗?
神父觉得美国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应该的、值得赞赏的、天经地义的、上帝知道都会表扬的、任何人都不会质疑居心不良动机不纯的……自恋嘛,就这种德行,因此他不认为玛丽对他的行为会有什么歧见。
玛丽心中暗自高兴,正愁着今天见了何太厚如何提供这项重要情报呢,神父为她解了燃眉之急。美国人为八爷今后坐江山真是帮大忙了,特别是通过运输大队长蒋先生送来的那些美式装备,为提高解放大军的战斗力更是功不可没。玛丽今天还要跟老何接头,没有富裕时间给美国人评功摆好,她在考虑等刁福林来了,如何向他布置工作。
刁福林很快就来了,神父把他带到秘室里面亲自谈话,并没有让玛丽跟进去。趁着这个机会,说说何太厚掌握的这另外一条秘密联络线,自从捣毁侦缉队总部至今,算来已经快两年了,别人谁也不知道玛丽去了哪里,惟有何太厚通过这条线保持着联系,这条线是在城工部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今天玛丽就是要通过这条线与何太后接头。说是保持着联系,这个时期玛丽不曾见到何太厚,今天将要见到自己的老上级难免心中有些激动。
玛丽正在焦急不安的时候,神父陪着刁福林从套间的密室出来了,神父十分兴奋地招呼玛丽,“ MARY,刁是一位很有才干的少校,我希望你们马上开展工作,预祝你们合作愉快。”玛丽明白了,他们在密室里并没有谈到什么具体问题,这是神父美国式的工作法,对刁福林进行了一番心理测试,测试的结果是“很有才干”,很快就否定了“蒋介石的军官只会贪污搞女人,任何事情也做不好”的结论,而这种结论性的转变,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美国人就这么可爱,随时都可以否定自己。
神父事先跟刁福林谈话也是好意,目的在于提高玛丽的权威性,好让他老老实实听从玛丽的调遣。可是神父没有考虑到,刁福林来自内蒙古的巴彦淖尔,那是英雄辈出的地方,北伐时期冯玉祥将军曾经在此举行五原誓师,尔后直接奔赴北伐前线。抗战期间傅作义在此地进行了著名的五原抗战,还在那里创办了著名的奋斗中学,刁福林就是奋斗中学的首届毕业生。毕业后即投傅作义门下,因为自幼习得一些武艺,经过军训班短期培训,委以重任派到天津。二十多岁的少校在军中很少见,加上正值年轻气盛,尽管被美军顾问团看上,他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主见,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盲从,说了归齐他还是因为有个很硬的后台所致。关于刁福林就说这么多,神父跟他谈了半天,只给他一个很神秘的感觉,究竟去完成什么任务一概不知。他作为情报处长,眼下还有自己的一份公干,他被突然借调到这里,担心把自己的那摊事情耽误了。
正文 五十八回酒馆密商布大局;玛丽接头上小舟四
(更新时间:2007…1…29 8:34:00 本章字数:4580)
神父把刁福林交给玛丽,忙别的事情去了,美军顾问团除了这些闲杂事,主要精力还是在战场上,至于神父懂不懂打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之他去忙更重要的事情去了。
神父走后,玛丽只有一句话向他交代:“尽快找到李元文,只有找到李元文才能谈到如何工作。”另外,玛丽向他强调,“完成这项任务涉及到盟国和党国的利益,建议你从静海县警察局长肖四德那里查起。”闻听此言,刁福林心里打了一愣,马上和自己要查的案子联系起来了,因为玛丽是美军顾问团的人,便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打了个愣而已。
刁福林不愧是搞情报的,从美军顾问团出来,反过来对玛丽进行跟梢,他不想打糊涂仗,他要搞清楚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布置他要找的人太敏感了,直接说吧,李元文也正是他目前寻找的人,而且思路几乎完全一样,他要追查的是失踪的一批重要援华物资,其中包括最先进的通讯设备,这些都是金钱难买的重要物资。
不过他已经发现了线索,准备从欧阳亮那里下手,欧阳亮他不认识,正准备寻找借口直接传讯欧阳亮的时候,他被神父请来了。玛丽这么一说,马上和他查找的援华物资一案联系起来了,不由得警惕起来。
刁福林敢于对美军顾问团心生二意,源自两件事情令他对美国人产生反感。
第一件是,去年年底在北京发生的沈崇事件。北京大学女生沈崇被两个美军海军陆战队的大兵强奸,引发了一场全国性的学潮,这个案子轰动全世界,惊动了蒋总统。蒋夫人出面认了沈崇做干闺女,还帮着洗礼介绍加入了洋教,后来蒋夫人说情,那两个畜牲才免了死罪被判处十五年徒刑。可是,学潮刚刚平息,仅仅过去三个月,这两个畜生却被美军海军部无罪释放,说是强奸罪名不能成立。对此,刁福林心中难以接受,美国人在中国太霸道了,于是心里窝了一口气。
再一件事情发生在最近,傅作义有一支骑兵部队,费了老大劲谈好价钱从美国买到二百匹良种马,运到塘沽后,美国人突然变卦价钱翻了一倍,傅作义脾气也拧,死活不同意加价,美国人竟然把二百匹战马,全部拿刺刀挑死扔进渤海。这已经不是生意问题了,简直是抽中国军人的脸!美国人凭嘛这么霸道呀?刁福林对此简直无法忍受,现在他担心神父在打这批援华物资的主意,这批物资不是他们美国给的,而是南洋华侨用血汗钱购得的。
其实刁福林还是弄误会了,美国人看上的不是这个,说明他小看了美国人。不管怎么说,他对今天玛丽布置的任务,心存芥蒂就是了。
老美军兵营斜对面有一家面包房,刁福林从顾问团出来,要了一份面包和一份咖啡,坐在靠窗户的桌子旁边磨蹭时间,死盯着老美军兵营的灰楼门口。工夫不大,玛丽一身时髦女郎的打扮果然出来了,看得出来她很警惕,站在马路上左右看看才向罗斯福路方向走去,刁福林马上起身跟了出去。
外行人不懂这个,跟着人家能有嘛用呀?有用,刁福林懂得,像玛丽这样的身份,每天的活动不会有闲篇,一言一行都与每天工作有关。今天神父和玛丽对他的谈话,分明告诉他任务十分紧迫,让他刁福林紧着忙活,她自己能干别的吗?不可能。刁福林这么想,要说对也对,玛丽今天与何太后接头要谈的重点,的确要谈这个问题。但是,并不像刁福林想的那样,通过玛丽的活动可以印证他的判断,从根本上不是一码事。
麻烦就在这里,如果刁福林的跟踪仅仅出于对美军的反感而采取的行动,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啥也别说了,玛丽要想顺利接头,必须设法甩掉后边的尾巴。
难道玛丽发现后边有人跟踪了?那是当然。刁福林走后,玛丽就在临街的窗前看着他呢,这座楼房目前还在,那位看官不信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站在楼上可以俯瞰三条马路,干这一行选择办公地点不像居家过日子,光是豁亮朝阳就行,还得具备职业上的方便和要求。
该着玛丽今天顺当,来到罗斯福路正赶上学生游行,把马路叉了个严严实实,为他脱身创造了条件。也偏巧看到学生跟警察混战,当然他没有认出来穿警服的石头,更不会认识陈副官,但是她发现坐在汽车里面傻笑的英豪了。她既要躲避英豪发现她,又要甩掉身后的尾巴,情急之中穿过马路钻进天仙茶园。
天仙茶园号称天津的四大茶园之一,中西结合的二层楼建筑,临街方柱体门牌坊,柱头是两尊带洋味的小狮子,中间的牌坊是铸造出来的拱形金属云纹,下方红底四个斗大的颜体金字“天仙茶园”,门牌楼两侧是涂金的铸铁栅栏围墙,进了围墙至少还有二十几步的距离才能进入茶园里面。玛丽知道刁福林也要隐蔽自己,趁他分神的瞬间穿过混乱的马路,径直进入茶园。
外边学生游行茶园不会演戏,玛丽进来后就坐在后排椅子上,她料定刁福林即便发现她进来也不敢跟进来。不等茶园管事的过来问话,玛丽简单变换了一下发型,从提包里拿出一条大披肩披在身上,又拿出一副墨镜戴上,从茶园侧面的太平门出去直奔南市去了。或许有人会问,这么大的茶园难道没人过问,那得看什么人进来,这里背靠南市前临罗斯福路,茶园管事的看见有人进来,一眼就知道该管不该管,玛丽这样的进来别说坐会儿就走,就算躺这睡一觉也绝对不敢管,那年头就这样,年轻人问问长胡子老人就知道了。
好容易到了坐落在多伦道上的联络地点,老远她就站住了,闪身躲进一条没人的胡同。今天真是撞见鬼了,平时没事想见个熟人都见不到,怎么今天这些活冤家都冒出来了!这是哪呀,她看见谁了?这还用问,荷里活酒吧。欧阳亮和英豪二位,正在临窗的座上聊得正热闹,旁边的座上还有两个警察保镖呢!玛丽明白了,刚才在罗斯福路上看到英豪,原来上这找欧阳亮聊天来了。
她要见的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贺彪,这个贺彪四十来岁是个白胖子,据说有外籍背景,属于城工部那条线上的人员,上下都是单线联系。玛丽与何太厚见面,尽管二人相识也要他来安排,英豪和欧阳亮在里面进不去怎么办?她正急得没法,停在酒吧门前的汽车开了过来,“赶紧上车!”正是贺彪打开车门冲他招手,玛丽想也没想就钻进汽车。
“老何同志不适合在这里与你见面,正好借用一下欧阳亮的汽车把你送过去。”贺彪只说了这一句再也不说话。汽车七拐八拐来到海河边,过了三岔河口的金钢桥,沿着早年的天津县衙门,汽车继续朝着新开河方向开去。进入子牙河道沿岸不远,贺彪把车停下了,“看见停在河边带棚子的那条小船吗?”
玛丽摇下车玻璃张望了一下,“看见了,好像河边坐着一位老人家,在摆弄几个大葫芦。”
贺彪告诉她,“你去问,老人家,葫芦卖吗?他说,不卖,你要喜欢自己拿吧?你说,我逗你老玩呢,我还要送给你老两个呢。记住了吗?”
“记住了。”玛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