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凡成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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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水。”小豆芽尖叫。
华胥少余看见，所有的溪水都汇向这里，“这水……是赤泉？”
这剩下的浅滩不足一间屋子大小，上面微微渗出一层赤红色的液体，如同油一般，十分粘稠，经过再三确认，是赤泉无疑。
华胥少余原以为赤泉消失的罪魁祸首是九头蛇，但现在发现，其消失之迷，另有隐情。
“到底是谁偷走了赤泉？”华胥少余自问一声。
据小豆芽所说，这里有一头乱弹琴的老牛，年复一年，从不间断，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弹出梵音，制造幻境。
而华胥少余能找到小豆芽，也是幻境所致。
“这个老牛是何方神圣？”华胥少余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会不会是他偷走了赤泉？”
赤泉是滋养甘木生长的神物，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功效，闻上一闻便可延年益寿，若是喝上一口，可增加十年寿命。
此时，小豆芽从华胥少余的肩膀上跳下，化成一棵植株，扎根在赤泉上面，开始疯狂的吸收赤泉。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小豆芽身上的两片嫩黄豆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而且还在不断变宽，已有婴儿手掌般大小了。
“赤色山泉，有点甜！”小豆芽不管那么多，恨不得连下面的泥土都吞掉。
他的身体开始疯狂生长，痛得他哇哇大叫。
乘黄嘴里塞满了神茧碎屑，不敢吐出来，也不能说话，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小豆芽喝掉剩下的甘泉。
心头那个着急，犹如百爪挠心。
华胥少余眼疾手快，也拿出几个玉瓶，很快便装满。
“二哥，快来喝几口。”小豆芽人小，但却很敞亮，不是那么喜欢吃独食的人，发现宝贝，也不忘分乘黄一杯羹。
乘黄不断摇头，几乎快要松口，但又犹豫了，“唔……”
乘黄不断吱唔，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干着急。
“喝完一口，还有下一口，再喝完这一口，还有最后三口。爽快！”小豆芽长出茎须，伸入地底，开始最后的打捞，赤泉很快便干涸了。
“这一声二哥真不是白叫的，有这么好的宝贝，都让给我和大哥了，太仗义了。”小豆芽看向一旁有苦说不出的乘黄，美滋滋的，狂吞海喝。
乘黄的心不断滴血，在心里叫苦，“给我留点。”
华胥少余忍俊不禁！
赤泉很快见底，乘黄急得快哭了，有心想要舔几口，但又害怕神茧掉下来，被神血之威压扁。
就这么干看着！
最后一滴赤泉进入了小豆芽的根茎里，他的身体也长高近一倍约有二寸高，浑身粗壮许多。眨眼不到，又长出两片小绿叶，看上去晶莹剔透。
小豆芽重新跳到华胥少余的头顶，开始打咧嗝，满嘴都是赤泉，浑身元气蒸腾，形如仙人。
小豆芽吃饱喝足，准备大睡，开始慢慢消化赤泉水。
赤泉水消失，伴随着这天地间的幻境也渐渐消失。
“怎么回事，幻境减弱了？”华胥少余一声惊疑。
第35章 囚牛（）
这时，远方的天空上，突然降临下一道恐怖身影。
仅仅是在降临的一瞬间，此时的空间都完全变得扭曲起来，像是根本承受不住一般，甚至有的地方出现了短暂的坍塌。
“噗噗！”
空间里响起无数空气爆鸣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众人只眼前一花，那个恐怖的身影便来到了众人身前，让人感觉像是凭空降临一般。
这是一条龙形生灵，约有一米多长，浑身呈金黄色，长有鳞甲，但气息枯竭，生机像是被磨灭殆尽一般。
“你们竟敢偷喝我的赤泉！”那龙形生灵大怒，张牙舞爪，口吐白气，怒不可遏，五根寒光闪闪的爪子伸出，就要扑杀过来。
“我在长身体，需要营养。”小豆芽狡辩，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直放光，“再说了，我家二哥就十分老实，一口都没有喝。”
乘黄是想喝喝不到！
乘黄点头，头一次遇到这么恐怖的家伙，还真是捏了一把汗。
“不管什么理由，偷喝我的赤泉，你们都得死，我要拿你们的血来炼药。”龙形生灵双目喷火，手里的龙头琴散发威压，向华胥少余压来。
偷走赤泉的竟然是眼前的生灵。
华胥少余仔细打量，这极可能是小豆芽所说的那头乱弹琴的老牛，可是完全与牛的形象挂不上钩。
现在华胥少余急切的想知道，为何赤泉消失，这里的幻境就减弱了，转眼一想，或许可以从这头怒火焚烧的龙形生灵身上找到答案。
“哼！赤泉本是不死民滋养甘木的神物，但却被你莫名偷走，若是不死帝君追查下来，恐怕第一个灭掉的就是你。”华胥少余抬出不死帝君的名讳来。
果然，在听到不死帝君后，那龙形生灵脸色微微凝重起来。
不死帝君威震上古时期，驰骋中天神土无数年，少逢敌手，古今罕见。
“黄毛小儿，也想拿不死帝君来吓唬我！”龙形生灵气息虽弱，但神智清晰，很快反应过来。
他扬起他手中的琴瑟，准备斩杀华胥少余。
赤泉干涸，他便再法生存下去。
“轰！”
这一刹那，整个山岳都在颤动，如同一头远古巨兽复苏一般，震颤八方。
“吼！”
震慑心魂的声音响起，天崩地裂，阴风阵阵，让人毛骨悚然。
“那是……九头蛇？他要复苏了？”华胥少余的瞳孔骤然紧缩，发现那早已毫无生机的九头蛇颤动了一下。
这是一头恶魔般的杀人怪兽，若是复苏，无数人定会沦为他的盘中餐。
“九头蛇要复苏了，你们偷喝掉赤泉，坏我大事。”龙形生灵现在来不及多想，拔弄手里的龙头琴。
他的生机枯败，全靠赤泉来维持，此时赤泉干涸，他也走向灭亡，难怪他当时那么愤怒。
“什么？”华胥少余他们感觉罪孽深重，没想到的是，这头龙形生灵，竟然是镇压恶名昭着的九头蛇的守护者。
此时，华胥少余明白，为何龙形生灵一出现，那幻境就减弱了，看来是需要他的维持，幻境才会延续。
瞬间……
那恐怖的幻境再次降临，可是持续了仅仅数个眨眼的功夫，像是后继无力般，又消逝下去。
“前辈……”华胥少余他们都心生疑惑。
“我已经陨落无数年，灵魂几近全无，靠一丝意念支撑到现在。你们将所有赤泉都喝光了，我便再无力气镇压九头蛇。”龙形生灵无奈的摇头，“看来是天意，帝先大人，囚牛已经尽力了。”
“什么？囚牛？”华胥少余嘴巴张成了“0”型，若不是那股威压施加在身上，恐怕他就以为是出现幻觉了。
没想到的是，这头龙形生灵竟然是追随在帝先身边的囚牛，但他却莫名陨落了，还镇压着九头蛇的灵魂。
这是华胥少余第一次见到追随过帝先的人，不免有些激动，因为，帝先掌控着不死药，或许，囚牛也能知晓一些秘密。
可是，他很快便失望了，囚牛只是一个战将，为帝先平定中天神土，就连战功赫赫的他，都没有得到过一枚不死药。
不死药太贵重了。
短暂的惊讶后，他很快便恢复过来，又看向囚牛。
华胥少余得知，古籍上的确有龙生九子的传说，长子囚牛、次子睚眦、三子嘲风、四子蒲牢、五子狻猊、六子赑屃、七子狴犴、八子负屃、末子螭吻。
长子囚牛喜音乐，立于琴头——龙头琴上，这符合他看到的囚牛的形象。
“可是作为龙生九子的老大，为何会被遗留在此？”华胥少余疑惑不解。
“不错，我的确是龙生九子的老大——囚牛，当年随帝先征战，平定‘四凶’，将九头蛇击杀在此。
可是他临死反扑，我也不幸陨落，留下一丝灵魂，镇压它到现在，一直靠赤泉维持。”囚牛的声音很低沉，带有一丝遗憾，不过对于华胥少余的见识，他倒是非常欣赏。
“四凶又是谁？”华胥少余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之色。
“囚牛前辈，你怎么样了？”华胥少余他们感觉到，囚牛的气机在飞快消逝，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九头蛇又开始挣扎了，一次比一次厉害，九座山峰完全崩塌，山石落进他的口腹中，化为他的食物。
“呜！”
四方吹来阵阵辛辣味的怪风，盘旋九绕，汇向九头蛇的嘴里。
“九头蛇要复活了，不知天底下又有多少人遭难！”华胥少余也怅然若失，但他并不知道，赤泉是囚牛来维持生命的。
“若是仅仅吃人也罢！”囚牛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
“杀他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他吃了无数人？”华胥少余从囚牛的语气中猜测出，九头蛇的死，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上古时期太混乱了，众帝君出世，相互杀伐，****天地，就连帝先也不例外，需要出去平定“四凶”。
究竟是什么引起这场动荡的，恐怕除了帝先之外，并无多少人知晓。
“因为他是九头蛇——相柳！”囚牛长叹一声。
第36章 相柳（）
若是一般的九头蛇，也不须要与帝先同时征战，囚牛即可镇压，正是因为这头九头蛇是实力强悍的相柳，他才会被临死反扑，不幸陨落。
九头蛇，绝对的古之贤者大能级别的强者，威震八方，但其恶名昭着。
九头蛇每个脑袋上面都是人的面孔，十分恐怖，食人无数，被帝先所杀。
不但如此，他还养一班凶人，替他择人而吃。
“原来如此。”华胥少余点头。
华胥少余现在明白，为何囚牛说，杀九头蛇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吃人无数。
大荒也是一片生命区，生灵的数量也需要维持在一定范围，即使是九头蛇吃人，也不会****一方秩序。
而杀他的原因便是，他是天神共工氏的臣子。
对于共工氏，华胥少余并不陌生，这一时期继承共工氏的正是那头撞不周山的巨兽——穷奇。
共工氏穷奇与帝先争帝位，后撞断不周山，引发洪水，祸及整个大荒。
而作为他的臣子的相柳亦是一丘之貉，不仅吃人无数，还助穷奇争帝位，这是帝先绝不会容忍的，于是只有——杀！
“小家伙知道的真不少！”囚牛越来越看不透华胥少余了，小小年纪，竟然知道上古时期这么多隐秘大事，绝对不简单，恐怕是一个大氏族的子弟。
囚牛不断点头，之前的成见，也完全消失不见，换来的是一副欣赏的眼光。
“可是四凶已经被平定，三凶已死，剩下一个穷奇，为何帝先唯独没有杀他，反而流放他，结果引来大灾难？”华胥少余亲眼看到穷奇撞倒了不周山。
但相柳实力滔天，并没有彻底陨落，反而在无尽岁月下，渐渐复苏。
还好囚牛保留着一丝灵魂，借助赤泉，镇压他到今天。
华胥少余感觉自己在助纣为虐。
“囚牛前辈，这是仅剩下的赤泉了。”华胥少余将那几瓶装有赤泉的玉瓶拿出来。
囚牛摇头，并没有收下，缓缓说道：“赤泉早已干涸，我陨落也是迟早的事。相柳要复活，看来是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