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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汉武挥鞭-第394部分

小说: 汉武挥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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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

    说实话,刘彻除了幽兰和翠竹,也就喜欢藤蔓类植物,对姹紫嫣红的花卉着实是没兴趣,真怕那御苑被弄得花团锦簇的。

    期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很骨感。

    到得御苑,放眼望去尽是百花斗艳,空气中混着各种不同花香,熏得嗅觉颇是敏锐的刘彻险些打了踉跄。

    阿娇和小刘沐倒是欢实,不断笑闹着。

    阿娇最喜欢瑰丽灼目的色调,便连猎装也多为鲜红色的,倒是符合她的脾性,在以黑灰等暗色调为主的大汉宫城内,见着这满苑春色,自是欢喜得紧。

    小刘沐却不是爱花之人,之所以欢腾雀跃,反是因又得着“辣手摧花”的机会。

    别瞧他年岁小,好歹自幼与太上皇祖父亲近,已能分出不少花卉的种类,也晓得宫城里的花卉不似南山河谷里的野菊,可随他糟践,故平日他若手痒,多只能找簇翠竹,用那大宝剑去劈竹子。

    竹子太硬,大宝剑又是无锋木剑,就算劈到他虎口红肿,也没甚么效果,哪来的乐趣?

    唯有到得御苑,只需避开那些专门栽种着珍奇花卉的园圃,旁的花花草草足以让皇子殿下斩个痛快,看那落英纷纷,着实有不小的成就感。

    刘彻瞧着自家疯狂挥舞着大宝剑的傻儿子,觉着这小屁孩浑身的暴力因子,也不晓得是遗传了谁。待得回头瞧见自家呵呵傻乐的婆娘,又看到脸色如屎尿裤裆般惶恐的花匠,刘彻就知晓了答案。

    阿娇的爱花和太上皇的爱花是完全不同的,阿娇见得喜欢的花卉,不惯三七二十一就往下掐,大把大把的抓在手里。

    旁边的花匠本在为皇后讲解各式花卉,原以为是个能得赏赐的好差事,万万没料到皇后会去掐下那些珍奇花卉,这花匠乃宫里老宦官,为太上皇打理了好些年花卉,是太上皇特意遣来照看他的诸多“小宝贝”的。

    现下皇后掐了这么些太上皇的“小宝贝”,若教太上皇晓得,皇后摆出小儿女的姿态撒撒娇就糊弄过去了,遭罪的可不是他这小小宦官么?

    花匠在服侍太上皇多年,对天家之事了解颇深,晓得皇后脾性是说不通的,倒是皇帝陛下向来对宫人和颜悦色,鲜少随意打骂,故而他便扭脸望向皇帝刘彻,意欲恳求陛下劝劝皇后。

    岂料他刚是扭脸,便瞧见皇帝陛下满脸震惊之色,狭长凤眸中更是泛着凛冽寒光。

    “此花从何而来?”

    刘彻迈步近前,从阿娇手中的花束中硬是抽出株殷红的花卉,冲着神情惊恐的花匠问道。

    花匠吓得两腿发软,打颤的嘴唇尚未挤出话来,便闻得皇后的抱怨声。

    “陛下若喜欢这花,跟臣妾说便是了,抢个甚?”

    阿娇捂着手掌,嘶嘶倒吸着凉气,语调中虽蕴着几分撒娇,却也难掩些许不悦。

    她原本抓在手里的花卉散落一地,盖因刘彻抢去那花开得大,且花茎粗长,他将此花抽去时又过于急切,连带将旁的花卉也外带,阿娇猝不及防下,没来得松手,手掌虽未被划破,却也磨得生疼。

    “是朕过于急切,你先忍着些,待会再说。”

    刘彻虽也有些愧疚心疼,却也没如过往般哄着她,只因他现下心绪急转,暂且无暇去管她。

    此花非比寻常,乃是罂粟,是罂粟啊!

    上辈子他做过国际佣兵,自然见过罂粟,不会认错的,罂粟花虽因品种多样而色彩纷呈,然共同的特定就是花色艳丽,就算是白色的花朵也分外耀眼夺目。

    古埃及人将罂粟视为神花,欧洲人则以之为妖花,在此花美丽的外表下,蕴着多少罪恶,称为恶之花也不为过啊。

    诚然,世间万物皆有好坏两面,却看执之在手之人是善是恶,又如何去使用。

    罂粟可用来熬制鸦片乃至提炼出成瘾性更大的毐品,但也可用来制作麻醉剂和止痛药,野史传闻东汉某年的神医华佗就曾以罂粟汁制成麻醉汤药,为病患疗伤,尤其是治痢疾的特效药,对痢疾横行的古代是有极大效用的。

    刘彻抓着这株罂粟,就如同拿着个潘多拉魔盒,打开或不打开,这是个大问题。

    依照资料记载,罂粟原产地为西亚,先传到北非和南欧,公元前三世纪,古希腊人就已将罂粟汁制成普遍饮料,并因其致幻坐拥,将之称为“忘忧药”,公元前二世纪,古希腊名医就已用罂粟制作出多种药品,用来医治癫痫,中风乃至麻风病等诸多病症。

    西汉时,此等罂粟成药就已传入华夏,然真正的罂粟植株,约莫到东汉末年才在华夏留下种植的记载相关。

    华夏用罂粟制作的鸦片的记载,是明朝李时珍在《本草纲目》所写:“阿芙蓉(即鸦片)前代罕闻,近方有用者。云是罂粟花之津液也。罂粟结青苞时,午后以大针刺其外面青皮,勿损里面硬皮,或三五处,次晨津出,以竹刀刮,收入瓷器,阴干用之。”

    由此可见,在明朝之前,华夏百姓尚未真正接触乃至吸食鸦片,直到十六世纪,荷兰人通过台岛把北美印第安人的烟斗连同烟叶传入华夏,华夏才出现了大量鸦片吸食者。

    鸦片,羸弱了清末国人身心;鸦片战争,敲碎了华夏民族的脊梁!

    想到华夏百余年的耻辱,想到“东亚病夫”的名头,刘彻岂能不恨?

    刘彻虽理智到冷血,却也是个偏激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此仇不报,枉为人!

    他拽紧手里的罂粟植株,正欲再度追问来源,却见得那花匠两眼翻白,竟是活活吓晕过去了。

    刘彻讶异的瞧着昏厥倒地的老花匠,又扭脸去瞧眼神怯懦的傻婆娘,不禁揉了揉自个的脸,无奈苦笑道:“朕适才神情果真骇人?”

    阿娇难得的畏缩,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臣妾可从未见过陛下这般模样,仿似要吃人似的。”

    刘彻见得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忍不住挤着眉眼调笑道:“待得入夜安寝,且看朕如何将你生吞活剥。”

    “陛下又说浑话!”

    阿娇瞧着刘彻恢复了往日那惫懒无赖的神情,欢喜之余又是羞怯,恼得啐了啐,却是不觉着手疼了,近前拽着他的袍袖直晃,俏脸染了层薄薄红晕,端是秀色可餐。

    刘彻叹息道:“诶,你就似这罂粟花,艳丽,有毒,戒不掉!”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天家诸事() 
常山王少妃裴澹孕期刚满九月,便即临盆,诞下一对男女,端是儿女双全。

    太上皇刘启闻讯大喜,遵太皇太后遗诏,不待两个婴孩行百日礼,便是下旨赐名,男婴名为刘孝,女婴名为刘悌,取孝悌惟永之意。

    刘孝封为承恩候,刘悌则封为承泽翁主,唯望兄妹俩能永远铭记其曾祖母的遗恩遗泽,少妃裴澹自也母凭子贵,得扶正妃位,成为同辈中唯一出身寒门的亲王正妃。

    说实话,刘孝的名字是有些坏规矩的,若不算两位“少帝”,前头两位先帝的谥号分别为孝惠皇帝和孝文皇帝,然天家既是不忌讳此事,皇帝陛下貌似也没在意,诸御史也就没多管闲事了。

    裴澹怀孕时虽没少进补,但这对双胞胎毕竟是早产儿,还得好生调养照看,加之裴澹还要坐月子,故未能亲自入宫谢恩,然裴澹还是甚为感念太皇太后,若非有老人家的遗诏,她又岂能有今日?

    诸位亲王妃皆是晓得,今后裴澹真正成为了她们的弟媳妇,不免庆幸自个先前没过于轻慢她,身为长辈的梁王妃更是觉着自家长媳楋跋子确是个旺夫有福的,在裴澹尚未出头前便出手相助,结下了善缘,送了个大人情。

    梁王刘武虽是太上皇的胞弟,然现今太皇太后已然薨逝,日后待得太上皇也去了,梁王一脉与天家的血缘之情必会渐渐淡去。

    别看常山王刘舜现下没甚么正经事做,他好歹是皇帝的幺弟,又因着刘舜生母王皃姁还是皇帝刘彻的姨母,所谓姨表三分亲,刘舜与皇帝就是“十三分”亲了,光瞧着皇帝陛下过往为刘舜多有费心劳神,就晓得陛下并非真如明面般不待见这幺弟。

    与常山王府交好,对梁王府有利无弊,反倒是统率细柳骑营的胶东王刘寄和广川王刘越,梁王府还是不要与之过从甚密的好。

    裴澹干脆利落的整了个儿女双全,不但尚未得男的胶东王妃和广川王妃羡慕不已,便连皇后阿娇都是艳羡得紧。

    阿娇诞下小刘沐已四年有余,皇帝虽是勤耕不挫,然她至今未曾再孕,随着刘沐年岁渐大,母子俩愈发不对付,实乃脾性太像,又都爱耍赖争宠,着实闹腾得紧。

    阿娇想再得个小公主,刘彻也想着有件贴身小棉袄,免得终日教这母子俩闹得头疼,然想到这年月女子难为,他也就不欲强求,顺其自然好了,反正也不是说生就能生的。

    好在广川王府和胶东王府的两位小翁主也已虚年三岁,只比皇子刘沐小了约莫两岁,已能晃晃悠悠的走道了,正是好逗弄的年纪,阿娇可没少宣召两位亲王妃抱着女儿入宫,好让她能满足下逗弄小女娃的心思。

    南宫公主和乘氏侯夫人楋跋子同皇后阿娇般,皆是有儿无女,说出来也怪,三位好闺蜜的儿子皆不太亲近自家阿母,反倒对父亲颇是依赖,譬如皇子刘沐,就算他那父皇总是疾言厉色的教训他,他却总是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父皇身后。

    乘氏侯嗣子刘典则是喜欢静静呆着,看自家阿父写字作画,不爱搭理终日弯弓舞剑的楋跋子;公孙愚虽已虚年四岁,然因生辰在冬月,故若算周岁也才两岁半,可这刚会走道的小屁孩,见着南宫公主这生母爱理不理,每每待得阿父公孙贺回府,就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抱着大腿,咯咯直乐。

    三位好闺蜜颇是心塞,说多了都是泪啊。

    皇帝刘彻闻得自家婆娘多有抱怨,心下不禁好笑,三大悍妇也不瞧瞧自个平日那等粗犷做派,不招儿子待见很正常好么?

    即便楋跋子比阿娇和南宫公主精明不少,然毕竟是羌族出身,自幼也是骑马射猎养出的爽直脾性,那小刘典瞧模样就是个内敛自持的小大人,与他那沉稳温润的阿父刘买自然更为合得来。

    泰安公主已虚年十三,再过得年余就要行及笄之礼,出宫开府乃至招驸马,出降下嫁,眼见诸位皇兄皇姊皆已儿女绕膝,不禁也生出些小女儿的心思。

    知女莫若母,太后王娡瞧着幺女那副怀春少女的小模样,就晓得是女大不中留了,然她晓得太上皇刘启是不愿让小公主早早出降的,就如昔年的长女阳信公主,可是生生拖到年近二十,方才下嫁给张骞。

    王娡只得暗自嘱咐皇儿刘彻,教他多寻思寻思,若瞧着有合宜的驸马人选,先早些留下备着。

    刘彻只觉哭笑不得,小泰安这年岁若放在后世,撑死刚上初中,懂甚么情爱,无非是懵懂少女对爱情的朦胧憧憬罢了,况且甚么叫“留下备着”,难不成他这做皇帝的,还要禁止有才能的“少年俊杰”定婚成婚,好给自家幺妹留着做备胎么?

    刘彻不好忤逆母后,且小泰安是自家胞妹,替她寻个好驸马出降,也是他为人兄长的本分。

    现今年岁合宜的,才能出众且尚有较大潜力的,刘彻觉着也就桑弘羊和卫青,两人一文一武,且暂时都忙着上进,没甚么空闲去想自家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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