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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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轻笑道:“皇叔放心,楋跋子为瓦素各独女,且日后他再也无法诞下旁的子嗣了。”
刘武好奇的追问道:“他已不能人道?”
刘彻满脸无奈,咱老刘家的人即便再有学问,也还是地痞的脾性,甚么话都敢说,甚么事都敢问。
他只得欲言又止道:“有很多种法子,既不用废了男子的人道之能,亦能让其绝嗣……”
刘武恍然,坏笑着赞道:“做得好!”
刘彻分外尴尬,讪笑道:“孤王可甚么都没做,亦甚么都没都没对皇叔说。”
刘武自是心领神会,转了话头,坦言道:“如此看来,那楋跋子倒是合宜,买儿的嫡子有外族血脉,旁的诸侯和世家大族自是不会再起甚么歪心思,且有卑禾候立下的军功,买儿的后人也有了保障。”
刘武所言,正是刘彻所思。
若梁王后裔混入了羌族血脉,那极为重视帝皇血统的宗室和朝臣是绝对不会允许其后裔篡夺大汉帝位的,也就彻底断绝了被人撺掇造反的可能。
而卑禾候瓦素各膝下唯有楋跋子此女,立下的军功将会荫蔽后人,承官袭爵是必然的。日后刘买和楋跋子若子嗣众多,除了嗣子继承王位,那其余儿子总得找旁的门路,瓦素各这外祖父的余荫就很重要,至少有个侯爵之位让他们继承。
若换了旁的世家大族,这等好事是捞不到的,谁会将爵位留给外孙而非嫡亲孙子?
刘彻笑问道:“皇叔觉得此事可行?”
刘武颌首:“大善!”
“两人身份虽是合宜,但还需彼此真真瞧对了眼,否则良缘不成,反是促成对怨偶,闹得皇叔家事不宁,反倒不美。”
刘彻见他满脸喜色,及时的给他颇颇凉水,降降温。
“买儿乃翩翩君子,又是才貌俱佳,莫非那楋跋子还会嫌弃我儿不成?”
刘武颐指气使惯了,脾性是改不来的,吹胡子瞪眼道。
“若是族兄嫌弃那楋跋子呢?”
刘彻知道他是顺毛驴,顺着毛捋便是了。
刘武登时泄了气,自家儿子的脾性他是知晓的,斯文谦逊,甚至有些迂,又极为仁孝,从未忤逆长辈,亦鲜少与人争执。
若刘武执意让刘买娶那楋跋子,他定是会应下的,但刘武对这长子颇是愧疚,不想再如过往那般逼他娶妻。
陈氏和刘襄之事,已让刘武深深悔恨,万不想再重蹈覆辙。
刘武只得征求刘彻的建议,抬眸问道:“依殿下之见,为之奈何?”
刘彻问道:“族兄尚未及冠?”
刘武点点头:“未满二十,与阳信同岁。”
“嗯,年岁倒是不大。”
刘彻倒不意外,李当户没满十五就当爹了,刘买若与刘彻长姊阳信公主同岁,那也有十七八了,和陈氏生下刘襄很正常。
他咧嘴笑道:“父皇已下旨赐婚,将长姊下嫁丞相长史张骞,楋跋子乃是二姊和阿娇的闺中密友,必是会帮着长姊筹备婚事。张骞曾任太子中庶子,与二姊和阿娇亦是相熟,不若让族兄近日多到张骞府上走动,如何?”
刘武眼神大亮,抚掌笑道:“大善!”
于是乎,刘彻在撮合了阳信公主和张骞,拆散了泰安公主和陈蟜后,又肩负起了牵引汉羌通婚的重任。
午夜梦回间,刘彻恍然惊醒,堂堂大汉太子竟为人媒妁,何以沦落至此!
第二百五十章 铁骑封城()
。。汉武挥鞭
皇帝圣旨已下,梁王又执意要梁地的百余豪门在开春前尽数迁往陵邑,不想迁也得迁!
中尉张汤亲自从长安赶来坐镇,领着朝廷先前派到梁国的都尉和一众县尉,挨家挨户的催促,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府兵可不是唬人用的。
半月不到,这些世家大族的宅邸尽皆清空,本是留下处置产业的家老和僮仆皆是被府兵押走,所有田亩宅邸尽数收归国有。
江都王刘非闻讯,忙是执着太子手令前往大农府,以皇室实业的名义向大农令曹栾购入那些地契和宅契,乐得咧嘴大笑,又添一笔大进项!
真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
只可惜太子执意不许皇室实业购买农田,所有的田契收归朝廷,农田则以低价佃租给当地农户,并言明今后国库不得向私人卖出农田。
刘彻作为穿越众,自然晓得后世的历朝历代多因田地兼并严重致使民不聊生,最终引发民乱,亡了社稷。
农业乃立国之本,农田乃国之根基,在大汉工业化彻底完成前,不得让任何私人大肆兼并,包括诸位皇子皇孙。
河内郡,平皋候府。
平皋候刘远沉疴病榻,已近弥留,从父亲项佗假意降汉,到他承袭爵位,接下篡汉的重任,至今已近六十载。
如今布置在诸多刘氏王侯府中暗线皆被拔除,梁地的诸多世家又被逼迁往长安守陵,平皋县的基业亦被太行山的那伙山贼焚烧殆尽。
六十载的苦心筹谋,皆毁于一旦!
秭归的项声后裔怕也是泄露了身份,楚项彻底完了,朝廷此番定然不会再如刘邦昔年般为安抚人心,故作宽仁而放他们一马的。
推己及人,若他是刘汉皇帝,便连如今的御史大夫刘舍那一脉都会彻底杀绝。
刘远颇是悔恨,不悔谋划篡汉,却恨自身智计不足,有负父亲嘱托。
许是回光返照,他的头脑突然清醒了些,猛地睁开眼睑,枯瘦的手拽住侍奉在病榻之侧的嫡长子刘光。
“今夜,让族人们皆四散奔逃,你若得以脱身……便去……去匈奴,找……找中行説!”
他的声线沙哑,蕴着浓浓的死气,仿似被鬼差用锁链勒着脖子,随时都会被拖入地府之中。
刘光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孩儿岂能弃阿父不顾?”
“愚儿……为父命不久矣,你等今夜速速离去,为我楚项留下最后一丝血脉。”
刘远渐渐有了些气力,拽着刘光袍袖的手愈发用力,低吼道:“项氏嫡裔若是绝嗣,为父死不瞑目,无颜去见项氏先祖!”
“诺!”
刘光紧阖眼睑,虽是仰起头,却止不住眼角滑落的热泪。
刘远松开他的袍袖,用尽最后的气力呵斥道:“快去准备!”
刘光只得起身而退,迈步离去。
刘远望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彻底泄了气力,全身瘫在卧榻上。
入夜时分,聚集在平皋候府后院的项氏族人已整装待发,待得刘光吩咐出府,便会各自奔逃,即便府外真如族长刘远所虑,有人严密监视,也定难以将他们全数擒拿。
便在此时,只闻得正院传来阵阵呼喊,刘远猛地心悸,忙是领人匆匆赶去,却见得祠堂已燃起熊熊烈火,难以靠近。
“嗣子,侯爷他……”
一位垂暮之年的家老跌跌撞撞的跑来,失足栽倒在刘光身前,却顾不得磕破的额头,抬手指着被烈焰包围的祠堂。
刘光满眼悲凄的望向祠堂,复又将视线落在脚边血流满面的家老脸上,重重叹息道:“走,出府!”
语罢,他便是转身离去,不再有丝毫犹豫。
片刻后,百余项氏男丁出平皋候,四散奔逃,刘光及其子嗣打算从北门出城。
然而没等刘光等人尚未到得北城门,便闻得阵阵金鼓声,远远传来城头上的守卒惊恐的呐喊声:“敌袭!关城门,快关城门!”
城外传来的战马踏地声愈来愈近,声似惊雷。
城头守卒往城外望去,只见大队铁骑循着清冷月色,踏雪而来。
当先一骑抬手扬旗,旌旗迎风而展,猎猎作响。
他领着骑队朝城门疾驰而来,眼见便要连人带马冲入护城河中,却未急着勒马减速,只将手中缰绳一紧,单手横挥旌旗,随即借着前冲的势头将旌旗往前方的地上狠狠一贯,方才缓缓勒马,将将停驻在护城河前,
战马扬蹄长嘶,身后的旌旗竟笔直矗立,宛如一柄冲霄的长矛,矛尖还在微微的发颤。
紧随其后的百余铁骑此时也已勒住战马,整齐的停驻在旌旗之前,没有出现丝毫的混乱。
“吾乃大汉虎贲校尉马屿,自此时起,平皋城严禁出入,妄图出城者,杀!”
马屿昂首望向城头的守卒们,朗声喝道。
守城将士闻言,虽仍有几分惊疑,却仍不禁松了口气。
好歹是大汉骑军,虽看着来势汹汹,但总不会滥杀无辜不是?
守将不敢怠慢,忙是冲城外的马屿道:“校尉且稍候片刻,待我等禀报过县令,可好?”
马屿也不为难他们,应道:“可!”
平皋乃是大汉立朝后方才设置的新县,又因紧邻河内郡治怀县,故而平皋城的规模很小,非但城墙低矮,更是仅有四个城门。
八千虎贲卫,足以牢牢围困这座小城。
太子殿下早已派出羽林卫潜藏在平皋府中,监视着平皋候父子平日的举动,今日见得刘光将城中的项氏余孽尽数聚集到侯府中,又是准备行囊,自是瞧出他们想逃。
羽林卫忙是用鹞鹰传讯给马屿,八千虎贲随即换穿甲胄,纵马前来。
项氏余孽,一个都别想跑!
不多时,平皋县令出现在城头,探出脑袋望着城下的马屿,颤声问道:“校尉可有凭证?”
马屿仓促间自是没有甚么皇帝圣旨或太子手令,却也并非无法自证身份,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帛巾,又取下腰间印绶,冲印面哈了哈气,盖到了帛巾上。
咻~~
系着帛巾的箭矢射上城头,气力用得刚刚好,倒是不怕伤到人。
平皋县令拾起箭矢,解下帛巾就着城头灯火细看,果是虎贲校尉印。
“不知校尉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平皋县令不免又多信了几分,河内郡地处中原腹地,出动众多铁骑,又有朝廷官印,若说是伪造的,那胆子也太大,简直是要造反。
他不相信如今大汉还有人敢兴兵造反,故而这虎贲校尉应是真的。
“校尉若想领军入城,还需出示军令。”
即便如此,平皋县令依旧不敢放数千铁骑入城,否则是触犯汉律的,他复又颤巍巍的向马屿喊道。
“无妨,我虎贲今夜只封城,不入城,待得河内太守亲至,自会与你细说分明。”
马屿亦知平皋县令的为难,故而早已虎贲左监李当户前往河内郡治怀县去请河内太守前来。
他复又出言道:“平皋候涉嫌叛逆,还请县令在河内太守赶来前,让县尉领城中吏卒占据平皋候府,不得让逆贼湮灭罪证!”
城头的平皋官兵闻言,俱是惊骇失色,却又不禁恍然,怪不得朝廷这般兴师动众,原是平皋候涉嫌谋逆。
“你等若不奉本将号令,让逆贼湮灭了罪证,待河内太守亲至,定是严惩不贷!”
马屿见他们久久不曾动作,皱眉呵斥道。
“诺!下官即可去办!”
出言应诺的并非平皋县令,而是县尉,他不待县令吩咐,便是领着大批兵卒匆匆下了城头,赶往平皋候府。
他执掌县兵和吏卒,深悉大汉军律森严,对不尊将令之人的处置会是如何残暴。尤是若那平皋候真行谋逆之事,包庇逆贼的罪名足以使平皋县府的官吏尽皆枭首抄家。
刘光及其子嗣此时正隐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