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渊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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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他二人这次由苏州经湖州,过杭城,再走官道入徽。适逢早春,新燕啄泥,浅草没蹄,加上将走之道,又是江南风景最盛之地,少年情怀,怎不畅快非常。
出了姑苏城,两人沿着官道向南骑行,陈素青看沈玠在自己又前方,衣袂翻飞,头上系的双飘带临风而动,又见沈玠朝后看看自己,挑眉一笑。陈素青不禁心下一动,玩心大起,猛加几鞭,将他甩后面,于是一路上,两人策马扬鞭,你追我赶,到了下午,才路过一个镇子。路上只吃了些干粮将就果腹,此刻二人已经是饥肠辘辘,于是便进了一家客店,开了两间客房,准备明日再上路。
二人先在一楼大堂用晚饭,沈玠点了几样还算过得去的吃食,两人先是吃了,而后又要了两盏茶坐在店里聊天,这时候已经将近黄昏,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提剑的青年男子,面容还算干净,微微有点勾腰,只是一双眼睛却不住的乱瞟。
那男子选了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陈素青冷眼看着眼前的人,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但总觉得他眼神却有点飘忽。那男子坐下后,也不叫茶,也不点菜,只愣愣的坐着,陈素青心里正疑惑,谁知毫无预兆的,他竟拔出剑,猛地刺向沈玠。
沈玠当时坐在陈素青右侧,正和她说话,侧身对着那男子,不提防有人突然袭击,却被陈素青看在眼中,她见状连忙将沈玠一推,大呼一声:“小心!”
沈玠身子向后一倾,那男子一剑刺空,又向沈玠劈去,沈玠一跃而起,避开这一剑,右手拔出刀,左手将陈素青往后一带,那男子第三剑刺来时,沈玠举刀一档。那男子被挡一下,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一步,沈玠凌空下劈,一瞬之间,刀已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说!你是谁,为何要杀我。”沈玠冷冷的发问。
那男子将脸别过去,不理他的话,沈玠的刀加了几分力气,在男子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说!”
那男子将脸转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沈玠冷冷看着他,沉默不语。
那男子长叹一口气道:“你杀了我罢!”
“我与你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杀你?”
那男子看着沈玠,怒目圆睁,似乎满含仇恨,沈玠觉得奇怪,自己并不认识眼前之人,此人何至于这么大的怨气?
“你认识我?”
“哼!你不就是沈家三公子,沈玠吗?”
“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竟如此恨我,非杀我不可?”
那男子听见沈玠问这话,依旧沉默不语,冷冷的盯着他,沈玠威胁道:“你再不说,我可就杀你了。”
“悉听尊便!”
沈玠当然不会真的杀他,于是将刀放下,叹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尊驾,江湖行走,难免有不周的地方,只是在下问心无愧,如果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谅解,你走吧!”
男子也不听沈玠说的话,见他放了自己,也不领情。立刻举剑,沈玠还没来的及招架,那男子便将剑横在脖前,立刻就要自刎,沈玠大吃一惊,忙用刀将他的剑打下。
“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男子凄然一笑道:“你不杀我,我也活不成了。”
沈玠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与你无怨无仇,你莫名便要杀我,我放了你,你却又要自杀。谁逼你了不成?”
那男子仰天长叹道:“你要娶素青,就是要逼死我们。”
“你说谁?”
“徽州陈家,与你定亲的陈姑娘,陈素青。”
“我娶她与你何干?”沈玠心中奇怪。
那男子沉默不语,也不做声,只冷冷的看着他们二人。
“说!”站在一旁的陈素青一听与自己有关,却沉不住气了,怒喝一声。
男子闻言,凄然一笑,“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我们都活不成的了。我与素青早已互通情思,偏偏她父亲将她许配给你,我只有杀了你,才能不让她嫁给你,但我只恨自己杀不了你,既如此,我只能自刎,免得在世上受别离之苦。”
一席话说完,竟说的沈玠大吃一惊,忙去看陈素青,只见她早已气的柳眉倒插,杏眼圆睁,一张脸涨得发红,握着剑的手暗暗使劲,整个身子微微发颤。
“你再说一遍,与她怎么样?”陈素青厉声问道。
“早已缘定终生,此生不悔。”
沈玠见状,知道陈素青心中怒火已经难以抑制,连忙将他拉到一旁,小声安抚她道:“你稍安勿躁,待我仔细问问他,究竟是何缘故说出这样的话。”
陈素青抬头看着他,也不答话,只问道,“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沈玠微微一笑,“当然不信。”
陈素青松了松握剑的手,“既如此,不用你问,我自己去问。”
第二十七章 驳假情素青横眉(二)()
陈素青走回那男子面前,定了定心神,然后问他道:“你说你和陈姑娘是早有前盟?”
“是”
陈素青抚了抚起伏的胸口:“陈姑娘不说是大家闺秀,想必也家教严格,少出闺门。你又与他如何认识,怎么相交?”
那男子愣了一愣,道:“我父亲和陈伯父是故交,所以我也常去他家来往。”
“哦?那敢问令尊是哪位?”
“这。。名不见经传,不提也罢。”
“好,那我再问你,我听你的口音,可不像是徽州人啊?”
“呃。我是北方人士。”
“徽州路途遥远,怎么常来常往?”
“总也见上几面。”那男子被问的一愣,头上渗出细细的汗。
“见上几面就愿意为她死了?”
“窈窕淑女,一见倾心。难道不行吗?”
“你一见倾心,难道她也对你倾心,她看上你什么了?”说罢又不屑的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
“要你管,你是何人?轮的到你来说话?”男子不堪盘问,气急败坏,瞪着眼骂道。
陈素青冷笑一声“你不认识我吗?”
男子盯着她看了几眼,茫然的摇摇头,“你谁啊?”
陈素青轻蔑一笑,“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问我?我不是说了,我是。。”
“闭嘴!”陈素青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道“你污人名誉,毁人清白,究竟为何!”
“你到底是谁?”男子见她比沈玠还要愤怒,也觉得事有古怪,连忙问道。
“你对我一见倾心,竟不认得我吗?”陈素青说罢,拔出佩剑,直直像那男子刺去。
男子闻言一愣,突然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就竟是陈素青本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只见陈素青的剑已经刺来,于是身子本能一拧,向右躲开这一剑。陈素青一剑刺空,又像右劈去,男子抬起手中佩剑,一个撩剑,将陈素佩剑打开,又顺势一个进身,竟将剑刺了过去。陈素青见对方的剑刺来,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沈玠见状在后扶住她,又用刀挡住那男子的剑,对他怒喝一声:“滚!”
男子闻言,沉默不语,面色犹疑了片刻,还是离开了。
陈素青见沈玠放他走了,气急道:“怎么让他走了?”
沈玠将倒在地上的椅子一一扶起,又让陈素青坐下,对他解释道:“刚刚那男子虽然说要杀我,可他与我过招时,根本没有杀气,我原以为是他武功拙劣,可他刚刚与你过招时,反应很快,更重要的是,竟有很强杀气,看来此人武功不弱。”
“那更要找他问清楚啊,为何暗地里使坏,究竟有什么阴谋。”
“我看见他他对你我使用武功大大不同,唯恐他是为了害你来的,不如让他走了,少生枝节。”
“陈素青见他是为了护自己为了自己,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然后又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哎,不对,若为杀我而来,为何编出那样蠢话。我看他神情,确实不像认识我。”
“若这样说,他不为杀人而来”
“估计是专门骗你的,至于我,应该是计划外的。”陈素青想通关节,拍案惊道,“只是他为什么要骗你这个呢?”
“想必是想让我毁掉婚约,阻止两家联姻。”
陈素青听到婚约,还是难为情,低着头问“那又是为何呢?”
“家藏有宝,难免遭人觊觎,依我看定是宵小之辈想从中作梗,好徒生是非。”
“所以他们先让你毁约,然后让两家生隙!好趁机夺宝!”陈素青抬起头,气的直咬牙“奸诈小人,使出这种毒计,要让我抓住他,定要杀了他。幸好我今日也在,没让他得逞。”
“都一样。”沈玠笑笑。
“什么都一样?”陈素青不解。
“你在不在都一样。”
陈素青闻言心头一热,看才推测之时,你来我往,旗鼓相当,感觉沈玠智谋不弱。又见他说出这样的话,知道是表示对自己的绝对信任,不管是否真心,总叫归是说了叫她开心的,陈素青又怎么会不解他的意,于是朝他看了一眼,表示感激。
“现下怎么办呢?”陈素青担忧道。
“只能先不去管他,我们还是正经赶路要紧。”
“也是,看他一副小人做派,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料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嗯,也别担心了,不过你今晚睡觉,还是要小心。”
“嗯,你也一样。”
于是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儿,各自进房休息了,这一夜他二人都担心有人再来袭击对方,于是都竖着耳听着隔壁的声音,于是二人一路都没有睡踏实,到了将近天明,见一夜无事,才安心睡了。
第二日一早,二人用了早饭,就继续赶路了。由于前一日睡得不好,两人精神都不是太好,也没有气力比赛骑马了,于是信马由缰,竟放慢了速度,也好暗中留心路上是不是有人跟着,行了半日,确定后面确实无人,才慢慢放下心来。
没了担忧之事,两人注意力也渐渐放到周遭景色上去,沈玠打量着早春美景,四周氤氲着蒙蒙的绿色,又有各色野花竞相开放,再看看身边的陈素青,依旧是男子打扮,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衣袍,衬得肤白如雪,更比寻常打扮的女子多了一些英气。
春风过往香随影,繁华落处光满身。
沈玠少年心动,陈素青不仅貌美异常,而且聪慧过人,每每总能体谅自己心事,加上性格既不骄纵,又不怯弱,真是无一不好。想到自己马上能娶到如此娇娘,不禁心情畅快,如同蒙上天之大幸,竟像有浑身力气要使,恨不得拉着她到人前大叫几声,好叫人人都知道他要娶这么一位女子,思到此处,手上猛抽几鞭,绝尘而去。
陈素青看他突然发力,又看看后面,并无追兵,觉得莫名奇妙。但却偏偏不去追,又慢悠悠行了数百米,看到沈玠正在前面等他,于是朝他莞尔一笑。
“好好的,跑什么呢?”
“没什么,想跑了。”
陈素青心里暗骂他是个呆子,面上却依旧笑而不语。
两个人慢悠悠行了一日,到了傍晚,依旧进了一个镇子,在一客栈住下,沈玠将客栈前后仔细检查一遍,再次确认没人跟上,才安心歇下。
第二十八章 忆真相东娘垂泪(一)()
姑苏城内,云来客栈。
东娘坐在房中,深夜不眠。
忽然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