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仙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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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牛二看到地上的匕首。
匕首是矮冬瓜的,因为害怕官差看到才扔到了地上。
牛二捡起匕首握在手中,向着脸上刺字的年轻人走过去。
脸上刺字的年轻人,也许真是在大狱里呆得太久了,饱受欺凌。所以对谁都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随时准备跟人泼命的架势。
牛二攥着匕首靠近年轻人,才看清他双目紧闭嘴唇铁青,已经死了好一会了。
这家伙,就是被面前那个官差推了一把。就给,推死了?
这得多大的手劲。
牛二伸出脚踢着那个年轻人,确定他真的不会在突然间又站起来,才伸出手在他身上搜了搜。
什么也没有。
估计就算有过,也都被他给吃进肚子了。
牛二转身,往凉棚走。
那只浑身乌黑的乌鸦,也落在凉棚里。
乌鸦,见证死亡。千里迢迢,也能循着死亡的味道找上门来。
死亡远不及新生那样令人喜悦,报丧的乌鸦却令人敬畏。
眼看着牛二走进凉棚,踩在桌子上的乌鸦并没有受惊飞走。向旁边挪动着脚步,倒像是给牛二让出一个地方。
乌鸦踩翻了一个粟米窝窝。滚动的粟米窝窝把乌鸦吓了一跳,发出呀的一声叫,伸出鸟喙去啄粟米窝窝。
那是我的吃食!
牛二伸手抢过粟米窝窝。
乌鸦歪着脑袋,看着牛二啃着粟米窝窝。
牛二从窝窝上掰下一小块,扔到乌鸦面前。
乌鸦看着牛二,接着伸出喙啄着,啄进嘴里。
牛二从来没有这么近地跟一只乌鸦待在一起。
前头村周围,也只有到了冬天的时候,才有大群乌鸦出现。发出呀呀的叫声,飞落收割后的庄稼地寻找食物。
牛二眼看着乌鸦把嘴里那块粟米窝窝吞进肚子,又掰了一块,摊在手心里递过去。
乌鸦明显地警觉起来,迈动脚步向后退着,躲避牛二伸近的手掌,歪着脑袋盯着牛二看着。
乌黑的瞳仁,亮晶晶的,映出牛二的影子。
牛二抖着掌心的粟米窝窝,小声说道:
“你怕什么,我还能咬你吗?”
乌鸦啄向牛二掌心的粟面窝窝。
坚硬的鸟喙啄到牛二的手掌心,留下一道明显的白印。锋利的喙缘更是划破手掌心的皮肉,冒出血来。
牛二甩着手,把掌心的血珠在衣服上擦着。
吃饱了肚子,牛二把摆在桌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收回到包袱里。
乌鸦伸展着翅膀,整理着羽毛。露出左边翅膀梢上,明显少了一个羽毛。
撑开的翅膀上,平直的翅羽一根一根清晰可数。中间却缺了一根,露出一个豁口。
牛二转过头看着躺倒在路口上的中年人,走过去。
那根粘在中年人脖子上的黑色羽毛还在。
牛二捡起那根羽毛,回到凉棚,递给乌鸦。
牛二不确定羽毛是不是面前这只乌鸦的。如果真的是,那就。。。。。。
乌鸦歪着头,盯着牛二伸过来手,接着迈动着脚步,挪向了旁边。
牛二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如果那根羽毛,真的就是乌鸦的。那就是说,那个一字横眉的中年人,是被乌鸦杀死的。
乌鸦,化成官差的模样,危难之时解救了牛二。
这种事,不是应该在戏词里才有的吗?
牛二捡起桌上的东西,乌鸦迈着步子,踩到那块带字的牌牌。像是好奇上面写了些什么,伸出鸟喙在上面啄着,发出嘭嘭的声响。
牛二挥动手掌赶走乌鸦。
别给我弄坏了。
还指着这块牌子指认那个遭雷劈的家伙呢。
乌鸦被牛二驱赶,身体蹲踞,接着振翅飞出凉棚。
闪动的双翅带起一阵风,扫过三岔路口。
矮冬瓜因为这块牌牌,怀疑牛二是兵营里逃出来的逃兵。
这倒是提醒牛二,那个遭雷劈的家伙会不会是个逃兵。
只是,一个逃兵要在军营里做下怎样的事情,才能惹得老天爷都想一个雷劈死他?
牛二把牌牌塞进腰里,背上包袱准备上路。
走过路口,眼睛的余光扫过中年人的尸体,牛二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中年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牛二扒下来。露出一具赤裸的尸体曝晒在阳光下。
牛二转过头,看向中年人的尸体。
中年人的尸体露出青灰的颜色,皴皱的皮肤裹不住嶙峋的骨骼,露出下面森森白骨。
牛二被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大叫着躲到了一边。
中年人,一字横眉的家伙,三个山贼中的大当家,刚刚死而已。牛二扒他的衣服时,身子还软乎呢。
这怎么在凉棚下啃了块干粮的工夫,就好像经历了时光流转,岁月的变迁。变成一具死了几十年的陈年老尸。
远处,还躺着脸上刺字的年轻人。只是隔着远,看不清他的样子,是保持着刚死的模样,还是像中年人一样已经变成一具骷骨。
牛二瞥着面前的那具骷骨。
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们这是,劫财不成丢条命。
我也只能送你两个字:活该!
牛二转过身,顺着小路往前走。
一阵风吹过,吹过三岔路口上的陈尸,吹动那两具骷骨跟着发出呜呜的风声,化成一股烟,随风飘散了。
12章 天赋异禀()
走了两天,偏僻的小路走到头了,跟官道并到了一起。
平坦又宽敞的官道上,往来行人不断。还有装着货物的大车,接踵而过。
官道上安全,不必再担心有山贼拦路。偶尔看到腰挎长刀的官差,似乎也不愿意把注意力放到牛二这样一个乡民身上。
顺着官道没走多久,就看见一条大江横在眼前。
江面宽阔,烟波浩渺。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江的对岸。
官道尽头,连着渡口。
码头上停着大船,载人的装货的,忙碌异常。
七奶奶说,出了村一直往北走,就是青江。
至于空明山,要过了青江才能打听出来。
牛二站在码头外面看了半天,看明白过江的渡船不是白坐的,是要给钱的。
钱,牛二有点。
一字横眉的中年人上搜出几块碎银,茶水摊上还有几枚小钱。
可是牛二舍不得花出去。
长这么大,牛二还是第一次有了自己钱。
而且还是拿命换来的。
不坐船,又要怎么才能渡过青江?
牛二站在江岸上,正对着江水出神,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咳嗽。
牛二转过身,一个人正站在牛二身后。
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胡乱地绾成一个发髻竖在头顶。瘦削的脸上脏兮兮的,好多天没洗过的样子。稀疏的两撇胡子,稀不楞登的,看样子不是有意留的,实在是没工具刮除。一身黑乎乎的袍子,落满补丁。袍子下面露出光溜溜的脚脖子,脚上趿着草鞋。
你这身打扮,还真叫一个惨!
牛二打量着身后那个人。那人看着牛二,突然间就在脸上堆满了笑容。
咧开的嘴里,露出两排又黑又黄的牙齿。
那人冲着牛二笑,笑得牛二有些心虚,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包袱。
牛二曾听武爷爷说起过,说州府大城里,有人专门以卖笑为生。靠着声色取悦于人,换取钱财。
这是,遇到卖笑的了?
既然是卖笑,肯定就不会白笑给你看。肯定就要收钱。
牛二连渡江的船钱都不舍得出,怎么可能为了别人冲他笑一笑,就给出赏钱。
牛二转身要走,那人伸手拦住牛二,问了句:
“这位小哥,一向可好?”
牛二躲着那人,说了句:
“有事就说。”
那人呵呵笑着,冲着牛二说道:
“不忙走,不忙走,我这里有个便宜饶给你。”
听到不是卖笑收钱,牛二停住脚步,看着那人。
那人接着说道:
“这位小哥,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一定是万中无一的人间奇才。我这里有本绝世的天书传给你,你拿去照着修炼,学成后定可以安邦定国拯救苍生。你觉得怎样?”
那人说话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奇怪的杂音。咬文嚼字的样子,倒显得文绉绉的。
牛二盯着那人看着。那人就一直冲着牛二咧着嘴笑着,笑得腮帮子都快笑僵了。牛二才说道:
“拿来吧。”
那人坚持不住,收起了笑容,反问了一句:
“拿什么?”
拿什么?
牛二看着面前那人。
“天书啊。你不是说,有本天书要送我吗。”
听到牛二的话,那人脸上再次堆出笑容,点着头说道:
“当然当然,你我有缘,这天书我是一定要送你的。”
看着牛二,那人接着说道:
“只是。。。。。。”
牛二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问了句:
“只是什么?”
那人嘿嘿笑着,说道:
“我这本大道天书,人世间绝无仅有。我传给你,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就,不回送我点什么,聊表心意吗?”
牛二盯着那人,哼哼地笑起来。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绕了一大圈,你还是想讹我的钱财。”
“你别误会。”
那人冲着牛二摆着手。
“我不要你的钱财。”
不要钱财,想要什么?
牛二盯着那人看着,后退了一步。
光天化日,渡口上还有巡逻的官差。你还敢劫人性命?
那人接着说道:
“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填饱肚子的粟米窝窝,不要衣帽鞋袜,任何于你有用的东西。”
那人说着停了一下,像是在调整脸上堆出的笑容,又说道:
“你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没用的物件,随便送给我,留作一个纪念就行。”
牛二细数着包袱里的东西,个个都有用。
没用,谁背在身上啊。
牛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那人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提醒道:
“就比如,随手捡到的木棍,摔出豁口的陶碗,又或者胡乱写了字腰牌。”
木棍陶碗我没有,胡乱写了字的腰牌,我还真有一块。
牛二盯着那人。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有一块写了字的牌牌?
那块牌牌,被牛二掖在腰里,挡在衣襟下面。别说一眼看到,就算伸手来摸,都不一定能摸到。
那人看着牛二,接着把手伸进敞开衣襟的袍子下面,半天摸出一本书来。金光闪闪,看着倒是很耀眼。
那人随即说道: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你把那块没用的腰牌给我,这本大道天书就是你的了。”
牛二瞥了一眼那人手里的书。
大道天书是什么,牛二不知道。那块牌牌呢,牛二也说不清它的来历。
不过眼前这个家伙,绕了这么一大圈,其实就是想用手里这本书,换自己身上的牌牌。
牛二说不出这两样东西到底哪一个更贵重。但是牛二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如此煞费苦心,想要得到这块牌牌,就说明它很重要。
牛二摇着头,说了句:
“不换。”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