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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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终究是年纪尚轻,未曾涉足此世修界,不知大势权柄悉数握于当世宗派大教之手,虽割据三州之地,却也埋下了莫大的祸根。
其族灭之期不远矣。
。。。
正当无数世家豪族、积年门阀,在瞠目结舌之余,作壁上观或推算庆朝之后的局势时,庆北之地再生大变。
千载之前、幽云大泽盘踞的元婴真君境巅峰大妖,横空出世。一路北上,直扑大梁境内,又啸聚千余苟延残喘、隐世不出的妖族修士,骤然发难于玄阴圣宗。
大战数日不休,造下了无边的杀孽!
而玄阴圣宗乃是东域北地魔道大宗,措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反应过来之后,连遣十余元婴境真君出手,却与众多妖修僵持不下。
而与此同时
通天云路筑基境一飞冲天、名列通天碑云路排位七百阶的紫极,在沉寂了一月之后,赫然出现在了幽南凤阳郡。连斩玄阴无数筑基,最后竟在魂念之争中,凭借其成名绝技‘何年勘破生死关’战败声名显赫的玄阴化魂真人辛柏瀚,而后两人俱不知去向。
须知,人有三魂七魄,金丹亦分七境,故而需凝练七魄入金丹窍穴。
第一境名曰尸狗,凝练尸狗魄;第二金名曰伏矢;第三境名曰雀阴;第四境名曰吞贼;第五境名曰非毒;第六境名曰除秽;第七境名曰臭肺。
在众多的秘典道藏之中,均有先圣言:金丹七境、元婴三阶,一步一登天!
而那位化魂真人,便是修为达到了金丹第六境除秽期的真人,通天云路排位赫然在三千阶之上!
。。。
临近年关元正节,大雪正盛。
整个大庆北地,没有往年的歌舞升平、词赋满江。
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你方唱罢我登场!
只是这‘一夜鱼龙舞’之后,却不知谁为旁人作了嫁衣裳?
第一百一十九章 魍魉()
幽州濮阳,靖边侯府
云无风、云无情两兄弟联袂行在府中石径之上。
由于整个靖边侯府有大阵笼罩,是以在岁末严寒之中,府内却是春意盎然。
云无风穿着贴身的藏青色直綴,腰悬一柄嵌宝龙纹剑;云无情仍旧是一副书生打扮,纶巾覆额,手中折扇随着其慵懒的步子,前后摇摆不休。
两人漫无目的的信步府中。
一路行来,众多仆婢下人、丫鬟婆子连同府中带刀侍卫却俱是面色肃然,不苟言笑。行止之间,也比之往常多了几分小心谨慎。
云无情把玩手中折扇,击在掌心处,四下顾望一眼,谓然叹息道:“就在这几日间,我云氏阖府上下气氛竟变得如此压抑,那一帮公子纨绔也破天荒的闭门不出了,倒是让咱濮阳成清净了不少。”
“可不是么,咱们的‘病阎王’昨日还跟我抱怨,说府中没有了那些鸡飞狗跳,无趣的紧呢。”云无风百无聊懒的拨弄腰间嵌宝龙纹剑鞘,悠闲自得的笑着。
片刻之后手臂抬起,转头对着云无情到:“你瞧,无病都闲的枯坐飞鹤亭垂钓了,依他那火爆的性子,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呵呵——”
说着,两人一路沿着园中花间小径缓步徐行,不多久便到了飞鹤亭前。
此时,薄如蝉翼的日光自天际垂下,映射在飞鹤亭穹ding那斗檐飞拱的琉璃瓦片之上,蕴出一片五彩斑斓。
云无病魁梧的身子坐在飞鹤亭围栏之上,手中鱼线抛的老远,鱼鳔在清冽的湖面上随着微波的荡漾,起伏不定。宽大的耳廓在清风中微微抖动。
也不见其回身,浑厚的声音便在亭中响起。
“前番父亲训诫说‘男儿当有菩萨心肠,屠夫手段’”说着粗壮的手臂临空一抖,尖锐的鱼钩带着一片寒光自湖内飞溅而起,收回其手中。
放下鱼竿,云无病从围栏之上提起两个酒袋,随手抛向缓步而来的云无风两兄弟,斟酌片刻,憨声笑道:“原先无病还一直懵懵懂懂,只道是人生在世,快意恩仇无愧于心便好。可无悲却已经身怀菩萨心肠,手段比之屠夫更甚了。”
“咦?”
云无风拾级而上,步入飞鹤亭中,满脸诧异的望着这位‘濮阳病阎王’的背影,不禁轻咦了一声。
心忖自家兄长最是好爽耿直,这番言语却是令人刮目相看。
身侧,云无情探手接过抛飞而来的酒袋,仰头灌了一口,目光深沉的怅然笑道:“无悲兄长的境界确比你我高了不止一筹。”
足下步履不停,身形一跃跨过飞鹤亭围栏,侧身坐在亭前,目光扫在园中众多小心谨慎的仆婢身上,随后又昂首望向天际,叹息道:“你我兄弟几人自幼亲善,无悲兄长的性子素来温和,胸中的杀伐果断也是潜藏在极深,从不肯人前显露。对这阖府上下的亲众,说是菩萨心肠也不为过。无悲此番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虽然手段酷烈了些,但想来也是为了我靖边侯府计。”
云无风对这无病笑了笑,并未凑到飞鹤亭前,踱步至亭中石桌之侧坐下,将酒袋掷于石桌之上,颇为不忿的冷笑起来。
“人心可并非全是肉长的!现在府中埋怨无悲兄长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人还少了?那些腌臜货色不说也罢,可叔伯辈的长辈里,竟也有人暗生事端,着实恼人!”
话音一落,飞鹤亭中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许久的沉寂之后,云无病手臂之上虬结的肌肉上下滚动,翻身转向亭内,粗狂的脸低垂望着地面,声音变得嘶哑。
“这几日,我已亲手处决了好些乱嚼舌根的蠢货,可终归是堵不如疏。”
“哼,何止!今日我与无情闲晃,沿途听闻府中下人都在议论无悲兄长是非,竟私下里说无悲兄长居心叵测,与那个人一般,欲将我云府置于死地!”云无风暗含恼怒,一掌拍在石桌之上。
“该死!”
胸中压抑的怒火徒然升腾,云无病寒眉倒竖,虎目之中凶光大起,手掌不由自主的搭在了腰间盘口开山大刀之上。
这时,云无情自飞鹤亭便施施然起身,将手中折扇合拢,单手按在云无病肩头,意兴阑珊的叹道:“这是有人暗中散布谣言,其心可诛!只不过这散布谣言之人,无病你当心中有数,你可能斩之?可敢斩之?”
云无病粗重的喘息着,半晌之后终于是平静下来。
只是其眸中的凶光却是不减反增,自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哨子,放入嘴中,当即一声声侧耳且急促的哨声便在后苑之中激荡开来。
数息之后,一道道黑影在偌大的靖边侯府凭空现身,鬼魅一般的遁法施展开来,纷纷向着飞鹤亭方向聚拢。
云无病豁然起身,“锵”得一声抽出盘口开山大刀,狞笑道:“谣言止于智者。那些人无病不敢冒犯,可这些私下里乱嚼舌根的蠢货,老子一个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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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靖边侯府东侧一间书房之内
一玄袍紫带、面若冠玉的中年男子负手站在一张金边框裱的字画之前。
长宽丈许的字画之上,苍狼啸月于山林,天际血月如钩。右下角,书有一个“忍”字。字迹圆润优柔,颇有一番别样的神韵。
数丈外开的紫檀案牍之前,一略微年长些的汉子正襟危坐。
“烈君,万事皆磨不过一个忍字。哪怕到了无需再忍时,那等拙劣的手段也非上策,徒惹人厌尔!”字画之前的男子背负双手,温润如玉的声音出口,闻者犹若春风拂面一般。
案牍之侧的汉子尴尬的讪笑片刻,道:“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族律有云:九殿首座过半数不从,便可将他拉下族长大位,另则贤明。如今我侯府九殿之中,已有四殿站到你我这边,何须顾虑那许多?况且此番云无悲那小辈,算是将我靖边侯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面若冠玉的玄袍男子信步案牍之前,轻笑着摇了摇头,沏一杯香茗推至唤作“烈君”的男子身前,笑道:“非也,个中内情贤弟知之甚少。当年因为那个人的缘故,族中金丹境众多长辈自觉对云烈武亏欠良多,定然极力袒护。哪怕九殿首座俱弃之,又如何?”
俯身端坐下,展袖举盏抿了一口香茗,馥郁浓香袅袅漂升,男子放下手中小盏,温和的说道:“有道是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贤弟可与玄阴那边做做手脚。来日族会之上,只需有一分量足够的玄阴圣宗真人施压,北边大梁铁骑略有一些动静,一战便可定乾坤!”
。。。
第一百二十章 澹泊逍遥()
贪狼宫玄天殿,紫栋金梁,双龙巨柱盘绕。
太虚两仪归元大阵之外,青松真人等十余人盘坐,一条条恢弘的法力在这十余人只见环绕链接,源源不断的注入时序大阵之中。
小龙则满目好奇的在参玄殿空旷而庄严的殿内盘旋游曳,时而附着在那直通殿ding的双龙柱之上,颇为好奇的ding着两尊白玉龙口之中喷出的青色焰火。
“那个人,距离入阵过去多久了。。。”
碧瑶气吐幽兰、贝齿含香,纤细的左手凝聚一缕缕乳白而又泛着幽兰的法力,目中略有忧色。
“这太虚两仪归元阵本受重创,时序之力不到原先半成,如今有你我十余人法力加持运转方才堪堪达到阵外一日,阵中一载。”碧瑶身前,青黛老妖浮空双臂环抱,略带忧色。
说着大片的青光从玄天殿穹ding盈盈坠落,化作一面波光粼粼的青涩大镜。“如今已过两日,玄天殿太虚两仪归元阵之中已过过了两个寒暑,只是——”
说罢,青黛老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青色大镜之中。
原本以为云无悲侵淫煞道十余年,本身觉醒的先天剑意雏形亦与玉面书生王伦的杀道剑意相仿,按理说在这位化魂真人辛柏瀚的先天幻境之中,亦当觉醒先天杀道剑意才对。
可阵中两载春秋倏忽而过,一幕幕截然不同的幻境轮番变换。
或许是化魂真人辛柏瀚境界修为以及魂力神念均远高于云无悲的缘故,前半年的种种幻境之中,云无悲总会灵台清明难保,不知不觉落入彀中,最终的结局往往是无尽杀戮之后或将敌人斩尽杀绝、或力竭而亡。
其剑意也在缓缓的壮大生根,周身煞气一日胜过一日。到了后来,便是太虚两仪归元阵之外的诸人都难以压制那愈发炽烈凌人的雏形剑意。
但就在半年之后,这种分外迫人的杀气开始变得内敛起来,而濒临彻底觉醒关口的剑意又蓦然退回入阵之前的萌芽状态。
而到如今,云无悲周身杀气已彻底消失,也只有在神念彻底探入太虚两仪归元阵中时,才能发现一丝一缕的杀意萦绕。
思忖间,青黛老妖俯身环视玄天殿中十余人,随后目光便落在了青色大镜之上。
只见这镜中幻阵,乃是通天云路之行时的圣灵峡谷。
峡谷之中仍然是绝壁林海,漫山遍野的古樟老藤。
如梦似幻般的白雾笼罩在峡谷上方,偶有光线穿透云雾,斑驳的光亮之中一片氤氲蔚然。
云无悲重临圣灵峡谷,浑浑噩噩的在茂林修竹之间漫无目的的穿行。两侧绝壁之上,无数白猿双目通红,仅仅尾随云无悲的行迹。各种山石瓜果如雨,源源不断的砸落在云无悲周身。
而他则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