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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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些,云无悲心下愈加疑惑。
殁龙潭中藏水府,府前龙像镇压、斧钺横立,却不知是何方神圣居所?
当即驱使煞剑飞高。
目之所及,只见那柱廊之后,水府门中,有一鎏金黑岩大匾。匾上却用不知名的腥红颜料书写“琉璃宫琅琊刑府”七个大字。
铁笔银钩,笔力雄劲!
加之字迹腥红,远远观之,顿觉惊天杀气袭面而来。
“琅琊刑宫?”
猛然见到水府府匾所书,那种不祥之感越发浓重,云无悲不禁蹙眉呓语。
一语未休,整个殁龙潭徒然一阵剧烈的晃动。
山摇地动,潭底暗流激起千重浪,自后方狭长窟道中席卷而至。识海内,登时突兀浮出一幕,只见潭口处三万余煞剑巨阵上方,一阵幽兰华光闪烁,光幕凋谢之后,一碧甲女子显出身形。
云无悲悚然大惊。
算算时日,那位妖猿王所言半月之期已至,能从潭外潜入者,自是那寒髓漓蛟无疑。虽未见漓蛟蛟影,独有一蹁跹女子,云无悲亦不敢大意。
在那碧甲女子现身的刹那,‘万剑庚金阵’与上下两方禁阵大开,无穷煞力骤然爆发,呼吸之间,已将那女子困于阵中。
而后不敢耽搁,神念不顾那水府前石阶异状,猛然直刺小龙立身处,后者此刻亦惊觉这殁龙潭异状。
其实小龙意外孵化,的确是属于种种意外巧合。孵化之际,云无悲为寒髓漓蛟撞伤,一口精血附与龙蛋之上,又被破壳而出的小龙悉数食尽。故而初生便视云无悲为生身父母。
此千钧一发之际,小龙对于云无悲的濡慕之情,更胜过那水府石阶之上个空而来的吸引。片刻,龙眸中迷茫散尽,倏忽转身,随煞剑一闪飞回云无悲怀中。
无独有偶。
便在此刻,潭中蓦然爆发出一股淡青色灵气漩涡,须臾间以扩大至一人之高。漩涡之后,一座清纹云门缓缓显出,映入云无悲眼帘。
就在这清纹云门出现的瞬间,云无悲骇然间惊觉左臂一阵刺痛。下意识俯身而观,见小龙龙眸中似有惊色,龙角赤光大作,竟一头扎进云无悲左臂七星杀印天枢星位之中。
旋即天枢星位红光闪烁,而后种种异像消失,七星杀印再次蒙上一层单薄的迷雾,沉于云无悲左臂之中。
“你这小辈,还愣着作甚,非要被此间真君级大妖吞于腹中才肯干休不成?”
清纹云门内蓦地传出一身急切的吼声,云雾疾转,从中突兀伸出一只手臂,大手一挥便将云无悲扯入清纹云门之内。
与此同时,百余丈外潭口处,三万余煞剑大阵轰然破碎,化作一道浓厚黑雾,电光火石间随云无悲身影冲入云门之中。
而后青光涌动,云门倏忽间消失无踪。
却说云无悲被那从清纹云门中伸出的手臂拽走,顿感一股沛然巨力袭身,惊骇至极却动弹不得。方一入云门之中,时光易转,四周景致骤然变成一片模糊的清白之色。
恍惚间,无数不同景致,从周身无尽清白之色之中连连闪烁。
青山绿树拉长成一片匹练般的光带。那片月余前寻觅缘法的谷底森林,于清白之光中骤然缩小,视距被拉升至极高之处,几息之后,云无悲忽觉天旋地转。
下一刻,那道清亮的声音从其身后传来。
“苦也,千方百计从师尊处抢来的须弥传送符,就这般浪费在这小辈身上,实在可恼!”
此时,云无悲从天旋地转中缓缓转醒,闻声暗惊。神念透体而出,四下观照。
只见四周依旧一片清白迷蒙,自家却立于一片浮云之上。在其不远处,两道身影凌空踏虚,沓沓的光晕覆盖在那两道人影体表,恍若神仙一流的人物。
在那如梦似幻的光晕间隙,云无悲敏锐察觉那两人腰间的青色令牌,与当日清风谷前司天监少监从皇极真人手中夺来的一般无二。
当即躬身深施一礼,恭声道。
“晚辈庆朝幽州靖边侯府云无悲,拜见两位听云宗前辈。承蒙两位前辈出手相救,无悲谨记恩德,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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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龙潭水府前。
那位唤作碧霞元君的女子,怔然立于石阶之前。
冰清玉润的秀脸上,泪迹未干,碧蓝的眸中却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女子碧甲曼妙,莲步轻挪。
在水府前鹅卵石阶中部,俯身蹲下,如玉般的芊芊素手探出,点在石阶上。片刻,将葱指停于琼鼻前,鼻尖耸动。
未几,眸中喜色愈发浓烈。
旋即似想到了哀伤之事,蛾眉紧颦,神色又复黯然下去。启唇,榴齿含香,幽幽叹道。
“殿尊子嗣既已出世,漓徭自当侍奉左右,护其周全。
第三十九章 神珠()
“不必感激于我,职责所在罢了。倒是你这小辈,须将入云路寻觅缘法的经历悉数告知我等,不得有丝毫遗漏之处。”
这霞光中的人影说罢,衣袖轻挥洒下一片蒙蒙青光。四周清白之气,随着青光落下缓缓散了开去,露出了其庐山真面目。
云无悲俯身观望,见一行三人却是立于一块三丈大小的玉盘之上。
这玉盘乳白色,盘上装饰简洁淡雅。
盘中雕刻有太极阴阳鱼文案,占据了盘身四成地方。阴阳鱼周边被一股淡青色法力缠绕,从中分离出百余条青丝法力路径,每条法力末端,均绘有形态不一的白色浮云一片。
先前那清白之气,云无悲料定当是出自这此处。
霞光中人影问话后,云无悲略一沉思,只将有关小龙之事悉数隐去,余下的分毫不拉娓娓述之。
须臾之后,只听那人一声轻笑,几声轻响之后,附近霞光纷纷散开。
只见那霞光之后,对坐两人。
俱是身着绛紫色翻云袍,面容丰神迥异,颇有股出尘的仙风气息。
两人正中置一碧玉小案,案中放一青瓷瘦口壶,壶边各有银爵一尊。爵内琼浆满盏,玉液盈溢。馥郁酒香,自爵中飘出,散逸开来。
左侧那清秀男子拂袖举爵,轻抿一口琼浆,面露古怪之色,开口道。
“你这小辈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金丹境妖猿王。嘿,那位猿王至少有元婴真君境法力,我与师兄尚且不敢与其照面,只能用门中长辈赐下的符箓将你救出。”
这男子说罢,又饮一口,转而对小案一侧那冷峻男子笑道:“有真君级大妖现身于我听云辖内,兹事体大,你我回归之后禀明长辈即可。先前殁龙潭内探得‘琉璃宫琅琊刑府’倒是有趣,有此等收获,师兄你便是想去雷冢谷中走一遭都难。”
云无悲立于两人下首,沉吟道。
此行乃是为入云路寻觅缘法,如今虽收获颇丰,那缥缈缘法却不曾寻得。当即躬身问道。
“恕晚辈斗胆,敢问两位前辈,入通天云路寻那缘法之人,可是与晚辈一般,几经波折,甚至数度徘徊于生死之间么?”
冷峻男子一言不发,似有所思。另一侧清秀男子唇角微扬,淡笑道。
“这倒不是,不过既然你这小辈有此一问,当是未曾寻得缘法可对?”
见云无悲不语,莞尔一笑,招手示意云无悲就坐,“这缘法,于我听云而言,乃是因果、机缘、运势。三者得一,可得缘法。说来缥缈,想要寻得却是难如登天。每逢甲子年,单单是庆朝九州,入通天云路者,当有数十万之巨。然而得缘法者,十不存一。”
清秀男子说话间,衣袖轻拂小案。
云无悲身前,蓦然出现一碧玉小盏,琼浆玉液自壶中自行飞出,将玉盏斟满,推至云无悲身前。
云无悲也不客气,施礼谢过,侧身举杯,将其中美酒饮尽。躬身道:“前辈既知这缘法缥缈,对于我等何其不公?这九成人中,若有资质俱佳之人,岂不可惜!”
清秀男子和爽一笑,放下银爵,正视云无悲,坦然答道:“这世间万物何来公道!若有公道,凡尘之中何以有王侯将相与走卒健仆之分?我等修士之中,何以有人可称尊做祖,而旁人只能苦苦修持而不得正果?”
见云无悲神色黯然,那清秀男子温声宽慰。
“你这小辈能从真君大妖手中逃的性命,已是大幸!何须在意这缘法?那一成寻得缘法之人,可闯过云路资、心、性三关入我听云者,每逢甲子也不过百余罢了。”
清秀男子话毕,便不再理会云无悲,却也未曾冷落于他。
与那冷峻男子款酌慢饮、谈笑风生之际,不忘将云无悲身前玉盏斟满。
这清秀男子不经意的举动,让云无悲好感顿生,暗暗赞道。
“这听云之人性情高洁和善,身为金丹境真人,全然不似那玄阴皇极与化魂一般,目无余子。”
云无悲不禁暗赞一声,错失通天云路之事,却慢慢释怀。
入不入云路,对于其来说,并不是分外要紧。
身怀生杀道秘典传承,身铸屠戮至真玄冥之体,哪里都可修持,不过是少了一尊靠山罢了。况且此行竟得那圣灵真龙,若再贪心,未免说不过去。
想通此节,顿觉连日来几经生死之后,那种疲惫之感尽去,周身清泰,不由舒畅一笑。
“前辈或可讲讲这通天云路资、心、性三关,若能备细一闻,晚辈当洗耳谛听。”
见云无悲不过片刻,眉宇之间已无暗恼之态。
清秀男子不禁眼眸一亮,暗道,这小辈好心性,何奈寻缘未果,可惜了。
心有怜意,便不做推辞,笑道:“通天云路旁的不说,我不过金丹修为,在云路之上,只排在三千阶。但说这资、心、性三关,其中‘资’乃是资质之意。若无仙资,于修炼一道难有建树,徒耗年岁,故而云路之始,便有资质之分。心,与性两者,却自始至终贯穿云路,哪怕修为通天,只需未曾举霞飞升,便在这心与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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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到此时,云无悲与那清秀男子一答一问,不觉已过半个时辰之久。
初闻通天云路之事,又有美酒琼浆可饮,愈添豪兴,也不再拘束。席地而坐,从怀中召出那妖猿王处得来的神异珠子,把玩手中,举杯坐饮。
“咦?”
云无悲正欲举杯献斝,忽听那冷峻男子惊咦一声,也不与云无悲废话,直接一道浑厚凝实的法力将珠子夺过,霎时间面色巨变,而后竟拍案而起,仰天大笑。
“天佑师兄,当真是天佑师兄,哈哈哈。”
这冷峻男子首次开口,却狂态毕露。
满面惊喜得将珠子慎重递与小案一侧的清秀男子,后者方一接过那枚珠子,恬淡之色顿时隐去,面色徒然潮红起来。
如此情景将云无悲惊在当场,不知所措。
原本这珠子在殁龙潭中异变,其中异种魂力又被云无悲与小龙吸收殆尽。于潭中数日,不拘是法力灌透,或精血为引,这珠子再无异动,对其左臂七杀印天枢星位亦无吸引之力。
然而见两人态度徒然大转,疑惑道:“此珠正是得自那位猿王手中,不知两位前辈因。?”
那清秀男子随手将银爵抛于案上,回身拽住云无悲手臂,面色难掩欣喜之色。
“如此,那枚须弥传送符,却是用的不怨。小兄弟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