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遗录-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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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气喘吁吁地)要不是。。。要不是我用元气内丹帮儒哥哥疗伤续命,你们这种跳梁小丑!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胡(吃惊地,愤怒地)原来你不惜耗费自己的内丹力量,可恶!可恶!原本好好的千年内丹!你这蠢妖!竟为了区区一个人类!愚蠢!愚蠢!简直暴殄天物!!
蝶(吐血,凄凉地)呸,你们懂什么…你们懂什么…那场雪崩,他竟然为了我舍命相救。我只是一只蝴蝶而已啊!他什么都不知道。。。竟然为了一只蝴蝶,把我保护在怀里…最后活活冻死在大雪之中…我的儒哥哥。。。心地善良,温柔,而你们这些蛇蝎心肠的小人,永远也比不上他!
则(高声狂笑地)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他一年前是真的死了?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他死在了那场雪崩里!我没有杀我大哥!我没有杀我大哥!
蝶(愤怒地)你杀了他!你杀了对你那么好的大哥,你连禽兽都不如!
则(疯狂地)放屁!你自己说他死在雪崩里了!
蝶(凄凉地)我用雪谷神木重新帮他重塑躯体,又分出一半内丹为他聚合魂魄,再重新投入神木中。虽然肉身变了,但他的灵魂,他的思想,都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你杀的。。。就是你的大哥,不要为你自己辩解了。弑兄的罪孽,你永远也别想干净。
则(疯狂地)我不信!什么分出内丹!什么聚合魂魄,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你这贱人!大师,杀了她!快杀了她!
胡(冷笑地)灵魂与身体不契合,体内阴阳也极度失衡。。。所以你一有机会就帮他融合,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勃然大怒地)贱人!好端端的内丹,你糟蹋我的内丹啊!!
蝶(绝望地)我的儒哥哥都不在了,你们要杀要剐,来吧。
(二人一起上)
蝶(凄凉一笑,喃喃自语)一起死吧。我要你们两个…给我陪葬。
则、胡(惊怒欲狂)什么??
(爆炸响起、传开)
蝶(最后一丝意念,喃喃地)儒哥哥…蝶儿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活着…”
百里烟哇哇大哭,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不停地吐着字音。沈澜静静听着,过了良久,待百里烟情绪稍微平复,青年才缓缓道:“这方则的确可恶,提炼内丹的道士也是该死。若真遇见这样的人,大师兄第一个为民除害。”
百里烟梨花带雨,扑闪着大眼睛,尚且挂着泪珠的修长睫毛上下抖动,撇嘴道:“大。。。大师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沈澜揉了揉百里烟的头发:“我是你大师兄,如果连你说的是什么都理解不了,以后还怎么保护你…”
百里烟粉拳锤打沈澜,“讨厌…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不,对一个人的了解…永远不嫌多…”沈澜正色。
百里烟破涕为笑,“真是的。。。大师兄,你的表情再说这话,你是故意的吧…”
沈澜仰头,对上百里烟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心头漏跳一拍。半晌他清了清嗓子道:“舞台又变了。继续看吧。”
“旁白声:
终幕风归云-一眼万年
千年蝶精在最后关头强行破除道人的符咒。想她历时光千载,即便内丹衰竭,也依然是道行通天的绝世妖物,手段种种,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窥探一二、以为几张符咒就能阻止自爆的?
在千年道行的巨大爆炸中,四周一切皆化虚无。大雪纷飞之后,时光荏苒,除了一个硕大的圆形坑洞,再找不到一个人影。
不知过了多久,春去秋来,冬雪夏阳。坑洞边,似乎竟站了一个人。
(方归儒出场)
儒(深情地,凝望地)蝶儿…原来…我的身躯现在,已经不会轻易老去、轻易死亡了么?(捂住心口,嘴唇发白)虽然。。。虽然每隔几天,身体和魂魄都会扯裂似的疼痛。。。虽然…这魂魄每日都在衰竭。。。但这是你给我的身体…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抬头望天)我好想你…
当‘我好想你’四个字脱口而出,豁然间,一道光芒从天而降,汇集在坑洞中央。方归儒定睛看去,只见这光芒缤纷流彩,最后忽然散开,化作。。。漫天的,数不清的蝴蝶。
方归儒伸出手指,蝴蝶们围绕着青年翩飞,有一只停在他指尖,似乎也在诉说着心中思念。
自此之后,方归儒在雪坑附近隐居起来,与蝴蝶为伴侣,再不问世事。
然而一年之后,蝴蝶的数量明显减少,而蝴蝶明显变大、也更为聪慧。十年之后,蝴蝶只剩下数千,但每只都有巴掌大小。有时候,甚至连方归儒的笑话,都能听懂似的。
有一年,大雪封山,彻底阻断了雪谷与外界的联系。也再没有人去过雪谷了。
三百年后,一个青年偶然跌入雪谷,恍惚间一个佝偻蹒跚垂垂老矣的白发青年伫立远方。而他身边,清如神女的美丽女子正翩翩起舞。他还想走近些、看清楚些,但下一刻他眼前一黑,等醒过来时,已经不在雪谷之中了。
青年以为黄粱一梦,亦或白日升仙。以此为契,写下《雪蝶词》。而雪谷,静静座落冰原城西,也依然是那座与世隔绝的朔雪飘扬的雪谷。
有雪蝶,一夕动情,以内丹为引,聚三魂七魄。
有凡胎,人妖相恋,纵百年孤守,亦至死不渝。
《雪蝶词》,终。”
第八章:菩提宝地參造化 蜃妖洞天勘芸芸(六十二)()
在如潮水般的掌声和雷鸣般的喝彩中,舞台上的光线由明变暗,随着人影来去,下一刻,所有演职人员一齐上台向观众鞠躬致意。再看观众席上,数不清的青年男女哽咽啜泣,思绪似乎依然停留在《雪蝶词》当中。
百里烟是第一次逛这种凡俗间的夜市庙会,更是第一次看这种形式的演出,一时间哭得停不下来。她索性跳将在地、拿沈澜的袖子遮住脸庞擦拭眼泪。旁人看在眼里,既羡慕沈澜,又为这梨花带雨的人儿感到心碎。
过了良久,少女啜泣的肩膀似乎平复下来,但小脸埋在沈澜袖子里,看不清模样。沈澜轻轻道:“小花猫儿,大家都在看你哭。抢了戏台上演员的风头,真是要命。”
百里烟瞧瞧向四面看,确实有不少人在瞧自己,一时间脸色嫣醺,轻轻嗔了声“讨厌,你就知道看我笑话。”
沈澜也不作声,从怀里取出几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少女,“我袖子都能拧出水了。换这个吧。”
百里烟连忙接过,嘴里哼道:“你一个大男人,带手帕就够奇怪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也不怕羞死。”
沈澜抿嘴道:“都是洗干净的,你后面几天身体不舒服,以防万一。”
百里烟闻言一愣,霎时间脸色飞红,连忙背过身子,支支吾吾道:“你…你、你瞎说,你又知道了?”
“噢…那是我搞错了。”青年若有所思,忽然惊呼,“小师妹,你裙子后面红啦~”
“啊!”
百里烟大吃一惊,连忙背靠沈澜站住身形,语气大急:“笨蛋,你说那么大声想让几个人听见啊?难堪死了难堪死了,快快快帮我遮一下,不许动~”
“你不是没不舒服么?”
“哈?咦??好哇!你、你故意的?”百里烟扭头去看,入眼还是淡淡的鹅黄裙裾,清若仙子、美如云霞,哪来半分殷红血渍?敢情沈澜故意说来调侃自己。
少女一时间又恼又气,怒目圆瞪叉着腰道:“大师兄你再这样,百里以后再也不睬你啦!”
沈澜摆手道:“好好好、只是你以后有问题,岂不是又要靠自己一个人解决?”
“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哼。”少女赌气撇过头,腮帮子鼓起来老高,既清丽可爱又青春活泼,看得周围众人目瞪口呆、移不开视线。
“好了,回去休息吧,早睡早起,免得不舒服。”沈澜托起百里烟,就要把她背上肩头。百里烟心中大恼,本来想挣开,但不论如何用力始终没办法。到了最后,索性连体内灵力也催动得一览无余,绕是如此,灵力与沈澜体内的灵力碰撞起来却仿佛泥牛入海,溅不起半点浪花。
少女心中暗暗惊讶,“虽然我和大师兄师出同门,但灵力居然也像同门兄妹一样,怎么见了面不是相互攻击,反而有彼此嬉戏玩闹的趋势?”
沈澜同样惊讶,从前百里烟和云菓偷偷下山,功课落下之后自己给百里烟喂招,灵力碰撞颇为激烈,全然不似刚才这般。方才一刹那的感觉,竟好像背后少女的灵力就是自己的灵力,而原本体内阴阳交叠的灵炁既欢呼又腼腆,倒呈现了一种小女儿娇羞的模样姿态。
他正不解时,一道灵光霍然从少女掌间冲进沈澜体内,震得他胸口一闷,连带着行动也慢了半分。百里烟嘿嘿一笑,连忙挣脱,“叫你小看我,还是被我挣开了吧。”
她极为得意,下一刻同心剑流光划出,整个人跟着剑光呼啸而去,口中银铃也似的笑声传来:“我先回去啦!你在后面慢慢飞吧。”
沈澜叹一口气,正要发力凝聚炁剑御空而行,忽然想起手边拿了不少晚上园游会上买的饰品物件。这些小东西颇为精致,如果飞得太快,恐怕要被流风吹烂。一念及此,青年叹一口气,慢慢悠悠往百里烟飞走的方向动身。
二人身影消失在游人渐少的庙会之中。《雪蝶词》演完,这场盛大晚宴也仿佛从高潮戛然而止,给人无穷无尽的回味。此时此刻,戏台周围的观众已经陆续散场了,而戏台后方,演员们正在卸妆。
这些演职人员数量众多,但此时换下戏服,仔细看去,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一枚令牌。令牌用黄铜打造,上面刻了古篆,却是一个“宝”字。
而再向里看,原先饰演沐蝶的少女独自处在一间,正由薄纱隔着,外头站了一个女子,听候差遣。
那少女的倩影投在纱布上,曼妙玲珑,声音婉转,轻轻道:“怜儿,快些将卸妆水取来,这满脸粉黛胭脂,真真难受得紧。”
那叫怜儿的女子将卸妆水递进去,笑道:“小姐不化妆更美,又何必涂抹这些俗物?”
少女笑道:“我也不是戏子本份,更不喜欢抛头露面。这回实在迫于无奈,想让这出戏印象更深些。既然没人认得出,是最好了。”她顿了顿,“公子和百里姑娘离开了?”
“嗯,盯梢的传话,他们已经御剑走了。”
少女点点头,“嗯,让薛姨她们正常行事。”
女子抿嘴,疑惑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让公子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少女苦笑道:“傻妮子,这出戏就是演给公子看的。正所谓循序善诱、潜移默化,他要是知道是咱们演的,潜意识以为有猫腻,潜意识也自然反对。那咱们费尽心机演的戏码,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把“这方面”的障碍消除,否则…以公子的性子,指不定到时候要出什么大乱子。”
怜儿点点头,“小姐考量得周全。”
“不过准备的戏票,是不是没有送出去?”
“嗯。。。他们自己弄到戏票了,我们准备的人就没出手,免得画蛇添足。”
“不错,你办事越来越机灵了。没有让庭湖直接把戏票拿出来也是极为聪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