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6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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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慎笑了笑:“太皇太后言重了。不过,你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换了谁,都会这么想。”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了些:“那你说,怎么才能确定一下究竟是不是意外。”
“这很简单,再派一个人去任益州刺史。”卢慎笑笑:“如果这人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那车骑将军的嫌疑就无法洗脱。如果这人很顺利的上任了,太皇太后,那恐怕就真的只是意外了。”
太皇太后一听,觉得非常有理。可是她又有些担心,这要真是刘修下的黑手,再派一个人去。岂不还是送死?董家的势力本来就不雄厚,死一个就少一个。可是如果派别的人去,万一这真是个意外,益州刺史可就和董家没关系了。益州可是一个大州啊,比什么凉州、并州的强多了,落到别人的手里,岂不是太可惜了?
卢慎又给太皇太后出了个主意,派一个依附于董家,但不是董家嫡系力量的人去试探一下,如果死了,不伤董家元气,如果没死,那董家的利益也不会受损。
太皇太后大喜,连夸卢慎这一计好,马上通知董重挑选合适的人选。卢慎喏喏而退。晚上,下了值后,他回到司徒府,直接去了卢植的书房,把白天的事情一说,卢植笑了:“子言,你这一计好。”
卢慎却没有笑:“父亲,将来师兄如果知道是我出的主意,只怕……”
“只怕什么?”卢植沉下了脸:“社稷是公义,友情是私义,你难道连这个都分不清?”
卢慎没有吭声,低下了头。刘修得了益州,要求委任自己的人为益州刺史,引起了卢植的不满,他担心刘修有自立之心。刘修有并凉的精兵,手下有一帮猛将,只是一直没有足够的财赋,现在有了益州这个财赋充足的大州,他的短项很快就会得到弥补,如果他有不臣之心,天下只怕没什么人能制得住他。
出于这个担心,卢植这才想用益州刺史这个职务来试一试刘修。如果刘修接受了朝廷的安排,那暂时就不用担心,可是现在张忠死了,虽然死得不明不白,好象和刘修挂不上钩,但是卢植对刘修的担心却明显增强了。
他和太皇太后一样,非常想知道张忠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卢植也希望是意外,因为那可以说明刘修还在控制范围以内。
而推荐董家的人去益州,不过是顺便打击董家力量的办法而已。董家没什么人才,但是很贪财,从太皇太皇开始,到董重,到张忠,都是贪得无厌之辈。把他们送到益州去,就算刘修暂时接受了,迟早也会激起刘修的反感,把他们赶出益州。刘修的身份特殊,又和太皇太后关系不错,由他来处置董太皇太后的人,应该没什么阻力。
张忠想去益州做刺史,就是卢慎出的主意。
换句话说,卢植现在就是要试试刘修这把刀,一是试试这把刀还在不在控制之中,二是试试这把刀够不够锋利。考验刘修,借以消除外戚的力量,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可惜,宋太后太谨慎了,坚决不肯安排宋家的人。”卢植叹了口气,沉吟片刻:“那只好等先除了董家再说了。”
卢慎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色,他觉得卢植这么做非常危险。刘修的脾气他是清楚的,一旦知道这是他们父子在利用他,他肯定会非常生气。
朝廷很快又派出了新的益州刺史,为了安全起见,朝廷事先行文车骑将军府留府长史荀彧,要求他派人护送益州刺史去成都,不可再发生张忠那样的事情。荀彧接到公文,不敢怠慢,立刻派人通知刘修。
刘修最近很忙,接到荀彧的书札时,他正在视察锦官城和车官城。蜀郡的商业发达,手工业也非常发达,其中蜀锦、漆器是最闻名的,而成都制造的车也非常有名,不仅大量的皇室用车是在这里制造的,很多达官贵人也喜欢用车官城所造的车。车官城四周还有四个兵营,驻扎着五千多精兵,是稳定成都周边地区甚至整个益州的主要力量。
张郃给刘修送来了最新消息,经过他和边章一年多的努力,丝绸南路的那些属国已经大部分同意与大汉合作,重开丝绸之路,北路也正在洽谈之中。开春之后,慕容风依约离开了浚稽山,正向金微山一带迁徙,目前已经到达西汉和甘微河一带。因为再向西就要与匈奴残部和呼揭、坚昆发生冲突,所以他们目前步伐比较谨慎。要想让慕容风加快步伐西迁,就需要丝绸提供的财源。
刘修现在就是为重开丝路筹集物资,蜀锦、漆器是其中的大项,目前蜀锦供不应求,没有销售的压力,那些大族对重开丝路的支持也就没什么兴趣。刘修给成都学堂的匠师们第一项任务就是改进织机,大幅度的提高蜀锦的产量,以备将来出口到西方诸国。
阎忠和王允陪在一旁,阎忠的益州刺史委任还没到达,但是他接到刘修的命令之后,立刻将凉州的诸项事宜交给了夏侯渊,赶到成都,开始接手益州刺史府的职能。王允则是刘修召来做犍为太守的,同样是任命还没有到达,先开始履行职能。原犍为太守任岐是蜀郡豪强,刘修不想让太多的本地人在成都附近做官,所以借着他协作甘宁收复鱼复有功,报功到朝廷,请朝廷嘉奖升职,腾出犍为太守的位置。任岐自己心里也有数,他虽然会失去犍为太守的职位,但刘修肯定会给他一个比犍为太守还好的,所以也非常愿意。虽然任命还没有到,他已经将一些事务移交给王允了。
说到底,还是利益交换,只要刘修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好处,他们当然愿意配合刘修。
刘修正和这些成都的豪强们谈笑风生,见远处鲍出走过来站在一旁等候,知道又有什么要事不能让这些豪强们听到,便告了个罪,走到一旁。鲍出上次跟着他进益州立了功,领了赏之后,有了钱,刚刚给二兄成了亲,他自己和两个弟弟的亲事也在筹备之中,精神非常旺盛,做事也更加用心,眼下已经是刘修身边比较得力的近侍了。
“将军,荀长史的急书。”鲍出双手递过书札。荀彧亲自出席了他二兄的婚事,车骑将军府长史出席鲍家的婚礼,这让鲍出在同乡人面前很有面子,他对荀彧非常感激,言语之间也非常尊敬。
刘修找开书札看了一遍,冷笑一声,把书札递给阎忠:“朝廷不死心啊。”
阎忠迅速的扫了一眼,淡淡一笑:“只怕这是有人想用将军这把刀来铲除不顺眼的人吧。”
刘修目光一闪:“你是说……”
阎忠点点头。
“那我该如何?”刘修不动声色的问道。
“既然有人要用将军这把刀,将军何不将计就计?”
第505章 李儒自荐
新任益州刺史盖升风尘仆仆的走进了成都,在鲍出的引领下,来到车骑将军府门前。''这座府第虽然未必比成都城里其他的宅第高大雄伟,但门前打扫得一尘不染,两排剽悍的士卒手持长戟,目不斜视的挺立在大门两侧,那一股军人的威严却是别人怎么也比不了的。
“使君请随我来,其他人还请在此等候。”鲍出很客气的说道:“府里已经安排了酒菜,自有人领他们去侧院吃酒休息。”
盖升非常满意,刘修不仅派人到城外的长亭去接他,还给他的随从准备了酒食,看来对他的到来并无恶意,只能说张忠那小子运气太背,居然从栈道上摔下去了,如今钱景大好的益州刺史只好由他来做了。
盖升是依附霍玉而入仕的,曾经做过屯骑校尉,因为手太黑,所以被蔡邕举报丢了官。他已经在家闲了几年,也做过一些小官,但朝廷这两年穷得快当裤子了,他也没什么油水好捞。这次听说有个益州刺史的缺,他就去求霍玉,但是霍玉不赞成他来,说益州形势不明,也许是个财路,也许是个不归路,劝他等一等再说。但是盖升已经等得太久了,他不想再等,再三央求,又送了霍玉一大笔钱,总算把这个美差要了过来。
他也担心刘修会下黑手,所以一路上非常小心,现在平安的到了成都,又见刘修这么客气,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盖升跟着鲍出进了前庭。鲍出让他在堂下等着,自己进去汇报。盖升美滋滋的等啊。等啊,一等又不来,二等还不来,直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看到刘修的影子。就在他等着口干舌燥,心烦意乱的时候,鲍出终于出来了。
“劳你久等了,将军刚刚起来。”鲍出打了个招呼,引着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盖升进了中廷。*刘修就站在堂上,旁边站着两个横眉竖目的虎士。
在此之前,司徒府已经收到了刘修的报告。卢植非常生气。盖升行刺?笑话,盖升只是一个贪婪的卑鄙之徒,他哪有这样的胆气。刘修这么做,等于表明了自己的不臣之心,他就是要独占益州,谁想分一杯羹,他就毫不犹豫的举起战刀。
让卢植更郁闷的是,他试出了刘修的真实想法,却无计可施。他所有的凭仗只是道义,如今刘修不在乎道义了,他还把刘修怎么样?现在去杀了刘修留在洛阳的家属?且不说他下不了这个手,就算能下手又如何,除了把刘修真正逼反,没有任何作用。
而现在把刘修逼反,大汉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他卢植也将成了千古罪人。
卢植在后堂愁肠百结,张氏牵着小儿子卢毓的手走了出来,一看卢植这副表情,她连忙抱起卢毓,转身要回去。卢毓刚刚四岁,最喜欢的事就是揪卢植的胡子,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一看今天玩不成了,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把毓儿抱来。”卢植听到儿子的哭声,心里却是一松,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也许是老来子的缘故,三个儿子当中,卢毓是最得宠的一个,那份宠爱看得卢慎都有些嫉妒。
卢毓一爬到卢植的肩上,立刻眉开眼笑,脸上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去,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揪卢植的胡须。卢植有一部漂亮的胡子,配上他那张不苟言笑的国字脸,一看就是做三公的最佳人选。不过在卢毓面前,这张国字脸还是很和蔼的。
卢慎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到卢植这副表情,他怔了一下,上前给父母行了礼,笑了一声:“父亲,看来弟弟比我们两个有用啊。”
卢植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是为父对你们不好吗?”
卢慎玄清天道全文阅读知道卢植此时心情还不算太糟,便开了个玩笑道:“不是父亲对我们不好,是我们无能,至少做不到让父亲这么开心。”他顿了顿,苦笑道:“盖升死了,霍玉很不高兴,在太皇太后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太皇太后把我叫过去,好一顿训斥。”
卢植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霍玉不过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佞臣,他才不把她放在眼里呢。不过这样也好,霍玉原先和刘修关系就不错,在太皇太后面前帮刘修说了不少话,现在两人闹翻了,未必也不是件好事。
“父亲,还派人去益州吗?”卢慎试探的问道。
“你有人选?”卢植也正为这件事头疼,如果不派,那就坐实了他用刘修来杀太皇太后的人,太皇太后也许拿刘修没办法,但要收拾他,那还是很容易的。卢植不怕丢官,他只是觉得眼下这个要紧关头,自己不能独善其身。他如果辞职了,如何对得起先帝对他的托付?
“我不就是一个人选?”卢慎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倒不是怕死,他觉得刘修再恼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