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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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想不出来,他能体会到的只是对曹节的深深恐惧。他犹豫着要不要带份厚礼到曹节府上去庆贺一下,杀了阳球,今天肯定会有很多人到曹节的华容侯府去献媚。只是他有些肉疼,曹节如今圣眷正隆,要想去讨杯酒喝,没有百万是拿不出手的。
千万不要做曹节的敌人,赵忠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赵延长吁短叹了一番,还是站起身来,上了车,迎着呼啸的寒风,向家走去。他盘算着是用最近买的交州珠宝还是幽州貂皮作礼物,还是干脆把那匹乌桓骏马送去更容易讨得曹节的欢心——那匹漂亮的母马足足花了他一百万。
雪花,被北风卷着,在空中打着转,落到了赵延的后颈上,一阵凉意让赵延缩紧了脖子。
华容侯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充溢着谄媚却故作豪迈的笑声从紧紧的门缝里挤出来,从高高的墙上飘出来,彰示着主人鼎盛的权势。门前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远远的避开了这个门,除了那些不断赶来的客人。
曹府的几个家仆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虽然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喜气,摸着袖笼里、怀里沉甸甸的钱,他们的心情非常愉快,就和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轻盈。
从今天开始,还有谁敢小瞧华容侯,还有谁敢说我们是阉竖的家奴?
曹节年高体弱,他只是露了一下面,向宾客们表示了一下谢意,就回到了后室静养,留下曹破石替他招呼客人。曹破石喝了些酒,屋里不仅火盆烧得旺,客人的吹捧也让人热血沸腾,一想到过几天就要娶王楚做第八房小妾,曹破石便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要不是等刘修回来,他现在已经洞房花烛了。曹破石越想越开心,因为罗氏而生的沮丧现在已经一扫而空。刘修,你不让我抢安权的老婆,你现在保得住自己的老婆吗?
曹破石举起酒杯,冲着躬着腰快步走来的王越哈哈一笑:“王君,作为京师第一剑客,你这虎贲中郎也做了些日子了吧?是该挪挪了,是该挪挪了。”
王越满脸堆笑,心花怒放,觉得今天送的那份厚礼真是太值了,没用他开口请求,曹破石便已经允了他。他虽然是京师第一剑客,在洛阳混迹多年,可是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比六百石的虎贲中郎,二千石的目标还是遥不可及。他很苦恼,特别是面对那些文不成武不就,连当值都不来,却升迁得比谁都快的权贵子弟,他更是郁懑,然而郁懑解决不了问题,不能让他得到升迁,所以他只能削尖了脑袋找门路。
他的顶头上司刘宽是个儒生,对他这样的武人看不上眼,他去请见了几次,刘宽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这次曹节发威,一下子杀了司隶校尉、廷尉、大鸿胪和步兵校尉四个二千石,简直是骇人听闻,王越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投靠曹节兄弟比较靠谱,所以拿出全部家底,赶到曹节府上来讨杯酒喝。
他的地位太低,没有资格上堂,只能在院子里坐着,好容易抓到了一个近前的机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没开口,曹破石就说出这句话,让他怎么能不激动万分。
“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王越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头,然后谦卑的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亮出杯底:“先干为敬,为君侯寿,为大人寿。”
曹破石哈哈大笑,痛快的喝掉了杯中酒,招手让王越靠近一点,睁着已经有些朦胧的眼睛对王越说:“王君,你是京师第一剑客,据说从未有败绩?”
王越矜持的笑了笑:“不敢,那都是朋友给面子。”
曹破石狡黠的一笑:“听说唯一一次没有取胜,是和会任之家的第一勇士对阵?”
王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点点头:“是,那人刀剑难入。不过,如果现在再和他对阵,我有绝对的把握赢他。”
“哦,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了他那武技的破绽。”
曹破石挑了挑眉,眼神一亮:“什么破绽?”
王越笑而不语,喝了一口酒,顾左右而言他:“等有机会,我会向他挑战,到时候大人就明白了。”
曹破石有些不快,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这么说,如果你和太极道馆的东家刘修对阵,也有取胜的把握了?”
王越的嘴角挑了挑,不屑一顾:“我知道刘修一人单挑袁术、鲍鸿五人,胜得干净利索,可是那五人中以鲍鸿武技最强,鲍鸿在我面前却连一剑都挡不住。我的剑到了他咽喉的时候,他的刀还没有出鞘呢。”
“果然不愧为快剑无双。”曹破石抚掌而笑,眼光一转:“到我越骑营做个司马,如何?”
王越的眼睛顿时亮了,越骑营司马是千石,比现在的虎贲中郎可要高多了,而且到了曹破石手下,那就是傍上了曹节这棵大树,以后再升到二千石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连忙跪下磕头:“多谢大人恩典,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曹破石快意之极:“赴汤蹈火没必要,你什么时候能帮我教训一下刘修那个竖子就行了,我……和君侯对他非常不满意。”
“属下义不容辞。”王越拍着胸脯,豪气干云的说道:“只等他回到洛阳,属下就去向他挑战,好好折辱他一番,让他知道洛阳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任意妄为的。”
“有劳有劳。”曹破石开心的连连点头,用力拍拍王越的肩膀:“到时候,我一定会你摆庆功酒。”
王越感激涕零,起身再拜,准备回到堂下,曹破石拉住了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后,王越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眼圈都红了。曹破石看在眼里,嘴角微挑,随即又举起酒杯,和另一个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献媚者寒喧起来。来人脸上堆着笑,看向王越的时候,眼中却有些羡慕和嫉恨。王越看在眼里,也不吭声,淡定的垂下了眼皮。
随着十几个身披轻纱,露出肚皮的胡姬伴着节奏轻快的音乐,跳起了热烈的胡舞,气氛达到了最**,一个个被美酒激得亢奋的汉子在胡姬如波的眼神**下,散发出强烈的雄性气息,如果不是在曹节的府上,而是在自己的家中,只怕会有人控制不住的将胡姬们温软的身子搂进怀中肆意蹂躏。
尽管如此,堂上的气氛还是达到了一个**,有人矜持的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有人则放荡的大声嚷嚷着,伴着音乐打着节拍,用响亮的掌声来发泄满怀的冲动。
曹破石不用这么拘谨,他抬手招过两个丰满的胡姬,左拥右抱,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巨响打乱了堂下乐师们的节奏,也打破了堂上和谐的气氛,一篷雪花被寒风卷着扑面而来,沾在靠门最近的两个宾客被美酒和美人刺激得有些发烫的脸上,打在他们敞开的胸膛上,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一个长相粗豪,敞着怀,露出长长的胸毛的汉子眯起了眼睛,抬手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怒声大喝道:“什么人,敢来君侯府上生事,不怕王法……”
“王法也是你能说的?”一个冷峭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紧接着他的小腹上便挨了一脚,这一脚又快又重,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便飘了起来,飞过后面一个人的头顶,狠狠的撞在墙上,扯落了精美的墙帷,引起一阵惊呼和骚乱。
曹破石不快的抬起头,冷眼看向那个破门而入的人,刚要怒声斥责,一看到那张脸,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刚刚喝进的美酒从他大张的嘴中流淌下来,滴在怀中胡姬丰满的胸口,引得胡姬娇嗔不已。
“唉呀,大人,你看把妾身弄得……都湿了……”
“闭嘴”曹破石忽然反应过来,伸手将撒娇的胡姬推到一旁,转身看着王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王司马,快,快,刘修来了。”
王越一愣,随即把目光转向那个披着满身风雪,缓步走上了大堂,正旁若无人的跺着脚上雪泥的年轻人,在片刻的惊讶之后,他长身而起,恭敬的向曹破石躬身致意,然后转过身,右手扶上了剑柄,沉声喝道:“太极道馆东家刘修?”
刘修轻轻的拍打着身上的雪,很随意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静若山岳的中年汉子,淡淡的说道:“号称洛阳第一快剑的虎贲王越?”
王越被刘修口气中的轻蔑激怒了,什么叫号称?我就是第一快剑,而不是号称。他沉下了脸,**的说道:“不错,我就是王越。拔剑,我要向你挑战。”
“挑战?”刘修像看白痴似扫了王越一眼,目光越过王越的肩头,落在曹破石兴奋与紧张混杂的脸上,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到这儿来,是解决我和曹破石之间私人恩怨的,不是和你比剑的。你要想比武,过一天到太极道馆去,我随时奉陪。现在,你立刻给我让开。”
王越冷冷一笑,张开右手五指,缓缓的握住了剑柄,手一抖,长剑电然出鞘,在手中转了半个圈,剑尖已经指向了刘修的胸膛。在众人惊叹的声音中,他平静的说道:“刚才忘了纠正你一个错误,我现在不是虎贲,而是越骑司马,因此,就算你是解决和曹大人之间的恩怨,我也不需要走开。”
“这么说,你现在是曹破石的一条狗?”刘修也不拔刀,只是用力扳了扳手指,将被外面的风雪冻得有些凉的手指扳得咯咯作响,连看都不看王越一眼,语气依然从容淡定:“你也不是要向我挑战,而是护主心切,要来咬我?”
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宾客们一是惊讶于王越什么时候成了曹破石的手下,一是惊讶于刘修的镇定,在京师第一剑客的威胁面前,他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说话,而且直接把王越说成了曹破石的狗。
王越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他是想做官,所以哭着喊着想要权贵们的狗,可是被人这么当面讽刺,如果还没有任何反应,他这京师第一剑客的名头从此就败了,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在洛阳行走?
如果不是多年的剑术训练,他早就跳起来了,如果不是长久以来的骄傲,他早就顾不得什么公平,一剑刺穿刘修的胸膛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
“拔剑,为自己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就凭你?”刘修嘴角歪了歪,再次看向曹破石,依然漫不经心的说道:“曹破石,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自以为找了一条模样不错的好狗便可以张狂了。不过你的眼光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你今天要为自己拙劣的眼光付出代价。”
第204章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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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你死了,谁知道?
第205章你死了,谁知道?
王越愤怒了,艺成以来,他不是没有被人污辱过,不过那些污辱过他的人都付出了代价。器:无广告、全文字、更大汉尚气节,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对别人的污辱无动于衷,否则他就是懦夫。
王越不是懦夫,他虽然迫切的想当官,但他不是懦夫。
他是京师第一剑客。
王越没有再说话,他出剑。虽然喝了半晚的酒,但是他的手依然稳定,他的剑依然锋利。
旁边的人看到了一片剑光,顿时屏住了呼吸,虽然他们大多都看过生死,但是在这个时候,看京师第一剑客杀人,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说,都是一个值得紧张的事。
几乎所有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王越的剑非常快,这个叫刘修的年轻人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