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图-第7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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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哭,所以用力笑。
在笑着,脚步落在青草地上,身披阳光的静美,一步步,一步步的逃离,一步步,一步步的在一次玷污鱼族的守护之地。
那一次。
自己在同鱼族心有灵犀的巧妙配合之下,偷偷的溜进了启水源,想那一日,云遮月,天地浓黑,整个鱼族全都被自己用阴谋诡计麻翻了。
他们在不知觉中,他们在无可奈何中被自己偷偷的溜进了启水源。
而现在呢?
他们又一次被酒水麻翻了吗?
罪,还是罪,不管你怎么做,那都是摆脱不了的,就算是巧舌如簧,就算你做出了天大的贡献,就算你手眼通天,上下打点,即收买了佛祖神仙,获得了他们的原谅,又行贿了阎王,骗取了它的同情,可是罪还是罪,它就在历史的长河中慢慢的沉浮,不可能被忘记的,永不会磨灭的。
那日自己虚假表态,发誓指天之后是逃了。
而现在,罪行累累的人在一次踏临此地,又一番惺惺作态之后,是想在一次玷污鱼族的纯净吗?
那一次可以,这一次还行吗?
“韩先!”
声音,确之凿凿听见的声音,好似从身后,好似在身前,又好似在左右,更如同是在头顶,这绝对是熟悉的声音。
听声音,前进的脚步骤然安静。
这声音好似自己的,又好似俱天族长爷爷的,又好似鱼怒格,又似寻往、寻欢,更如同是寻返。
听见,是他们在叫唤自己。
“噗!”
声音,依旧还是可以听见的声音,而这声音还是可以看见的声音,一根箭芒,一分历矢就从自己麻木的背心穿了过来,转而就从前胸口透了出来。
“咯!”
血从咽喉,咽喉蠕动好似想将口中热血吞下去。
可是做不到啊。
心房被破,躁动慌张的血如何还听的了人的指示,它们慌张上咽喉,它们慌张冲开牙关,它们慌张完全冰冷。
利箭,这是身后穿过来的利箭。
对着突然的破身,韩先的麻木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瞬时,空气中在一次传来,箭矢独有的‘呜呜’声充斥双耳,它们靠近,它们在靠近,靠近。
躲啊?
身躯千般沉。
身躯万般重。
“噗!”
往哪躲啊,韩先就如同知道死定了一样,居然直接就放弃了挣扎,脚下未动一丝,只有头颅在转动,以求可以看清是哪一个在要自己的性命,以求发现是哪一个在行审判杀伐自己。
这一箭不偏不倚,是正中韩先膝盖弯。
是罪人,是小人,是恶人,那怎么可能让你站着接受刑罚呢,膝盖中箭,立时曾经的英雄儿郎躯,就弯曲跪倒在地。
“呼!”
这土染罪人的血,这片土终得来罪人的授首。
没结束的。
自己头颅的转动,终于可以看清身后是什么了,杀的不是一个人,审判的也不是一个人,人影是好多人,陌生的面孔,熟悉的人,是鱼族,是他们在张弓引箭。
上至老人。
下至孩童。
每人手里一张弓,千夫所指,历历寒,千古的仇全都在对准自己,上一次是他们麻痹大意了,以至于让整个族群都为之陪葬,而今天这样的事情在也不能让它发生了。
当铁面无私,不让任何一个人踏临启水。
守护者杀贼。
杀入侵的贼。
“呼!”
老人松开手中弓弦,孩童松开手中弓弦,俱天族长亦松开手中弓弦,历矢穿天遮天蔽日,摩擦空气呜呜声好似万魂悲鸣。
“杀!”
呼吼,呼吼,鱼族人人口中呼吼出活着来不及呼吼出的呼吼。
“噗!”
站着到跪下,跪下到趴下,趴下到完全贴地,这是你韩先应该得的,你应该‘死’在鱼族手中,你应该被他们‘杀死’。
第九百零五章 风吹沙 凄凄草()
生与死,轮回不止。
没有死何来的永生啊。
这句话谁说的?
那么现在说话的人是死了还是死了之后的永生啊?你真想求证于他吗?他太狡猾了,他藏的太深了,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的。
毕竟藏身与地狱阴暗。
虽然抓不住他的人,但是他的话太让人着迷了。
那么他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死就代表这永生啊?
这么想?
如果是?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我请求你,我恳求您千万不要去尝试,因为我十分肯定的告诉你或者是(您)一定会后悔的。
我肯定,真的,我肯定。
那么现在韩先死了吗?沉沦了吗,下地狱了吗,得到虚假的永生了吗?
地狱啊。
那无边的黑暗中是不是有无边的酷刑正在等着自己啊,剥皮一百次,千刀万剐一百次,反正都已经死了,那么死多少次都是无所谓的。
“呵呵!”
凄凄笑影,真的死了吗?
我还能笑呢,我还能呼吸呢,你认为我是死了吗?
“呵呵,就算你们认为我死了,我也不会认可的,我韩先注定命不该绝,能杀我韩先的存在还没出生呢,呵呵!”
笑如此。
想这般。
死了一次,不知道那根根箭矢穿心破脑袋的自己为什么还能活下来,可是我真的还活着,我在经历了审判的死刑之后真的还活着。
历矢穿心是真,我真的感觉到心脏的破灭。
历矢破颅是真,我真的感觉到头脑的真空。
历矢穿插身躯是真,我真的感觉到血被放干,骨被磨平,死的不能在死了。
可是现在不知道是在梦幻当中还是在睡梦当中,虽然现在笑着的自己无法确认这些,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一定还活着。
千真万确。
梦幻,睡梦?
这一切都好神奇啊,已死的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天空的梦幻,轻云飘柔雾,万里阳光、万里美。
这里,我又来了。
是重回本源了吗,这一次如梦似幻,我又一次到来了。
“启水源,呵呵!”
上一次的到来是身后背负千层的罪恶,它们就如同山一样,压的自己喘不上气来,压的自己泪纵横。
而这一次呢,山卸掉了吗?
我死过一次了。
‘哈哈!’
看着韩先这份还活着的死,空气都充斥着满满的冷笑,人一直都在强调自己死过一次了,是不是等同于变相的证明他欠鱼族的债还清了啊?
以命还命,自然了清。
“呵呵!”
可青天白日都看见了韩先唇红齿白的笑容,他笑的太和谐,他笑的好像忘掉了一切的烦恼,笑的好似将曾经一切的罪孽都丢弃在地上,遗忘在风中。
“哈哈!”
如疯似癫。
自己面微扬,见空中太阳口中大笑起,问:“你们想让我怎么样,难道需要我一直哭吗,难道还要我一直沉沦一直哭着下地狱同鱼族赔罪吗?”
“呵!”
千夫所指是我,对。
万般寒冷是我,对。
他们永远的伤是我,对。
可是我无力还了啊,就算是我杀尽天下也是无力回天,更何况我为何要杀尽天下,天下并没有犯错,一切的元凶首恶是我韩先。
我知道罪孽深重,可我一定会笑着活下去。
“呵呵!”
面笑,笑见启水地,和美的天空颜色,而在这份清明的空中我好似看见了漫天的沙影,其中有好多的面庞。
是他们,是鱼族,是俱天族长,是寻返寻往他们,他们影呈空中。
“呵呵!”
这笑声不知道是属于自己的笑声,还是属于鱼族他们的笑声,他们是在空中,而这份空中又太过遥远,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庞是笑颜的和,还是肃容的冷。
既然看不清,就权且将他们当成笑容吧。
至于自己,从来就没有停下过笑容。
“呼!”
一直都是风在捣乱,一直都是风在推演故事的进程,和风轻扫撩发而起,风吹阳光更温和,而就在这份和风之中,空中的扬沙慢慢的熄灭了,而其中的人影面庞亦跟着慢慢的消失了。
走了,都走了吧。
“呵呵!”
笑是了无牵挂,笑着轻声说道:“启啊,怎么说我也不是第一次来,都是老朋友了,你这样的待客之道,我可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在启水,待客之道?
这里是启水源,自己远道而来自然是客,而启的待客之道确是太让自己心疼了,从鱼族审判,在到利箭穿心,无一不是启的杰作。
让自己感受了一次死。
也让自己感受了一次重生。
死到生,轮回一场。
其中滋味绝对不是想象当中那么回味无穷,可以深信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呢,自己想起这段记忆一定都会感到肉痛。
启的杰作,启在鱼族讨回可怜的利息。
而‘启’为了招待自己所做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些,你们猜我现在在哪里,你们只知道我处在和风之中,处在阳光之中,可你们有可曾看见我是泡在水里啊。
“哎!”
小声轻叹息,虽然启地的泉有些温热,可泡在水里面,自己可很难认为这是一件十分舒适的事情。
所以抱怨在所难免。
可是这抱怨声已经是被太阳晒暖,又被风吹散了,确依旧没有等来‘启’的回应,它是在装聋作哑吗?
这里的一切都由它掌控,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它的法眼,自己的声音它当然听见了,可是它不理自己。
“呵呵!”
轻笑微微摇头,道:“算了,本来就不是来聊天的,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呼!”
身欲动,可是错愕满颜。
在水中,既然要走自然就不能在水中泡着啊,自然要站起来啊,可是最后确好像是痴心妄想,身用力,手臂用力,结果却是一动不动。
面色顿时阴沉,面仰起,口中高吼道:“启,你到底想干什么?”
“呼!”
一声吼唤来风云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眨眼之间乌云堆砌乌云,其中千般寒,万般冷,就连自己的目光落在其中都有一丝要被冻结之意。
乌云堆砌乌云好似群山万重。
而这份好像的山中,确是有影在动,它们如人形,它们忙忙碌碌不眠不休好似在开凿山石。
山比身高。
石亦比身高。
开凿这样的山石,注定是一件极其苦恶的事情,可是忙忙碌碌好像是人形的它们确是不眠不休的在做,它们寻寻觅觅不知道在探索什么,一块石被刨开,又一块石被刨开,最后石堆成山,尸也堆成了山。
那么这乌云堆砌的群山世界只有它们吗?
忙忙碌碌的永远都不是为了自己,而又总有那些轻轻松松存在的在窃取这忙忙碌碌。
它们坐享其成,它们身立在乌云群山的最顶端,它们俯视众生,它们鄙夷一切,它们好似大地主在剥削穷苦百姓。
这就是黑色世界的写照吗?
“嗡!”
就在自己认为这是黑色惨无人道的黑色世界时候,那乌云中确是突然炸裂出浓烈的光芒,极致的绚丽夺目。
“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