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李承乾-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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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明白!”李佑心情有些雀跃,他做着美梦,憧憬着自己的将来。
齐王府里,权万纪阴沉着一张老脸,几乎要把下巴上一向宝贝的胡须都要揪下来。他是听说了齐王受了伤的事,前来探望,结果李佑又带着人出去了。
“给老夫搬张椅子来,老夫就在这里等着齐王殿下回来!”权万纪火大无比。李恪前两日刚刚拜访过他,送上了不少新奇的礼物,说是要好好孝敬一下这个老师,这让他很有面子,连续几天走路都用飘的。但是,想到了齐王李佑,他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爽快了!哎,人比人,气死人啊!想想当初的李恪是多么的好啊!尊师重教,勤奋好学,为人爽直有礼,简直就是好学生的典范!可是,这齐王李佑呢。怎么看就让人觉得堵心!要不是权万纪天生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性子,他早就要高呼一声:“朽木不可雕也!”然后。要么跑到李世民那里,直陈自己才疏学浅,教不了陛下你的好儿子,要不就干脆听之任之,让他原来怎么样,还怎么样吧!问题就是,权万纪偏偏不是这种可以敷衍的人!尽管他时常被这个顽劣不堪的学生气得七窍生烟。几乎要吐血三升,但是,要说他那执著地精神,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他就这么跟李佑抗上了,看谁先服软!为此,他还特地向李世民请了圣旨,可以全权处置与齐王李佑相关地事宜。
一直到天色将暮,李佑才带着一干人等回了王府。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毕竟,李佑这小子已经打定了主意。开过年来便去齐州封地上去,那么,长安最让他舍不得的就是城外的皇家猎场了!齐州那边可没这么好的条件。因此,趁着还在京城,好好玩个痛快才不亏本!于是,李佑带着这样的想法,几乎是天天都要去猎场报到了。
王府门口,一身胡服的李佑呼喝着下了马。将马鞭顺手扔给门房,口中吩咐道:“来呀,今天打了几只獐子野兔什么地,还有一只麂子,给本王送到厨房里好好拾掇一下!那只麂子的皮毛别给本王糟蹋了,回头让人做顶帽子!对了,今晚本王要在寒梅亭那里煮酒论诗,要拿这些野味下酒!可要给本王仔细着点,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是是是。小人明白,这就去吩咐厨房!”一个管事赶紧回答道。然后又有些犹豫,小心翼翼的看了喜形于色的李佑一眼,又想到了正在院子里坐着的权万纪,还是开了口,“殿下,长史权大人在院子里等着您呢!”
李佑的心情一下子大坏起来。他原本晴朗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低声嘀咕了一声:“又是这老匹夫!”一脸不爽的进了门,果然就看见权万纪黑着脸,大剌剌的坐在那里。
见得李佑进来。权万纪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微一拱手:“殿下终于回来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李佑心中大怒。正欲发作。却看见权万纪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明黄色地绸布来。却是李世民下给权万纪管教自己儿子地圣旨。
李佑差点就想骂人了!但还是没敢骂出口。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来:“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他地身后。“哗啦啦”跪了一地地人。
权万纪沉声道:“老夫奉陛下谕旨。忝为王府长史。却不能教导齐王殿下改邪归正。亲君子。远小人。这是老夫地过失!今日。老夫特地请出陛下地圣旨。还要请齐王殿下听聆圣谕!”
李佑心中暗自腹诽。嘴上有些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儿臣自当遵从父皇谕旨。听从长史大人地教诲!”
权万纪总算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他淡淡地开口道:“殿下请起!”
李佑自然不会反对这个建议,当下站了起来,而其他地人正想要跟着起身,却看到了权万纪老头儿阴森的目光,不由得矮了一截,把头埋了下去,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权万纪不动声色的指着两个跪在前面的人问道:“报上你们的名字!”
“小人昝君谟(梁猛彪)!”两个粗壮的大汉低头回答道。
“昝君谟、梁猛彪,你们可知罪?”权万纪厉声喝道。
“大人,小人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啊!”两个人也在纳闷啊,自己等人原本是普通的军士,因为擅长骑射而受到了李佑的赏识与提拔,成了他地心腹,自己似乎没做什么别地事啊,能有什么罪过呢?
权万纪阴着脸,寒声道:“尔等不过是一般的军士,却以田猎小技引诱齐王殿下,令其误入歧途,如何不是有罪?”
这点就有些颠倒是非了,不过这也是正常地事!虽说是李佑这小子自己太混账,可是他毕竟还是李世民的儿子,正儿八紧的皇子亲王,有什么过错,自然是手下背黑锅。这两位这次是在劫难逃,权万纪是打定主意拿他们开刀了!
那两位也是委屈啊,他们傻乎乎的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得意的权万纪,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佑。
李佑心里憋屈的紧,他暂时也想不到办法,只好咬着牙,微不可见的冲那两位仁兄摇了摇头。那两位神色一暗,垂下了头。
权万纪冷哼了一声:“没话说了吧!来人,将此二人逐出王府,永不录用!”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见武丽娘
武丽娘有些疲倦的从一家绣房走了出来,她俏脸上泛起了一丝愁容。已经到了年关时候,家里头却没多少余钱置办年货,毕竟自家还是官宦人家,总得做上几件新衣,虽说不求大鱼大肉,饭桌上总要有些荤腥,小妹也长大了,还得买上一两件首饰,自己刚刚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不久,奶水却有些不足,按杨老夫人的想法,最好能买个产奶的母羊回去。可这一切的前提,就建立在钱上!
老夫人年纪已经不轻了,还得每天纺纱织布,一天总要织上一丈左右的绫缎,累得腰酸背痛,却也卖不了几个钱。自己和小妹也是要不停地做一些绣品,甚至没有学过女红的二妹也开始学着做女红,她已经很久没有买书本笔墨什么的,免得给家里增加负担。将那些刺绣拿到绣房来也好卖几个钱,她们毕竟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那女红本来只是消遣,手艺自然不比那些专门的绣娘,每次拿过来,都要被挑三拣四一番,才能拿到一点钱回去。那些钱若是放在别处,也能过上一段不错的日子,偏偏是在长安。长安的物价差不多是附近郡县的三五倍,比起再偏远一点的地方,相差更是能达到十倍。自家又都是女流,寻不到什么太赚钱的活计,只能就这么凑活着过日子。
她低头看看自己几乎满是针眼的手指,几乎是要悲从心来。她几时过得如此艰难!贺兰家被查抄了,几乎是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她还要带着两个孩子回去拖累已经挺困难的母亲与两个妹妹,这怎么能不叫她伤心内疚。
摸摸荷包里少得可怜的几枚银币还有几个大钱,她无声的叹息一声,开始往回走,心里盘算着要买那些东西!家里的米缸快见底了,盐也要买一罐回去,应该到肉铺秤一刀肥猪肉,回去也能熬出点荤油来,放到菜里也好有点香味。母亲这几天喊着关节痛。大夫说是着了凉,家里应该生一个火盆才好!用木柴肯定是不行的。也不知道哪里的木炭比较便宜!那石炭炉固然好,但还是太贵了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好生算计着,一家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咦,这不是丽娘吗?好久不见!”李承乾从一家首饰店里出来,正好见到了匆匆而过得武丽娘。李承乾这次出来是给兕子还有新城挑选新年礼物的,两个妹妹如今年纪既长。长孙皇后有已经辞世了,李世民终究是皇帝,对两个女儿纵然关心,精力也是有限的。长孙皇后临终前将几个弟妹托付给了他,他自然要用心一点。这次就是专门过来,想找做首饰的老师傅打造几件适合两个妹妹地首饰的。身后,王林手上已经多出了几个盒子,里面已经装了几件新奇地首饰,准备着带回去送给苏晨和几个妾室的。虽说宫里头有更好的工匠,但是他们脑袋都僵化啦。做的东西固然华贵,却是没多少新意的。
武丽娘转头一看,见到是李承乾。她有些拘谨的一笑:“原来是李公子啊!真巧!”
“丽娘也是出来置办年货的么?”李承乾微笑着问道。
武丽娘勉强一笑:“是啊!快过年了,总要采买点东西回去!”
李承乾仔细打量她一眼,只觉得她形容有些憔悴,面色不是太好,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缘由。大概是生活艰辛,却又羞于启齿吧!
李承乾微微一笑:“丽娘若是不介意地话,我陪你一起去吧!”
“这怎么是的!”武丽娘赶紧推辞道。
“有什么使不得地呢?”李承乾微微一笑。“当年令尊与我家也是世交。只是这么多年没有往来。弄得交情也淡了!令堂说起来也是我地长辈。自然也是要过去拜访地!”
上次。她们就猜出了李承乾应该是出身皇室。李家当年还未发迹之时就与武家有了交情。李渊与李世民两父子对武士都抱有很大地信任。两家交情实在不浅。当年李渊去世。武士更是被传成了心忧老友之逝。忧患成疾。不久也去世了。李渊、李世民对武家也算得上优厚。甚至杨老夫人嫁给武士。也是李渊亲自赐地婚。只是。武家毕竟出身寒微。乃是庶门。这还是好听地。说白了。武士当年就是个投机商人。再有钱。也没几个人看得起他。自然与一帮同为开国功臣地勋贵生不出什么交情来。而自从武士去世后。武元爽与武元庆两个武士前妻生地儿子便成天对着她们母女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不让她们安生。甚至到最后干脆把她们母女一股脑儿全赶了出来。这家丑不可外扬。杨老夫人也只好忍气吞声。就这么勉强度日。
武丽娘见地李承乾把事情提到了世交地角度上去。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她勉强一笑:“那就多谢李公子了!”
李承乾微微一笑。当下带着人在西市上大加采购了一通。又买了几匹绸缎还有一些别地物事准备当作上门拜访地礼物。
李承乾在路上听得武丽娘言道。他们一家现在换了个地方居住。原来地住处本事租赁下来地。不好长期居住。加上入冬地时候。杨老妇人又觉着那房子有些潮湿阴寒。便搬了出来。老夫人在崇安坊选了一处房子。干脆买了下来。以后就长住了。武丽娘没有说地是。为了那处房子。老夫人当掉了当初娘家陪嫁地好几样珍贵地首饰。而且是死当。再也赎不回来了。
李承乾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两句。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崇安坊。
这处院落也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逼仄了。
院子一侧种着两颗树,看起来应该是石榴,不过似乎有些营养不良的感觉。也许是没时间没精力,院子并没有怎么收拾,只是用青石板铺了一条供人行走的小路,两边的土似乎翻过,估计是想要种些什么出来。一根竹竿搭在两棵树上,上面晾晒着几床已经半旧的被褥,浆洗得很干净。一只花猫“喵呜”一声从墙头跃下,踩着优雅的步子行走了几步,就在墙下趴了下来,眯起了眼睛。
杨老夫人此时正坐在门前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针线,在纳鞋底,听得人声,当下抬起头来,见到是李承乾,忙放下手里的针线,站了起来:“是李公子啊!老身却是失礼了!”
“老夫人言重了!冒昧来访,失礼的应该是我才对!”他也不知道如何自称,毕竟按辈份算起来,自己怎么说也是子侄辈,甚至按照李渊的那一辈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