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玄天记事-第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饶是越瑾意博闻远见,遨游诸天万界,第一眼见到这水晶城,也不由得为鲛人的巧思而震撼。
平平无奇的海心草,在鲛人们的巧思下却化腐朽为神奇,与绚烂多彩的水晶,共同构建了这样一座璀璨华美,只应存在于奇幻想象中的城市。
越瑾意如今看见手心中这根海心草,就不禁回想起初见水晶之城心中的激荡之情,诸天万界,大千世界,小千世界,无论世界等级高低,都是大道造化而出,各有其奇美之处,即使是在修道之人看来贫瘠荒芜的玄天界,也自有它值得人费尽千辛万苦去探寻的华美景致。
这也是越瑾意拖着自己残疾的双腿,却执意去探索,去追寻的原因,不为长生,只为这诸天万界,各色奇异的种族,碰撞出来的,这世间绚丽多彩的绝世美景,也不枉来他越瑾意来这世间走上一遭。
不过越瑾意手中这根海心草因为生在陆地上,所以幽幽的暗蓝色浅淡至极,几近于碧色,成了海心草在陆地上的变种,方才与陆地上的其他野草,看不出什么区别之处。
海心草以生命力顽强著称,值得越瑾意追究的是,海心草的特性之一就是与鲛人相伴而生,往往有鲛人踪迹的地方,就能看到这些海心草的影子。
不过它落地生根之后,却不再需要鲛人的陪伴,能够根据自然环境,进化出适合自己生长的模样,也因此,海心草的变种数不胜数。
只是鲛人喜爱大海,也离不开海水,如无要事,不常上岸,所以海心草及其变种,往往在海里不稀奇,时常能见到,可在陆地上,却是极为罕见的事物。
越瑾意一方面为了得到一些玄异的事物防身,另一方面为了找到离开这玄天界的道路,有备无患,在进入玄天界没多久,就有意寻找过鲛人的踪迹。
而最后他能成功找到鲛人,且得到鲛人的邀请进入玄异事物的集散之地——水晶城,这一过程中,这小小的、让人忽视的海心草,却帮了他的大忙。
明澈万物,知晓其中的规律与联系,方能够更加的靠近法则,靠近掌控世界的天道,打开探寻无形无质的大道之门,这是越瑾意一直坚守的原则,也是他修为不及其他师兄师弟,却能从天剑尊者三千记名弟子中杀出一条血路,并且脱颖而出成为尊者亲传弟子的依仗。
这时候,一个问题就极为明显了,鲛人极少在陆地上,罕见踪迹,却偏偏在明燃谷这个敏感的地方,发现了与鲛人相伴而生的海心草。
其中蹊跷,不言而喻。
当然,若是要强行辩解,说这是巧合,也勉强连得上,说得通,只是越瑾意从不相信,世间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巧合。
打仗靠天时,靠地利,靠人心,但有时候最可以依靠的,却是这捉摸不定的运气,难道当真是运气让这一系列不该出现的巧合出现
——大晋主帅刘习风心不在焉是巧合,大晋军队失魂落魄是巧合,宁王英勇破敌是巧合,就连鲛人的踪迹也是巧合,这样的巧合糊弄糊弄别人可以,糊弄到堪称是闻一知百的越瑾意身上,却行不通了。
与其教他相信世间有这么多恰到好处的巧合,不如让他相信这暗中定然有一位有心人搅乱局势,这还更为容易。
越瑾意所思所虑,无非是想找出连接这一系列事物的那根线罢了。
“这事情,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只是终究还是缺了最关键那块拼图,想不出个究竟,越瑾意随手丢开那根野草,俊美无暇的容颜上笑意流露,宛如春风拂面,柔情自许,他自语道:“大晋,北周,鲛人,人与非人,竟然都掺和到了一起,这明燃之战,背后究竟暗藏着什么秘密,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当然,越瑾意有心寻觅明燃之战的隐秘,自然不是为了大晋,也不是为这明燃谷中的枯骨,越瑾意向来奉行掌控敌方的弱点,等于增强自身的实力这句话,有机会削弱谢清华,越瑾意为什么不做?
越瑾意从来不是什么正直无私的人,真正正直无私的人,也不可能在天剑尊者残酷至极的弟子选拔中活到现在。
天剑尊者的道统,唯剑唯心,不见圣德,自然容不下如此性情的弟子做为传承之人,载道之器。
“而谢清华,她又有没有察觉到如今大晋歌舞升平的统治之下,有这样一个关乎时局的危机?若是它不定时的爆发出来,恐怕会对大晋朝廷产生崩塌性的悲剧后果。”
应着明燃谷中凄清的风声,越瑾意唇边带笑,轻声自语道。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觉得瑾意才是**oss(??w??)
108 山巅练剑()
且不提越瑾意在明燃谷中的发现; 悠悠闲闲装着病待在安城的谢清华; 也不知晓她一生中最难缠的敌手; 当真有这个胆子; 轻车从简; 孤身一人,悠悠然就向她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大晋行来。
也不知道; 越瑾意在尚未进入大晋境内之时,差一点儿就将她最近最为忧虑的,有关明燃之战的隐秘探寻出来。
不过若是谢清华知道了,只怕除了叹一声时运不济之外; 也无可奈何,真相就在哪里; 不摇不动; 更不会因人的意志而转移,颠倒黑白的手段终究只能风光一时; 纵然卷起时光的沙粒,也掩盖不了最本质的事实。
她自己尚且可以选择知道或是不知道; 但却无法阻止像越瑾意这般见微知著的聪明人,从细节之处去追索,去探寻。
谢清华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把自己如今的事情继续做下去罢了,百折不回,上下求索,终究是殊途同归; 任是再繁琐遥远的路途,她也能抵达最后的终点。
曦光初微,天色尚且昏暗之际,依着鹿鸣山半山山势建立的鹿鸣书院,厚重深远的钟声就已响过三遍,不多时,书院之中,就沸腾起了了喧闹人声。
剔透可爱的露珠在青碧绿叶上打滚,与自己居住的叶子依依不舍的告别,风中依稀传来它们的絮絮低语,书院之中,树荫底下青衣翩翩的学子手不释卷,儒雅长袍的先生们在廊下焚起檀香,净手抚琴,不远处大厨房中甘甜的馒头香味,引来一只又一只的馋虫
清清郎朗的书声,悠然清雅的琴声,书香,木香,檀香,墨香,甚至是那甜蜜的馒头香气,萦绕缠绵,缓缓拉开了鹿鸣书院一天的序幕。
不比鹿鸣书院中的喧闹,鹿鸣山的山巅是书院山长的自留地,少有学子敢大着胆子来拜访,素来极清静。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金玉堆砌,更没有书院学子想象中的危险神秘,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不需多做索求,山巅之上,天地之间,两三间茅草屋,就足以容纳己身。
山巅之上,渺茫无际的云雾蒸腾而起,缭绕在这绝顶,山巅处一潭碧色天池水雾升腾,云雾,水雾,浩浩渺渺,一眼望去,分不清谁真谁假?
人行于其间,云海茫茫,雾海渺渺,映着鹿鸣山这险峻壮丽的山势,宛如置身于仙家妙境。
比这山景更壮丽的却是这山巅云海之中的剑光,流风蔽月,暮云回雪,淡青色镶银色暗纹的广袖翩翩飞舞,剑气纵横驰骋之间,一招招精妙绝伦的剑法无缝衔接,玉白色剑身上流转的璀璨华光,随着剑招带起的飒飒呼啸的风声,与那纵横交错的冰寒剑气,将这本该是无形无质,不可触碰的茫茫云海,也搅得上下翻腾,左右颠覆。
恍惚之间,竟让人以为在这山巅绝顶之上,渺茫云海之中,纵横交错的剑光交集之地,介于真实与虚幻的交界之处,冉冉升起了一轮皎洁无暇的清冷明月。
过了凌晨,伴随着剑法幻化出的皎洁月轮,金乌跃然于天际,天上地下,日月辉映,齐放光彩,山巅之上形成了一幅世间罕见的壮美奇景。
明媚灿烂的阳光在碧色的天池上折射出绚丽的七彩光芒,山巅上那一谭碧色天池宛如一面翡翠镜子,从上到下都被云雾之水浣洗过一遍一般,明澈纯净,光可鉴人。
山风拂过,缭绕的水雾渐渐消失无踪,碧色天池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浅浅涟漪,天地之间光芒大作,将练剑人的影子照得愈发清晰通透。
天光,水光,剑光,甚至还有那剑法幻化出来的,清冷却又虚幻的月光,各色璀璨绚烂的光芒在这山巅之上相互交织,浩浩荡荡奔涌流淌,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那是何等的耀眼夺目,以至于照得叹为观止的来人也不得不放下心中那些依依不舍之情,抬手以袖遮眼。
练完最后一式剑招,谢清华广袖一甩,收剑回鞘,动作优雅自如却极为干脆利落,毫无烟火气息,自从被封印了修为之后,她的剑法不退反进,更上了一层楼。
有时候,去掉了身上背负那些自以为是助力的东西,你反而能更好的看清楚自己,走得更远。
谢清华将手中的无晖剑随意一丢,这无晖剑好似有灵性一般,滴溜溜一转,来人放下宽大的用来遮眼挡光的衣袖,循着谢清华的方向望去,就只见得玉白色的剑光一闪而逝,剑身霎时间消失无踪,已然是自动飞回了茅草屋中悬挂起来。
“好剑!好剑法!”从方才那一刹那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收敛心绪,来人抚掌大笑,这人的容貌平平无奇,可那眉那眼看起来,却无一处不顺眼,这样千篇一律无甚出奇之处的夸赞话语,由他说来,听着,也觉得极其顺耳好听。
他的神情诚恳,言语真挚,惊叹道,“宝剑赠佳人,古人诚不欺我也。”
从来只听过“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的古语,也不知道温攸语是哪里学来的一句“宝剑赠佳人”,掉书袋就掉书袋,偏偏还掉得这么没有水准,若不是说话的人是温,谢清华向来极为了解他们温家人爱装样的习性,当真要以为百晓温家落魄了,就连精心挑选出来的继承人,都是如此的不学无术。
不过显而易见,唯利是图的温家人从来不做无用之事,因着他这一句话,谢清华沉浸在剑道之中的心神稍稍退却,踽踽独行的求道者气质在她身上渐渐消退,眸光流转之间,又是从容大气的谢家宗女。
晨起练剑,夜归舞剑,是谢清华自从拜元一尊者为师以来的习惯,她虽不是剑修,但却选择了剑作为修道路上的护道之器,在剑之一道钻研极深,比起一生唯剑的剑修,也不差什么。
三千大道,剑道也是道,谢清华在修道上的天资堪称绝世,才情惊艳到了极点,早在谢清华十二岁,她就已经悟出了不知道拦截了世间多少剑修的天堑——剑意。
只可惜没有修为的支撑,剑意同样被封印,谢清华也只剩下这一身绝世无双的剑法,作为依仗。
不过单单这些,对谢清华而言,就已经足够了,她真正能依靠的,永远只是自己的智慧和那颗强者之心。
谢清华缓步走到石桌上坐下,提起茶壶,广袖轻拂,为自己和来人各自斟了两杯茶,方才轻轻抬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她轻笑一声,柔声道:“温郎君一路风尘仆仆,当真是辛苦了,只可惜我这里是荒山野地,着实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温郎君的东西,只能奉上粗茶一杯,权且让温郎君解一解干渴罢了。”
话音落下,她举起茶杯微微示意,随后一饮而尽。
或许是刚练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