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修真)玄天记事 >

第143部分

(修真)玄天记事-第143部分

小说: (修真)玄天记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遇上这样动摇他吴爵奉行之道的人,哪怕奉亦是除了叶铭哲之外他最为交好的友人; 也只有反目成仇一条路可走。

    吴爵的面色霎时间冰冷苍白; 投向奉亦的目光一瞬间也不似以往那般,含着温雅欣赏的笑意,而是带着一丝浅淡的; 却也不容他人忽视的厌恶。

    不过吴爵多年修身养性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那一丝厌恶之色自他眼中闪过又飞快收敛起来,除了居高临下的谢清华与商容与,无人察觉到这一刻默默生出的嫌隙。

    商容与暗自叹了一声; 俊美潇洒的面容似笑非笑,他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自然比起陷在局中的在座诸位士子更多了些理智与清醒。

    谢宗女垂问奉亦,是因为奉亦奉行之道虽然脱胎于法家之道,但在理念上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雏形,值得她垂问,并不代表谢宗女就偏好于法家之道。

    吴爵在事情尚未定论,谢宗女的心思就尚未摸清的时候,就率先对奉亦流露出敌意,无疑是极其失败的一步棋。

    儒家之道与法家之道的核心理念之争是一回事,但治国执政又是另外一回事,若是混为一谈,不免给人公私不分,心胸狭窄之感。

    而以商容与对谢家宗女的了解,只怕她想要的不仅仅是能辅佐她的臣属,更是能继承她的理念,在她抽身离去之后,依旧能把她的思想化作种子,埋藏于人心之中的种子的志同道合者。

    吴爵如此表现,在谢宗女面前,无异于自绝其登上绝顶的路途,何其不智!

    商容与虽然旁观者清,只是他向来闲云野鹤惯了,哪怕是入世,也只愿做个随时可以辞别主君的客卿,而不是向谢清华宣誓效忠,就可以窥见他风雅悠闲的本性。

    因而即使心中再对吴爵恨铁不成钢,他也不会出言劝告,何况吴爵翻脸如同翻书,可见其人天性凉薄,商容与素来不甚喜爱,又怎么可能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商容与见得一清二楚,主座上的谢清华自然也不会错过吴爵那一瞬间的失态,她难描难画的精致眉眼不动,心中却有了定论,她无声的轻叹了一声,心下有些淡淡的失望。

    吴青云此人,才华横溢,能力卓绝,但依此来看,绝不是能登临绝巅之人,他无论是眼界,还是心胸,都狭窄了些。

    要知道,在家国之前,从来不容许独尊一道学说,否则只会把路越走越狭窄,直至走入死胡同中,且毫无退路。

    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兼收并蓄,方才是谢清华希望她所执掌的大晋,无论是现今,还是后世,都应有的大气磅礴之风,而吴爵,显然和她持着截然相反的观点。

    倒是这张宗秦,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无所畏惧!谢清华淡淡的瞥了张宗秦一眼,只见他意态悠闲,温雅的面容上笑意清和,似乎一点儿也见不出奉亦的法家之道对他的威胁之感一般。

    谢清华在心底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即使是鹿鸣三关,也不能试出一个人全部的本性,这场宴会,还当真是举办对了!防患于未然,总比亡羊补牢好。

    谢清华思虑之间,奉亦的论述愈发的深入,若是让谢清华麾下那些改制一派的臣属听了,只怕奉亦尚未正式入仕,就要先得罪一大批未来的同僚。

    “宗女既为改制一派的执权人,首倡改制。”各人有各人的思虑,奉亦本人对这暗藏玄机、波涛暗涌的局面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凭他的本心而论,梁生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他奉亦也自然也有为己身奉行之道献身的气魄。

    奉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拿出藏在袖中的那一枚小小的选官令,晃了晃道,“奉某手上这一枚重若千钧的选官令,也正是由此而来,但不可否认,自宗女远离建康以来,改制之事虽在继续,但进度极其缓慢,除却选官令,在其他方面的改制几近于无。”

    谢清华精致的眉头微微一皱,她虽然身处安城,可有自家二兄留在建康为她守住基业,对改制的进展自是了如指掌。

    正如奉亦所言,自她离去之后,即使有着谢清珺的威慑,但名不正未免言不顺,少了一个谢家宗女的名头,改制一派的执掌人是她谢清华而非是谢清珺,二兄行事不免要束手束脚。

    再加上她那些一个比一个精明能干的臣属,明争暗斗,又不约而同的给二兄拖后腿,即使二兄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个人就把所有的事给做了,改制缓慢,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

    说来也是极令谢清华头疼,她的这些臣属,宣誓效忠的对象是她谢清华,即使她本人百分百的信任二兄,她这些臣属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毕竟她谢清华是谢家几百年来唯一一位宗女,即使才智出众如他们谢家那位开国皇后,也未曾得到她的地位,碍于男女之分,她这些臣属就生怕那一天二兄厌倦了风花雪月,生出夺位之心。

    因而他们为了维护自己这位主君,与自家二兄相处之时,就多了些提防之意,二兄吩咐下去的事虽然任劳任怨,可其间拖延一点时间,松懈一下心神,却是不可避免的事。

    何况大晋朝堂上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顽固派在上窜下跳,龙椅上那位也不是泥胎木像,时不时搞一点小动作推波助澜,玩弄着他的帝王心术。

    这内因外因种种因素相加,改制一事竟然还能有些许进展,她已经要惊叹自家二兄的天纵奇才了!

    谢清华点了点头,望向奉亦的眸光愈发柔和,口中却是反驳道,“奉公子说的虽然有理,只是这改制一事,若是做的好了,自然是功在千秋,利在当代。”

    “但若是出现了些许失误,只怕遗害无穷以外,就连我们这些主导之人,也免不了遗臭万年的下场,自然应当慎重再慎重,进度哪怕再慢些,只要不妨碍民生,那都不为过。”

    “宗女之忧,奉某也曾细细思虑过,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改制这相当于重新塑造一个王朝的惊天大事,更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急。”

    奉亦的身姿挺拔,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他俊挺的眉头皱起,流露出淡淡的忧色,缓声回道,“只是事应时而变,慢有慢的好处,却也要看是在何时。”

    “如今大晋的处境,明眼人都可看得清楚,歌舞升平的表相背后,说一句内忧外患也不为过,宗女倡行改制,无疑是英明之举,只是若是再这般慢下去,只怕改制尚未完成,大晋这棵参天大树,就要率先倒下了。”

    “北周本就与我大晋呈势均力敌之态,蠢蠢欲动,野心勃勃想要兼并天下,这敌我之间,我大晋退一步,就相当于北周进一步,向来容不得我等掉以轻心。”

    话说到这里,奉亦眼中的忧色愈深,“若是从前,幼主临朝,太后垂帘,藩王谋逆之心不死尚好,单单是这其中的一个,就足以让北周内部不稳。”

    “但偏偏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一个越瑾意,竟然让他以白衣之身整合了北周的朝政,所有不和的声音都被他的雷霆手段压下,昔年辅佐北周先帝的郁羽陵对他俯首称臣,就连叛乱的宁王也被他亲手断了生路。”

    说起越瑾意其人,哪怕是奉亦自认自己才华出众,也不由得心有戚戚焉,自越瑾意出世以来,做的事并不多,但桩桩件件,不说惊天动地,也足以震动大半个天下。

    当今天下之大,但除却主座上这位谢家宗女能与他相提并论以外,就连惊才绝艳的顾长安,在他面前,也必须倒退一射之地。

    这样不凡的人物,真不知道是从那里走出来的,难不成真如茶楼里那些说书先生说的传奇故事那样,其人便是天人临凡吗?

    奉亦晃了晃神,口中的论述仍旧在继续,“如此一来,北周朝堂上就只有越瑾意一个声音,如北周这样的庞然大物,若是掌舵之人是个无能的庸才,那自然是生灵涂炭,天下同悲。”

    “但若是掌舵之人换做越瑾意这样的天纵之才,北周的锦绣繁荣已成定局,而我大晋,就必须居安思危,否则亡国之乱,或许就在这二三十年间。”

    “若说从前的北周是头病虎,那么在越瑾意执掌北周朝政以来,它无疑就成了傲啸天下的猛虎,容不得我大晋掉以轻心。”

    奉亦说到这里的时候,吴爵和张宗秦都没有在心中继续思量自己的立场,而是侧耳仔细倾听起了奉亦以法家高徒这一身份说出的见解。

    位卑不敢忘国优,纵使他们出身不同,己身所奉行之道亦有斗争,但在自己未来要忠诚的家国面前,无人再有多余的心思。

    商容与看着在座诸位士子的表现,潇洒的眉目之间难得闪过了一丝怅然,本是天涯零落人,何处有家可归还,纵使世人尊称他为大家又如何,到底是无家无国的漂泊之人!

    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洒脱,心中暗笑自己莫不是当真上了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感慨。

    无国无家又如何,他已经不是当年那流落街头的弃儿,金银美人,任他取之,即使他醉倒画舫,也好歹有美人愿意为他铺床叠被。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路途要走,他商容与,从被自家师傅捡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走上这条孤独寂寞的武道之路。

    这一路走来,或许无妻无子,或许无家无国,或许无所归处,但心甘情愿四个字,就是他坚持到如今的最大动力。

    即使奉亦言语之中大晋的局面如此危急,依旧难以见到谢清华失态的模样,她还有心情注意到下首商容与起伏的心绪。

    她在心中自语叹息,出世与入世,二者之间的界限当真是难以把握,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不仅大宗师未成,这商容与还会陷入自身的心障之中。

    否则一位心志堪称是千锤百炼的宗师级人物,又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被他人言行动摇心绪,只是不知商容与他自己,究竟有没有察觉到自身的危险境地!

    谢清华轻轻瞥了商容与一眼,眸光回到奉亦身上,微微一笑,从容接话道,“北周之忧扰乱我大晋已久,素来是我大晋心腹大患,但北周虽强,我大晋泱泱大国,从不惧它,独木难成林,只怕奉公子还有外忧未敢道出?”

    “宗女英明,”奉亦苦笑着拱了拱手,说完北周之后,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天下间那些附属小国,他少年时游历天下,对那些附属小国的心思作态,当真是再清楚不过,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我大晋麾下那些附属小国,随着承平日久,也各自有了各自的野望,在昔年大晋黑云铁骑威慑天下的时候,这些小国恭顺背后,都不免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如今我大晋兵力比之昔年薄弱,这些附属小国更是蠢蠢欲动,尤其是历年来对我大晋的岁贡,这些小国更是颇有怨言,倍觉屈辱。”

    “当然,这些附属小国,即使联合在一起,只怕也无力挑恤我大晋的位置,只是若是它们有了北周的支持,又是不一样的境况?”

    “至于内忧,想必我奉亦不提,宗女亦是了如指掌,我也就不做那画蛇添足之人,只是宗女问我欲以何为奉行己道,奉某只能说,推法于天下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方是奉亦之为!”

    “推法于天下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谢清华喃喃的又重复了一遍奉亦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