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别这样-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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昰面如冷霜,毫不留情的对着面前的几人说道:“明早卯时动身,别有歪脑筋,否则。”说罢,腰间一把柳叶弯刀抽出,映着篝火,反射着一道刺眼的光,让猴子都是心底一惊:这女人的道行绝对是在自己之上,甚至都在宁叔之上。
这下好了,原本进山之前这小妞还能够等着他们,偶尔还能歇歇脚,被许迪这么一闹,这女人简直就没了‘怜香惜玉’把他们几个人当作是活车夫一般,不知劳累的上山,短短的一个上午,便是上了半山腰都没歇口气。
“我说,咱们要不偷偷歇会,你看那杨样兄弟,都快断了气了。”都说胖子事多,这许迪一路上,一会又是要蹲坑一会又是要解小手的,实在是墨迹的很,连邓波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因为他也是胖子啊。
猴子见这杨样的脸色是不怎么好,可能真的是体质问题,加上这山上海拔一高,耗氧就变得严重起来。
“歇五分钟,我能摸到她走的路。”猴子带着这帮没有修道过的人确实有些麻烦,但是宋犁田是交待过的,没这几个人,确实还实在拿不到那几样东西。
听到这一声,这许迪紧绷的身体突然就放松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还背靠在滑腻的青苔石壁上过着悬崖小道,这腿根子一松力,自然脚底就是一滑。
“啊!”这许胖子吓得脸色苍白,他连忙扣住这身后的石壁,可是这青苔湿滑是你两个肥手指就能扣的住的?
猴子眼疾手快,看到这胖揍失去了重心,急忙马步一扎,一只手上前抓住了许迪的手,那后面的邓波也是心急,往后退了退,省的自己也掉了下去。
“杨样,跟着我别掉了下去。”邓波连声催促到,可是一想到这杨样或许有些坚持不住了,正准备带着他先到一边歇一会呢,可是他一转身!
杨样不见了!上一秒还在身后,突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邓波还以为他自己下山了,可是这泥泞的山路脚印一眼就能看清,下山的路只有他们上来的脚印和杨样方才站在原地的脚印,他就跟突然消失在原地一般。
“猴哥,杨样不见了。”邓波心急的对猴子喊道,这队伍突然消失了一个人简直就是大事。
猴子手上还吃着许迪的反拉力,这邓波一喊又给分了神,他也不住脚底一滑。
“抓住我!”许迪慌了神。
嘭——嚓——
猴子腰间的倒勾弯刀也给抽了出来,连忙插在山路上,给了点缓冲的力,可是这仿佛就是徒劳,这小小的刀柄怎么可能受得了两个人的力道。
刷刷——这刀直勾勾的往后退,那后面就是深渊,深不见底!
邓波只能干着急,他还四周寻找着看能不能看到杨样的身影,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惧意。
没想到没有看到杨样的身影,在他身后的一片树林之中看到了一双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第二百零四章 老鬼僧老!()
第二百零四章老鬼僧老!
迎风古楼,这雕花的栏杆也是有了年岁了,红漆也是掉了差不多,看起来大多是被风雨给打掉的,但是让人为之叹绝的是那古楼的门匾还是让人醒目,那四个烫金的大字,就如才刻上去的一般。
“天平古楼,妙哉。”一声赞叹出自那背手久立门前的棕袍老者口中,那老者矗立许久方才吐出这几字,就跟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门上雕花绣环,这暴露尘埃千年连铜绿都不曾几许,实在是天工之作。
布鞋点地,身形轻挪,摇晃之中有着说不出的玄奥,这老者放在常人严重定然是耄耋年龄,那枯瘦身形摇摆不定,就如在风中飘荡的枯叶一般或者说是那几乎将要泯灭的一根香烛。
老者身后定立着十八黑衣,八人靠前站立,后十人单膝跪地,额头几乎贴在膝盖上,让人完成一个硕大的弧形,这形状实在是有些怪异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肃穆。
“老宗主,有‘野物’上山了”那靠前的八人之中,有一位手臂上绣着一条白赑屃纹,看样子是这个队伍的小头目,当他说道野物这二字的时候,更是刻意的加重的说了两下,话语中透露着残忍之意。
老者伸手想要去推门的手悬而又止,那浑浊却清明的眼神突然凝炼起来,缓缓吐出两个字:“掌嘴。”
就在一瞬间,那绣着白赑屃的男子当机立断的卯足了力气抡了自己一巴掌,仿佛那右脸皮不是自己的一般,抽起来也是爽快。
老者只是看着,并未喊停,那黑衣人也就没停手,力量和速度如一。
“啪啪——”
当有着血滴准备滴落的时候,老者膝盖只是一点,那黑衣瞬即跪下,用双手捧住了即将下落的血滴。
“下回记住了。”老者别过身轻声说道,就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是,天尊”黑衣人一个疏忽,就给自己遭来一顿毒打,实在是有些不值当,但是熟知祸从口出的他,只是默默的咽下去那被自己掌掴下的牙齿,脸上还是摆出了一副恭敬的模样。
这古楼看来已经是许久没有访客了,因为那门柱上的‘迎客灯’早就空了芯,门陀罗面色有点怅惘,似乎此情此景触了他多少思绪。
那双枯手搭在了狮头门锁,轻声的叩了两下,很是清楚的听到了,那回声一直荡到内室,绵绵不断。
山上枭鹰盘旋,已经正午,可是这山顶依旧云雾缭绕,就如置身一片仙境之中,那远哞不断,一声接着一声,似乎那翱翔的苍鹰见到他守护多年的‘古楼巢穴’迎来了一群陌生不速之客,黑衣黑影让它感到了威胁,于是乎就像用那与天音相连的嘶鸣来警示外来者。
“呱噪”那单膝跪地的十人之中似乎有一人觉得有些烦躁,这‘鹰报丧’实在是有些不吉利,让人心神都觉得不宁。
贸然的一只黑色毒钉便是横空飞出,那鹰枭也是感受到了危险,一双鹰眸紧盯,那钉子远而瞬至,几乎就是一息之间,一场血雨将要降落之时,一道黑影凭空飘过,红丝将那黑钉击飞,砸在了顽石之上,还反弹出一点火花,发出呛呛的响声。
抛出黑钉的黑衣人瞬即消失在原地,那原来呆着的地方便是立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像是被炮弹击打过一般。
本以为躲在十七丈外的活杉松能够躲过一劫的黑衣人,胸前瞬间一凉,直到意识涣散眼神还盯着那之前停留的地方,唯有碗口大的伤口还在恣意的向外喷着血。
“善哉善哉,使不得使不得”当一袭袈裟从苍茫林木后面踱步而出的时候,那十七人身子便是立即紧绷了起来,这人的压迫感丝毫不低于老宗主,或者说叫做老天尊。
鹤发童颜,银须飘荡却掩盖不住那红润的脸庞,眼角的沟壑很深,但是留得都是嫩肉,除了一身老气之外,几乎无法从其他地方辨认出这其实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门陀罗见到手下被斩杀,并没有丝毫的怒意,甚至连一点点惋惜都没有,就如风吹过衣摆一般,顶多是扰了我的衣褶而已,那叩着醒狮的手便也收回。
呵,这正主都出来了,还多做那些无用功干嘛呢?
“为何?”上来便是二字,这门陀罗似乎在问‘为何要这么晚才出来’,反正不会是‘为何杀我门徒’
那白眉老僧如同孩童一般逗着手上不动的鹰隼,似乎之前被吓坏了一番,可是他嘴中一吐气,这鹰鬼儿又是活了过来,见是旧友,鹰眸中自然是少了几分敌意。
“小哥儿没事。”老僧将鹰足一挪至手腕,这样好着力,省的鹰哥儿站不稳,到时候老家伙自己又要心疼,这野山头孤僻端也就这一只傲隼才能陪着他了,这隼种可不是凡间易见的俗品,少说都是那——约莫龙鹰劳什子的,至少老僧是这么认为的。
这一句答非所问并没有让门陀罗太多吃惊,这老秃驴要是好好回答他,那还真没了这江湖上的——老鬼僧老这个名号了。
门陀罗将手中一直把玩的敢当一停,闭了气息,朝着老僧走去。
让兰走?
老僧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身边的变动的能量,这让兰走便是内家子弟最为憧憬的几个上品步法之一,这姿势虽然优美如兰花一般,可是夺人性命也是一息一招之间。
轻轻抚着鹰哥儿的后背,鹰哥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便是兀自想要夺翅而飞,没想到却被老僧被拿捏住了,一道轻声细语响起:“何足挂齿?”
“江湖走多了,总是会着了魔,何不来品读那释迦牟三字经法?”才是几息,那门陀罗就在几步以外,但是这老僧如同入定一般,站在原地。
无言无语,无情无欲。
“何刹——?”门陀罗伸出一只手,既没有华丽的招式和掌法,也没有多余的步伐和杂音,就这么淳朴平凡的一掌。
老和尚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袈裟一抖,那草芥布鞋迎着那肉掌踢去。
桀骜至极!这门陀罗还不够他出手,真的还不够。
佛说: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那如同浮尘一般的芥子,当真容纳须弥世界?可是万物本为一体,力量都是互通的,谁道能够看透,甚至追寻几十年佛说的老和尚也才初涉佛偈而已。
门陀罗倒退而出,用倒飞甚至可以说的更恰当。而另一边只还是手上轻轻抚着鹰隼的后背,很轻。
“佛陀今天不想杀生。”老和尚终于也是收起了那慈眉善目,虽然知道门陀罗只是试探的一招,只是点了深浅而已。
门陀罗压了一下起伏的气血,像他这个年级,血液都已经沉透在了岁月里面,都沉到了最低端,想要再次鼓起来,都是难得很。
即便这样,站立和跪着的十七人还是原来的姿势,来扭头来观战的迹象都没有,因为刚才已经有人替自己自作主张付出了代价,此时的那人或许胸前都爬满了蝼蚁。
“你我多少年未见”门陀罗顿了顿身形说道。
“三十七年零六月”老和尚想都没想便是说出了时间。
“非也,三十七年零九月,有三年闰了”就像是矫错一般,门陀罗笑着打趣说道,显然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毕竟没有老和尚保养的好,这老鬼僧老虽然年龄不差门陀罗,但是除了那光头较为显眼,面容还是近似中年人一般。
老和尚竟然破天荒露出了一丝绯红脸,如同孩儿一般的可爱表情。
这华山之巅的温度自然是比山下冷,这门陀罗也是一把年纪了,两人对立久久不语,这场面就跟那六七十年代的老默片一般,索然无味。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和尚一声梵音,就和念叨经书一般,无趣却又有着别样的意义,但是这对话的对象看似就是这矗立假寐的门陀罗。
好好一代魂宗之主竟然和这么一个模样滑稽的和尚对话,这传出去何不笑掉别人的大牙?但是只有门陀罗知道,这老和尚的实力绝对是当今天下前三甲的一席之主,要说自己是天道天尊境算是极限的话,那这老和尚或许已经窥破天道?
门陀罗生性冷淡,几十年未见,再怎么冷漠也不至于就说这片言只语就罢了?
老鬼僧老也是觉得自己是口干舌燥,这妖人和年轻时一般无二,甚至还没这鹰哥儿有趣的紧。
“鹰哥儿、鹰哥儿,你倒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