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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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司祚有动静了?”李仲飞下意识的向南望去,天地间漆黑一片,他自然看不到什么。
史弥远走至马前道:“昨夜鲁司祚称黄韬兵败,其实是在诈我们,在下已派人打探过,直到此时,龙师仍然与虎师打得难分难解,而且濠州吴曦和庐州郝连杰的援军也赶到了,鲁司祚根本自顾不暇、寸步难行。”
“真的?太好了!”李仲飞大喜过望,忽见明州兵较之先前又少了不少人,而且史弥远也好像身上带伤,不由奇道:“你们也参战了?”
史弥远叹道:“在下得到这个好消息后,正准备派人报于你们,却见一华服宦官打马穿过我们埋伏的地方,在下怀疑是李后所派,便想将其截下。谁知那人武功奇高,数个照面便杀伤了我们三四十个弟兄,若非那人着急赶路,恐怕在下性命也将不保。”
“庆森?”李仲飞惊道,“你们竟然碰上庆森了,在下方才还在奇怪他为何没有随李后前往灵隐寺,原来竟是去找鲁司祚了,怪不得李后如此有恃无恐,果然事先有所安排。”
“庆森是谁?”史弥远面露疑惑,低吟道,“从未听先父提及过此人。”
李仲飞沉声道:“他是李后身边的红人,吴历死后,他便做了仁福宫的管事太监。此人武功已堪化境,不瞒史兄,上次在下便是被此人打成重伤,若非罗神医医术精湛,恐怕到现在还无法复原。”
“李后手下竟有如此高人?”史弥远听了后怕不已,咋舌道:“幸亏在下没有逼他过甚对了,灵隐寺战事如何?李兄弟这是欲往何处?”
“京城恐有变故,姜长老命在下前去协助。”李仲飞无意详说,抱拳道,“灵隐寺正缺人手,还请史兄辛苦一趟。”
“份内之事,不敢烦请。”史弥远也抱拳道,“李兄弟速去,来日江山清明,你我再举杯痛饮!”
“一言为定!”李仲飞重重一点头,扬鞭催马继续前行。
既然龙师未败,又添濠州、庐州两支援军,虎师已然不足为虑。
想到此处,李仲飞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一路顺畅,不足半柱香的功夫便已至临安城下。
和往常一样,城头火把如炽,一队队铁甲士兵来回巡逻,看不出丝毫异常。李仲飞无法断定是不是殿卫把守,不敢贸然叫门,拨马在城门附近来回溜达,打算找个机会攀上城墙,却不知他刚一接近,便被城上士兵发现,迅速报告了守将。
守将示意士兵莫要声张,手扒垛口向下张望,饶有兴致地看着李仲飞转来转去,良久才喊道:“夜风清冷,兄弟快上来喝杯热酒吧,本将这里可是有上好的女儿红。”
李仲飞一愣,随即听出是郭杲的声音,不由苦笑道:“难得将军有如此雅兴,在下此时却心急如焚,恨不得背生双翅飞进城去,将军快打开城门吧。”
“早知兄弟轻功超群,何必这么麻烦?”郭杲双臂环抱,显然没有开城放人的意思。
李仲飞惦念赵扩安危,又苦于城上人多眼杂无法直言,只好叹口气,弃马快步跑至城墙根处。
只见他猛提一口真气,暴喝声中身形陡然拔高了两丈有余,不待冲势变老,他脚尖轻点墙砖,借力再次跃起,如此两三个纵跃已稳稳落在郭杲身旁,引得附近士兵无不拍手叫好。
郭杲知他能爬上来,却想不到竟如此轻松,嘬着牙花子道:“看来本将要提醒工部尽快修缮城墙了,简直形同虚设嘛。”
“说得轻巧,你爬一回试试?”李仲飞没好气地横了郭杲一眼。郭杲哈哈大笑,搂住他的肩膀道:“你怎么在这里?可知灵隐寺”
“在下正从灵隐寺过来”李仲飞侧目左右欲言又止,郭杲会意,拥着他朝城下走去。
待躲开守卫,李仲飞才将经过及姜善峰的猜测讲了一遍,郭杲听后点头道:“姜大侠所虑极是,殿下必须转移住处,即将君临天下,怎能还待在那种烟花之地?”
“将军没听明白吧?”李仲飞挠挠头,郁闷道,“性命都快不保了,将军却还在意烟花不烟花?”
郭杲瞅着他,眼中满是笑意:“依你又当何意?”
“你!”李仲飞勃然大怒,甩手打开郭杲的胳膊,“在下认为已说的非常明白,却不知将军顾左而言他,所为何意?”
见他动了真火,郭杲终于收起嬉笑,正色道:“兄弟莫恼,今日乃除服祭礼,殿下一直待在重华宫,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听到赵扩无恙,李仲飞这才转嗔为喜,高兴道:“既然如此,就只剩虎师了,还请将军火速发兵驰援,协助黄韬等人尽快平定战事。”
“虎师怎么了?”郭杲笑道,“黄韬又怎么了?”
李仲飞刚要道明龙虎二师战况,忽然觉察到郭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皱眉道:“将军又想戏弄在下?”
“哈哈哈哈”郭杲拍打着李仲飞的肩头,笑得前仰后合,“被你看出来了,龙虎二师打得天翻地覆,本将岂能不知?不然本将今夜为何亲自登城守夜?”
“求将军饶过在下吧。”李仲飞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道:“想必将军早已发兵城南了吧。”
“这倒真没有。”郭杲却摇摇头,趴在李仲飞耳边低语了一番。
第五百六十六章 街口意外()
夜色渐深,初更将尽。
李仲飞牵马走在城中,嘴角挂着惬意的笑容。郭杲一席低语,不但让他心中那块大石彻底落了地,更令他对李党的覆灭充满了信心。
“郭将军不愧老谋深算,每一步棋都好似一把利刃直插敌人心脏,可笑我方才听到他按兵不动,还几乎真的当场翻脸。”李仲飞轻抚马鬃,感慨万千,不由回想起郭杲那双深沉睿智的双眸
郭杲趴在李仲飞耳边,声音虽轻,却透着无比冰冷:“本将拿你当兄弟才对你直言,黄韬和鲁司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眼里何曾有过大宋朝廷,有过江山社稷?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自相残杀,省的将来麻烦。”
李仲飞对黄韬并无好感,先前被其算计一事仍令他耿耿于怀,但事关重大,他不能不为大局着想:“将军此言差矣,万一黄韬不敌,鲁司祚得以赶往灵隐寺救走李后,我们岂不前功尽弃?”
“黄韬没那么不经打,”郭杲满不在乎地笑道,“再说灵隐寺地势险峻,不利大军施展,只要姜大侠他们能坚持到明日早朝便可。”
李仲飞不解道:“明日早朝何事?能够左右龙虎二师战局?”
“何止,”郭杲得意道,“今夜一过,殿下便成了圣上,李后也就成了李太后。殿下可不似当今圣上这般无用,到时候圣旨一下,四方听令,李后还能翻得起多大风浪?鲁司祚还肯心甘情愿的为她陪葬?”
他话锋一转,忽又叹道:“非是本将不肯发兵,实乃今夜至关重要!城内尚有李党余孽未消,殿卫兵力见拙,不敢擅离半步啊。”
“在下正为李党余孽而来,”李仲飞沉吟道,“不过殿下既已身处重华宫,他们的计划自然落了空,难道将军以为他们敢去宫中行刺不成?”
“那倒不至于,”郭杲冷哼一声道,“不过这些人不除,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早先时候宋义勇送来消息,说除服祭礼结束,李党倾其全力要在殿下返回金玉兰阁的路上设伏。”
“原来将军知道的比我们还清楚,”李仲飞不悦道,“那为何屡屡戏弄在下?”
郭杲眨眨眼,嘿然道:“还不因为你上次男扮女装进宫?本将一见到你便忍不住开几句玩笑,哈哈可惜本将当时竟没认出你来。”
“唉,就此打住吧,在下这辈子不再出丑了。”李仲飞满脸通红,忙岔开话题道,“将军是想将计就计,一举歼灭李党爪牙?”
“对,但本将的目的不止李党,”郭杲故作神秘道,“如今还有一人正在城中伺机而动,静观咱们与李党拼个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
李仲飞一愣,惊道:“赵晋?将军为何不派兵捉拿?他敢进城,正好可以瓮中捉鳖!”
“没这么简单,”郭杲摇头道,“赵晋拥兵数十万,又乃皇室宗亲,反意未明,仅凭咱们手上这点证据根本无法定他死罪。倘若强行动手,恐其会与李党联合对付殿下。殿下根基未稳,一旦陷于被动,这大宋天下又不知要乱多久。”
“原来如此,”李仲飞深以为然,叹服道,“将军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在下自愧不如。既然将军提及此人,想必心中已有了对策吧?”
“不错,本将打算利用李党伏击殿下一事引蛇出洞,一石二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除掉赵晋。”郭杲面色凝重道,“不过还需兄弟与诸位义士鼎力相助,大家一起演出大戏。”
“赴汤蹈火,义无反顾!”李仲飞忙重重点头,请他详细道来。
随着郭杲将腹中计划和盘推出,李仲飞不禁两眼放光,激动地手舞足蹈,直呼妙计。
收回思绪,李仲飞仍忍不住暗自偷笑,大喝了一声“好一场大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此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重华宫西侧的鲁府附近。
“只顾着回味郭将军的妙计了,竟不想来到了此地,眼下关头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免得生出事端。”他左右看看,见无人认出自己,忙翻身上马继续向西而行。
刚至路口,忽然从北面拐过来一群人,几乎与他撞个正着。为首一个华服少年被他坐骑所惊,扑通跌倒在地,大呼小叫的没完没了。
与少年同行之人皆仆从打扮,见状纷纷围上去搀扶,那少年却不起身,一顿乱拳打开仆从,指着李仲飞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撞本少爷!”
李仲飞只觉酒气扑鼻,心知遇到了一帮醉汉,便想径自打马离去,谁知那少年仍不依不饶,跳将起来一把扯住马缰,叫道:“你撞了本少爷就想一走了之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赔钱,赔钱!”看身手,倒像是练过几年功夫。
“赔钱?你想让在下赔多少?”李仲飞见他醉眼惺忪,不愿与其一般见识,只得自认倒霉尽快了结此事。
少年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李仲飞叹道:“好,五两便五两。”
“啊呸!”少年却好似受了极大的侮辱,跺着脚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你当本少爷是要饭的吗?纹银五百两,少一个子也不行!”
五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开销,而少年张口就要五百两,李仲飞不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冲旁边那群仆从道:“你家少爷醉了,快扶他回去吧,别给自己惹麻烦。”
一个年老的仆从忙不迭的去拉少年,哀求道:“少爷,咱们回家吧,如今不比往日,莫再让夫人挂心了。”
“滚开!”少年闪身躲过拉扯,顺势将老仆从甩了个踉跄,吼道,“我娘?她何时管过我?她只会对爹言听计从!在他们眼里,我早已成了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不孝子!”
“莫说了,莫说了。”老仆从的声音已带了哭腔,见劝不住少年,只好冲李仲飞作揖道:“李公子切莫怪罪,我家少爷无意冲撞公子,还望李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
“你认识在下?”李仲飞打量了老仆从几眼,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老仆从指指鲁府,躬身道:“公子曾在府上住过一段日子,老奴当然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