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2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得帅帐,他一把摘下头盔狠狠摔在了地上,沉重的亮银头盔与青石地面碰撞,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将一直在帐中等候的李仲飞和雷鸣着实吓了一跳。
“妈的,老子就不该来这鬼地方!”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鲁司祚焦躁地拉扯着大氅的结扣,口中不住发着牢骚。
李仲飞帮他拾回头盔,仔细地拭去上面的尘土,才道:“大哥因何发怒?”
“还不是那李远沛,这天底下的好事全被他们家占去了不算,竟当众赶我出来,气死我了!”鲁司祚怕被李、雷二人看出他的心虚,对误伤李良军一事绝口不提,接过雷鸣递来的水碗,只是一味数落李远沛目中无人。
要知道,鲁司祚与李远沛的矛盾由来已久,一个人李后依仗的虎将,一个是李后的亲弟弟,二人官职相同,又各自手握重兵,自然谁也不服谁。若不是平时在京城中有李后镇着,这二人恐怕早已反目成仇了。
对此,雷鸣感觉劝无可劝,只得叹口气,小声道:“粮司库刚送来了粮草,还有一些时鲜果蔬,将军自昨日便水米未进,想必饿了,卑职这便去安排膳食。”
“吃个屁!气都气饱了。”鲁司祚没好气地瞪了雷鸣一眼,将水碗又塞回给他,“你就知道吃,也不帮本将想想对策。”
雷鸣暗自一撇嘴,心说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能帮你出什么主意,你这不是乱发无名火么?
不过想归想,他可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任凭碗里的水洒了自己一袖子,退到一旁垂首不语。
见他如此,鲁司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在帐中转了几圈,咬牙道:“老子非找点事整整李远沛,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说着,又冲雷鸣吼道:“让你想对策,你耸拉个脑袋作甚?要觉得那玩意没用,干脆自己砍下来当夜壶!”
雷鸣见躲不过去,苦着脸试探道:“要不,咱们给皇后娘娘上密奏,狠狠告他一状。”
谁知话音甫落,鲁司祚更怒,扯着嗓子嚷道:“你白痴啊!娘娘是他的亲姐姐,告他的黑状,老子活腻了不成?”
雷鸣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脑袋垂的几乎缩进了胸腔子,任鲁司祚如何催促,再不肯说一个字。
“你……嘿!”鲁司祚无奈,又开始在帐中转圈。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百五十六章 于赵联手()
庐江兵少,三路大军暂驻城中,自然要根据各自区域担当起外城防务。龙师退居内城,南城一线便由虎师和江州军以城南门为界,分左右值守。
李仲飞和雷鸣登上东城门,沿城墙向南巡视,将至城南时,二人驻足扶垛,远眺赢家庄方向,并不见有半点动静。
“算算时间,探马也该回来了。”阴云蔽日,呼啸的北风冰冷异常,雷鸣裹紧战袍,轻叹道:“倘若嘉王殿下落到赵晋手中,就真的麻烦了。”
李仲飞心中暗笑,脸上却不露声色地问道:“鲁将军何时派出的探马?”
“不是咱们派出去的,”雷鸣摇头道,“方才入城时,我见靳全胜安排了十余侦骑前去打探赵晋军动向。”
说罢,他又叹口气,小声嘟囔道:“说实话,如此混乱形势之下,靳全胜还能冷静对待,不失为一员上将。可惜李远沛妒贤嫉能、贪功无度,没有让他参战,否则还不至于落得个一败涂地。”
“也许吧,”李仲飞不认识靳全胜,有些不以为然的随口敷衍着。
说话间,城外马蹄声起,一骑快马远远驰来,马上之人不等接近吊桥,便大叫守军开门。
雷鸣俯身喊道:“可是探得了什么消息?”
“回将军!”那探马高声回应道,“一个时辰前隆兴军撤出赢家庄,自城西五里处退往了大兴港方向。”
“走了?”李仲飞略一皱眉,在旁道:“你可见到隆兴军中押有俘虏?”
“所有被俘的将士俱已放回,隆兴军不曾带走一兵一卒。”探马想了想,又道,“连城外三处大营中遗留的粮草辎重也纹丝未动。”
李仲飞又问道:“放回的俘虏中有鹰卫的宋将军吗?黑脸,长得有些偏胖,大概四旬上下。”
这次探马想也不想,便道:“小的认识宋将军,曾见到他在西城设防,并没有被俘啊。”
李仲飞心里一沉,皱眉不语。雷鸣打发走探马,笑道:“公子还在惦记赢家庄里被捉住的那两个反贼?”
“正是,”李仲飞长叹口气,转身继续向南走去。昨夜追上那群江州兵时,他已认出被俘的正是紫英夫妇。
既然宋义勇安然回营,看来二人没能在半路被赵晋军救走。如此一来,他必?尽快想办法亲自救人了。
雷鸣哪知他心中所想,追上来问道:“不过两个小喽啰罢了,抢过来也顶不了多大功劳,就算让给他们又如何?”
“雷兄想的太简单了,小喽啰有时也有大用处啊,那二人必定知道嘉王的去向,”李仲飞故意叹道,“这下子恐怕又要被李远沛抢先了。”
“还真是这样啊!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撕破脸给他们抢过来。”雷鸣一愣,不由着急道,“唉,鲁将军若知晓,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
他猜得没错,鲁司祚此时正在县衙后堂、李远沛的临时住所中暴跳如雷,而李远沛则阴沉着脸,端坐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见鲁司祚越说越难听,一旁的李良军终于忍不住冷笑道:“鲁将军休要埋怨别人,当时战局危机、敌强我弱,无法取胜也在情理之中。若换做鲁将军你,恐怕败得更快。”
“放屁!”鲁司祚拍案大怒,指着李良军的鼻子吼道:“亏你还知道敌强我弱!我问你,你为何放弃坚守营寨贸然出击,舍长就短与敌军打野战?你们若据寨而守,牵制住敌军主力,本将的援军瞬发即至,何败之有?”
“将军好生健忘啊。”李良军拉长了嗓音,不屑道:“当时将军来的也不算慢呀!结局还不是一样?而且败势初显之时,下官记得仍属将军你跑的最快啊。”
“你!”鲁司祚脸色涨得通红,一时又不知如何反驳,坐回椅子上闷声道:“就算无法取胜,若多拖延片刻,本将的人也能突袭赢家庄,将嘉王一党一网打尽。”
闻言,李良军嘿然道:“原来将军为这事生气啊,其实大可不必,下官早已派人去过赢家庄,还抓了两个俘虏回来。”
“当真?”鲁司祚故作不知,等李良军继续说下去。李良军却冷哼道:“将军不要以为天底下就你会打仗,下官与李将军也绝不含糊!说我们贸然出击?难道当时李将军不应该‘围魏救赵’,出兵进攻赵晋大营,而是应该眼睁睁看着下官这点人马被其两面夹击?”
“我可没这么说。”虽急于想知道被江州兵抓去的那二人下落,鲁司祚却不能随便开口相询,只得?着李良军的话问道:“从西侧袭击你的是什么人?难道赵晋那厮仍不断向江北增兵?”
李良军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戾芒,恨恨道:“下官还没来得及说呢,那些人不是赵晋的隆兴军,而是龙骧军!”
“龙骧军?”此话一出,不止鲁司祚,连一直沉思不语的李远沛也吃了一惊,齐声叫道:“襄阳于庆勇?”
鲁司祚咽了口吐沫,追问道:“他为何知道嘉王在此?”
李远沛则怒道:“姓于的几次三番坏娘娘的大事,上回因他驰援青螺岛,逼得徐寿无功而返,娘娘还没找他算账,如今竟又来庐江掺和,真真该诛九族!”
自大宋开国以来,为防止藩镇作乱,朝廷不断大力削弱地方职权。至高宗朝,各镇节度使早已成为坐享厚禄的虚衔,只剩极少几个军镇还有一定实权,襄阳节度使于庆勇和隆兴节度使赵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相较于赵晋,于庆勇手中的权力更大,不但将包括襄阳在内的整个京西南路的军政财大权集于一身,而且还掌握着龙神四厢军之一的龙骧军。此人公然支持赵晋,对妄图篡夺赵氏天下的李党,无疑是雷霆般的噩耗。
就连狂妄如鲁司祚,此时也对庐江局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再顾不得旁枝末节,冲到李良军面前,急声道:“你抓得那两个人现在何处?可问出了嘉王去向?”
李良军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道:“为何要告诉你?这二人是我手下抓的,与你何干?”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四百五十五章 厚此薄彼()
李仲飞探头看了看龙师和江州军退去的方向,此时两支大军已将所持火把悉数熄灭,天地间黑茫茫一片,与灯火通明的赢家庄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算准了二李会入城?万一他们绕城而走,径直离开庐江地界呢?”
鲁司祚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你若不信,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李仲飞知他好赌成性却从不碰钱财,跟着笑道:“未尝不可,但不知将军的赌注是什么?”
“我若输了,一个月不碰女人!”鲁司祚咧嘴道,“你若输了嘛……到时候替我办件事便可。”
李仲飞愣了愣,讪笑道:“一个月?将军的赌注大的骇人,在下怕承受不起所托之事啊。”
“承受的起,你绝对承受的起!”鲁司祚哈哈大笑,与李仲飞划破了手指,互击血掌三下,立了赌局。
吸吮着指尖上划出的细微伤口,李仲飞心头忽然涌上一丝不安,是因为含糊其辞的赌注?还是因为方才鲁司祚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说不清,也想不明。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鲁司祚和雷鸣已经走下了高坡,他忙收拢心神追了上去,和二人一起指挥士兵列队入城。
不多时,兵至庐江城下,果然见到大批士兵涌在城东护城河外等待进城。数千人你推我搡、互不相让,将偌大个吊桥堵得水泄不通,偶尔还有一两个腿脚不利索的失足掉进护城河,引起阵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场面极为混乱。
李仲飞见自己输了赌局,心中不免有些悻悻然,一边担心鲁司祚会让他做出有违良心和道义的坏事,一边猜测二李退而不却,定是不甘心就此失败,这庐江城外恐怕还要有场恶战。
正踌躇间,忽闻不远处有人在高声怒骂拥堵城门的士兵:“奶奶的熊!都死了爹娘赶去奔丧么?还有没有一点大宋禁军的样子!”
循声望去,原来有一队骑兵正在护城河边来回巡视,试图维持秩序。鲁司祚认出为首的骑将正是无为军兵马团练使靳全胜,当即拍马上前打招呼。
二人错马并肩,靳全胜行礼道:“卑职昨天便接到通报,得知虎师也赶来了,还一直奇怪会由哪位将军带队,想不到竟然是鲁大将军亲自驾临。”
虎师刚抵庐江时,便曾派人来索要过粮草,如今靳全胜揣着明白装糊涂,显然想掩饰自己拒不调拨粮草之责。
对此,鲁司祚无意追究,自然也不会点破,呵呵笑道:“难为靳将军还记得鲁某,眼下敌军势大,靳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鲁将军言重了,”靳全胜耸了耸肩,笑眯眯地说道:“龙师虎师也好,江州军隆兴军也罢,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