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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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飞点点头,一脸沉痛。紫英的脸色更加沉重,她望着无边的黑暗,迟疑道:“赵大人可曾看清黑衣人退往了哪个方向?”
赵晋想也不想便道:“向南。”
“大人为何如此笃定?”看紫英的神色,好像极不愿意听到这个答案。
赵晋扫了一眼地上凌乱的脚印,轻咳道:“赵某多年征战,这点经验总还是有的。”
闻言,李仲飞连连点头,紫英却脸色惨变,顿足道:“坏了!坏了!”
赵晋隐约觉察一丝端倪,沉声道:“难道……”
见紫英点头,赵晋急道:“还不快走?我带来的马匹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可陵儿还未醒来,”紫英想从五子手中接过冷陵,五子却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不露痕迹地避开了紫英的手。紫英微微叹道:“除了他,我们谁也不知道殿下在哪儿啊。”
李仲飞忍不住插口道:“咱们不是商议不去惊动殿下吗?”
“此一时彼一时,”紫英沉声道,“黑衣人退却的方向正是殿下的藏身处,万一……”
赵晋跟着点点头,探了探冷陵的鼻息,又向其额头上摸去。李仲飞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做什么?”
“弄醒他啊
”赵晋看了紫英一眼,道,“如今哪有时间等他自己转醒!”
“那也应该掐‘人中’穴,额头……”李仲飞愣了愣,猛然想起当年曾听宗天海提到过,人在昏迷之中,若以内力灌注其“天庭”、“印堂”两处穴道之一,可迅速将人逼醒,但对昏迷之人的伤害极大,一般只用于受刑不过的犯人身上。
念及于此,他面露不悦:“赵大人的办法怎可用在自家弟兄身上?”
赵晋没想到李仲飞竟识得官府逼供的手法,有些尴尬地挣开手,仍不甘心地说道:“那你拿出个有用的办法来!这两日耽搁来耽搁去,几乎坏了大事,如今已被妖后的爪牙发现,我们还要耽搁到什么时候?耽搁到殿下身首异处吗!”刚说完,他突然冲地上狠狠呸了几声,又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瞧我这张臭嘴,晦气!”
紫英叹了口气,道:“仲飞,不妨按赵大人的办法试试吧。”
“怎么可以!‘天庭’、‘印堂’何其凶险,万一发力不准,将对冷兄弟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李仲飞脸色一沉就要发火,但看到满地的尸体和遍体鳞伤的血盟弟子,他长长叹了口气,从五子怀中接过冷陵,咬牙道:“唉……我试试吧。”
话虽如此,他仍放弃了“天庭”、“印堂”,只在冷陵的“人中”上轻轻按压,口中低唤着冷陵的名字。
赵晋见他这般小心,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气得连声埋怨李仲飞优柔寡断。李仲飞丝毫不为所动,始终耐心的为冷陵揉着“人中”,连一分力道也不肯多使。
直过了盏茶功夫,冷陵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李仲飞长出口气,喜道:“冷兄弟醒了!”
几个血盟弟子立时发出一阵欢呼,五子也高兴的直搓手。赵晋凑过来问道:“醒了就好,眼下形势紧迫,快告诉我们嘉王殿下在哪儿。”
谁知,冷陵又向李仲飞怀里缩了缩,小声道:“懒猪,方才你为何不听他们的话,点我‘天庭’、‘印堂’二穴?”
“你……”李仲飞一愣,失声道:“你早就醒了?”
“小声些,”冷陵一抹红霞飞上脸颊,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近乎细不可闻:“回答我好吗?是舍不得吗?”
“这……”李仲飞瞥了一眼黑着脸走开的赵晋,深吸口气,道:“你我虽相识不久,但一同经历过生死,已算兄弟,在下怎忍心让你受伤害!”
“仅仅如此么?”冷陵幽幽叹了口气,竟抬臂去环李仲飞的脖颈,终因肩窝的箭伤不得不放弃,戚戚然道:“真是只爱睡觉又没脑子的懒猪。”
李仲飞不知如何作答,抬头看向紫英,满脸乞求。紫英眼中掠过一丝无奈,轻咳道:“陵儿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耍小孩子脾气。”
“谁是……”冷陵话到嘴边,却化为一声轻叹,将脸贴在李仲飞胸前,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嘉王在哪儿吗?我只告诉懒猪一个人……”
听着冷陵的喃喃低语,李仲飞的心不由微微颤抖,他此时才发觉冷陵的身子竟如此柔弱,哪有一丝自幼习武的样子?
见状,紫英苦恼地别过了头,陈博拥住她的香肩,笑道:“顺其自然吧……”
第三百九十一章 尽善尽美()
狂风骤起,大片乌云将烈日掩于其后,天色转眼阴沉下来,一如赵扩此时的脸色。程涛仍在叫嚷,看他摸样,若不是李仲飞死死拦住,早挥刀冲将过去,与宋义勇拼个你死我活了。
赵晋见赵扩始终一言不发,关紧了房门,沉着脸道:“程大人这般大喊大叫,是怕鹰卫听不到么?”
程涛愣了愣,忙闭上嘴,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呼呼喘着粗气。赵晋想了想,问李仲飞道:“对其属下之言,宋义勇作何反应?”
“我担心被人察觉,并不敢多做停留。”李仲飞摇头道,“直到离开房顶,始终没有听到宋义勇的声音。”
赵晋皱眉道:“看来宋义勇仍然举棋不定,此人是否真想反叛尚不可妄下断语。”
“什么叫不可妄下断语?”程涛急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错失良机。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将宋义勇骗来杀掉,其余鹰卫一并处置,以绝后患!”
赵晋抿嘴不语,看向赵扩。赵扩沉吟良久,怅然道:“鹰卫冒死护孤逃出京城,已属有功之人,怎忍心加害?”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万事不能尽善尽美,权衡利弊只能取其轻。”程涛极为不满赵扩的态度,但任他百般相劝,赵扩却再不吐一字,急的他团团乱转,直呼心慈无益。
这时,李仲飞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小瓶,低声道:“我倒有个办法……”
程涛蹭的窜过来,一把将青瓷瓶夺去,拔开瓶塞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疑惑道:“无色无味,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厉害的毒药?”
“里面装的是一种**药粉。”李仲飞解释道,“在下前些日子从闫家三兄妹身上偶然夺得,依照当时闫杨紧张的样子,此药想必极为厉害。”
“好家伙!”程涛忙塞好瓶塞,啧声道:“将鹰卫悉数迷倒,咱们趁机撤走,既摆脱了鹰卫,又避免杀伤性命,李统领果然好手段。”
听到有此良策,赵扩亦连连点头,谁知程涛将青瓷瓶抛还李仲飞,语气一转:“不过恐怕起不到多少作用,鹰卫来自武林,不乏精通此道的高手。药虽厉害,但用什么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其服下?万一被察觉,厮杀起来,我们难免有所伤亡。”
李仲飞不由摇头苦笑,心说总比你一头冲上去乱咬强吧?赵扩起身来回度了几步,抚掌道:“不难办!院中有一地窖,藏酒甚多,我们可借犒军,将药下至酒中。”
程涛大喜过望,又伸手索要青瓷瓶,赵晋奇道:“殿下对此地何以知晓得这般清楚?”
“这……”赵扩转身回座,轻咳道:“地窖就在水井旁边,孤取水的时候无意发现的。”
“管那么多作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分明老天帮忙。”程涛不耐叫道:“俺老程这便去准备。”
赵晋目光在赵扩身上悄悄扫视一番,洒然笑道:“既然如此,赵某也去帮忙
。”
“别忘了一并准备膳食。”赵扩不露声色地呼出口气,提醒道,“今日轮到豹卫守夜,为避免打草惊蛇,日落换班之后再动手。”
几人商议已定,午时一过立即分头行动,程涛留下一部分豹卫将酒从地窖中搬出,赵晋则带着其余豹卫去村子周围换岗,陆续召回值守的鹰卫,并通知晚膳宴饮。
自离京后,这些人终日提心吊胆、食不果腹,闻讯无不拍手称快,不待天色黑透,已全部到齐。
程涛带人在院中摆了五张八仙桌让鹰卫随意入座,宋义勇不见豹卫到场,心中难免奇怪,程涛搂着他的肩膀解释道:“你小子偷着乐吧,今日若非豹卫当值,这顿酒菜能轮得到你们?”
宋义勇勉强笑笑,见赵扩从房间内走出,上前施礼道:“殿下既然决定离开此地,为何还要冒险耽搁一晚?”
赵扩偷眼瞥向程涛,在得到万事俱备的回应后,朗声笑道:“诸位多日辛苦,将来仍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我们,孤于心难安,今日才令程大人等准备半日,置办了些酒食犒劳将士们。”
说到这里,他双手抱拳,冲在场众人躬身长揖,众人忙纷纷还礼,只听他继续道:“菜虽然只是附近山中野味,但酒却是血盟窖藏多年的珍品,孤已安排豹卫小心值守,鹰卫的弟兄们大可安心同孤一醉方休!”
“上菜,倒酒!”程涛一声令下,几个豹卫士兵将各色野味流水般端出,果然如赵扩所言,不过是一些炖山鸡、烧野兔之类的寻常之物,但放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鹰卫眼中,却无异于珍馐美味,不等赵扩宣布宴席开始,已有人偷偷伸手取食。
程涛看在眼中,哈哈大笑,抱起一坛美酒亲自为宋义勇倒满,冲上菜的豹卫道:“这么没你们的事了,回岗位好生警醒,切莫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众豹卫领命离去,宋义勇起身道:“都是自家兄弟,一同喊过来饮酒未尝不可。”
“他们没这般好命。”程涛将宋义勇按回长凳,指着鹰卫众人,大手一挥道:“愣着作甚?都自己倒上酒啊!难道还想等俺老程伺候你们?”
“程大人说笑了。”宋义勇向自己属下丢个眼色,鹰卫众人这才将自己酒碗倒满。
赵扩担心有人像方才吃肉一般先行偷偷喝酒,以至坏了大事,忙举杯劝大家同饮。但连劝两遍,非但无人举杯,就连些许贪嘴的也将手中肉块丢回了盘中,一个个都瞅向宋义勇。
赵扩暗道不妙,还待再劝,宋义勇已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先与赵扩道声“失礼”,又对程涛道:“程大人为咱们兄弟忙活半日,这第一杯酒理应敬程大人。”说罢,将酒碗一直递到程涛嘴边。
程涛别过脸,强笑道:“此番殿下犒劳宋将军,俺老程怎敢……”
话未说完,宋义勇摇头道:“必须先敬程大人,程大人不仅心系殿下,连咱们兄弟平时聊天说话都关心的紧,如此劳心费神,怎能不让弟兄们佩服?”
程涛脸色一滞,又听宋义勇嘿嘿冷笑道:“兄弟们随殿下出生入死,偶尔发几句牢骚在所难免。但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去,又添油加醋传入殿下耳中,岂不坏了咱们之间的情分?程大人,你说对不对?”
第三百九十章 吾必杀之()
程涛撇嘴冷笑道:“就算宋义勇不是内奸,留着此人也迟早是个祸患,想那前几日……”
他滔滔不绝的将宋义勇自打跟随赵扩离京以来的种种不是数落了一个遍,还生怕李仲飞和赵晋听不明白,叙述过程中不时反复的强调鹰卫早有背叛之心,若非豹卫在旁威慑,赵扩恐怕早已被李后抓回了京城。
唾沫飞扬了大半天,程涛总算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当看到赵扩三人好似无动于衷时,又不满地叫道:“你们不信?”
赵扩叹口气,无奈道:“大伙跟着孤亡命天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