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难-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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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位姑娘脉象紊乱,气息虚浮,情况不是很好。”
“依你看,也觉着她是鬼缠身么。”林解语坐在床边,问道。
“这个不好说,世界这么大,发生什么事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咱们镇上是有这样的传言的。”那老医者摸着胡须道。“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譬如受了内伤,以及其他的祖传疾病。只是老夫不便查看,只得由林姑娘替老夫看看,这姑娘身上可否有伤。”
“好。”林解语应下,那老大夫便先行退出门去。
屋内就剩下林解语和权两个人。林解语坐在床边半响,才伸出手去解权的衣裳。却不料那人竟微微睁开眼睛了。
“你……做什么……”权虚弱道,一双清澈的眼此刻正微合,睨着自己。
“你病了,大夫说有可能受了外伤却不便检查,我得替他看看。”林解语一脸正直道。
“女儿家的身子岂是你随便看得的……你没经过我允许……非常无礼……”权说话不畅,林解语只得听个大概。“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也去睡。”
“我如今便是看了,你又奈我何。”林解语不喜听到她驱赶的语气,更不喜看到她如此不爱惜自己,沉着一双冰冷的眼眸道。
“我不能奈你何。”权笑,薄唇微扬。“你要做什么,我当然不能怎么样。”
“你……!”被权这样望着,林解语只觉得心中有火,却无可奈何。她想,眼前这个人,虽柔弱,却固执,还有……一种不容被侵|犯的傲气。
“解语你别气……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要睡觉……睡一觉就好了。”权见林解语面色不是很好,就道。“我好了……你再带我去吃好吃的可好。”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见权这副模样,还在安抚自己,林解语从床边站起来开门出去了。权望着林解语离开的地方好久,终于又是意识涣散开去。
权不让林解语看自己的身上,老医者就无法确诊,只得依着自己的推测开上几幅治疗内伤的药物让权喝下。林解语一晚上就在忙着熬药,药熬好了在哄劝着权喝下去。权一面喝着药,一面笑道。
“为何你哄人喝药这般有本事,也不恼怒。”
“因为以前经常哄人喝。”林解语舒展着眉目,又喂了权一口药。
“是林辉夜……还是赵明河?”
“林辉夜。”林解语答道。
“她为何不爱喝药,要你如此哄劝?”权又问。
“我也不曾知晓。”林解语道。“只知道,她病了就扛着,怎么也不愿意喝。哄到头来,也只是极浅的一口,不如不喝。”
“的确。”权明了的点点头。
“你为何不爱喝药?”林解语问。
“因为药苦。”权淡淡笑道。“好苦好苦,就不愿喝。”
“仅仅如此?”
“嗯。”权答道,而后又问。“你喜欢林辉夜?”
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住,林解语喂药的手停了停,终而平静的回答道。
“以前……喜欢。”很喜欢。
然,就在回答完这句话后,权却没有再问下去。林解语沉默了半响,终于道。
“没有想要问的了?”
“有啊,当然有。”权又喝一口药道。“以前只要听见这么名字,你便会恼怒,会想要杀了我。此刻却愿意与我说这么多,是为何。”
“你说过,只有我有勇气面对,才能摆脱那永日轮回的噩梦。”
林解语就如此说着,却见权的唇角扬起,眉梢眼角里也带着笑意,便问道。
“怎么?”
“不怎么。”权合起眼睛躺会枕头上道。“解语,你会更好的。”
“什么更好?”林解语被她说的摸不着头脑,便问。
“我说,我愿意带你走出那个噩梦,愿意给你明朗的未来。”
“就你?”林解语挑眉,笑。
权睁开眼睛回望她,林解语就见权竖起大拇指顶着自己的鼻尖道。
“对,就我。”
第十九章 :怪物()
待林辉夜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天气已是渐凉。她坐在书房的桌案边向外看,却发现院子里的树叶都黄了,正一片片的落下来。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赵明河正巧从外头进来,见她这模样,便问。
“想着天气都凉了。”林辉夜见赵明河来了,眼神亮了。
“凉了又如何?”
“现在战乱已平,百姓富庶。朕本想尽快那些政务,好同你一起去江南看看。”林辉夜说着,面色些微失落道。“可再快也到了这个时候,如今天气凉了,也不好去了。”
“陛下,只要想去,任何时候都不晚。”赵明河回望林辉夜道。“不同的时候去,会看见不一样的风景。听说江南四季如春,若是我们现在去了,指不准树叶还绿着。若是实在冷,我们便回灵犀去,看看小羽。”
“既明河你不在意天冷,我们便去吧。”听了赵明河的话,林辉夜失落的神色一扫而光,笑道。
“何时动身?”赵明河见林辉夜那孩子气的模样,叹口气苦笑着问。
却见林辉夜自椅子上站起来弹展衣服道。
“现在。”
赵林二人出行的十分隐蔽,也并没有带多少人马,只有林辉夜的随身暗卫跟着,但赵明河却总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盯着。这视线一直盯在她的背后,冰冰凉凉的。
“在看什么?”见赵明河一会便撩起车帘看一看,林辉夜问。
“我总觉得有谁在看着我。”赵明河道。
“看着我们的人有很多。”林辉夜起身,拉下车帘道。“可是明河你不用管,只要不理会便可。”
“不理会?”
“明河,我们出去后,不再回来可好。”
车帘被放下来以后,马车里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
林辉夜的声音低软,让赵明河听得并不真切。
“莫要与我玩笑了。”赵明河笑。
“朕没有同你开玩笑。”林辉夜思虑道。“宫里并不安全,有很多人都在动你的主意。尤其是朕的母后,自幼对朕……”
“我何时如此娇弱?”赵明河打断她道。“上一世看我不顺的人,可是要比现在还多。”
“上一世的人来自前朝。这一世却来自后宫。”林辉夜道。“你的性子朕知道,若不是灵犀之事,你又岂愿意留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沉沉浮浮。”
似是被林辉夜说中的心事,赵明河沉默半响,而后道。
“可你是一国之君,你若是走了,岂不是会受天下人……”
“朕是林辉夜。”林辉夜道。“首先,朕一直都是林辉夜。朕从未想要这天下,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是一样。朕在意的人,只有你。”
听着林辉夜的话语,赵明河仿若看到了很多年以前。
那日自己出兵打仗,林辉夜骑着汗血宝马追上来对自己说。
'你不用打仗了,我也不当皇帝,我们走,走到哪里都好。'
'现下战乱未平,陛下身为一国之君,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
那日黄昏,天地昏黄,无风无浪。
林辉夜看着自己的眼睛。
认真的回答。
想你。
那时的自己并未在意,如今再次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却听出了那时林辉夜的真心。
“既你不要这天下,为何此生还要做皇帝。”
“上一世,朕无权无势,无力阻止父皇对灵犀的屠杀。”林辉夜静静道,赵明河只听林辉夜的声音伴着马车的前行声,那样真切。“所以这世,朕要这天下,朕要用这天下护灵犀一世周全。”
“那为何你在出使灵犀之时,又要同我说,你会与我兵戎相见。”
“那时的朕不知你是否拥有前世的记忆。”林辉夜道。“朕要让你有所防备,给你时间,整顿灵犀。若是朕逼宫失败,若是万一朕没有当上皇帝,你也可以保护灵犀不是么?上一世横在你我之间的伤,朕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在这一世发生。明河,朕再也不要你伤痛,朕要你可以光明正大,放心大胆的爱朕。”
赵明河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林辉夜化为一潭春水,她侧身一把将那女人揽入怀中。
此刻无需多言,无需多余。
她已拥着天下的至宝。
自从跟林辉夜出宫游历以来,赵明河的心情一直都是很好的。有时候连她也觉得神奇,就算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是同林辉夜一起,或者有林辉夜的陪同,便会期待不已。即便天气再冷,景色在荒凉,也能看出情致来。
二人沿途路过城镇的时候,天气已是渐凉,赵明河便买了两件深蓝色的绒衣,给林辉夜一件,自己一件。一样的料子,一样的颜色,一样的纹路,仿佛她们二人本就该是理所当然的一模一样。
“你倒也喜欢了蓝色。”林辉夜任赵明河亲手为自己着衣。
“因为我喜欢你,因而喜欢蓝色。”赵明河道。
“朕同蓝色有何关联?”林辉夜笑。
“因为你一直……”赵明河本想说什么,却顿了。“一直……”
林辉夜就等,却听她一直一直的……总也说不下去。
“一直……”
“傻瓜。”林辉夜见她为难,便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喜欢这二字说的直白,反而是一句无关喜爱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反正你知道的。”赵明河侧头去看边上的风景。
“嗯,朕知道。”
“你知道什么?”赵明河看她,见她胸有成竹,仿佛真的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知道……朕一直都是……”林辉夜说的缓慢,一双幽黑深邃的瞳仿佛要看进对面之人的心底。“一直都是某人心上的一抹蓝色。”
赵明河被她说的心里疼,眼眶就要湿了。
却不料那人牵起自己的手,道。
“你不知道,方才那老板娘要给她儿子说媒,你说你已有了人家,朕心里有多高兴。”
“这……这有什么高兴的……”刚到眼眶的泪被林辉夜惊回去了,赵明河面上一红,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林辉夜笑。
她想,这人一紧张一焦虑就会揪着自己衣角的习惯还是有的。只是上一世,只能远远看着,因为远,所以无法看到,就以为这些亲昵的习惯已经不见。
“你主动说自己是朕的人,朕感到很自豪。”
“自豪什么……”
“你不懂的。”林辉夜这么耳语着,脸颊贴赵明河越来越近,却被赵明河的手推住。
“你……你要干什么……这……这还在外面呢。”赵明河红着脸小声道。
“见你发间有片落叶,帮你取下来罢了。”林辉夜用手捻起赵明河发间的叶片道。“这跟外不外面,有什么关系?”
“……”
“莫非你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
“说来也奇怪。”林辉夜笑,侧目望着赵明河红透的脸颊道。“最近……明河你好像对这类的事情很热衷?”
啊,赵明河忘记了,每天总有这么几个时候,她都想干脆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算了。偏偏那林辉夜已是坏透了,连个挖洞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而自己,却也不争气的喜欢看她那一脸笑容,好品了甘甜的佳酿。
在同林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