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行-第1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手指移向赵朔的方向,又道“然后又出了个红毛洗染烫,带着三个马仔将我的朋友打伤,还不干不净的辱骂于我。”
他的手指再动,将全场所有人笼了一圈,道“接着,你们方副会长就带着帮会群众们,排着队的过来找我麻烦,拿我这当团战副本是吗?”
最后,他的手指径直指向了夜行藏的鼻尖,冷冷的道“现在,我一一解决了这些麻烦,你又站了出来,前事一概不提,讲了一堆心路历程与人物传记,然后理直气壮的要我和你打一场。你的道理是有了,我的道理呢?”
夜行藏默然。
片刻,他缓缓的开口道“此事本因你杀崇祟而起,自然招致如此,不过事情未见分晓,情况倒也特殊,那这样,按照我太行的规矩,修士正式斗法,输的人要付出一些东西,便让他们每人赔一件法宝给你。”
“这是我的底线了。”他认真的说道。
黎白风看着他坚定的神色,默然点了点头。
朱益神色一紧,捏紧了手中还没捂热乎的小印,心中升腾而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第二百三十一章 馈赠()
黎白风伸出手,握上那枚红色的小印,一拿,却没拿起来。
朱益低着头,手攥的紧紧的,头颅低着,肩膀不住耸动,不知是在用力还是在抽噎。
不是,这至于吗?
黎白风差点又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
不过一个法宝而已,又不是本命法器,怎么弄出这般架势?搞得好像是什么卖儿卖女似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却是不知,这枚小印对于朱益来说,可不是什么“不过一个法宝”那么简单,以朱家的底蕴,这样的法宝根本不是他能挥霍的,拿来用用都费了好大的辛苦,若是在他手上失了,回家之后还不知要受何等的家法,后果甚是可怕。
见此,夜行藏眉头微皱,淡然开口道
“既然敢去做一件事情,就要做好失败后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输,就要输得起。我太行的规矩,你们都是清楚的,今天你们公平斗法,输了,自然要按规矩来。”
闻言,方创微微点头,其余几人也各自表示了同意。
朱益浑身一震,脸上闪过一抹浓郁的不舍之色,手指一点一点的慢慢松开了。
这番话,前面是说给朱益听的,后面是说给方创几人的,但有四个字,却是专门说给黎白风听的。
公平斗法。
是的,刚刚生的,并非什么太行青协纠集众人,无端找茬,围攻黎白风,并被其摧枯拉朽似的统统击败,最后被会长赶来救场这种事情,而是一场太行青协的几个人,和黎白风之间进行的一场公平公正的斗法,而其他的人是来观战的,只不过被不小心波及了而已。
这就是夜行藏的目的。
他答应给黎白风补偿,不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可笑的去讲什么公平,更不是怕了他,要给他个满意的交待,这只是一场交易。
你拿走那些,我收获这些。
从一开始,夜行藏出手救下陈宏,到自顾自的叙述太行青协建成史,再到与他约好明天公平一战,一直到现在为止,他的目的都只是一个。
消除这场围攻带来的负面影响,保住太行青协的名声,履行自己对崇祟的承诺。
至于什么道理,什么公平,什么让黎白风满意……抱歉,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多的纳入他的考虑范围。
黎白风的嘴角微微一翘,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自然听的清楚。
但是无所谓,相似的,太行青协的名声他也并不是很关心,是好是坏又如何?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出一口恶气,并彻底解决掉麻烦。
既然赔了件法宝,就是低头的表现,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而朱益“栩栩如生”的表情,更是为此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等到明天将夜行藏击败,麻烦自然全部解决。
管他呢。
黎白风略一用力,轻松的将红色小印抓在了手中。
小印离手,朱益浑身一颤,心中登时空空落落,想到回家之后等着自己的严酷家法,又是一阵悲从中来,两种情感交集之下,他肩膀不住颤动着,泪水直欲夺眶而出。
“噫。”
黎白风眉头微皱,轻呼一声,只觉一阵滑腻的触感从手中传来,很是有种不适感,他仔细一看,小印上却是沾满了汗,想来是朱益之前攥在手中时留下的。
“好恶。”
一念及此,他本就皱起的眉头登时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写满嫌弃,差点甩手将这方小印丢出去。
不过法宝本身是无辜的。
黎白风一撇嘴,嫌弃的伸出手,想要在朱益的衣服上擦干净。
然而目光一扫之下,他却觉朱益那身风格与时代潮流迥异的田园重金属衣服上除了破洞就是铁链,着实不是很好下手。
无奈之下,他的目光向旁边扫去,仿佛一个占领村子之后贪婪的四处搜索的民宅的土匪头子。
随后,站在朱益旁边的方创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失火城门旁的池子里的鱼。
他今天穿了一身蓝衫,看料子应当比较高级,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有一层柔和的光晕想来手感应当不错。
黎白风的行动力是毋庸置疑的。
看着这家伙一言不的走到自己的面前,还没等自己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就一把扯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擦起了他手中那枚刚从朱益那抢……拿来的小印,方创的眉稍很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暴起伤人的冲动。
但是忍住了。
方创的面色很是复杂,虽然不知道他要擦什么东西,但想来应当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脏都脏了,要擦就让他擦好了。
“风度,千万不能失了风度。”他在心中这样劝诫着自己。
说来也是有些冤屈,他分明就和朱益没什么交情,也不知道这货为什么非要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一只跟着老母鸡的小鸡雏一般不,这个比喻不太妥当,总之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莫非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在协会中建立起来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形象么?虽然有些收买人心的动机,但也没想收买到这个地步啊?
片刻只是对于黎白风来说的片刻,他终于将小印上的汗迹擦了个干净,转手凑向太阳,打量了一下。
一方火红透明的小印,不过巴掌般大,晶莹如水晶,其上刻出一只小狮子,张牙舞爪,憨态可掬,阳光透过,照得内里剔透,光芒流转,仿佛囚住了一团仍在燃烧的鲜红火焰。
之前用了一下,忙于战斗,也没细看,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
还真是挺漂亮的。
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说道“之前拿了你一葫芦霾,就不再找你要法宝了。”
那动作神态,像极了一个端详着自己收藏的珍宝的地主老财,心情大好之后对着下面候着的胆颤心惊的长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今年你家的租子不用交了”。
方创自然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心道这么半天,这家伙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他低头看了看衣衫上那一片显眼的褶皱与水渍,眉头又是一皱,转而又舒展开。
算了,权当赠他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哭声()
楔子
黑夜如幕,倒覆天穹。灯火辉煌的城市街区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夜生活,有人纸醉金迷,有人辛苦劳作,有人安然入眠,有人肆意狂欢,在这盛夏的黑夜里,一切显得那样单纯而。
在一栋高耸的大厦天台上,夜风猎猎呼啸,为闷热的城市带来阵阵凉意,空气中传来夏夜那特有的味道。一只漆黑的宽大车轮缓缓压上天台的边缘,一道骑着高大机车的身影从天台的夜幕中驶出,随着光暗的交替,身影显出了全貌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形,以中间的铁拉链为界,左黑右白的紧身机车服显出了些许肌肉的匀称轮廓,既不消瘦,亦不粗壮,他戴着左白右黑的头盔,看不见面目,手套与靴子俱是左白右黑,坐在黑白相间的流线型高大车身上,本就匀称的身形显得愈发挺拔。一人一车,昂然立于天地之间,高傲而优雅。
黑白色的骑手低头俯览高楼下的阴暗小巷,突然,他的头盔一顿,仿佛看到了什么,随即调整车头,同时微踩下刹车和加速踏板,机车发出低沉的“嗡嗡”之声,一蓬蓬弧形的黑色阴影和白色光华在机车周边空中不规律的交替闪现又隐没,骑手微俯下身,左脚松开刹车,黑白色的车身嗡动,后轮扬起一蓬灰尘,机车竟沿着笔直的高楼墙壁一冲而下!
在灯火稀疏的码头上,夜晚的海风带来阵阵咸腥的气息,倾斜的路灯明灭,十几只喜光的小虫围着灯打着转,路灯下斜停着一台幽蓝色的轻型机车,机车狭长而纤细,却棱角分明,通体幽兰的车身印着白色的六菱雪花纹路,右车把上挂着一只白色的头盔。车旁伫立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白发男子,男子看起来不过弱冠之龄,白发银瞳,容貌俊美,身着一件白色风衣,足蹬黑色长筒靴。此时他正眺望着辽远而黑暗的海面,突然,他扭头向身后辉煌的城市望去,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白发男子狭长的眼睛一眯,嘴角噙上了一丝戏谑的笑,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他翻身上车,右掌盖上车颈,只见幽蓝色的光芒从掌车相接处一丝丝绽放而出,车身“嗡嗡”地颤动起来,白发男子大力踩下加速踏板,瞬间,车身从极静转为极动,疾驰而去。明明是盛夏,车轮压过的地方却凭空结出了冰花,随着机车的飞驰,沿路留下了一条淡淡的冰霜之路,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在虚空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城市的一角,街灯都不屑于照亮的偏僻地方,稀疏的几家废弃厂房连成一片鸟不拉屎的区域,其中一个大门破烂,有灯光和说笑声透出的厂房前,停放着几架崭新的机车,其中有一架火红色的重型机车鹤立鸡群,与旁边的机车有着明显的不同,不但大了三圈有余,而且车身厚重坚硬,其上火焰的纹路更是为其添上了霸道的气息。厂房内几个不良少年模样的年轻人正席地而坐,围成一圈有说有笑的打牌,后面是一堆高高摞起的粗大水泥管,最顶端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身穿红色唐装,戴着细框圆眼镜的男子,他留着红色的利落短发,手中“啪嗒,啪嗒”地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火苗明灭,偶尔映出眼镜的白色反光和他柔和的面庞。“咔哒”,他的动作突然一顿,眼镜下本来乏味而无聊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正在打牌说笑的几个不良少年立刻噤若寒蝉,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其中一个不良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问道“老大,怎么了”,红发男子放声大笑道“有趣,有趣”,随即一跃而起,脚下绽放红光猛力蹬在水泥管上,“轰隆”一声,如炮弹般射出门外,而水泥管上留下了蛛网般的裂纹,几个不良少年连忙追出门去,却只看见一个骑着霸道红色重机车的红色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沿途留下一条燃烧着火焰的道路,转瞬又湮灭在空中。
高楼下的一条小巷,狭窄逼仄,蓝色的大型垃圾桶表面被污渍染的斑驳,盖子早已不知何处去了,垃圾杂物散落一地,在这闷热的夏夜释放着混合型的恶臭,一只浑身污渍的肥胖花猫在垃圾堆中翻找着自己的夜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