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渣男系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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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邀月宫主的试探之举,只消将这移花接玉翻开,只怕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华灯初上,朗月宫内明亮如白昼,邀月宫主身穿白色宫装,一根玉带将纤细的腰身勾勒出来,端坐在椅榻之上,那袅袅的檀香随风弥漫,轻纱自房梁下悬挂下来,黑色的梅花徽记依旧是凌冽阴寒。
“启禀宫主,秀才不曾翻阅。”杏香奴将移花接玉双手奉上,恭敬的说道。
邀月宫主略显惊奇之色,伸手接过了秘籍,随手放在了一旁,开口问道:“这几日,他都在听雨阁内做什么?”
“前几日翻看了后汉书,这两日正在翻阅归藏一书。”杏香奴回禀说道。
“仅仅是读书而已?”邀月宫主诧异的问道。
杏香奴将衣袖内的宣纸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说道:“这是前几日,秀才与听雨阁内留下来的。”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先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邀月宫主双眼中流漏出一丝笑意,而后瞬息消失不见,依旧冷冷的说道:“好丑的字啊,果然是寒门少笔墨。”
“明日黄昏,与梅花香榭设宴,邀那秀才前来。”
“退下吧。”
杏香奴躬身应下,而后倒退几步,退出了门外。
残月如钩,繁星点点,一抹云朵遮掩月晕,而后复又散去。
邀月宫主此刻对于包文正才散去了狐疑,既然前来移花宫并无企图,又有一身的才学,便是将其一生困在移花宫内,又有何妨,偶有诗词也可一解寂寥。
梅花香榭景致非常,邀月宫主一身白色宫装尽显风华绝代,窖藏多年的“老芬酒”醇香扑鼻,几道精致的素斋不带丝毫荤腥,入口有淡淡的苦涩,而后却有淡淡的清香回齿。
“数日不见芳驾,姑娘可好?”包文正躬身施礼,而后在邀月宫主对面坐下,开口说道。
包文正不过是随口寒暄,但是对于邀月宫主而言则并不寻常,十数年来还未曾有人出言如此,这淡淡的关切之心令邀月宫主有些不适。
“劳公子挂念。”邀月宫主犹如万载冰玉雕刻而成,依旧冷冷清清的启齿说道。
“前些日子出言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勿要见怪。”包文正旧事重提,将昔日询问邀月宫主芳名的事情说了出来,开口致歉。
“无须再提此事。”邀月宫主举杯遥祝,而后衣袖遮掩,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包文正露出淡淡的笑意,双手举杯后一饮而尽。
自有随侍的侍女,手持白色的酒壶,为邀月宫主和包文正斟酒,而后退开了一旁。
包文正见邀月宫主不善言辞,气氛略有些沉闷,于是开口打破了沉默,笑着问道:“姑娘的琴技之绝,实乃平生未见,不知是何人传授?”
“不当得公子谬赞,只是依照曲谱习来。”邀月宫主开口答道。
包文正眼见这邀月宫主冷冷清清的样子,一副不会主动开口相谈的模样,心知在这移花宫主的眼中,自家不过是有些才学的秀才,若是将话题引到别处,恐令其不悦。
“若是姑娘明日得有空暇,可否与木屋外抚琴吹箫,共赏月色?”包文正双眼清澈,不染俗物,以音律相邀。
邀月宫主诧异的看了包文正一眼,这才不过半月的光景,莫非这秀才的萧声竟有精进不成,于是点头应允。
杏香奴强掩双眸中的震惊,作为邀月宫主多年的侍女,便是怜星宫主平日的邀请,也多是断然拒绝,非是中秋月圆之夜,邀月宫主甚至从来不跟怜星宫主对坐。
今日,邀月宫主不但邀请这秀才与梅花香榭畅饮,更是应允了这秀才,明日与其抚琴吹箫,共赏月色。
十五年来,杏香奴从豆蔻年华变成了二八佳人,也曾目睹负心人江枫和贱婢花月奴的苟且,心性大变的邀月宫主,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对坐畅饮,而且有问有答。
这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望着那浓眉大眼的秀才,杏香奴第一次升起了恭敬之心。
012:浣花池怜星毒计()
孤星殿粉妆玉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烛光辉映了殿内陈设,那从房梁上垂落的轻纱颇显寂寥,伊人独自倚窗,那绝美的无双容颜,空叹岁月无情。
“姐姐,你可不能抛下妹妹啊。”怜星宫主眼角流漏出一丝怨毒的恨意,喃喃地说道。
移花宫中对于怜星宫主而言,并没有秘密,这几日邀月宫主恩准那秀才前往听雨阁,今日更和包文正与梅花香榭对坐畅饮,令怜星宫主又升起了恨意。
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但是邀月宫主向来冷漠恶毒,几曾将自己当做妹妹看待,年幼正是天真灿烂的孩童,却被邀月宫主从桃树上退下,摔断了左手和左腿,移花宫中竟无人敢给自己接骨,成了一生的遗憾。
天下间没有人能挡住燕南天的轻轻一剑,也没有女人能抵住江枫的微微一笑。
怜星宫主因对江枫产生了爱慕之心,私下送去了一封情诗,便被邀月宫主一掌打成重伤,而后被赶出了移花宫,若不是十年前中秋月圆,怜星主动前来祈求邀月宫主宽恕,恐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我们姐妹一场,姐姐你制定的规矩,妹妹又怎能眼看着你误入歧途。”怜星宫主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双眼中的怨恨和癫狂,令人不寒而栗。
怜星宫主与邀月宫主乃是一母所出,看似犹如桃李年华的妙龄女子,但却不过是明玉功驻颜有术而已,如今已然是年约四旬,若是寻常女子这般年纪,只怕膝下早有儿孙。
岁月如流水,一去不复回。
“妹妹这辈子一定陪着你,看着你慢慢衰老。”
“看着你孤苦无依。”
“看着你把假以辞色的男人,亲手杀死。”
“一辈子形单影只,做你的移花宫主。”
怜星宫主低声轻轻的笑了起来,那是恶毒的嘲笑,似是泣不成声又蕴含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与此同时双眸中淌落了两行清泪。
荷月奴作为怜星宫主的贴身侍女,一直站在孤星殿外充耳不闻,作为女儿身,心中自然知晓怜星宫主心中的凄苦,闻听怜星宫主开声传唤,便推门走了进来。
“明天,你借机将包文正引到浣花池。”怜星宫主衣袂飘飘,长发无风自动,居高临下,逼视着荷月奴说道。
荷月奴自知怜星宫主已经动了真怒,不敢有违,忙开口应下,而后满心惶恐的走出了门外。
浣花池倒并不是宫中的禁地,因移花宫的侍女极多,若是于居所中开辟沐浴的场所,工程浩大多有不便,故引来地下温泉,供门中侍女晚间沐浴所用。
移花宫中规矩森严,更是忌讳男女之情,莫说是有丝毫逾越之举,便是私下谈论情愫之事,轻则废除武功逐出移花宫,重则当场击毙。
引那秀才前往浣花池,更是置女儿家清白于不顾,此事若是泄漏出去,怜星宫主位高权重倒是无妨,荷月奴在移花宫中将被所有侍女所记恨,一番毒打是难以避免,若怜星宫主置身事外,荷月奴必然在宫规下受死。
翌日清晨,包文正照旧前往听雨阁中翻阅古卷,待晚间与邀月宫主抚琴吹箫之际,也能增长一些谈资,因此寻了几本杂记翻看,心中却在推演与邀月宫主如何自处。
经过这两次与邀月宫主的接触,包文正心中也逐渐的明朗起来,邀月宫主眉宇间犹如万载冰雪,一副冷冷清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那是还没有从江枫带给她的伤害中走出来,这是一个偏执的女人。
要想打开一个偏执女人的冰壳,虽然麻烦但并不是毫无办法。
但是面对一个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女魔头,就只能让她自己解开心结,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潜移默化,犹如旭日一般慢慢融化这层冰壳,才有机会触碰到她的芳心。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渣男们惯用的伎俩,而在这邀月宫主身上就不能如此了,不主动表达爱意,但要将这个时代的含蓄用的淋漓尽致,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自己偷窃来的才华,令邀月宫主为之心折。
不能令她生厌,要想办法令其开颜,但又不能巧言令色,令其觉得轻浮,要拿捏好其中的分寸。
当邀月宫主逐渐产生了情愫,才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要以一桩意外将自己置身与生死之境,逼迫她做出抉择,是继续沉浸在昔日的怨恨当中,还是放下过往,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该死的系统,一个邀月宫主都这么难搞定,还有一个不相伯仲的怜星宫主,两女共侍一夫的戏码,在心高气傲的移花宫主的身上上演,犹如万丈高空走悬丝,只要一个举棋不定,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包文正心思略有飘忽,而后随即澄空的心神,将精力都放在了这本归藏上,不停地屈指掐算其中的术理。
待日头偏西,听雨阁内的光线渐渐暗淡,包文正将归藏又放回了原位,合掩了房门,由铁萍姑引领,前往移花宫的松风阁,今日邀月宫主在松风阁设宴,与包文正抚琴吹箫,共赏月色。
松风阁位于移花宫的北侧尽头,相邻的便是绣玉谷那陡峭的山壁,犹如一道利刃直劈而成,高约数十丈开外,山壁光华犹如巧匠磨砌而成,其间溪水潺潺自桥下流淌,各色花朵竞相开放,在水雾的缭绕之下,仿若人间仙境。
听雨阁与松风阁一东一北,沿路有雕梁画栋隔断了去路,需要从移花宫的前门大殿经过,而后沿着渐渐冷清的道路一直向北,盏茶功夫之后才能抵达。
荷月奴身若弱柳,宫装的衣袂随风摇曳,宛若初开的桃花,与神色冷清中别有一番娇嫩,早早的站在松风阁的必经之路,见到铁萍姑携带包文正迈步前来,便收敛了心神,迎了上去。
“姐姐,二宫主令你前去。”荷月奴不动声色的说道。
铁萍姑不疑有他,侧身行礼之后说道:“容姐姐稍等,我将公子带去松风阁后,便随姐姐前去。”
荷月奴说道:“由我引领公子则可,姐姐快些去吧,免得二宫主不悦,责罚与你。”
“如此便有劳姐姐!”铁萍姑侧身行礼,而后回转身躯,朝来路而去。
荷月奴侧身抬袖,指引了去路,而后说道:“公子随我来。”
“有劳姑娘!”包文正不动声色的说道。
包文正作为系统选定的渣男,能够同时交往十七个女朋友,微信上二百多个潜在的“女朋友”,对女人的了解已经是掌上观纹,甚至比她们本身更了解她们,在这移花宫内,虽然碍于武功和这些女人偏执的性情,不能虎啸山林,但是这荷月奴的细微反常举动,已经令包文正升起了疑惑。
原因无他,这荷月奴曾在无缺苑外的木屋凉亭,曾与铁萍姑对弈了一个多时辰,每次铁萍姑没有看破荷月奴的棋路,这荷月奴的左手尾指就会不自然的颤抖几下。
而刚才,这荷月奴的左手尾指又颤抖了几下。
移花宫中虽是女子,但各个身手高强可力毙虎豹,包文正手无缚鸡之力,因此常以如履薄冰之心,丝毫不敢松懈,但凡开口说话,必定拱手行礼。
包文正不动声色的跟着荷月奴朝松风阁方向而去,一前一后的待转过冷清的墙围之后,好端端在身前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