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之火灵门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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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轲不敢放肆,缓缓道:“学生想去那齐国游历,见识百家之学,弘扬我儒家之说。”
“你有此心,深得我意。先贤曾西入周室,问礼于老聃,学乐于苌弘,观帝王之治。博采众长,成一家之言。但你要记住,世间千般光彩不一而足,莫要被迷乱了本心,背离自身之道。少年人要自律自省,守持正道。”
孟轲行了一礼:“学生谨记教诲。”
孔伋捻着颌下微须,又说道:“我有一问,百思不得其解。你可试思之:先贤有言,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又言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先贤的意思,似乎人性本身摇摆不定,且向恶者多,向善者寡。人性之本,究竟为何?”
孟轲聪明伶俐,对先贤的典籍早已烂熟于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先贤一生在外飘零,所见人物既有升斗小民,也有诸侯将相,尘世中翻滚挣扎,皆有所求,皆有所欲。名利最是动人心魄,就是先贤也不能免俗。但看如何取舍,求仁得仁,求智得智。人性本是善恶难断,故而先贤未曾明言。”
孔伋笑而不语,注视了孟轲许久,才缓缓言道:“你的回答,对,也不对。你还未曾见识过百样人物,所以只凭先人的记述来回答这个问题,倒也不能算错。先贤有言‘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此方不仅是去向而已,更重要的是有所思考,有所探求,而非盲目而行。去吧,向先贤行礼之后,再向你母亲好好辞行,那稷下学宫人才济济,正是少年人求学的好去处。”
孟轲点头,那高堂之上悬着孔丘的画像,这也不是什么规矩,只因孔伋是孔丘之孙,故而若要学孔儒,则必现拜过先祖画像,以示尊师重道之意。如今孟轲要出门远游,必是以儒家弟子的身份示人,自当好好拜别开启孔儒的先师。
孟轲整理衣冠,挺直身板,左四右五,微曲下身,向挂着的画像行礼。
孟轲与孔伋都没有注意到,在孟轲行礼的一瞬间,挂着的画像上孔丘的形象忽然变得生动。一个虚影淡淡地从画像上浮现,双眸黝黑深邃,须发无风自动。左手轻轻一指,一道红光没入孟轲的头顶消失不见。
孟轲身体微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但是行礼行到一半,决不能半途而废。等到他完全站起来以后,在向四周寻找那一丝震动的来源,早已毫无头绪。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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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
尼山之上。
这尼山自从出现了孔丘这样的贤人之后,被无数人称为一方宝地。无数求子的夫妇,都不远千里来此参拜,只求能获得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按说这尼山也不是什么崇山峻岭,本应被游人探索得毫无秘密才是。只是凡人肉眼凡胎,看不到在尼山顶上悬着一座宝山,形状风景与尼山一般无二。
这宝山高高在上,凡人的肉眼上不可及,更何况云雾缭绕,更加无法被轻易发现。
这座山的半山腰,有一座书院,无名无姓,十分的简陋。书院中有一名夫子,正在静室中休养生息。
这夫子双眼视线朝下,定定地出了神,半晌才收回了目光。
“昔日你有解脱之恩,今日我还你启蒙之恩,你我两不相欠。日后若有因果,再从头算过。”
“先生。”夫子回过头一看,正是他的弟子正端端正正地立在一旁。
“子路,你有什么事吗?”
“先生。弟子有一事不明。先生曾对弟子们说,我等师生日后将有功于天地,原本应当到那火云洞秘境与人族先贤一样,隐居潜修。只是大劫将至,我等都还在劫中,待了却因果,自然得道。只是弟子还是未曾想明白,先生曾经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为何如今却要让弟子们信那仙神之说,大劫之言?”
“子路。学习应当全面而深入,举一反三。对鬼神要敬而远之,信其有,但不为所轻易左右。至于大劫,是天地自身演化的规律,也并非是神仙之人所能创造。儒家弟子敬天法地,大劫之事,又有何不可言之?”
子路面色郝然。这子路虽然性格鲁直,但有勇有智,尊师重道,只是时常不够细致,需要有人点拨才能恍然大悟。孔丘虽然经常批评他,但内心也十分喜爱他。
子路临死之前,还不忘先生的教诲:“君子死,冠不免”,最终结缨而死,可悲可叹。
子路死后,与其他弟子一同真灵显化,与孔丘重新团聚。孔丘带领七十二弟子在这尼山之上静心学习探讨,完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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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轲得到先生许可之后,向家中老母辞行。孟母虽然疼爱儿子,但也是有见识的人,只是默默地给儿子准备好一应行李,嘱咐他要路上小心,并没有阻拦他。
孟轲虽然知礼重礼,但毕竟是少年心性,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的好奇,这一出门,就遇见了许多让他大开眼界的事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三章 乐山乐水少年人 遇雨遇朋野地夜()
少年人,无论内心多么成熟,学识多么广博,但一样的少年心性是不会变的。都具备对外面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渴望去探求这个世界的共性。
孟轲也是一样。
虽然一身粗布衣服,穿着打扮简朴之极,背着一个小小的包囊,但丝毫也不会减少他探知这个世界的**。
走过人群密集的大城市,也路过生机勃勃的野地;见过达官贵人的车马,也听过山野村夫的号子;在大树下苦读至深夜,在破庙中避过大雨。
天醒我醒,天睡我睡;松柏为友,獐鹿作伴,何其快哉!
孟轲慢慢的已经接近了齐国,路上遇到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齐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国,人口稠密,国家繁荣。就连道路也更加的宽阔平坦,与许多的小国家相比,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路上的行贾农夫全都面色红润,言谈举止之间透出一股自豪感,孟轲暗叹天下之间齐国国力之强,恐怕已经无人能比。长此以往,臣强主弱,周室更加式微,何谈复兴礼乐?
孟轲告别了一处村庄,登上了一座小山。此地是去稷下学宫最后的一片野地,只要再翻过这几座山,后面的道路就全部都是人烟密集的地方,不必再如此风餐露宿了。
走到第二座山腰之处,忽然下起瓢泼大雨,狭窄的山路被雨水浸湿地*****这样的道路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赶路了。
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孟轲四处望了望,见到不远处有一处山洞,可以暂时作为栖身之所,把背囊顶在头上,飞快地跑了过去。
孟轲冲进山洞,这才发现山洞中隐隐有火光,似乎是已经有人在这里歇脚,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种荒郊野地的山洞,最怕是野兽栖息的场所,既然有火光,那就说明此处没有猛兽,甚至是可能有其他的行人,相互照应之下总比一个人要好过的多。
孟轲甩了甩衣服上的水珠,卷起衣服的前襟用力的拧干,趁机回头打量洞中的光景。
这洞中早就升起一堆篝火,有两个人在篝火旁边围坐着,但相隔较远。
其中一名身着蓝衫的年轻人正襟危坐,正捧着一卷竹简,在火光的照射下孜孜不倦地学习着,丝毫没有发觉有人闯了进来。
另外一个年轻人面目沧桑,身上穿着洗白了的旧衣服,好几块补丁在上面缝缝补补。原本这人正卧在草堆中闭目休息,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来,睁开双眼正打量着来人是谁。
见到孟轲进来,这人赶紧从草堆中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夹杂的杂物,整理了下衣冠,热情地向孟轲走来,拱了拱手,微笑道:“这位朋友不知从何处来,想必也是被这大雨困在了山上。不妨过来,一起烤烤火,暂且避一避这大雨,如何?”
孟轲见这人虽然行礼无状,但言语诚恳友善,正正经经地回了一礼:“在下孟轲,从邹地往稷下学宫去,路过此处,谁知道遇上这大雨,打扰兄台了。”
这年轻人见孟轲举止有度,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显得不通礼数,尴尬的摆了摆手,依然笑道:“原来兄台也是去稷下学宫的,正巧我们也是,兄台不要客气,快来把这衣服烤干再说,免得着了凉。”
孟轲也不再多说什么,到了声谢,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还未请教这位兄台仙乡何处?”
那人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答道:“在下李斯,字通古,是楚国上蔡人氏,在郡中做过一任小吏。想前往那稷下学宫,聆听众多贤人的教导。”
孟轲点了点头,心下也明白了李斯人情老练,但又显得有些怯懦。因为此时的吏虽然也是在贵族之下做事,但依然只是庶民的身份。孟轲虽然穿着不是很华贵,但是严格遵守了此时的礼法,依然是士人的穿着打扮。
李斯既然曾经做过吏,肯定也没少与士人贵族打过交道,自然不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二者的身份有差,所以他才显得如此局促。
孟轲没有因此就看轻于他。李斯既然热情相待,孟轲也不会失礼。
“不知这位兄台是?”孟轲又去问那蓝衫少年。
那少年听到对话响声,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向孟轲正正经经地行了一礼,但并没有回答他的对话。
孟轲正感到奇怪,李斯插嘴了:“孟兄,这位是韩国的韩非,也是要去那稷下学宫的。也是因为大雨阻了道路,所以在这里暂时歇脚。”
孟轲点了点头,这人姓韩,又是出身韩国,想必是王室之后。看他穿着打扮,确实符合他的身份,正好印证了孟轲的猜想。只是这人的衣着也不是什么华贵的打扮,想必也是和他一样没落的贵族后裔。
孟轲只是奇怪,这人行礼严谨,看起来也不是无礼之人,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开口与他相谈。
孟轲当下也不必问出口,向他回了一礼。
李斯热情地向孟轲攀谈,孟轲也是喜好与人交谈的性子,对这李斯也并没有什么恶感,自然是来者不拒。
“这么说孟兄是孔丘先生后人门下的弟子?”李斯显得有些兴奋:“鄙人曾经听过孔夫子的事迹,传言孔夫子施政遵循古法卓有功绩,门人弟子人才辈出,只可惜不太得志,最后高寿而终,也是一位有本事的贤人,今日能遇到孟兄,实在是鄙人的幸运。”
孟轲略感吃惊,也没想到这李斯虽然出身不好,但见识倒是不少。
孔丘虽然有些名气,但还不至于被世人所熟知。这李斯顺口就能说个大概,说明此人也是一个有心之人,不是泛泛之辈。
李斯兴致勃勃地向孟轲请教儒家的治世之道,孟轲自无不可。能与人探讨儒家的学说,孟轲是求之不得。
李斯听的极认真,也不插嘴,只是对孟轲讲的治国理政方面的认识较为感兴趣,对为人之道就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虽然李斯掩藏的很好,但孟轲还是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依旧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两人正聊的高兴,背后忽然发出声音:“有有有、、、鬼、鬼、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四章 可恨之人亦可怜 为善之人何为恶()
孟轲等人回头一看,正是韩非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