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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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说:“不许胡说,这话要是传出去,就要得罪贤妃和赵王,惹来许多麻烦。”
紫云说:“奴婢失言,公主莫要怪罪。”
长乐公主说:“母妃没有儿子,我又嫁到将军府,母妃独居深宫,不能没有人照顾,所幸母妃与贤妃的关系不错,紫云,去库房挑几件好物件来,送去赵王府,一来是回礼,二来是庆贺影哥哥连得两子,你把礼物拿来,我过个目,然后你亲自送去。”
紫云说:“奴婢这就去,可您的身旁不能没有人伺候,我叫媛娟过来吧。”
长乐公主说:“不必了,说了这会子话,我也乏了,想睡一会儿。”
紫云说:“公主安睡,奴婢去挑选礼物。”说着出了渺纤院的门,赶去库房。
公主侧身而眠,媛娟独自在东阳居无事可做,现下开春了,便把攒下的例银拿出一些,去街上的裁缝铺做了两件颜色鲜亮的衣裳,又用白色素纱做了件襦裙,春日气温回暖,稍稍活动还会淌些汗,衣裳取回没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将白色素纱襦裙穿在身上,站在梨树下,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媛娟见外头太阳大,又回到屋里。
公主在渺纤院做月子,周将军又去了军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东阳居便是空着的,媛娟便美滋滋的照了照贵妃镜,又从公主的首饰匣里取出东珠步摇插在发髻上,又将两支五彩琉璃小簪戴上,满意的看着镜中风流多姿的身影,垂首低眉看着腕间,光洁如月的皓腕却有几分风情,可腕上色泽灰暗的银镯又让她回到现实中,自己不过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自幼被卖为奴,好在周家的主子厚待奴才,好吃好喝的每个月还有例银发放,还敢奢望什么呢?不过是个命比纸薄的奴才,想到这里,又默默的取下公主的步摇琉璃簪,放回首饰匣中,拿起抹布,擦拭着台上的黄玉瓶。
突然,书架旁发出一声响动,媛娟回头一看,几本书掉落在地上,媛娟自言自语道:“书放在架子上好好的,怎会掉下来?”说着走过去准备捡起掉落的书,刚到书架旁,却发现忠敏躲在一旁,媛娟怒道:“忠敏,好好的不干活,躲在这里做什么?”
忠敏说:“媛娟姐姐,你穿白衣真好看,戴上公主的首饰就更好看了,像庭院里的白海棠。”
媛娟偷戴公主的首饰,竟然被他看见,心中又羞又恼,说道:“你,你竟敢在此窥视我的一举一动,安的是什么心思?”
忠敏说:“姐姐别生气,周将军去军营了,不用我伺候,公主又在渺纤院,除了打扫屋内,没什么事做,嘿嘿,看到姐姐漂亮,我就多看了会儿。”
媛娟说:“不许胡说,我哪里好看了?”
忠敏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好看。”
媛娟说:“算你嘴甜,对了,我戴公主首饰的事,不许往外传。”
忠敏说:“放心吧,我嘴严着呢。”
媛娟说:“这房里打扫过了,我先回屋了,你也回你的地方去,别在这里毛手毛脚的打碎了东西。”
忠敏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卷放回书架,说:“媛娟姐姐,咱们闲着也没事,正好今儿个我刚领了月钱,请你去街上吃汤饼和蜂蜜凉粽子,如何?”
媛娟说:“怎么了,今儿个倒是大方,不像以前似的,简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忠敏说:“嗨,那是对别人,对姐姐当然大方了。”
媛娟说:“我只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做了什么坏事,要我帮你美言几句。”
忠敏说:“姐姐的疑心怎么这样大,我哪里像个奸盗之人,只是上回我不留神打碎了一个琉璃碗,幸好有姐姐打圆场,在公主和周将军面前说情,这才让我免了责罚,请姐姐吃饭,这不是应该的嘛。”
媛娟说:“如此说来,我便去了,正好府里的饭也吃腻了,出去换换口味。”
忠敏说:“姐姐请。”说着两人一同走出屋子,来到庭院。
媛娟说:“咱俩都出去了,东阳居不能没有人看着,出了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忠敏说:“花房、厨房还有梨香和松晴,再说西厢房里还有雪涯当值,姐姐怕什么?”
媛娟说:“也对,有她们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走吧。”说着两人悄悄地从后院小门走出去,上街品尝人间美味了。
长安街市上人流如潮,热闹非凡,两人来到小店里,饱餐一顿,忠敏说:“有美食而无美酒,都说无酒不成席。”
媛娟说:“你才多大,喝什么酒,还无酒不成席?从哪里学来的,要是酒喝多了,在府里闯祸,我可不为你说情。”
忠敏说:“别别,媛娟姐,我不喝还不行吗?”
媛娟说:“这家汤面的分量还挺足的,我都吃饱了。”
忠敏说:“等等,让我把丸子吃了。”
媛娟说:“看你长得小,饭量还挺大的,难怪你家穷,都是让你给吃穷的。”
忠敏将丸子含在嘴里,说:“姐姐又笑话我。”
两人吃完后,忠敏付过钱,媛娟说:“天色还早,我们上街市逛逛。”
忠敏说:“难得清闲,走着。”随后,两人去了最繁华的街头。
第90章 借得落梅魂承清纯姿()
满街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忠敏说:“那边有一家卖头饰的不错,姐姐去瞧瞧。”
媛娟说:“有好些日子没出来了,趁着大将军去军营,咱们也闲着。”
忠敏说:“可不是,大将军不在府里,我闲着都不知道干什么好。”
媛娟说:“真是贱骨头,让你歇着都不乐意。”
忠敏说:“姐姐错怪我了,将军在府里,我得伺候将军,将军去军营了,我就来伺候姐姐。”
媛娟说:“拉倒吧,我可消受不起。”
两人欢笑着来到摊前,媛娟说:“这些绢花做的精致,真好看。”
忠敏说:“绢花到底是布做的,好看却不经戴,几个月的功夫就泛起旧色了,旁边这些珠花不错。”
媛娟说:“那些都是金银镶宝石珠玉做的,好看也买不起,若要真买,两三个月的月钱只怕才能买最小的。”
忠敏说:“珠玉的当然贵些,咱们看看别的。”
边说边顺手从摊上拿起一支砗磲小丽花,说:“这根小簪是银子打的,簪头镶嵌着的砗磲小丽花也漂亮,黄白相间,和你身上的这件白衣裳搭配最好了。”
媛娟说:“你眼光真好,这小丽花比那些红绿宝石珠花漂亮多了,素净雅致,很耐看呢。”
忠敏见媛娟喜欢,便开口问价格:“老板,这支小簪多少钱?”
老板说:“那个簪子的簪头是砗磲做的,不贵,六钱银子。”
媛娟放下丽花小簪,说:“这么贵,不要了。”
老板说:“这还贵?其他玛瑙水玉做的簪子都好几两银子呢,我家的东西,用料一般,但做工精美奇巧,样子好看,你若真想要,我让你一钱银子,给五钱就行,不能再少了。”
忠敏说:“老板真是热心肠,这簪子我们要了。”说着递去了五钱银子,买下了砗磲丽花小簪。
媛娟说:“哎呀,你干什么?谁要你买了。”说着转身离开。
忠敏见媛娟跑开了,拿起丽花小簪追她而去。
老板说:“给你个盒子装上。”
忠敏来不及回头,只是说了句:“不用了。”
一路穿梭于人群的追赶,跑过一条街,于一间茶馆的门口停下,忠敏气喘吁吁地说:“媛娟姐,你也太能跑了,可累死我了。”
媛娟说:“谁要你买了,你一个月的月钱才三钱银子,那簪子六钱,顶你两个月的例银呢。”
忠敏稍稍平静下来,说:“正好,这是家茶馆,跑了这么远,渴了吧,进去喝口茶。”说着拉起媛娟进入茶馆。
找张空桌坐下来后,媛娟说:“忠敏,你我非亲非故的,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去退了吧。”
忠敏说:“媛娟姐,我们非亲非故,可同在将军府做奴才,抬头不见低头见,我送你件礼物,又有什么不能的。”
媛娟说:“府里那么多丫鬟,你怎么不一一送去。”
忠敏说:“平时和和气气的,可我犯了事儿,打碎了波斯进贡的琉璃碗,府中那么多人,只有你为我求情,若不是你为我求情,只怕我现在早被赶出将军府,流落街头了。”
媛娟说:“就为了这个?可平日里,我也没少骂你啊。”
忠敏说:“姐姐刀子嘴豆腐心,骂我也是为了我好,不像有些人,平日里笑眯眯的,可却是笑里藏刀,一旦出了什么事,只晓得落井下石。”
媛娟说:“你年纪小,今年十五了吧。”
忠敏说:“等过了年,就十五了。”
媛娟说:“才十四,打坏东西情有可原,大将军根本就没怪罪你。”
忠敏说:“媛娟姐心善,忠敏一直视你为姐姐,这根簪子你就收下吧。”说着将小簪拿出来,递给媛娟。
媛娟说:“好,姐姐收下了。”拿过小簪,微笑端详着,说:“这砗磲颜色不错,两朵小丽花紧挨着一起,边上还垂着两颗小珠子,小小巧巧的真好看。”
忠敏笑着说:“既然姐姐喜欢,就戴上吧。”
媛娟将小丽花簪戴在发髻上,说:“好看吗?”
忠敏说:“好看,姐姐青丝黑亮,可从来不带饰物,原本以为姐姐不喜欢头饰,今日不经意间看到你偷戴公主的步摇才知,姐姐是喜欢头饰的。”
媛娟喝了口茶,说:“你哪里知道我的难处,虽说我是府里的大丫头,月钱比小丫头多一些,可家中娘亲身子不好,例银够她们吃喝过日子,好不容易攒下钱做两件衣裳,实在多不出银子买这些东西了。”
忠敏说:“姐姐真是孝顺,我倒想孝顺娘亲,可她在我八岁时就过世了。”
媛娟说:“别说了,珠花我收下了,日后也算你半个姐姐,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就是。”
忠敏说:“谢姐姐关照,其实姐姐不必艳羡于公主的首饰,公主的饰物虽然华丽精美,价值□□,但毕竟是已婚妇人用的,姐姐是闺中女儿,用那些难免不合适,戴这三寸大小的珠花,最合适不过了。”
媛娟说:“嗯,你说的对,以后我只戴这小珠花,公主的东西不能再碰了,若是被发现,可是重罪。”
忠敏说:“太阳要下山了,我们回府吧。”
媛娟说:“走吧,我把茶钱付了。”
忠敏说:“怎么能让姐姐付呢,我来。”
媛娟说:“我都收下礼物了,这几文钱的茶水钱,就别和我争了。”
忠敏说:“哎。”
媛娟付了茶钱,两人一同散步,晃悠悠的走回将军府。
忠敏说:“媛娟姐,逛了一天了,你也累了,先回东阳居休息吧。”
媛娟说:“你也早些休息。”
忠敏说:“哎,都听姐姐的。”说着各回各的住处。
回到自己的住处,媛娟慵懒的躺在床边,残阳晚霞也难以阻挡好心情,独自一人掩面偷笑,窗外一阵傍晚春风,几片海棠花瓣从未关好的窗缝中飘落进来,媛娟起身去庭院一看,本以为花瓣随风而落,没想到却是海棠依旧,黄昏下的白海棠更显幽丽,盈盈暖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