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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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石神说:“冷成这样,还顾着赏雪,以前见到雪就害怕,现在反倒勇敢起来。”
白花仙子说:“以往的冬雪和现在的春雪不同,再说,有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我还怕什么?”
楚玄石神爽朗的笑声,如春风拂过,淡去雪中的寒意。
将军府的白梅盛开,几日的春雪又将人们带入冬天的世界,梅枝上堆积着的簇簇白雪,远远望去,早已分不出雪与梅,卢梅坡的《雪梅》说得好‘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如今少了梅雪之争,两者巧妙结合,香远益清,占尽□□。
周凌程与长乐公主踏雪寻梅而去,醉闻素香,长乐公主说:“凌程,一夜雪落悄无声息,春雪果然是轻若丝绵,薄如絮。”
周将军说:“所以让你踏实的睡了一整夜,难得,三月了还下这么大的雪。”
长乐公主看了一路而来的坛内花草,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周将军说:“怎么了?”
长乐公主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路走来,这些只有在初夏和盛夏才开的花儿都长出了花苞。”
周将军说:“这我倒是没注意,回去的时候要好好看看。”
不远处的梅林传出阵阵雅香,在雪中略带清寒,长乐公主说:“凌程,你怎么走的这么慢?”
周将军说:“你的产期就快到了,当然要格外小心,所以要和你走慢些。”
长乐公主说:“赏梅就是赏个好心情,左顾右盼的思虑,还如何赏梅呢?走快些。”说着加快了步伐。
周将军喊道:“沁月,你走慢些,雪地滑。”说着也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进入梅林,白梅在雪中盛放,清素雅静,看着看着,好像雪也成了梅,凌寒而开,梅也成了雪,孤芳冷峭,简旷于天地间,不受世俗的浸染。
长乐公主与周将军又去了红梅林,红梅在雪中显得更加娇艳似火,雪在红梅的映衬下格外白净无瑕,长乐公主沉醉于梅林花香中,周将军则不敢去看那白梅,因为他害怕那些纯白色的花瓣勾起他过往的忧伤,倒是盯着红梅看个不停。
周将军说:“雪里风寒,早些回去吧。”
长乐公主说:“踏雪寻梅而来,自当尽兴而归。”说完后,腹中一阵痛感袭来。
长乐公主喊道:“凌程,我肚子疼,啊……”
周将军扶着公主,说:“莫不是要生了。”
公主早已疼的满脸虚汗,说:“我站不稳了,好疼……”又是几阵强烈的痛感,仿佛将人带入无尽的黑暗,梅香飘来,却只能感受到刺骨裂肤之痛,她的身子在剧痛中向一侧倾斜,周将军顺势将公主抱起,公主痛的早已说不出话,只是喘气。
周将军大喊:“来人,快来人。”
可是梅林中尽是数不尽的梅花,并无人的踪影,看着怀中痛苦难耐的公主,周将军只好抱着她往回走。
刚走出梅林,紫云赶来,见此情形,惊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
周将军说:“沁月要生了,快去请太医。”
紫云着急的满脸通红,说道:“这可怎么是好,宫中太后玉体欠安,所有太医都被招进宫里了。”
周将军说:“那就把京城里最好的郎中请来,再叫一个产婆,快,让他们到渺纤院为公主接生。”
紫云来不及行礼,便飞快的跑出了将军府。
周将军快而稳的抱住长乐公主往渺纤院去了,途经之处,鲜花冒雪而放,凌寒争艳不绝,所有的仆人、丫鬟见此都惊呼:“快看,花儿全开了,雪中花开,真奇怪。”
这些赤色的芍药将积雪挤至一旁,开出美艳多姿的花朵,结冰的莲花池中有绿枝破冰而出,冰上莲花朵朵开,合欢、百合开的更旺盛,更加珍奇的是牡丹与美人蕉均开出硕大的花儿,成为雪中奇景。
周将军也顾不得欣赏雪中之花,只是加快步伐,抱着长乐公主一路走回渺纤院,周老爷与夫人听说公主即将分娩,也都匆匆赶来渺纤院,周将军将公主放在床上,公主早就痛的大汗淋漓,神情恍惚,一把抓住周将军的手,说:“凌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周将军说:“不会的,你别怕,你别害怕,只是生孩子而已。”
长乐公主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尖叫道:“啊……”一手扯住罗帐,将绣满金丝如意的罗帐扯出一道道裂隙,又抓住周将军的手,说道:“凌程,你别走,你别走,我求你别抛下我。”
周将军紧张的看着公主,说:“我不走,我一直都陪着你。”
第85章 雪中百花放花神娘子来()
周夫人听见屋里阵阵惨叫,走进去说:“公主疼成这样,太医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
周将军说:“今日不巧,宫中太后娘娘身子欠安,所有太医都进宫应诊去了。”
周夫人心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公主已经……”
周将军说:“母亲别着急,紫云已经去请郎中和产婆了,应该马上就到。”
“啊……啊……”连续的几声尖叫,似乎耗尽了长乐公主所有的力气,不知是痛的麻木,还是精疲力竭,累的叫不出声,她气息奄奄的一动不动,只是牙齿咬着嘴唇,咬得很紧,渐渐的出了血印。
翠茹说:“公主殿下,老夫人,您看公主,都已经叫不出声了。”
媛娟说:“都这么久了,孩子应该生出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动静。”
周夫人呵斥道:“不许胡说。”又走到床边,握住长乐公主湿冷的手,说:“沁月,你别害怕,当初娘生凌程的时候,也是这么疼,只是孩子生下来就都好了,郎中一会儿就到,你在坚持一会儿。”
长乐公主有气无力的说道:“娘,我好疼,我觉得我要死了。”
周夫人说:“胡说,生个孩子,怎么会呢,别瞎想,别怕。”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紫云领着郎中、产婆而来,周老爷说:“快去里屋看看。”
郎中也顾不得行礼,便和产婆一同走进屋里,产婆说:“快,打盆热水来。”
紫云说:“是。”
翠茹说:“紫云姐,你留着这里照顾公主,我去打!彼底懦鋈ゴ蛄伺枞人松侠础
产婆仔细一看,对周将军说:“将军,公主殿下胎位不正,已是难产,恐怕,恐怕……”
周将军一把提住产婆拖去了屋外,周将军说:“恐怕什么?”
产婆惊慌的说:“恐怕凶多吉少。”
周将军倒吸一口凉气,极力镇定的说道:“你尽力就是。”
产婆刚张开嘴,周将军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听着,公主和孩子都要保住,否则,你这个产婆以后就别当了,进去接生吧。”
产婆回答:“是。”
周老爷情绪波动激烈,一时没站稳,周将军扶住父亲,说:“父亲,这个时候您一定要撑住,若您倒下了,叫儿子怎么办。”
周老爷缓缓的坐下,说:“爹没事,这时候了,公主身边要人陪着,你快进去,好好安慰她。”
周将军说:“是,儿子这就去。”说着快步走进里屋。
郎中说:“公主殿下已经难产,万不可卧躺着产子,请将军帮在下扶住公主的腰,让公主坐起来,好让腹中之子顺利产出。”
周将军上前托抱着公主坐起身来,长乐公主已无半分力气,只是倒靠在周将军的身上,郎中说:“将军,再让公主的身子起来些,在下试着让公主的胎位纠正。”
周将军用力的抵住公主的后腰,让她的身子保持挺立的状态,郎中取出一包配好的药,递给紫云,说道:“快,将此药煎出来,喂公主喝下。”
紫云说:“是。”拿着药和药罐去了屋外,开始煎药。
郎中又取出药丸放入公主的嘴里,周夫人说:“大夫,您给公主吃的是什么药?”
郎中说:“是参丸,让公主提起精神,好有力气产子。”
周夫人说:“公主一直保胎,怎会胎位不正?”
郎中说:“公主孕中久坐久卧,以致胎位不顺。”
间接性的疼痛让长乐公主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郎中说:“公主,用力,再用力。”
长乐公主用尽全力,肚子也没有半点动静,紫云端来煎出的汤药。
郎中说:“快,把催生汤让公主服下,就有力气了。”紫云慌忙的端起汤药,往公主嘴里喂,或许是药太苦,刚喝进嘴里就一直恶心,吐了一半,周夫人着急的看着,也无可奈何,这一吐,让长乐公主彻底清醒过来,只觉得一阵濒死的剧痛由腹部向全身袭来。
郎中说:“用力啊,公主,再加把劲。”
周夫人走来,说:“大夫,能不能让公主躺下,我看她实在太累了。”
郎中坚决的说道:“不能,公主的胎位不正,已是难产,若再躺下,就更加危险了。”又对周将军说:“扶稳公主。”
窗外雪花纷纷而下,周将军与长乐公主却大汗淋漓,周将军用力的抵住公主的后腰,让她稳稳地半坐半立的依靠在自己身上。
产婆突然大声说:“看到孩子的脚了,公主,用力啊,快,再用力就生了。”一阵撕心裂骨之痛涌向全身,长乐公主狠狠的吸口气,用力的喊叫道:“啊……”
忽然,只觉得身上少了些什么,没有疼痛,也没有乏力,只是一阵轻松,恍恍惚惚的好像飘入云端,再也没有知觉。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所有人听着孩子的哭声,都如同吃了粒定心丸一样,将悬吊在半空的心稳稳的放下,产婆用小棉被将刚出生的婴儿包好,向周夫人说:“恭喜老夫人、大将军,是个小千金。”
老夫人激动的说道:“女孩也好,也好,只要母子平安就好。”
紫云失声道:“公主,公主,大夫,公主这是怎么了?她不说话,也不动。”
郎中说:“姑娘放心,公主已无大碍,只是太累,睡着了。”
紫云紧握长乐公主的手,才稍稍放心。
郎中说:“大将军,让公主殿下平躺下,产后虚脱,太累了,让殿下好好休息。”
周将军这才放心的让公主移至床上,又盖上厚厚的棉被,突然欣喜万分的说道:“快让我看看孩子。”
紫云说:“小郡主被翠茹抱出去给老爷看了。”
周将军一时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说:“外面冷,看过就让她抱回来吧。”
紫云说:“嗯。”
产婆协助郎中收拾好物品,郎中说:“公主殿下母女平安,在下这就告辞了。”
翠茹将孩子抱回屋里,周将军说:“紫云,你帮着翠茹照顾好孩子,我送郎中出去。”
紫云说:“是。”
翠茹说:“这下可好,有了小郡主,老爷夫人也算有个孙女承欢膝下了。”
紫云说:“是啊,公主诞下孩子,淑妃娘娘也能安心了。”
郎中与周将军走至屋外,只见一盒金条放在桌上,周老爷说:“今日公主遭遇难产,凶险异常,郎中妙手回春,才使得母女二人转危为安,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请郎中笑纳。”
郎中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能平安诞下小郡主,乃是公主殿下福泽深厚,得上天庇佑。”
周老爷说:“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