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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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这小子的剑内有这水气支撑护着,替自己挡下许多。这剑,尤其耐灼,在这熔浆中穿行,竟然只是面上微微有些热意而已若是换了别的,这里自己能不能过去,真是难说了。唉!
转而脑中一闪,不由又是一咋舌。穿行熔浆仅是如此而已,即便提了火精来,恐怕想炼这剑也是千难万难,无处下手吧!别看这剑这般难看,那时候,不知又费了多大功夫才弄成这样。除非弄来真火。真火金灵摇了摇头,不再往下去想。
受了火气所阻,潜行犹慢。本自地下通两峰,并无多远距离,何况在地底,可稍放开些,御剑而行。然这一走,竟然生生费去半个时辰。
此际,望着眼前向上的一条孔洞,金灵暗舒了口气。定了定神,御了青黑游丝,循洞而上。
这孔洞,可不是中气之孔。而是聚火精的火气通途!
金灵深深提一口气,将自己身子又自收了收,再聚了聚身遭的水气,只凝一线神识,投出丈余探路,再不敢有多余动作。饶是如此,不一会儿,依旧觉得浑身灼得难耐。本就不全,未得完满凝实的灵体,而今竟然体表有了模模糊糊的虚化之感!
金灵面色凝重,不吭不响,仿若不觉。只是御剑,一路往上。微眯的双眼,偶尔闪出一缕精光。
近了,灼烧之痛愈来愈盛,体表虚浮之气渐渐有了离体之像,缓缓融入那周遭水气之中,消逝不见。
兀自不顾,直往上!来了!眼前,一个极细的孔洞,犹如生死之门!
金灵嘴角露出一丝决然苦笑,却未犹豫,暗中提一口气,屏息凝神,在心底劲喝一声,“去!”一往无回!
不工封藏残剑的石室,法阵之中,那点如豆一般的煞白火焰,常年静燃。
这刻,只见那火焰微微一颤,旋即又恢复原状。刹那一颤,恍若眼花。只是,静台之上,多了一道细微不查的青黑游丝。落在静台之上,许久未动。
足有一炷香过,才见这游丝微微一抖,缓缓游起,朝着空中静静旋动的短短残剑靠去。
无声无息,贴上残剑,宛如剑身又多了一道裂痕。
触手可及,金灵反而有些轻颤犹豫,抬起的手,一道法力凝了,几下都未打出。心中早没了其他,哪还计较方才,自己过那白焰之时,生生被剥去一层之痛!
凝视几刻,长长出一口气,这才暗暗定心,一道法力打上龙牙,固了此形。抬脚,身影一晃,融入那熟悉,久别,令自己魂牵的剑身
静台之上,那不知旋了多久的残剑,停了。
金灵抬眼,止不住浑身震颤,一阵抽搐若是肉身,此刻,定是泪如滂沱。
眼前,一道一模一样的灵体,虚得几欲不见,本自在无意飘摇,突地,恍若有感,静悬空中,面朝金灵,再不动。
我来了,随我走!
金灵抬步御起,朝空中灵体缓缓飘去。空中,两道灵体,一实一虚,慢慢,慢慢融合。
许久,空中金灵睁开紧闭的双眼,倏地,一道精光自眼中闪过。兀自在空中轻轻旋转一圈,几欲振啸。虽然在此地的残体被化得近乎消散,终是自己本初的一体!
我终于完满了然此际,却不是肆意的时候。金灵压了胸中狂涌的激动,静静探查着这不知多久未至,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
“咦?”一扫头顶上方,不由看得一愣,转而恍然。(。)
第一百一十章 缘尽遁去()
方才进来,一心都在自己的另一半残体上,真是未曾好好留意左右。
而今事了一看,不由嘿嘿笑了起来。看来,这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无论怎样弯绕曲折,终是逃不脱去。
头顶,一层薄薄的隔层之上,正是两道金气,静静悬立,一动不动。只是这般,就令人错觉,仿佛那就是两道破开的空隙。
原本剩下三道金气,都交与书院。想来,书院只是留了一道备用,却是将其中两道,都投入此间,以助这残剑自主修复。
这都过去如此长的时间,竟然还在这里金灵不由摇了摇头。嘿嘿,看来,还真是怕假了外力施法,弄不好就崩了这截残剑,居然就这样投进来,任他自主。只是弄了这隔层,绝了自己那无识残体而已。
哼,人算不如天算,却不曾想到,我会来此吧。
金灵冷笑一声,下意识就要去收,才想起方才过那熔浆之时,就已经被灼得光溜溜的,身上东西能完好的,恐怕也不剩什么,还都落在龙牙内,此际,却是净身一个,无处可容去。愣了一下,自嘲一笑,住了手。在这儿就好,终归少不了。
复再探查他处,也无什么,只是看那些裂痕,触目惊心,不由想起过往,禁不住神伤。经了那场战仗,剑身从中崩碎,一分为三,也将自己破成两半。怕是从那时起,就注定一切再无回返的可能了
沉睡这许久,一朝醒来,看到中间崩碎的碎屑竟然都有了生灵之像,突然明悟许多。过往已逝,有可追忆,却终是不能再回的。虽然感伤,至少比入深不出要强。
是以,在剑冢之中,自己并未去想着出手,抹杀那些碎屑自身将起的模糊之识。至于借他们的金气一用,那是留下他们的后话。既然我放下一切,留了你们生路,自此就是再无瓜葛。反过来用点你们的东西,这就是现实。
欲成就灵识个体,自然躲不过因缘,比如生死。
只是,即便自己取回这一截残剑,终归少了腰身一段,世间也再没有那开天裂地的剑影了。
或许,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脑海翻腾,胸有伤怀万千,只是追忆。
静立片刻,金灵抬手施法,一道法诀击出,打在残剑剑身。只见静台上,悬浮的剑首须臾幻化,越缩越小,未几,竟然也变成一截细细游丝,反依附在龙牙之上。
静台之上,突地一空。猛一看,好生怪异的感觉。
做完这些,金灵复扭头,看看这久违熟悉的空间,抬步又返回龙牙。扭身一诀,将那幻化游丝的残剑拘入龙牙,悉心收了。
低头看看下面那煞白的火焰,冷冷一声哼,御起空中游丝,投了下去,眨眼不见。
石室静台,再无一物。
听风聚火室,一道青黑游丝,自那中气孔中缓缓御了上来。
一刻不停,出了器房,左拐右拐,一溜地来至李飞白住处。入室,落于案上。许久再无动静。
龙牙中,金灵尚未步出,只在那里看着榻上的小子,心底有些酸溜溜不耐。
小子,剑,我给你送回来了,只怕这次,若是有好事儿的瞎想,就又连累到你的身上去。为及这个,我也不会再入哪个肉身来与你相见了。省的让人瞅见,更说不清楚。如此,就算是最后一面,就此别过吧。
看看李飞白,心底不由一声叹息。
小子,实诚的太狠,自己最初,可是心底一直暗暗抵触此子的。不想,就他那逃出剑冢,为及师兄弟,又不畏生死,一头闯回来并肩而战的举动,竟然就让自己刮目相看,再无了提防之心。
唉,可惜,身在六山,又摊上这样的事儿,却无那时间坐下,好好与你说说这中间曲折,有缘再见了。
想到此处,摸出一个瓷瓶,麻利地拘出一道金气,封了,搁在案上剑旁。转身想起什么,一皱眉,又取出一枚玉玦,留了句话。
“小子,若之前无人知晓,不可在人前提我借剑之事,切记。另,这金气,本就是你应得之物,天意还你。万万不可让人见了这个东西,也不可急切化之,但好好收了就是,日后再说。我有要事离去,知道就好,不必再去寻我,切切!有缘再见。”
将玉玦至于剑旁,这才觉得差不多了。投身那残剑之中,一道游丝,须臾御去。
第二日一早,随意编个借口,凭了他聂不平现在的声望,轻松出了书院护阵。抬手召出一柄只余尺长剑身的残剑,纵身跃上,绝尘而去。
李飞白醒来,看见案上东西,不由一愣,这些东西何时就在了这里?
看看玉玦,心中不免有些不详之感。取过探了,不由大惊失色。
聂不平,这言辞之中,明显有不可告人的重大隐密,含含糊糊只是交代,却又未直接说明什么不觉皱了眉头,只觉得心中如窝了块儿巨石,更是惴惴。
抬手碎了玉玦,将那装了金气的瓷瓶投入画中隐了,止不住心中起伏翻涌,又理不出个头绪,只能噤声埋在腹中。
未几,书院当空,出云峰上人影绰绰,一炷香的时间,方梓文遣了几名内院弟子,详细问询了今日来往进出。又返回出云。须臾,散去。
方梓文复去了听风,只在丹房和器房的聚火室,细细探查。
院中执法,平日极少见有动静的英武殿,突地齐出四位金丹,急急出外。
鉴元,鉴正二人,面色阴沉,低头沉思。
“可曾嘱咐那不工的弟子,严守此事?”
“这是自然。只是此事,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而今,却是暂不能断定是否就是此子。“
鉴元未接话,只是沉沉皱眉。无声无息就入了护阵,只有自那地下熔浆,打炙焰处出入。想到此处,更是脑中止不住蹦出前日里,聂不平在明机殿的说辞,又想起李飞白当时,欲言又止,埋头不语,越想越不是味儿。
“那李飞白人呢?”
“尚在听风,倒是无甚异状,今日又去了丹房分拣。”
去了丹房?这却说明不了什么。“莫去打扰,让人暗中仔细盯着些,一个细节都不可放过。”鉴元顿了顿,“待英武殿的回来,看看如何吧。”只是这语气听来,分明连自己也是不信,能带回什么值得振奋的消息。
鉴正略一迟疑,“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赶紧传了几位长老议议才是。”
“唉也好,你去吧。”鉴元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谪出六山()
出云峰上,一干人心中震动,无以复加。竟然一时无言。
在座的六个,鉴元,鉴正,长老首席林行远,英武殿执法掌,宣法掌,丹器掌。闻说此事,各个双眉紧皱,偶尔眼神扫过他人,尽是深深担忧。
“追查之事,英武殿几人犹未回转,想来也是明白此事责重,犹在倾力。然及待此时无果,恐怕,已是希望渺茫。”
“那个聂不平,若是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近年来,只是在不工理勤,而且并未插手多少内部事宜,只是两峰之间游逛。就能做出这样事儿,一撮而就怕是在来此之前,就是早有打算了。”
“那李飞白,只怕并不知情,不过为人跳板而已。”
“这些暂且搁这儿,为今之计,还是先赶紧议定一件替代东西”丹器掌看看鉴元,“书院护阵现今已失攻击之能,岂不是形同虚设。先将这定了,再说那两人的事儿不迟。”由是一个跑了,追回指望渺渺,那个一时又无法明鉴,争论无益。
“不错,我也正是为此事难于决断。”鉴元接话,只是眉头不展,“当值弟子,已责令不得将此事传于六耳。就是这替代之物,我思量着,拟将九元飞星镰置入,虽然不抵那残剑威力,勉强也可撑了护阵。”
几人听这一说,不由都变了脸色,“不可!九元飞星镰是你应手法宝,怎能拿他抵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