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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长生觅-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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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乱绪万千。世间事,又哪有样样理得清的是非曲直。

    不觉入夜,卧榻仰面,心中暗暗决断。

    “聂兄真的思定了?”

    正值在屋中郁郁不开,想着去寻一趟聂不平,怎么也得探探他口风,究竟是作何打算。总不能就这样不吭不哈,来日自己找回明机殿去,也不至显得将他独个晾在那里,面上过不去。不想这才一夜,竟然自己跑来了。

    “嘿嘿,闲散惯了,自从入院,虽然在这理勤殿每日功课,实则,落到身上的也未有多繁杂,反倒是照料颇多,无什么勾心算计,正和了性子,那日里突然一提,竟然就失了口。”

    不论如何牵强,总算是有个说法,况且,还专程跑来言说改了主意,李飞白也不好再去追问什么,毕竟眼前这个,嘴上不说,这些日子来,可谓亦师亦友,哪是寻常可以替代的。

    “今日来这儿,还有一件小事儿。”

    “呵呵,聂兄有事儿,直说即是,怎么和我也这般矫情起来。”

    “嘿嘿,说的是。整日的在不工,被那些前来拜访的扰得心烦。昨日回去,又碰上个上门论剑的,据说是那些人推举的好手,非要相邀试剑,这却是个了断烦扰的大好机会。”聂不平不由顿顿,看看眼前小子,“你也知道我的剑,而今哪还堪御使”

    “哦?”李飞白一愣,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自己也正是被那些眼神扰得难得清静,上门来邀试剑?如此一举来个了断,无需再去碍着什么情面,还真是个不错的打算。

    抬手召剑,将龙牙一递,“呵呵,若以此绝了后面的滋扰,正是求之不得。”

    聂不平掂着手里灵剑,看看李飞白,眼中神色,如雾如烟。(。)

第一百零八章 乱舸飞渡() 
斩杀筑基中阶修士林瑜这几日闻说,平静异常,只在院中静思。或有所悟,御剑而起,只争方寸。

    本是临春时节,犹有一叶,经冬方落。

    飘摇之际,一剑起,残影一阵交错。须臾闪过,空中只剩一撮碎屑抬掌一挥,飞散不见。

    “师兄”林瑜收剑,静静望着当空,几缕流云正淡,风清如乐。

    向关缓缓行出,看看林瑜,一时无语。能凝势御剑至师弟这般,同阶之中,已是凤毛麟角。然而此际,却是有些心中发堵,不知该如何言说。

    自小师弟来此院中,懵懂如嫩藕,几个相邻院落的师兄弟,眼看着这小子,日日不辍,风雨无阻,惹得自己几个都是激奋,步步坚实,终于耀然而出,一鸣惊人。不想,却横空出来个那样人物有这接连几件事儿比衬,唉心境难开,真是让人观之心生酸楚。

    “呵呵,师兄是专来观我练剑的?”

    “师弟之剑,起初就不是你几位无能师兄能比的,剑出起势,师兄就是看了,也是做不出来。”

    长舒一口气,收了望眼。只是静立,“然而,天外有天。流云飞遄,乱舸争渡,总有先后”林瑜低头,目光顺着手中灵剑,落在地上淡淡身影之上,如此虚薄。

    流云,乱舸向关不由又是语塞,心底暗暗叹息。“然,又岂在朝夕。”

    “呵呵,师兄说的正是,绝不在朝夕!”林瑜突地轻声一笑,转过话题,“乾元一战,凶险异常。师兄都在,可曾观得那两次越阶斩杀?”

    “嗯。”向关略一掂量,接话作答,“那聂不平,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众人被那金丹修士气势所骇,战中已无一丝生气,正此时,被那金丹修士禁锢在先,尤能身剑合一,意锁金丹,一剑破去竟无一点波澜只能以神剑论之。”言及此,向关犹是一脸神往,“那李飞白斩魏通之战,却是无人在场。”

    “无人在场?”

    “正是,事出混战,我在后殿,魏通却是出在前殿。只是后来去看,场中一片狼藉,足见惨烈”

    “嗯,那便是以己之力,正面扛了魏通,硬战斩杀的?”林瑜不禁一动容。

    “听前殿乾元弟子说,李飞白自战起一始,独扛了魏通不假,却是不敌被魏通压着,只是自保而已,后更是被魏通击飞出去,落出了院外。”向关一顿,“那魏通随后出院追杀,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被那子给反杀了”

    林瑜不言。不管发生了什么,在那样生死相搏之际,反杀筑基,就是本事!

    二人都是静默,院中静得,只听风过留音。

    “自是有其过人之处。”林瑜扭头,正见向关拘谨而立,看着自己,不禁轻轻一笑,“临春之际,细查这冷风,却是有了一丝暖意呢。”收了灵剑,“小弟正有一事想问师兄。”

    “何事?”

    “春至意起,想出外去走走,无甚目的,只是闲游,却不知该怎样请问院里。”

    “闲游?”向关一愣,看看林瑜,面色已开,确是没了方才那沉闷模样,也是一笑,“这有什么,直接去外事殿禀了就是。若无什么紧要事儿,院中可不会阻拦这些。出外游历正是弟子们有遇瓶颈之时的首选,已是惯例。”

    “呵呵,那就好,哪日言说好了,再去和师兄道别。”

    林行远收了神识,面上一缓,心底暗自点许。时日不长,自行梳理心境,此子已非昔日那般青涩易折,确是不错。

    身外纷乱,不去取了自扰,才是正道。能堪破这个,世间又有几个?

    扭头,身侧红梅正艳,还寒风里,颓势未尽,四野无芳,唯此际,经冬吐蕊。

    越阶斩杀,倒是真正有些能力的。而今正是势盛之时,只需静观就是,迎让自有其道。一阵风过,梅枝轻摇。

    聂不平来去听风,已是常事,经久不来才是古怪。

    借剑只一日,聂不平携剑再上听风。此次,又逢李飞白悉心跟学,正在丹房。聂不平笑笑也不慌忙,自在峰上闲逛。本就是这听风熟客,如今更是满院无人不知,不论什么地界,也就再难生什么阻拦之心,只管让他去看。

    聂不平背负双手,踱步缓行。也看不出是在转悠什么,只是各房各室,胡乱出入。东瞅瞅,西看看,几乎哪里都没有落下。入得其中,偶尔还会起意,与里面师兄弟们招呼几声,提些疑问,若有所思。

    过去丹房之际,几位师兄一看是他,就要去唤李飞白,却被聂不平抬手阻了。来了听风这许久,好不容易有了潜心专研之心,可不敢胡乱打扰,我自无事,随意转转,待他好生学过,再来相见不迟。

    李飞白闻说聂不平来至却未来见,只是笑笑,想来是来还剑,如此小事,却是不急。至于那试剑的结果,根本不屑去问。不是看轻书院,凭了自己所见,恐怕这院中同辈,除了许师兄,还真是难有哪个能有那本事。不知是哪位眼高手低之徒,自来寻不开心。

    兀自笑笑,只管垂首,去听旁侧师兄讲解。

    器房聚火室,聂不平打了招呼,笑着踱入。

    一入室内,只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不由略一皱眉。挥了挥手,只是立定不前,抬眼向里望去。

    说是聚火室,实则宽阔无比,足有六七十丈方圆。地上,九只狻猊坐立狰狞,每只狻猊面前,轻浮一只暗青火炉,暗红流芒缭绕,莫名烟起。不见明火,只觉得四下幽然尽显,炙热暗淌,万物难容。

    聂不平略一观,那九只火炉,顶上各一只张口欲喷的龙首,直直朝上,却是正对了上方的九座炼器室,怕就是自地下引火,入狻猊祛芜,再由此炉聚焰精而出。那灼热,直看得聂不平一阵侧目。

    皱了皱眉,又将目光投在地上。每只狻猊身侧,左右又有两个暗孔,只有幽幽几缕浊烟飘出,却是连通地火熔浆,中气所用,唯此处,略显平静。

    扫上一眼,回首掩面而出。冲着守室师兄尴尬一笑,抹汗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金灵盗() 
待李飞白从丹房出来,竟然未能寻着聂不平,也不知转到了哪儿去。

    回了自己院子,直候至繁星如点银乱撒,也不见人。想起听师兄们说起那厮,半日来闲逛,竟然几乎将听风各房各室给转了个遍,再想想他平日那样,不由想笑。既然去了,估计是走马观花的,实在没啥稀奇古怪可看,有些乏了?由是没甚急事儿,不再去想。

    是夜,天穹穆青无云,只有星点。笼在峰顶如画。

    万籁俱寂,此际,连声虫鸣也不听。聂不平独处室内,燃灯开轩静坐。自外观去,只如入定一般。

    一缕青黑细丝,悠悠贴地而行。无光无波,本就纤细,又如恍惚如透,更是如一丝流气。夜幕昏昏,如气的细丝,一路悠然飘下不工,朝听风游去。

    不急不躁,只是贴地,循了尚未复苏的草地,曲曲弯弯,起起落落而行,竟然连一丝草叶也未带动。

    循山而上,那青黑游丝轻车熟路,无有一点犹豫,倏倏然,直奔器房之下,临了聚火室,稍一迟疑,贴地溜缝而入。门外守室弟子,尽然一无所查。

    室内猛地一热,灼流如浪,四下无形气流兀自翻腾,生生不息。

    游丝一颤,不由暗暗叫苦。妈的,一个金灵之体,闯到这聚火之地来。幸得这小子的剑够结实,还如此耐烧,真真的不是味儿啊!暗暗嘟哝一会儿,瞄了一眼自己身遭,不由又是一个机灵。

    这下,谁若再说不是天意该我来此,我非跟他急了。

    而今自己,正沉浸龙牙无涯水气之中。这小子的剑,这是什么古怪?满满充盈的属水之气,这,什么玩意儿?自己竟然不识!只是,这莫名之气,怎么就觉着那么骇人呢?先前进来时候,差点吓得蹦出去。

    仔细去探,其中又并无一点生意,不是内中有灵。只是凭着一点余气,竟然让自己心骇!转而,不由又翻了翻眼珠。自己是什么出身!竟然被吓住了这要被人知道,真是一世英名尽丧。

    只是转念,青黑游丝前行,来至那取火中气之口,顺缝“嗖!”地攮了下去。

    孔中暗然无光,一头插入石中。

    “混账!”将这金灵气得,止不住破口大骂,“这是哪个无良的家伙弄的气孔,竟然还带拐的?”急急蹿出,稍稍运气,激起点青芒照亮。

    往下居然还不止一处曲折!这下,就是有了亮,也不敢由着自己心想了,只得放慢了下行。

    幽然黑漆的洞中,一点青芒,徐徐而落。

    又过几处转折,眼下,突地似乎有光投来,四暗中一点亮,隐隐泛着红黄之色。心底一喜。这之下必是通途,直达地底熔浆!不放心,犹自凝神化丝,投下细细探了一遍,嘿嘿一笑。“嗖!”地御下。

    “啊!”虽是有这无名水气相助,然而毕竟是无识的死物,哪能护得那样周全去。离那滚滚熔浆还远,就将这金灵激得一声哀嚎。不由去抹了抹头,转而想起,灵体哪儿来的汗!暗骂一句,又自凝了凝神,左右一看,不由愣了神。

    妈的!幽暗洞中拐来拐去,潜行那许久,本就有些迷了,又被这熔浆激了一下,竟弄得失了方向!

    静了许久,才自心中有定。暗沉口气,又盯着这熔浆看了一眼,咬牙朝着不工行去。

    这熔浆炽烈,竟然对金灵之体如此克制。一面潜行,暗中觉着自己体内略显不畅的法力,金灵不由阵阵心悸。

    幸得这小子的剑内有这水气支撑护着,替自己挡下许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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