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觅-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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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聂不平,据说是世修剑道,专为护陵。此前在剑冢之中,就曾有过剑出神异莫名,也是诸子亲眼所见,只是,身子有恙,剑出难承,自身受损。”鉴正仔细将众人口说的又回想一遍,未觉什么纰漏,“不多这次剑诛金丹,只是剑崩,似乎自身并无什么异样。是化了那道金气,真的补回来了?”
“至于再细的,只有等许逸回转再问了。”
鉴元未曾接话,一时间也未理出什么,“理勤殿此次,可是扬了大名,院中上下鼎沸。”转头看过鉴正,“当依此予些褒奖才是,正是振了士气的绝佳时机。另外,是否应该将这两个也提出理勤殿来了,一直安在那里,终究不妥。”
“是,我也正有此一想。”鉴正一笑,不由想起某人,只是不言。(。)
第一百零六章 闹心()
李飞白躲在院中告病不出已有三日。屋内,不禁暗自挠头。
心知乾元的前前后后必然会被传开去,在乾元观中已是惯了躲避。然而,却是真未想到这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更是后悔,为何自己不一回来就和盘托出了事儿。
头两日风平浪静。
出外执事归来,听风的师兄们自然来问,心里早就备好了说辞,只是含含糊糊过去,此去颇多风险,众人应对及时,终未辱使命云云。一番赞许,师兄们未再追问,各自忙碌,也就放下了此事。
李飞白也自静心,按部就班。先前一心扑在了剑上,师兄们暗中照顾,最后弄得自己就如独个清修,不在此间一般,实在惭愧。
挂个理勤之名,硬是连这几房几院,都未曾好生转过一遍,来回巡查监阵,也只是跟着走马观花,何尝独个儿担当过?更无论那些分拣,辨识,助法之类,尤需静心专研,根本连摸都未摸过一下。一个身具火灵之人,守了丹房,器房近载,竟然就这样一晃混了过去。而今提起什么,依旧两眼一抹黑。
可该沉心好好勤学着点,否则,实在心下难安。
暗地里,看看周围,也自悄悄松了口气,果然还是自家峰上的,经多识广,心静如水。几句话过去,淡然处之。哪如那乾元一般,来回的指点,实在让人挂不住。
如此两日,李飞白就有些纳闷,转而觉到了不同。自己原先只顾悟剑,怎么就没有发觉。这听风之上,该是来回这许多人?
当日未过,李飞白就被师兄们抽闲堵住,一番盘问。那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吐沫横飞,惟妙惟肖,直把李飞白自己听得神乎其神,一阵头大眼晕,硬是没有听出来,说的那英明神武,丰神俊朗之人是自己,险些骇住。
抹汗之余,立马后悔自己回来,何必那样清高故作,直接亮出来不就结了终于见识了传言的厉害。
只听得,一名神桥修士,临危不乱,为及同伴安危,挺身而出,仗剑独自引开筑基修士。面对一个大境界之错,毫无惧色,运剑如飞,挥洒自如,鏖战足足两个时辰。临了,突生明悟,大显神威,将筑基炼体修士斩于剑下,令余敌胆破,各个授首
李飞白如闻天书。如何演说自己被人夯得横飞乱蹿,只是徒然。一想也是,被人揍得没有还手之力,怎还会将人家给杀了,自己也不信啊。再去解说自己顿悟了?心底狠劲儿一抽,莫再自己找事儿了,干脆闭嘴,你怎么说我怎么应。
第二日,李飞白告假,实在是真真抵不住,臊得心慌。
不见了人影,听风之上自然还有得是话说。
李飞白不由佩服这些个只嫌事少的师兄,先前说理勤殿缺人,是否别有用心。
竟然还能挤出空当,给那些来回熟络的翻出了“听风二景”尤其是,那崖边上的围栏,而今还在
案前坐着挠头,不由想起不工,连自己这儿都成了这样,那边,那惊天一剑,还不得把聂兄给拉出来游示。
不工之上,人是有,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听风是远远观望,听得传闻,自想看看真容,探头瞄望的眼神,好不闹心。这边,却是一片肃然。
来回有人,到了聂不平院前,都是不声不响,默然静立,或须臾折返,或长立不醒。
院中不见人,只有一把崩裂的残剑,插在一根木桩之上,独立卓然,尤是那道裂痕,更是传神引眼,众目之下,仿若自言。
外面静静,聂不平在屋内,直弄得心烦意乱。
回来当日,竟然就有人登门拜访,谈剑论道。彬彬有礼,侃侃而谈,立时头大了。送走一个,转身就把剑竖在了外面。户牖紧闭,心中翻涌。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何时,就被人盯着,那还得了!指不定自己行事之时就被哪个暗中瞄上。
唉!逼急了一剑,竟然把自己给误了!这无论如何,眼下这段时日,是别指望了。这事儿弄得!
又两日,院长召唤。一番褒奖之后,一干人殿上听宣。
孔烨几个,得院长当面解惑,受宠若惊。李飞白更是再独得两枚筑基丹,聂不平处,院中添四两密纹晶,责听风重铸灵剑。弄得连聂不平不由也“啧”了一声。密纹晶还真是舍得,只怕整座院中也没有几把剑舍得添上这个,一时听得心意恍惚,险些真把此地当成了自家的归属。
李飞白受了这丹,不由也是心底暗喜。正是临近时候,不想会从这里下来,倒是应景。不论这丹如何,来日里,有了这东西,就是仰着朱果破入筑基,再无什么顾忌。
这丹留着,也好给红儿,万钧备了!红儿,万钧想到此处,瞬时出神,心底黯然。
时至今日,画中毫无动静,却不知,究竟是何种情形。一晃又是经年,对面不见,此情叫人何以堪负?唉那几个,也不知而今如何。
踽踽独行烟云里,不知归途何处。
“聂不平,李飞白,院中欲将你二人提出理勤殿,擢入内院,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嗯?”此时殿上,一众正然,自己竟然出神恍惚了。李飞白略一尴尬,适才连奖都取了,真以为只等着散去,不想后面还有话,竟然未曾听清,一脸茫然。嗯哼一声,正欲一躬再问一声,只听旁侧聂不平急急抢过。
“禀院长,自入院落入理勤殿,我与飞白各自循自身灵体五行所属,我入不工,****守器观器,所获颇丰。飞白醉心炼器,也是小有所成,我二人私下见面,正值感激院中安排,甚遂心愿,正是天意。不知为何,会有此一问?”聂不平侧出一步,深鞠一躬,“聂不平斗胆问一声,可是我俩做错了什么?”
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各个瞪眼结舌。二人果真如此?倒是听说这两个私下常有碰面,不是在论剑吗?怎么,其中还有深意?
李飞白呃了一声,正看见聂不平扭头眼神,一时怔住。(。)
第一百零七章 借剑()
望着侧前投过的眼神,内中复杂,李飞白不由得一愣。生生将口里的话又咽了下去。觉到旁侧几个疑惑不解的目光投来,不觉埋下头去。
只是方才聂不平那一通话,所指何意,怎么又扯上犯了错去?不是正在论功行赏吗?
每日里守器,观器会有所悟,想想他那一身令人难以置信的本事,每每剑出如神,自然是说什么都有可能。竟然还拉上自己,炼器有成?汗然
鉴元看看殿下出立的聂不平,后侧李飞白只是埋首不语。或是确有其事?扭头看看鉴正,之前可是未曾听说李飞白有炼器之好。倒似乎传言,听风那一干理勤弟子几乎将事物揽完,全力鼎助李飞白悟剑来着。
鉴正扭头,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些个天资非凡之人,常常会做出出格费解之事,什么炼器有成之类的话,根本不足信,然而若说突然有什么此类想法,或想涉猎一番,倒也不无可能。丹房,器房,植苑,豢苑之中,也不乏理勤之人突然开悟。
“既有此一想,此事暂且搁这儿,你俩回去思定了,再来言说不迟。”鉴正接话,将此事圆了过去。
余下无事,几人退去。书院自去昭告各峰。此事,关系非常,却不是平常出外执事,如此郑重一番,足令弟子们群情振奋。毕竟此次,明眼一看,都知内里实情,观望之意正浓。
竟然挡了擢入内院。
出了明机殿,孔烨与吕青云不由得一阵顿足埋怨。好在并未将话说死,还留着后话。只是,再怎样,当殿就那样撂下来,总是难免让说话之人难堪,若是生了怨念,岂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几人又是一通规劝,这才散了。向关借故先去,远远回望,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飞白被骇得目瞪口呆。自己一时失神,竟然就错过了如此要节!入内院,各峰宣法殿可随时觐见,藏经阁二层之下随意观看,如此好事,竟然给挡回去了!你挡就挡了,还拉上我?
几人一番劝,聂不平只是支吾推脱,言说昏了头,回去好好想想,也没个准话,更是未曾给李飞白一个说法,好不容易散了,随了孔烨急急而去。留了李飞白一个,在那里愣神一阵。独个闷闷离去。
这聂不平,今日神色如此怪异,全不像往日那般不羁,行此错事,还自无话回去想想,自然该好好想想,总不能扭身就折回去打脸。来日再去,还不知会不会如今日这般利量。
心烦意乱回至屋中,不觉取出画轴。今日事,真是阴差阳错,唉
聂不平回转屋中,长出口气,不由得眉头紧皱。
事出突然,哪会想到未有一点征兆就蹦出一句那样的问话。
想想也是,内院之外,哪个不是每日都惦念着能入得内院去。鉴元,鉴正两个,依了寻常惯例,也未事先问询一声,直接在殿上,守着众人就问了出来,若以常理来说,当是一个惊喜才是。
奈何我想的可不是这些。险些急出一身汗来。
只是这突然的一下,却是当众又把那飞白小子拉下了水,日后事情一出,不知又弄成什么样去但愿不会再有人想那许多。唉,情非得已,真是情非得已。
必得赶紧行事。
还管他外面什么观望眼神,小心就是。却是不能再拖的久了,等菜都凉了,恐怕那小子再无法去张口言说。
徘徊不止,心乱如麻,不禁对墙出神。
如此计较两个是否在听风,不工,实属无奈。
石室残剑护阵,里三重外三重,自己不知探过多少遍去。即便借机停了护阵,自会有人警觉,在这六山腹地,就而今,这长睡方醒,半残之体,自己可没有那个本事,堂而皇之地取了东西,招摇无忌,再大本事恐怕也挡不住须臾就被灭去。
唯一活口可悄然入阵,唯有循那白焰想通之所,顺地火而入。
如此,只能是打听风下手。
真是天意。炙焰聚火之阵,自己先前就侧里打听,却是唯通非金非铁的本真之物,若不是遇上这小子,赶巧发现此子手中之剑竟然是纯粹的生物材质,只怕自己就是入了这六山来,也是拿这些一筹莫展。
诸多机缘巧合,恰恰赶至一处。非是冥冥有定?只是,苦了这小子,就这样一再牵入其中而不自知。
心中乱绪万千。世间事,又哪有样样理得清的是非曲直。
不觉入夜,卧榻仰面,心中暗暗决断。
“聂兄真的思定了?”
正值在屋中郁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