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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长生觅-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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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道火影从眼前“嗖”地划过,不由一惊。

    “离儿辛苦,离儿辛苦。”暗暗乍了乍舌,回过神来,“明月这厢拜谢啦。”赶紧转身,深深一躬,偷偷抬眼一瞄。

    “而今这地方有了,人在哪里?”

    “嘿嘿,这个,却是须得回转一趟明宣去。”海明月一看转了脸色,挺了挺身,“明宣这几千年来,虽是渐渐弱了炼器之心,却是也有些痴心于此的,不下于我,苦苦不忍搁下。”言及此,不由暗了神色。而今自己如此行事,却也说不得什么对错去,只是,未曾有一声商量,此次回转,如何言说?唉语气不觉深沉许多,“若是集了那些人来,此阁自然就有了主干,余下事,才有的好弄。”

    宁离看了海明月,不再多言。默然踱至身侧,并肩临风。

    “这建阁之事已成,只在一趟回转。你那边,也是时候有个打算了。”海明月扭身,望向不远的那峰,直入云端半身藏。

    这边?宁离轻轻叹一口气,也自抬眼去看,心底不由迷茫。

    “不必犹豫,当断自断。”海明月突地探手入怀,“此有一物,当是御兽一脉再开的依仗,自此,恐就不需再有那许多困惑了。”

    手下一伸,一只小小布袋,精巧诱人,暗中灵气流转。

    海明月嘴角一翘,“这个,还需离儿来试了。”

    这是!让我来试?心中一颤,宁离却是忍不住一失神,乱了气息。手下一僵,猛地一把将匕首握在手中,“倏”地,一道火红锋刃蹿出,急急收了。

    “明月”

    “你且来试过。”海明月轻轻一笑,仰首一叹,“此物有成,怕是整个修界都会换了颜色。”

    “明月!”宁离攥着手中灵袋,失了声去。眼下,一只随意擒来的灵雀自袋中召出,一恍之际醒转,“扑棱”拍打,激鸣入云而去。这!

    “此物有些瑕疵,所容必是灵物才可,灵物入之,只能陷入沉眠,不过,携了灵兽不离左右,却是无虞了。”海明月抬眼,目光犹落在那疾驰而去转瞬不见的轨迹之上,“好在此物,却不需什么特殊的炼材。”

    再无言,二人静立。远处海线,隐隐光显。(。)

第九十二章 听风一剑() 
六山不工峰,藏器阁下,一室幽然。

    石室之内,一截尺长断剑悬浮静台之上,孤零零轻旋。无柄,无身,只余剑首。裂痕密布,仿若连这轻旋都要承受不起,几欲崩散。

    剑首四遭,连连闪现灰色恍惚之影。连闪连逝之际,剑首恍惚不真,朦胧模糊,不知是剑颤欲毁,还是四空撕裂,只是这恍惚,令人不敢直视,直若心神欲陷。

    剑首直下,一点地火如豆,煞白静燃。一缕炙焰之气徐徐引了,贯入残剑。

    每隔一刻,火气一明。旋即,剑首一闪,轻轻颤动,宛如灵物挣动,遍布的裂痕随之闪起暗暗幽光,似欲不抵震颤之际,静台外,聚灵阵流转,单引了金气补入。

    周而复始。

    小小一座石室,阵设重重。有困,有护,有引,繁复无以复加。

    “却不知,既然设了聚灵阵,是为修复,又为何弄这炙焰炙烤?行此矛盾之事?”

    “呵呵,这个,却是复杂了去。”不想这据传无甚规矩的家伙,还会有心有此一问,指引修士一愣,“这剑首,非是凡物,乃是建院祖师偶得,尺长一截残剑,万刃难比。”

    “上古之事,难以揣测,如此神物,也不知经历了怎样的阵仗,竟然崩裂。”

    “这剑首不曾崩散,全倚了此间一道无识残灵,自主护了,犹知缓缓修补,却是经不得半点太大的动静去。”

    “嘿嘿,祖师这矛盾之法,却是妙之又妙。这残灵,拘不得,又不可留,正以此法来,缓消缓张,灵自灭去,又护了剑首不崩。”

    聂不平面色一动,眉头微皱,嘴角一抽,“果然,此剑如此神异,如此,倒真是灭灵留剑的妙法。”

    “那是自然,此阵,犹需谨慎,不可坏了这循环之法,若是出了纰漏,恐怕须臾崩碎,如此重责,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不平谨记了。”

    转回自己院落,聂不平掩了户牖,案前端坐,眉头紧皱。

    跟着此间执事转了几日,此际倒也无什么其他的繁复事儿,偶有弟子前来报损,甄别了轻重,分类登记。再由执事鉴别,或修或废。每日必做之事,还是监阵。监阵

    果然如先前所料,就是此地。然而若想取回下意识又低头看看自己,不禁仰面一声短叹。“炙焰,炙焰”这事儿,却需得再动些心思。霍地起身,徘徊一阵,突地轻轻“嘶”了一声,转而凭空望向听风,脑中一闪,禁不住“呵呵”一笑。

    也不盘坐静息,熄了烛焰,倒头卧榻。

    这一日,李飞白正值屋中静坐,突听院外传来喊门之声,不由一愣,这里,除了许师兄,还会有人来寻自己?却又不像是此峰的几位师兄。

    推门一看,聂不平?“飞白小兄弟,一晃十余日不见,还以为忙得不可开交,却原来这样清闲?”

    “聂兄真会玩笑,飞白来此,几位师兄照顾,不曾安排那许多事务,又哪来清闲一说。倒是聂兄,这不就有空闲来逛逛了。”

    “呃,小子几天不见,嘴也变了。”聂不平脸上一僵,嘿嘿一笑,看看李飞白,这小子,是真的不觉被自己连累进了理勤殿?如此就好,“每日里活计自然不少,好不容易跟执事混熟,这不才讨了个出来的空。”

    “还不里面来坐?”每隔几日,不工自会差人往听风送来一批待修的物什,李飞白也曾见过,却不想这聂不平才来就混了这个差事,来回走动走动。

    “虽然出来,也不就那一点时间,哪能长坐。”聂不平撇了撇嘴,“只是近来有些手痒,身边那几个,却是找不着使剑的好手比划。”

    “聂兄剑意,哪是随便能找着对手。”剑冢之中,几次三番,那惊世骇俗的剑意,自己可是比许师兄几个知道更多。来找自己说这个

    “小子,别人不知,我可知道你的斤两。一剑,来来来,别推三阻四的。”说罢,也不等李飞白答话,一柄灵剑“倏”地御出,直取而来。

    呃!这厮,还带这样的!硬来!

    一股摄人之气笼过,李飞白一震,这一剑来的,明明只是试剑,根本未曾加诸多少法力,也不见运什么法诀,竟然一样有困人之势!只觉得瞬息陷落,顿时举手投足缓了许多,恍惚间,天地紧窄,只余自己与这来剑,连错身避开都是不能!急急提气,稍稍破开那摄势些许,抬手一挥,龙牙在握,却被那来势扰得身手迟缓,不及递出,只觉眼前一股剑气扫过,仓促迎了,只意都未起,“噔噔噔”被迫得连连错步而退。

    这,虽是仓促,竟然剑未起就受制于人,这势,还不是修为相错甚远的气势之威,神识压迫,只是剑!若是此际再来一剑不由心下大骇。

    “聂兄剑意,飞白难承一击,让兄台见笑了。”李飞白面上一红。

    “嘿嘿,比那些家伙强的太多,却是能挡住了。”聂不平哈哈一笑,“那些个家伙,还得我生生自己收剑。”

    “聂兄”

    “能出一剑,心里果然畅快许多!”聂不平收剑,“小兄弟剑,而今知微,差在起势,可得加把劲儿了。”

    “只不知,这起势,如何个起法?”

    “我在不工,只需观我。走啦走啦。还得回去交差呢。”转身,抬步而去。

    不工,观我?这厮,来这里,一剑,一句话,就这样?李飞白看着背影,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不由扭身,望向斜对的不工峰。较这听风,却是高出许多,视之唯觉卓绝,只凭眼看,却是无有什么不同。

    观峰?李飞白收心凝识,盘腿坐下,须臾,入得静去。

    聂不平远远回望一眼,正见那院前静坐凝望的身影,心底轻轻一笑。小子,我也算是有心了,今日暂且初初一点。嘿嘿,能得多少,只看你悟性如何了。小小年纪就初窥入微,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看你实在,就陪你一程。得了好处,将来,轮到我借东西,可不要推脱才好。(。)

第九十三章 山非山() 
闲来观想,演剑十日,只是凌厉,奇巧,霸绝,连绵,拙意,各式演遍,竟然无有一丝势成之像。剑,只是剑。

    李飞白不由收手,抬头望峰,埋首看剑,心生惘然。

    只说是观峰,自己将那山势看得真切,犹转向松涛,竹隐,流霞,更是特意告假,跑出去,回望听风,五峰看完。犹自将那暗中流转的五行之气也自体会一番,五峰五气,各个不同,此中也有所悟,剑出,这五峰之意一一演了,各个都全,惟妙惟肖。而今自己的剑,又多了许多变幻之意,甚至隐约琢磨着,以五行相生相克之意来演剑

    然而无论如何深究奥妙,总觉得少了什么。无论如何演练变幻,巧也好,拙也罢,其中意味,与聂不平那一剑,终是不同。

    同样是剑,那一剑,似乎并无这许多的花哨内蕴?剑来,就是剑,自有摄人之势,其中,再无其他

    收剑盘坐,渐渐入静。

    观峰,看山,似乎却不是自己一味深究细琢的这些道理。闭目,不由得出了神去。

    脑海中,天地撇尽,只余几日来观的五峰。意不在形,先将五峰之形褪去。也不在气,又将各自之气褪去,余下,山是一样的山?

    心中又起几山,再褪。石峰也好,土峰也罢,依旧没有什么不同。还不对,还褪不由心底一动,这一推而下,一马平川,竟然无山了?

    无山!

    之所以是山,不在何以为山。破出而上,才有山。破出,直上势也!我自为山,只是一意破出,一去无往,仅此足矣,何须其他!一点星光,霎时通明。

    这聂不平,何苦给自己圈定一山,是想引自己想到金锐的破杀之意?反惹得绕一大圈,再出不来。唉,李飞白不由一阵摇头。

    观峰之意,破在无山。却是弄得十来日里,深陷不出,落入山中不见山。

    山非山,剑非剑,原来意在剑外。

    起身,也不御剑,一道剑气凝了,抬手向空中飞叶打去。心往处,再无其他,唯一剑,一叶。只见那叶,突地一顿,顿失轻飘之意,只若凝滞一般,“倏”地,一分为二。

    这才有了一点样子,李飞白轻轻一笑。

    “呃!”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一看天色,早过了接值的时辰。旁侧几间院落,早已人去,必是看到自己几日来在此观想感悟,竟然连唤都未唤自己一声。急急朝丹房驰去,却是心中又愧又暖。

    “剑来!”聂不平也不召剑,一摆手,招呼李飞白。

    “得罪。”李飞白一拱手,神色正然,浑身气息一敛,抬手召剑,双目微微一眯,一剑送出。

    “咦?”聂不平心底一震,却是小瞧了这小子。竟然得悟了!这势虽然还自不显,却是真真的成了,只在磨砺蕴养!一闪避过,忍不住又看一眼李飞白。

    “聂兄感觉,这势如何?”

    “势?勉强也说得上吧从未见过你这样如莺燕低旋,蚍蜉撼树,隔纱吹灯的势,你这势,能做什么?”聂不平斜眼将嘴一撇,抬手一剑,“接打!”

    “呃!”话音未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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